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别以为我不知道琴弦是你弄断的，方如浩！”
背后传来的阴冷声调，让方如浩吓得差点擅到柱子。
“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你有证据吗？”看着神情不若以往温和的靳雅若，方如浩竟有些惧意。
他冷笑，“没有证据的话，我绝不会乱说。以前我可以一再地容忍你，是因为你对我没有多大的威胁，但这次你实在太过分了，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我早就向学校揭发这件事了！如果你不希望我变卦的话，最好别再找我麻烦，否则一旦惹火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语毕，他优雅地漫步离开。
他虽笃信“人性本善”，但遇上太恶劣的人，他也会适度地予以薄惩。
其实，这次的演奏会事件，方如浩的破坏算是误打误撞地帮了他，可却也害得他失去勇气向佟凉秋表白！这小小的恐吓算是给他一个警告！
※※※
中午休息时间，佟凉秋来到她的秘密基地。
没多久，靳雅若便冲过来兴师问罪。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怒不可遏地质问。
佟凉秋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请你解释一下。”
“这个！”靳雅若晃了晃手中的粉色信封。
佟凉秋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说那个啊！意思很明白，难道还需要我说明？”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她还从他手中拿过那封信，抽出里头的卡片看了下。
果然没错，是封情书，署名还是方如苇。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本以为佟凉秋处处帮助他，是对他有意思，可没想到她竟然帮别人传情书给他，她到底将他置于何地？
她将信还给他。“你教我的啊！助人为快乐之本。”
她不过就是将它捡起来，放进它应该在的位置，他犯得着生那么大的气吗？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让靳雅若气得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助人为快乐之本？那我呢？你对我到底……”
“到底什么？”她觉得莫名其妙。
靳雅若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欲言又止。
“说啊！”
“反正我的事不用你管！”靳雅若愤而转身离开。
佟凉秋仍然不明白他究竟来找她做什么。
“莫非他是来跟我炫耀的吗？”怎么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另一头传来梁少海的声音——
“你惹他伤心了。”
佟凉秋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梁少海双手插在裤袋里，朝她走过去，“因为我也是男人。”
“那就请你发挥男人之间的友情，去问问他又怎么了？”
梁少海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我想他不会高兴你叫我去的，你去比较有效……嗯！也不一定，说不定你去会让他更生气。”
“停——”佟凉秋举高手，示意他就此打住。“能不能请你用简单一点的话来解释？”
“好吧！简单地说，就是班长大人——喜欢上你了。”
佟凉秋一脸的不可置信，“雅若……喜欢我？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不可能吧？”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他以前老爱找我麻烦，实在不像是……”
“因为我是男人。”梁少海又重复一次。
佟凉秋眨眨眼，沉默下来。
半响，她才又开口：“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有事找你，所以就跟在班长身后，因为他是惟一一个不用神将也能找到你的异类。”
目光不小心又扫到他的脖子，她没好气地道：“早就跟你说了，衣领要扣好，你也是来跟我炫耀的啊？”
梁少海听了，朗笑不已。
※※※
下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老师有事暂时离开，便交代同学练排球，等她回来时再验收成果。
佟凉秋带着球到树下乘凉，不一会儿，梁少海也跟了过来。
“很多女生不会打，你不会去教她们啊？”她问。
