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项子骥的归来在项氏造成轩然大波,每个人都抱着看戏的态度,想看看私生子如何与东宫太于斗。

聪明的人早就表明自己的立场,支持项子骥,因为他们了解项镜平属意的接班人是项子骥而非范梧桐,他们可不想因表错立场而丢了饭碗。是以站在范梧桐这边竞无一人。事实上,有更多的人等着看范梧桐落魄地离开项氏。

在项子骥买机票回国时,范梧桐便已得到消息,他亦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准备适时给项镜平致命的一击。

一大早,范梧桐不意外的被项镜平召见,在项镜平的办公室里,他头一次见到了同父异母的兄长——项子骥刚毅;范梧桐斯文,两个人势均力敌、实力相当。

项子骥的气势是形于外;范梧桐的气势是形于内,项子骥是光明正大的打量范梧桐;而范梧桐则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项子骥。

项镜平没发现波涛汹涌的情势,目光不耐的瞥了范梧桐一眼。再过不久就可以将这家伙踢出项氏了,姑且再忍受他一会儿吧"总裁,请问您有何吩咐?"范梧桐佯装未察觉项镜平的心思,问候着。

"嗯!还记得我先前希望你娶林经理的女儿这件事吗?"既然儿子已回家,就没必要将林经理的女儿嫁给范梧桐、做监视的工作了。

"我记得。”范梧桐隐约可猜到项镜平接下来要讲的事了。

项子骥于一旁挑挑眉,是赞赏范梧桐擅于扮演眼前不懂得反抗、毫无主见的角色,他扮得如此像,莫怪父亲不曾起疑。

"她已有了意中人,你不用娶了。”一二两句便想打发范梧桐。

“是。”范梧桐于心底冷哼,项镜平这个老狐狸果真是奸猾狡诈,儿子一回来,就想马上将他一脚踹开。

不过,在项镜平面前,他永远都不会持反对意见,他一味的顺项镜平的意,同意项镜平的决定。

"很好。"他的乖顺,令项镜平满意的颔首,他可不许范梧桐有反抗他的机会。

"爸,你不帮我们互相介绍吗?"项子骥忽然开口。

"子骥!"项镜平低喝。在他心底范梧桐是不配认识他的,他怎会在明知他的感受,还一迳想认识范梧桐。

范梧桐在听见项子骥的要求后,不动声色,没有看向项子骥,泄漏他心底的感相i。

项子骥会想认识他?应该是知道他是项镜平在外头的私生子,想认识他的原因为何?是想知道他这个私生子有无能力与他争夺总裁之位吗?呵!对方可晓得他的目的从不在总裁之位?

"我是项子骥。"既然父亲不愿为他俩引荐,干脆由他自我介绍吧"副总裁,您好!欢迎您回来,我是业务部经理范梧桐。”范梧桐笑笑的和他招呼,同时介绍自己,对项子骥是恭恭敬敬,视为上司,像对待项镜平般。

"你好,我很早之前就想认识你了。"项子骥晶亮的眼眸写满兴趣。

"不敢当。”范梧桐可不认为项子骥会欢喜有他的存在,暗自猜测项子骥表面上对他抱持善意,究竟葫芦里是卖什么药。

"子骥!"见儿子居然与范梧桐相互握手,项镜平看得是七窍生烟真是可恶项镜平狠狠的瞪向范梧桐警告他,莫再与项子骥亲近,否则有他好看。

项子骥不介意的笑了笑。范梧桐在听见项镜平的轻喝时。嘴角噙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果然他是不配和东宫太子平起平坐,恐怕在他和东宫太子握手时,还玷污了太子的手。

思至此,他的笑容中加入更多的寒意。

项子骥一直留意着范梧桐,自是没忽略他的自嘲与陡然泛起的冷意。父亲的做法真的是过分了点,同样是儿子,却有着天壤地别不同的待遇,莫怪范梧桐会恨,换做是他,相信他会采取比范梧桐更激烈的手段。

