第七章
过了几日远离人烟的生活,虞丝萝整日守在他身边,两人的感情又往前跃进一大步;她照样做着梦,只是梦中男子的影像不再模糊不清,她可以清楚地瞧见他,是再年轻些的宫穹魈。每夜,她由相同的眼眸中看到熟识的狂傲,而梦中情景也愈来愈……火辣缠绵,常常教她于半夜中惊醒。
天!那些事……是真实发生过吗?她真的和他……
不!她不敢问,完全没办法鼓起勇气问他,惟有将满腹疑问埋在心间。
确定他是梦中人,也确定两人确实有感情存在,她想更接近他、更了解他,这些年来,他是否仍是独自一人。
宫穹隆先前所受的刀剑伤已经结痴,对他的行动不会构成影响,就算再有人跑上门来寻晦气,他依然是有办法保得丝萝全身而退,所以便带着她离开小野店,继续往北行。
与他手牵着手,饶是肚子里有一大堆疑问,依旧没办法马上问出口,她低着头,细数步伐。
“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宫穹魈打从带她离开小野店便发觉到她的不对劲,一直等她开口说出来,可等了老半天,终于认清她是不会主动说明的人,便直接问了。
她迟疑了下,然后抿着唇摇首。那么羞人的事,她实在是不好开口问,如果没她梦中的事有些不是真实的,而她问出了口,他会不会觉得她像个花痴?
“真的没事?”明知她有事,她又不说,他也没办法强逼她。
“嗯”用力点着头。
宫穹魈在心底轻叹口气,暂时由着她去,慢慢地领着她走到大马路上,不再走羊肠小径。
在他们走在大马路上,没多久,使有一小群人跑虞丝萝一见,心惊,心想是否又是前来恶意挑衅之人。思及他身上有伤、她连忙以身挡住他,不让旁人有再伤他的机会。
“丝萝。”她不顾自个儿安危的举动,使宫穹魈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我不会让你受伤。”虽然她不会武艺,可她还有丁点力量,至少可以阻挡一。两人,她如是告诉自己,这群人若要动宫穹魈,得踩过她的尸体才行。
“少爷!”来人见到宫穹魈立即惊喜恭敬喊道,少爷能出现真是太好了,这样他们就能有更多的机会寻回小小姐。
“丝萝,他们是我宫家人,没事的。”拥住她的纤腰,没让她有当挡箭牌的机会。
得知是他的手下,虞丝萝这才松口气,乖乖任他拥在身畔,同时也羞红了脸,不知他的手下会怎么看待她,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庄重的女子,否则怎会任他拥搂,是想推开他,可思及他身上有伤,她惟有旁人去胡思乱想了。
“宫家出了什么事?”宫穹魈没来得及猜她的心思,将焦点移至来人身上,惟有出事,才会使得他们急着出门寻他,宫穹魈皱着眉问。
“是小小姐!”一人急喘报告。
“琉衣?!她出了什么事?”一听见是心爱宝贝的女儿出事,宫穹博的脸当场侵凝住。
“小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可恶!他早该猜到小琉衣不会安分地留在家里等他回来,而他这口出门也是耽搁太久,莫怪她会耐不住性子,都怪他!
宫穹魈不断地在心底责怪自己。
“小小姐恐怕是要出门找您。”手下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虞丝萝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着、听着,心当下凉了半截,他们口中的小小姐是谁?是他的爱人?
她脸色怪异地看向他,可惜他正心急于那个叫琉衣的姑娘不见,没能发现她的不悦与受伤的情感。
“该死!有没有派人四处找寻?”宫穹魈非常忧心小琉衣的安危,外头多的是要杀他的人,若教人知道她是他的宝贝爱女,恐怕……
“有的,到处都让人找过了,就是找不到小小姐,可是……”接下来的话,不知少爷听了会发多大的火,手下微微颤抖着。
“可是什么?!给我一字不漏地说!”宫穹魈不许他们说话吞吞吐吐,事情发展是好是坏,他都要知道!
“有人探得小小姐是被一群男人带着往南走去。”他小心翼翼地报告着。
“知道对方是谁吗?”宫穹魈气到双眸冒火,可仍没表现出来,问得极为轻忽,带有嗜人的血腥。
那些人最好能弄懂带走的是谁的女儿,别动小琉衣一根寒毛,否则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好像是万剑门的人。”依对方的描述,又,他们宫家和万剑门因朝阳小姐的事结了仇,若是他们所为,也不该感到意外。
虞丝萝听闻到是万剑门的人,惊得倒抽了口气,会是杜沧海吗?他知道她和宫穹魈在一起?