梁少海随手一指，“知道那是哪里吗？”
佟凉秋当然晓得那里是保健室，“原来是他不喜欢你太亲近别的女生。那我不算女生吗？”
梁少海朝她一笑，“你对我来说——无害。”
“啐！”
“他在看你，从我一过来，他就一直在看你。”他随口说着。
“是吗？我没发觉。”不用想也知道梁少海指的是谁。
梁少海扳过她的肩，“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我跟雅若很熟，那种感觉我不会说，有时候我们会很亲密，很像亲人……”
“但亲人和情人之间还是有差别的，若你不喜欢他，就要老实跟他说，不要让他误会。”
佟凉秋叹了口气。
她喜欢雅若吗？
回想起这学期两人的相处，的确比高一时还要熟稔，她喜欢看他笑，喜欢听他训她，也喜欢有他的陪伴，如果能够，她希望他只对她一个人好。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那么，她应该是喜欢靳雅若的。
“做个实验好了。”梁少海提议。
“什么实验？”
梁少海扬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的唇上亲了下。
佟凉秋愕然，杏眼一睁，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即又转为面无表情。
“一点反应也没有，不好玩！”梁少海撇嘴。
“什么叫做不好玩？这是我的初吻耶！”她很冷静，似乎冷静过了头，只因初吻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不哀悼一下似乎又说不过去。
“你确定这是你的初吻？”梁少海诡异地笑着。
“够了喔！是不是初吻我自己会不清楚吗？”被他夺走初吻，她并不生气，不过，他竟然小看她的记忆，这就让她有些不高兴了。
“是吗？”梁少海的视线定在前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看今天放学，我还是早点走，免得被波及。”
“波及？应该是我要逃才对吧！我才不想被白老师追杀。”她愈来愈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老是对她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如果我没猜错，今天晚上应该是与情人共度的好时机，你说是不是？”他的表情神秘。
“我愈来愈确定一件事，你肯定是吃错药了！”
佟凉秋毫不怀疑，梁少海是继靳雅若之后，第二个发神经的人。
※※※
如同往常一般，佟凉秋洗完澡后就准备上床睡觉，却被一阵长长的门铃声给破坏了计划。
她不禁感到纳闷，因为这个时间不应该有人会来找她才是。
打开门后，她更讶异了，因为站在门口的是带着一身伤的靳雅若。
“雅若，你怎么了？”她想也没想地就拉着他进门。
仔细一瞧，才发现他身上的伤都是些轻伤，看起来对方下手并不重。
靳雅若抬起眼，不发一语地抱住她。
“号称优等生的你怎么会跟人打架呢？我先帮你擦药吧！”
佟凉秋正要推开他，没想到，他竟冷不防地拦腰抱起她，走进她的卧室，把她丢上床，身体也迅速地压上她，不让她乱动。
“你——”
不给她发言的机会，靳雅若疯狂地亲吻她。他从没接过吻，也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在吻里注入他最深切的热情，期望能融化身下的她。
佟凉秋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呆了！先是一阵迷惘，在尝到他唇内的血腥味后，这才恢复理智，硬是推开他。
“靳雅若，你在做什么？”
“我不想再压抑爱你的心了！他说你有点喜欢我……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别拒绝我……凉秋！”此刻，什么忠孝仁爱、什么道德仁义，统统被他丢在脑后，现在他脑子里只剩下原始的本能——一种对爱的本能。
他想爱她、亲她、抱她，他只想要这么做。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佟凉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基于理智，她想拒绝，却又拒绝不了，连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心甘情愿地被他拥抱、亲吻。
是喜欢吧……她喜欢上靳雅若了。
他的吻仿佛带有魔力，让她一点一滴地失去防备，心甘情愿地躺在他怀里，让他亲吻、让他爱，什么都不去思考。
“凉秋，让我爱你，我只想爱你，不要抗拒我……”连他的声音也充满诱惑的魔力。
既然如此，那就相爱吧！
※※※
缓缓地睁开双眸，佟凉秋先是感觉到全身上下仿佛被拆解过后再重组一般，疼痛不已，然后才发觉有双手正紧紧地圈住她。
她转过头，发现靳雅若那双迷人深邃的眸子正盯着自己。