“我想范经理应已有喜欢的女孩,林经理的女儿有了意中人,正好不会坏了两段美好的姻缘。"项子骥是故意提起冯清秋来,看范梧桐会有怎样的变化,可阶未如他所愿,范梧桐的情绪不再有半点波动。

“是吗?你不会是喜欢张盈柔吧?"闻言,项镜平不满地问。他可不许范梧桐在没他的同意下娶张盈柔,他不想在儿子归国后又节外生枝,倘若范梧桐娶了张盈柔,他毕竟还是不能不给张董面子,赶范梧桐出项氏。

不!他可不愿意!范梧桐该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滚回属于他的角落,不再出现在他面前碍他的眼。

“不!我没有喜欢的女孩。”范梧桐坚持的否定。其实在项子骥提起他喜欢的女孩时,脑海中浮现的是冯清秋纤细的身影,然而随即被他抹杀,他不再喜欢她了,他的生命中不再有她!他要努力将她的身影自脑海中除去,最好是从此以后遗忘世间还有这个人存在。

"是吗?"项子骥下信。明明有个冯清秋待在他的公寓里,他还要否认?

"怎么?子骥,你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吗?"项镜平紧张了,深怕范梧桐背着他真与张盈柔交往,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范梧桐无畏直视着项子骥,企图由项子骥的眼中瞧出端倪来,在项子骥的眼底,他瞧见了了然,不会是项子骥知道了什么事吧?

不!不可能!项子骥多年来人一直待在国外,哪会知道他的事?但他马上想起他派人调查项子骥的事,既然他可以让人调查项子骥,同理可证,项子骥也可那么做。

项子骥知道了冯清秋的存在吗?他产生了怀疑。

倘若是的话,他不得不怀疑项子骥的企图,项子骥恐怕是和项镜平一样容不下他的存在,妄想除去他他们想除去他可以冲着他来,就是别动冯清秋一根寒毛,不然他不会善罢干休的。

不过在尚未明了项子骥的动机之前,他不会泄漏半点口风给项子骥,让项子骥站在更有利的立场打击他。

“没什么,我只是猜测以范经理的一表人材,应有红粉知己才是。"项子骥笑着摇头,没说出他知道冯清秋的事来。他留意到范梧桐的情绪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可以随时像猛兽攻击过来。

“哼!像他这样的人哪会有红粉知己?"项镜平厌恶的皱着眉,不以为会有女孩喜欢上范梧桐。在他的观念里,范梧桐的身分根本不值得让人喜爱,还有他那个傻儿子,说什么范梧桐一表人材,在他看来,子骥才是一表人材、潇洒不羁,会是所有女孩儿喜欢的对象。

“总裁说的是,像我这样的人怎会有红粉知己。”范梧桐采低姿态附和项镜平的话。可他的心却不期然的被项镜平伤了。像他这样的人?怎样的人?私生子吗?项镜平怎么不想想他私生子的身分全是拜他所赐,他以为他愿意当私生子吗?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好过当项镜平的私生子,来遭受他的糟蹋。

"爸。"项子骥觉得父亲说的是太过分,出声阻止。当然他对范梧桐的态度也是加以防范,总是他的父亲,他得防着不让范梧桐伤了父亲。

"如果总裁没别的吩咐的话,我先下去了。"懒得再看他们的父子亲情,那是他所不层的,他轻声告退。

"去!去!去!"如驱狗般驱逐范梧桐离开他的视线。

项子骥无奈的长叹,对于父亲待范梧桐的态度恐怕是他无能为力了。经过这么多年,他还以为父亲脾气已有改变,结果仍是本性难移。

"是。”范梧桐顺着项镜平的意退下。

"等等!范经理,不知你对“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句诗有何感想?"项子骥在他离开办公室前唤住他。