“错不了!”宫穹魈左掌成拳,恨不得马上将可能为首的杜沧海碎尸万段,以杜沧海对他的怨恨,小琉衣落在杜沧海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
“杜沧海!”他气得咬紧牙,低哮。
“魁。”由他气忿的言语,证实了她的猜测,虞丝萝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一个是她倾心之人;另一个则是她的未婚夫,她该如何是好,
杜沧海怎么会抓走那个琉衣姑娘,他到底想怎样?若是不服气她同宫穹魈一道离开,可以直接冲着他们来啊。
“我会杀了他。”
虞丝萝听出他的杀意,惊得倒抽口气。
“魈,难道事情不能好好谈吗?”她不想有人死,不管对方是杜沧海还是谁,她都不要。
“丝萝,不行,既然杜沧海敢抓走小琉衣,他就该为此事有心理准备。”宫穹魈拼命要自己别去想小琉衣可能会遭受的待遇,该死的!杜沧海恨死他们俩,绝不可能善待小琉衣。
他眼眶微热,于心底暗中祈祷女儿有足够的韧性过这次难关。
“她是谁?”忍着心伤,轻问。是他心爱的女人抑或是他的妻?在他们分离后,他会娶妻生子也不足为奇,她该接受的,不该感到心痛无奈。
况且……况且是她忘了他啊!她又怎能怪他?
“我的女儿。”在心底,他悄悄加上一句:我们的女儿。
目前,她才刚刚接受他,接受两人曾相爱的事实,也付出感情,他不想给她过多刺激,让她知道她曾产下一女的事。
“你的女儿?”她傻傻重复,果真他已娶妻生女,那她还留在他身边做什么?!她已没留下的意义。
心酸酸,蓦地回想起,他不只一次说过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的话,假若她真再不知耻留在他身边,那他将置他的妻子于何处?她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上,她做不到,她没办法佯装不知情地伤害另一个女人。
惟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退出,祝他们一家人幸福快乐,且她已由他妻子那里偷得连月来的快乐,该是满足了,该满足了。
在心中有了笃定,她嫣然一笑:“她不会有事的,你是她的爹爹,作为你的女儿,不可能软弱到哪儿去。”轻声安慰,可知她的心已悄然淌血。
“没错!小琉衣她不是软弱的孩子,她会没事。”有了她的安慰,他总算好过些。
于一旁等候他命令的手下,这时方注意到虞丝萝的存在,在见到她的容貌时,全都吃惊的大声抽气,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和小小姐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毋须宫穹魈多做说明,明眼的人早猜出她的身份来。
“我想杜沧海抓了琉衣是想引我们出来,那我们就去找他,让他交出人来。”她与男人出走肯定丢足杜沧海的面子,是以他想惩罚他们两人,她想,只要她回到杜沧海身边,这一切就会结束了,宫穹魈的女儿将得到释放,他们一家人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她呢?或许会招来鄙视,或是会招来辱骂.或许这回不只是被关进慈云庵而已,可只要他能过得快乐就好,能成功救回他的女儿便成,她会变得怎样都没关系。
由他焦急的神态,可看出他非常疼爱他的女儿,那他的妻子呢?是否也得到他专注的宠爱?真好,不可讳言,她非常羡慕他的妻女。
此时,她根本不敢再去想,他曾一遍又一遍说过爱她的话,那些,她全当过往云烟,不敢悉数放在心底,也许有天,她年老时又会想起,届时再拿出来细细回味就好,现在的她则是不敢妄想。
“他的目标是我。”杜沧海心底打什么主意,宫穹魈已可猜到,不就是要他的命么?!至于要不要让她跟,他倒是犹豫了,是不想让她再见到杜沧海,可她不出现,杜沧海是不会轻易放人的,他登时陷入两难。
“不只是你,还包括我。”杜沧海没那么好心,仅报复他一人,她这个不贞的女人更是要出现,接受来自未婚夫的怒焰才是。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再见他。”杜沧海那小人的嘴脸,他不愿沾污到她水灵清澄的眼眸。
她轻轻一笑,为他的反应,他这样……算不算在乎她?
