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堂救子(上)

书堂救子(上)

“小姐,小杏子在外求见。”坐在秋儿床边,正给他喂药,忽然门外侍从传报。“让他进来吧。”

“小姐。”小杏子一鼻子的汗,气喘吁吁。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晓风少爷,他,他……他出事了。”

“什么!”听到小杏子断断续续地说出句子,唯我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下午不是才刚送到书堂,走,边走边说。”上前一手把小杏子挎抱在怀里,唯我来不及吩咐,大步流星地走往外走,

“荣姿,去私塾,快去备车。”叫上荣姿唯我比长随行动更快,上了车,唯我赶紧问。“怎么回事,小杏子你仔细说明白。”

再看小杏子此时已经急出了眼泪,磕磕巴巴地说:“少爷下午刚到私塾,就现书案上的书本被人用墨泼了。少爷不知怎么办,去找夫子,夫子却不管。还有……还有别的书童骂,骂少爷是野种,说梅主子,梅主子背妻主偷人是不要脸的贱货,是……是国丈爷不要的破鞋,说梅主子和少爷都该浸猪笼沉潭,呜……”

越听唯我的眉头就皱得越深,这些孩童怎么会言语如此恶毒,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所做。

“本来,晓风少爷只是要找夫子评理,但他们骂梅主子,晓风少爷气不过就回嘴。他们就开始打少爷,他们人多,我们根本打不过,少爷就推我出来报信。”小杏子边说边呜咽了声。

“他***,一些狗娘养的小蹄子,怎么嘴这么狠。”

唯我心中又悲又愤,忽听帘子外面荣姿一声大骂,混身的血都点着了。

“荣姿,快!”唯我大声催促,荣姿高应一声,长鞭一挥,马车闹市之中疾驰而过。

转眼到了私塾,匆匆下车,就看见几个年长的男孩子压着晓风拳打脚踢,“住手!”唯我此时已经顾不上欺负弱小的风度了,上前见男孩子边骂咧边还不依不饶,一脚踹开了几个人。一手把已经被扯得衣衫不整的晓风护在怀里。

原本围在一边看热闹,男孩子匆匆散开,几个人去扶跌在远处的行凶者。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交代好你们父母的名讳。荣姿给我去把他们给我抓到车上去,一个别让他们溜了。”指着动手的男孩子,唯我红着眼吩咐。

“是。”长随一应,撸了袖子把企图逃跑的几个小鬼都拎着领子一个个抓着往车里塞,他们哭喊着企图逃出来荣姿就守在车边往里一推,几个人一会就哆嗦着缩到了车厢里哭作一团。

“许小姐,你不能在私塾私自抓人。”被别的书童叫来救援的夫子赶来,阻拦唯我的行动。唯我暗想我还没找你,你正好送上门来了。

放下可怜晓风让小杏子好好扶着,唯我质问她:“夫子,我把孩子好好的送来,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了。”

晓风的衣衫已经被人撕破,不仅上衣被扯开,裤裙也被扯了个大口子遮不住内里的亵裤。而他嘴唇上沾着血,蒙着尘土的脸上也有在地上摩擦留下的殷血的伤痕,头上髻散乱开来沾着沙土,狼狈得让人心疼。

“这个……书童打架事情常有,夫子也不可能时刻陪在左右。我看小公子也没什么大碍,尤其,谁对谁错谁先动手还不能确定,恕老妇不能偏袒。”夫子瞥了一眼晓风,摆手推卸责任。

“一派胡言!晓风他求救于你,你却袖手旁观,现在做什么一幅维护公平的样子。你可知他们怎么辱骂他,你为人师表竟不管束自己学生的言行,好一个黑心夫子!”

看那夫子气定神闲,眼神里隐含着鄙夷之色,唯我原本还以为是误会一场,只是夫子不知详情,现在看明明是她居心叵测有心包庇。

“你!你!恕老妇直言,童言无忌,怕是句句属实,许小姐这般恼羞成怒,不过是戳到你痛脚了吧,哼!”夫子先是气恼,复又冷下脸面,句句狠厉。

唯我大怒,一把拉住老妇的前襟,“你说什么?!”

“你……你做什么!凭什么你做得别人说不得,休挥拳头,你这个莽妇,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辱我夫儿,我倒看你嘴硬还是我拳头硬。”没想到唯我暴怒之下,竟骑坐在夫子身上拳拳击心,力道之重让老夫子只能在地上蜷成一团哀叫不停,但是何其固执的夫子还是一边口中不服大骂唯我有辱师德。

唯我头一次动用暴力,怒火攻心还顾及什么力道,又见老夫子振振有词死不认错,手上的力道是越来越重,直到有几个人架住她才收手。

“许小姐,这可是怎么回事?”一个女子上前扶住唯我的拳头。

唯我定睛一看,竟是前几日宴请的圣天府尹,不知是哪个学童把她叫了来,看她身后跟着几排捕快衙役,正是有备而来。

唯我眯眼一笑,冷哼:“府尹大人来得正好,把车里那几个欺负我家晓风的小崽子送到牢里教育几天,不用我再驾车押过去了。不过,府尹该不会是打算来抓我走的吧。”

“看许小姐说得,我哪敢来抓您啊。我这是闻迅来解救小公子的。”看唯我怒冲冠,府尹见风使舵机灵的很。

一个衙役扶起夫子,夫子赶紧一瘸一拐走到府尹身边声泪俱下地向她诉苦。“府尹大人,你要为民妇作主啊。许小姐仗势欺我,可怜我一介书生,一个身衰体弱的老人,真是有辱斯文,圣人垂泪啊。”四十多岁的老夫子,还真是有点倚老卖老。

“府尹大人,如果不是他纵容书堂里的学生殴打我家晓风,我何必和这些人一般见识。这老夫子明知书堂里的学生以长欺幼,以多欺少,以言侮辱我家人,竟然纵容他们连国丈府上的事,家母大顺国丈的事也拿来搬弄是非,**唇舌。伤我家母一个颜面,家母定不会和她一般见识,但如果伤了大顺国朝廷的面子,我实在不能坐视她胡言妄为。一国之中最容不得这些书生搬弄事非,兴风作浪。今天是拿国丈来造谣,也许明天就是大顺国的郡主,公主,皇亲国戚。她这老妇真真居心叵测,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断断不能姑息!”老夫子想和她斗嘴,想和她比官冕堂皇,唯我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心中激愤自然你不仁我就不义。

“许小姐说得是,李某一定好好查办此事,给国丈大人一个交代。”府尹听唯我搬出国丈,自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回道。不顾夫子的阻拦,将几个哭得颤抖,不再逞凶的孩童由衙役押了回去,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等府尹一走,夫子看没人能为自己撑腰,也有些心虚。畏畏缩缩着就像溜走,唯我冷静了几分,也不屑再与这老匹夫动用拳脚。

“夫子,今日之事,我许唯我自不会善罢干休,你好自为之。”切齿地向夫子宣言。唯我转身赶快把可怜的晓风再抱进怀里。

“晓风让我看看。”抬起忍着泪带着倔强的小脸,唯我心疼地拿柔软的帕子擦着他的小脸。

“快,咱们回家。”让可怜的小子扑在自己肩头,唯我吩咐荣姿快马往回府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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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我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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