霎时,范梧桐停下离去的步伐,半垂着眼睑,于心底品味着项子骥所念出的诗句,同时得到一项讯息,即是项子骥已知晓冯清秋的存在。

"副总裁,您说呢?"他不答反问,然后便开门出去,下曾停留。

他的反问让项子骥心底有了更多的笃定,果不出他所料,冯清秋恐是世间唯一能使范梧桐停下步伐的人。

"子骥。你怎么净是和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项镜平不懂的问,完全不知儿子在搞什么名堂。

"没有,不过是和他开个小玩笑。"项子骥轻声笑了笑,更加有拜访冯清秋的决心。

"啧!没事少与他有所牵扯,你的格调会被他贬低的。"项镜平提醒着他。

项子骥笑了笑,并没有答应。

"你是说冯清秋已离开范梧桐的公寓?是范梧桐想和她撇清关系吗?"项子骥仔细玩味属下带给他的消息,让冯清秋离开,是范梧桐所想出应对他的方法吗?

呵!会是他所念的诗句所带来的效果吗?范梧桐怕他会针对冯清秋,甚至拿冯清秋来做为要胁?

"详细情形我也不晓得,只知道冯清秋前些日子已离开他的公寓,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亦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们尚未找上冯清秋,范梧桐已和她分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是在我们回国之前离开的?"项于骥挑眉问。

"是的!我在猜会不会范梧桐已不喜欢她,所以和她协议分手。"他暗自揣测事情的经理。

"不!不太可能,光看范梧桐今日的表现,即可知晓冯清秋在他心底还占有一定的分量。"项子骥摇头否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范梧桐和冯清秋分手?他非常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他回国之前分手,是两人起了争执吗?他们为何起纷争?是因为范梧桐同意娶林经理的女儿所起的吗?

不!不可能!没有人能撼动得了冯清秋在范梧桐心里的地位,林经理的女儿根本造不成阻碍,那到底原因何在?

项子骥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也不晓得。"属下耸耸肩,他对范梧桐的了解可没少爷来得深。

"由范梧桐的身上,我瞧是看不出端倪来,冯清秋那边你有没有派人注意?"看来只有从冯清秋那边下手打探了。

"有!她近来深居简出,脸色看起来苍白得很,离开了范梧桐,她似乎也好过不到哪儿去!"他早派人暗中监视冯清秋的一举一动,结果冯清秋无聊的作息,让监视她的人苦闷得直想回绝这项差事,实在是因她的生活没半点刺激有趣的事发生,教人如何再有兴趣跟监下去。

"果然她还深爱着范梧桐,那……范梧桐可曾踏上她的居所过?"他想知道范梧桐究竟是真,抑或是假的和她分手。

“没有!别说是人,他连一通关心的电话都没打过。由此可见,他是铁了心不见冯清秋。"他直觉认定冯清秋是惨遭抛弃的可怜的女人,爱人不要她了,她却仍守在原处,等待爱人有一天会回头,真的是太傻了。

“这倒是有趣丁!他能这么无情的对待心爱的女人?!"他不以为范梧桐不爱冯清秋。相反的,他倒觉得范梧桐是爱惨了冯清秋,不肯见冯清秋,不仅只是冯清伙一个人饱受情爱折磨,范梧桐同样被相思磨得遍体鳞伤,只是范梧桐没表现出来罢了。

"啊?"事实真会如少爷所猜测的那样吗?他不得不怀疑。

“不用感到讶异,我对范梧桐其他的事无法有把握,但单就他爱冯清秋这件事,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同样是深陷情海的男人,他怎会不明白隐藏在范梧桐骨子里对冯清秋的激情狂爱。

“那……他爱人的方法可真特别,还将冯清秋驱离,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他以为爱一个人就会想和对方朝朝暮暮相处在一块儿,怎地范梧桐却和常人不同。