“没关系的,总是要跟他把话说清楚。”不论大人们做了多少错事,小孩子都是无辜的,杜沧海不该从小孩子身上下手,那太卑鄙了,她不齿于杜沧海的行为,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
“也罢。”他长叹口气,该来的终是会来,不过他倒是有把握可以保得她们母女俩安全就是。
见他妥协,她又是温柔一笑,盛载深情的眼眸始终锁定在他身上,想牢牢记住他的模样,以供日后遥想
这一回,她不会再忘记他了,永不。
宫穹魈不晓得她心思的流转,迳自吩咐所有人跟他一起行动,多些人一同前往,更可以确保她们母女俩无恙,就算他真出了事,他们也可以护送她们母女俩口宫家。
为了心爱的女人及宝贝女儿,宫穹魈已有牺牲性命的打算,惟一令他感到惋惜的,即是他们相处的还不够久,不够他将来到黄泉细细品味。
事情一遭到拆穿,小琉衣立刻成了阶下囚,两边脸颊肿得像塞了两个大馒头不说,她不再享有自由,随时随地都会有人看着她,不时以难听的言语侮辱她的爹娘,咒骂她是没人要的臭杂种。
可惜她的嘴肿到令她无法反嘴,不然她早骂回来了,哪容得了他们随意辱骂,再则,她的双手遭到捆绑,想打人也是不可能,经过他们恶意的对待,她已由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成了脏兮兮的小泥人、小乞丐。
“师父,姓宫的会晓得他的女儿在咱们手中吗?”最怕的就是人抓来了,却毫无用处,那一切都是白搭
“他那么宝贝她,会知道的。”杜沧海极有自信宫穹魈自有办法得知小杂种的下落,无需他派人送信。
“哈!届时他一来,大伙儿可就有好戏看了。”有了宫琉衣在手,犹如握有一张金牌,完全不怕宫穹尴会反抗,哈!哈!想必是没那个胆。
“没错!没错!我实在是等不及要看宫穹魈跪地求饶的模样了。”有人快活地大声附和。
小琉衣冷冷地看着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恣意畅谈。哼!这群没格调的坏人,打输了人不服气,只会从她这个小孩子身上来下手,她打从心底瞧不起他们,枉他们还敢自称为名门正派,依她看来,他们连山贼盗匪都不如。
“臭杂种!你又瞪着我们看了。”杜沧海瞧她那不驯的模样,心底就有气,明明她的神韵肖似虞丝萝,怎地她瞪人的模样会像宫穹魈来着?看了就教他讨厌,他该再给她一点教训,教她往后再也不敢随便瞪人。
“师叔,何必跟小杂种斗气呢!”
“是啊!师父,我看再赏她几个耳光,她就会学乖了。”有了师父做为示范表率,他们可一点都不觉得打小孩是件不光彩的事,要知道,他们打的可是大恶人宫穹魈的女儿!这叫为民除害!
“哈!哈!瞧她脸肿成这样,怪可笑的。”她愈是凄惨,杜沧海愈是有快感。
“成了个丑娃儿I”一名弟子指着她的模样恶意大其余人闻言跟着扬声大笑,笑她脏、笑她丑。
他们一行人是嚣张地投宿在客栈当中,完全不怕旁人瞧见他们这般虐待一名小女娃。他们可是打着正义的旗号啊!因为他们一路上嚣张霸气得很,不懂武功的人问他们都来不及了,哪还敢管闲事;而其他江湖中人也不想沾惹上与自己不相关的事,再加上他们遇上江湖人时也会噤口,不道出宫琉衣的身份,让其他人分食这块大饼。
这回杀了宫穹魈之后,他们即可一雪前耻,甚至让万剑门的名声更加浩大,赢得江湖同道更多的尊敬,算来算去,得益的都是他们,所以他们当然得牢牢地看紧宫琉衣,她的用处可大着了。
小琉衣忍着气,一言不发紧抿着唇,水灵灵的大眼还是一刻都不放松死命瞪着他们。
不论他们怎么笑她、骂她都没关系,她绝不能失了自身尊严,她要有骨气,她可是宫琉衣,宜穹箱的女儿--官琉衣!
“哈!瞧你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来吧!算我可怜你,也不让你认为我是在虐待你,哢!这块肉给你吃!”像是在喂狗般,杜沧海将一大块牛肉丢在她脚边。
小琉衣连看都不看一眼,她情愿饿死,也不让杜沧海这么侮辱她。
“哈!哈!哈!快吃啊!小杂种,我师父这可是好心,才会给你一大块牛肉啊广所有人见此情景,又是一阵开怀大笑,有趣啊有趣!大伙儿正张大眼等着看她学狗爬呢!
“你不想吃难道不怕会饿死?”她的不驯惹来杜沧海的怒目,更是想要凌虐她。
小琉衣的回应是别过脸去,尽管她现下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口干得似烈火在焚烧,可她就是不会由着杜沧海这么对她。
“你可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杜沧海轻问,不管小琉衣有无看他,听是不听,径自说着:“除了你体内流有那该死龌龊的血液外,我最痛恨看到你的脸!”
一模一样的脸孔,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有关未婚妻的背叛,有关他绿云罩顶一事。
无耻啊!