"定有事让范梧桐放手,不然以他的个性,岂会让冯清秋轻易离开。"爱得愈深,占有欲也就愈深。像范梧桐那样的人,所拥有的占有欲自是比别人要强烈许多。他得找出原因来。

"去找冯清秋吧!"项子骥笑着道。

"可是……可是会不会太突然了?"他急得支支吾吾,直觉告诉他,这事绝不能让范梧桐知晓,不然就完了。

"怎会,你快去准备吧!"项子骥才不管突下突然这个问题,所有的问题都等着冯清秋来解答,他要立刻见到她。

"是。

两人来到冯清秋的公寓外,并按了电铃拜访。

“谁?"在屋内听闻到电铃声的冯清秋出来开门。门一开,见是两个西装笔挺不认识的男人,她先是一愣,尔后机警的退后,与他们保持距离。

"冯小姐,你好,敞姓项。"项子骥笑笑的向她自我介缙。

“我并下认识你。"项?应是梧桐父亲那边的人,可是她和他们不熟,而且又不知他们为何会找上她,所以她还是小心的戒备着。

“可是我却知道你的存在,冯小姐。"项于骥认为她的警觉性不够,如果他是歹徒,早就入侵到她屋内了,哪还能跟她文雅的交谈。

“你……找我有什么事?"冯清秋咬着唇办轻问。他们不会是范梧桐派来的人,他说过不再见她,况且他向来独来独往,所以她猜测,他们会不会是项镜平或是范美瑶所派来的人。

“冯小姐,你是打算和我们站着说话,不请我们入内吗?"项子骥望着她表情的变化,不意外见到她想起范梧桐的表情。

很好!明明是郎有意、妹有情,为何会分开?这令他更加想知道原因了。不待冯清秋同意或反对,他迳自大方地推开门进入,坐在沙发上。

"你……你们!"冯清秋头一次遇到如此无礼的访客,他们怎么可以那么嚣张?她都还没请他们进门呢她不悦的跟在他们后头进门,气得想下逐客令,不过既然他们可以厚着脸皮闯进来,想必是不会理会她的逐客令了。

登时,她泄气的把要赶人出门的话给吞下。

"为了以防你会拒绝我们,所以我们自己进门内,希望你不见怪。"项子骥没将她的怒气看在眼底。

"你们到底为何而来?"她忿怒地冶着声问。是因为梧桐要娶妻了,是以他们特地前来警告她别再和梧桐在一块儿吗?

呵!倘若如此,他们未免太后知后觉,她早和梧桐分手,并且答应他永不见面,又怎可能跑去拆散他的良缘。

"我叫项子骥,不晓得冯小姐知不知道我。"项于骥说出全名来,让她心里有个底。

项于骥引是梧桐同父异母哥哥。他为何要来找她?据她所知,他离开台湾多年,对梧桐应也没有所谓的兄弟之情。既然如此,他会出现在她面前就未免太匪夷昕思了。

“由你的表情中,我得以知道你是晓得我的。这样正好,我也犯不着重新自我介绍一遍。"在说话的同时,项子骥仔细将她打量过一遍。

嗯……该怎么说呢?她长得不是倾国倾城,面貌仅是清丽而已,但却有她特殊的魅力所在,莫怪范梧桐会那样爱她,在和她分手多年后,对她仍念念不忘,甚至再和她重续前缘。

“明人不说暗话,说出你来的目的吧!"总觉得他是特意上门挑衅,自离开梧桐后,她连日来食不下咽、夜不安寝,精神已绷到极限,整个人几乎快要崩溃,是以无法再对他保持好脸色、好脾气。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顺便探知你离开范梧桐的原因。”毫无隐瞒将他的目的道出,全部托盘而出也省得浪费时间和她周旋。

"那不关你的事。"她不晓得项子骥的存在对梧桐是敌是友,所以她不会泄漏半点事给他知晓,况且与梧桐分手的事属于她个人的私事,他更是没有立场知道。

"我是关心你和范梧桐。"项子骥笑了笑为自己找个解释。真是关心吗?事实上好奇的成分占得比较大。

可惜冯清秋不相信他的话,对他的态度仍是采取保留。

"好!不谈你们分手的原因,我问你,你对范梧桐的了解有多深?"既然她下愿意谈,那么他便顺她的意改变话题。

她选择了沉默,不愿将梧桐的事透露给他知晓,在她心底已将他归类为对梧桐有害的人物,虽然她离开了梧桐,可是她还是必须保护他,不让他受半点伤害,他受的苦够多了!如果可以,她愿意代他承受所有的苦难,只求他能过的幸福。

"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我再请问你,你可知道他在项氏的职位?以及他私底下所做的事?”项子骥再继续追问她。

梧桐私底下做的事?他所指为何?是暗指梧桐做了什么下该做的事吗?不!不可能!梧桐不会做出非法的事来,她相信他!她绝不会相信项于骥的片面之词。

冯清秋忿忿的撇过脸,没意愿听他再继续说下去。

"你和他相识多年,你应晓得他对我父亲的恨,他表面上是照着我父亲的话去做,当个乖乖牌,可是私底下的他实则不然,他暗中想搞垮项氏,你可知情?”

没有答话,可是她却被项子骥的话给震惊住了。梧桐想弄垮项氏?!不无这个可能,再想到梧桐眼瞳中深层的恨意,即知项子骥非刻意造谣,梧桐是真的想弄垮项氏做为报复。

"就我所知,他近来脚步加快不少,我想再放手让他继续下去,要下久,项氏就会宣告破产了。"他云淡风清的诉说着好像与他无关紧要的事。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久久,她才开口问。

“没!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心爱的范梧桐在上班时做了些什么事,并无其他目的。"他一副好心告诉对方有关爱人所作所为的模样,教人见着为之气结。

"项氏从不是梧桐的,就算项氏倒了,也与梧桐无关。"她试着不去想当项氏倒闭后,会有多少人失业。

"没错!项氏的确不是范梧桐的,他也不用去关心项氏倒后所衍生的问题,项氏员工的生与死一概与他无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项氏倒闭,谁会遭受到最大的打击?"他定定看着她反问。

冯清秋转头看他,没有答话,其实她心底早有了答案,她知道梧桐想打击的人是谁。

"是我的父亲项镜平,也是范梧桐的父亲项镜平!范梧桐非常聪明,明白项氏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所以他以弄垮项氏来打击父亲,我得说他下的这步棋非常正确。"他夸赞范梧桐是个非常厉害的敌人,凡与范梧桐作对者,绝下会落得好下场。

"项镜平从不曾承认过梧桐,他不算是梧桐的父亲。"她明白梧桐的苦与怨。其实,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改变他,让他变得不再愤世嫉俗,可是她是没那机会了。

梧桐可以过得更快乐的!他值得!他不需要再为父亲承不承认他这个问题悲忿。

可……可事实已到她无法挽回的地步,她能怎么办?就让项氏倒闭、项镜平遭受打击吧她其实是感到自责的,因为她认为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要负绝大的责任,是她把梧桐逼上这条路,在所有人责怪梧桐时,她得站出来为他说话,在没有人支持他时,她要永远支持他。

因为她爱他!尽管她用了错误的方法来爱他,她仍是深爱着他。

"你的话可是代表范梧桐的心声?"项子骥问着她。她是这世间和范梧桐最亲密的人,也是唯一能影响范梧桐的人。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影响范梧桐,让范梧桐别将事情做绝。

"你怕了吗?怕项氏一倒闭,你就不再是副总裁,一切得重新再来过。"她反问。他比梧桐要幸福太多、太多了,见着他,她几乎要为梧桐抱不平,同样是项镜平的儿子,为何梧桐要吃上那样多的苦头引"我怕?我是怕!我怕我父亲会自此一蹶不振,他是我的父亲,虽然他对范梧桐的做法是错的,我仍不会希望他因此事而意志消沉。"他不想让父亲遭受绝大的打击,人都是自私的,所以他自私的选择站在父亲这边,保护父亲。