“你爹活该死在我杜沧海手中,至于你那不要脸的娘,也该要受到惩罚。”简直是气煞人也!本以为虞丝萝喝下忘魂草,就此遗忘掉有关宫穹魈的事,便会安守本分,乖乖待在慈云庵里日夜颂经为他析福,万万都没想到,她骨子里终究是淫荡的女人,随便宫穹魈一出现,她就跟人跑了。
这样,他让她喝下忘魂草又有何用处可言?!根本是白费气力,也令他更加脸上无光。
闻言,小琉衣更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副不许他伤害她爹娘的模样。
“你娘很不要脸啊!当初我真该罚她出家为尼,这样她就没办法再跟你爹跑了。”让虞丝萝带发修行是他犯下的大错。
“晤晤晤晤晤!”你才不要脸!小琉衣嘴肿没办法将话说清楚,气忿地晤晤反嘴。
“不同意我的话?哈!你这小杂种哪会懂得何为羞耻心,凡是你们宫家人,没一个有羞耻之心。”杜沧海是巴不得将官家的祖宗八代各骂上千百遍。
“晤……晤……”她反抗地蹬着小身子,想攻击杜沧海。
“小杂种,你最好别再让我动怒,否则我会把你的舌头割掉!”杜沧海警告地看着她。
“晤……”小琉衣无畏地瞪着他,低吼了声,像只急欲反抗的小猎物。
砰!杜沧海一脚端向她,教她不敢再反抗他。“不许你再用这张脸来反抗我!听到没?!否则我会杀了你!”他对虞丝萝是没有男女之情,所看上的是她的美貌,可现在会如此计较气愤,全是因为虞丝萝的作为让他大失面子,身为男人的他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他才会对他们紧咬不放。
被重踹一脚,小琉衣痛得全身缩倒在地,用力喘着气,一滴泪悄悄自眼角滑下隐没在地上。
她好痛……好痛、好痛,此时没有人能保护得了她,她只能靠自己。
爹爹和娘娘何时才会找到她,来救她呢?
“师父,这小杂种就是缺乏教训!”有人朝她蜷曲的小身于吐了口口水。
“是啊!多打她几顿,她就会知道谁是主人。”
哼!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英雄好汉!小琉衣在心底大喊,可惜她没法子开口说话,不然早喊出口了,岂还会间在心底。
“留着她在真是碍眼!”杜沧海厌恶地看着痛苦蜷曲的小身子,她的存在太刺目了。
“师父,不如我们……”一名弟子提供出当场宰杀她的意见。
“是啊!师叔,她是宫穹魈的女儿,该有觉悟。”另外的人也同意杀了她,好给宫家人一个血淋淋的教
啊!她就要死了!这样也好,起码爹爹和娘娘不会因她而受到坏人要挟,只是有些可惜啊!她都还没有见到娘娘,就这么死去……让她有点不甘心,小琉衣轻合上眼,没有恐惧没有哀求。
“不!还不是时候。”杜沧海阻止了弟子们行事。
“师父,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杀了宫穹魈的女儿也可以算是立件小功,他们可是跃跃欲试。
“是啊!”大伙急得半死。
“我要宫穹魈和虞丝萝感到痛不欲生。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看看他们女儿现在的模样。”杜沧海咬牙切齿说道。
快意啊!待宫穹魈和虞丝萝看到宫琉衣的模样,就会知道自己惹上什么人,犯下多大的错误。
他实在是快等不及看那女人后悔的脸孔,以及那男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痛快啊!
小琉衣一震,知晓爹爹若看了她目前的模样,肯定会心痛,毕竟爹爹是那样疼爱她,那娘娘呢?是否也会同爹爹一样感到心痛?她多希望能让娘娘紧紧抱人怀中,即使只有一次也好,她想感受那温暖与芳馨的感觉,她……好想让娘娘抱一下啊……
“哈!哈!好办法啊!师父。”弟子们开始恭维做师父的。
“师叔果然是师叔,就是比我们来得聪明厉害。”其他弟子亦不落人后地争先恐后赞扬。
一句句恭维的话听在杜沧海耳里受用不已,但到了小琉衣耳中全成了废话,她不屑地哼了哼。
杜沧海耳尖地听见她的闷哼,收住嘴角的笑容。
“怎么?渴了?”
小琉衣的确是渴了,她已经整整一日未曾喝半点水、她的喉咙痛到快裂了,可她仍没像敌人求救的打算;她知道,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笑话,等着她求饶,愈是如此,她愈是不顺他们心意,所以她一动都不动,不想理会社沧海虚情的问话。
“大山,你们怎么能怠慢‘贵客’?倒杯水给她喝
“是!师父。”叫大山的弟子不明白师父何以突然转变态度,但还是听命倒了杯茶水,走过去就要弄给小琉衣喝。
“嗯?”杜沧海扬眉哼道。
“师父?”大山不明白地看着杜沧海。
“为师的不是交代你用‘倒’的吗?”他加强语气
“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大山立即明白他话中涵义,把茶水自小琉衣的脸上“倒”下去。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完全没人产生该有的恻隐之心,或许是有,但在众人这么憎恨宫穹魈的情况下,就又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残酷冷血。
小琉衣微颤抖着双唇,任那名叫大山的男人把茶水自她脸上倒下,她不哭!绝对不哭!她是宫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