“范梧桐?你叫梧桐为范梧桐,由此可见,你也和你父亲一样不承认他。"冯清秋为梧桐感到难过的摇头。

常人最容易得到的亲情,恐怕是梧桐这一生中可望不可即的情感。

项子骥静了静。她说的没错,在他心底,他从没真正将范梧桐当成兄弟,他无立场反驳她的话,只能默认。

"无话可说了吧?你们项家对梧桐向来都不仁慈,请问你们还要梧桐怎么?拿张热脸去贴你们的冶屁股吗?梧桐不会那样做,他会以自己的力量为自己讨回公道。"她不以为梧桐会为了认祖归宗而被项家糟蹋,这是他的反击!亦是他最深沉的悲痛假如能选择,她相信梧桐也不愿以这样的方法让项镜平发觉自己的过错!是他们将他给逼急了,这能怨他、怪他吗?

"我知道他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对他的所作所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目前他的脚步似乎太快、太急,我不希望他将事情做绝。"他说明自己的立场。

"你不希望他做绝,所以跑来告诉我?你以为这样有用吗?"她觉得十分可笑,或许他不晓得她根本无法影响梧桐任何事,他来告诉她,不过是白费力气、浪费口舌。

“这世间唯一能令他改变主意的人,唯有你!"关于这点,项子骥十分有自信。

"很可惜!项先生,您猜错了。我无法使梧桐改变主意,恐怕您得另找他人说项。"她摇摇头,嘴角噙着悲伤的笑容。

"我的直觉不会有错,他深爱着你!你说的话,定可以让他加以考虑。"项子骥非说到她亲自出马下可。

"如果你是在同我开玩笑,我得说这个玩笑非常好笑。"爱她?不!梧桐恨她都来下及了,怎可能还会爱她?他们约莫是想不出其他好法子来,便撒谎诓骗她。

"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冯小姐,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女孩,你不想见一个老人失去斗志、垂丧不已吧?"项子骥试着对她动之以情,企图打动她的心。

"项先生,容我请问您,当初您会离开台湾,是否也与令尊有关?"她曾听闻项子骥因为项镜平阻挠他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所以愤而离开台湾的传言,便大胆反问。

"是的!可是他还是我父亲,我不会想见他哀哀自怜。"他不会为了旧事而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打倒。"冯小姐,我希望你能让范梧桐改变初衷。"他再一次请求。

"我不会改变梧桐的任何决定。"虽然她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但她也没立场妄想去改变他。

“范梧桐他……并没有要娶林经理的女儿。"项于骥再跟她透露有关范梧桐的消息。

冯清秋一愣,并未接话。其实梧桐娶下娶其他的女人已与她无关,她根本无法回到他身边,他娶或下娶,干她何事?

"项先生,如果您今日要说的话皆已说完,您可以请回了。"不愿再让他带来的消息扰乱心情,她下达逐客令。

"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了,希望你能对我所说的事多加考虑。"清楚感受到自己的不受欢迎,项子骥也识相的离开。

"我们走吧!"项子骥朝身边的人道。

"是。

目送他们离去后,冯清秋整个人无力的坐在沙发中,想着项子骥所说过的话。无法否认,项子骥的话带给她绝大的影响,她没想过梧桐会想要报复项镜平,她以为梧桐顶多兀自生气,不会有所行动,没想到他早有行动,企图瓦解项氏。

究竟他计划了多久?他真那么恨项镜平吗?

她从未见过项镜平,可是光是用想像的就觉得难受,梧桐正在做的事,恐怕会令他将来后悔不已,真要眼睁睁的看着梧桐铸下大错吗?

项镜平的确有错,他对梧桐的态度太过于差劲,以至于使梧桐心生怨怼。可是,梧桐不该以那样激烈的手段做为报复啊她不想见梧桐将来会悔恨不已……但她已承诺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她该怎么做?才能阻止悲剧发生?

她的心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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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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