“早！”
“我好怕昨晚只是一场梦，醒了，你也不见了。凉秋，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躺在我身边。”他美丽的瞳眸里有着淡淡的忧郁和害怕。
佟凉秋温柔地亲吻他的唇，调皮地说：“我想，我是真的躺在你身边，你大可不必怀疑。”
靳雅若又搂紧她，“我好幸福！”
“痛！”她低呼一声。
“抱歉，我弄痛你了吗？”
两团红云悄悄爬上佟凉秋的双颊，难得她也会不好意思。
“哪里痛？我帮你看看！”靳雅若紧张地问。
侈凉秋赶紧拍开他的手，害羞地道：“我全身上下都痛，你昨晚太用力了。”
靳雅若也红了脸，手足无措地说：“那个……我没有经验，所以、所以……我下次会改进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第一次总是会这样，你用不着自责。”健康教育学得好，她当然明白第一次会痛，不过是跟喜欢的人，滋味的确很棒。
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够好笑了。别人是男方安慰女方，他俩却刚好相反。
“对不起。”
“你是该对我说抱歉。”害她这么痛！
“你爱我吗？”靳雅若问得认真。
才刚上床，就要她说爱，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是喜欢你，但还不到爱的地步，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给她一点时间整理思绪。
靳雅若忘情地抱住她，喜上眉梢，“你喜欢我就够了，我不会勉强，你可以慢慢地再爱上我。”
“我的意思是……”话说到一半又打住。
“什么？”
“没有……”罢了，顾其自然吧！
※※※
虽说两人的关系有了重大的变化，可佟凉秋依旧不爱出风头，不忘再三叮咛靳雅若在学校不能太接近她。
可靳雅若初尝禁果，难忘那甜美的滋味，只要见四下无人，他就像蜜蜂沾上了蜜，粘着她不放，哪还管得了她的禁令！
此时此刻，他又把她吻得昏头转向。
“今天上你那儿好不好？”他稍稍移了位，在她纤细的颈于印下敷个粉红印记。
“不行……”太享受靳雅若韵亲吻，佟凉秋差点就要说好。
“为什么呢？”他不放弃，继续攻坚。
不行！不行！理智一再提醒她，告诉她要狠下心来拒绝。
“因为这已经是第五次了，所以不行！”好不容易，佟凉秋克制住自己蠢动的心。
一连四个晚上，靳雅若都在她的床上度过，每次都让她累得腰酸背痛，所以，她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再沉溺下去。
“可是我想抱你。”他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嘟着嘴撒娇。
“不行！”她没想到靳雅若的改变竟然会这么大，从原本爱说教的老古板变成这副爱缠人的德行，令她大叹爱情的力量真是恐怖。
靳雅若失望地靠在她身上，圈住她的腰，“你好无情！”
“是，我最无情。快考试了，请你振作起来好吗？”
“我们来打个赌。”他突然心生一计。
“赌什么？”
“如果这次段考我能得到全二年级第一名，你就让我为所欲为好不好？”他笑得很好诈。
佟凉秋想了想，反正每次他都是考二十几名，加上前一阵子他为了演奏会，有一个星期没来上课，跟他赌一下又何妨？反正她又不一定会输，不过，为所欲为……听起来似乎不是很好。
“这四个字会让人想入非非。”她微皱眉。
“放心，只要是你不同意的事，我绝不会勉强，好不好嘛？”他哀求道。
“好啦！好啦！”拗不过靳雅若，她只得同意。
“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不……”
靳雅若渴求地吻住她，也接收了她未完的话。
※※※
“你喜欢他吗？”
“什么？”
正在洗手间里洗手的佟凉秋不明所以地望向镜中，只见方如苇站在她身后，一脸衰怨地看着她。
“我问你喜欢他吗？”方如苇又问一次。
关上水龙头，佟凉秋轻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警告过靳雅若绝不可以把他俩之间的关系说出去，而她相信他。
“你不用骗我，中午时我什么都看见了。”
既然都被她看见了，佟凉秋也不再隐瞒，冷静面对。
“然后呢？你是想来告诉我说我配不上班长吗？”
力如苇红着眼说：“那你为何还要帮我？雅若说是你把我的信交给他的。”她记得那天来学校后，信不知怎么就不见了，当时她还很怕被别人捡到，那她就完蛋了。
“哦！那是我从地上捡起来的，一开始我也不晓得那是你写的，既然上面写着靳雅若的名字，我交给他也没错啊！”佟凉秋回得有理。
“明眼人一看也知道那是情书，你既然愿意交给他，就表示你不喜欢他，不是吗？”
佟凉秋双眉一蹙，实在无法理解方如苇的思考模式，在她的观念里，好像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不会有灰色地带。
“知道又如何？难道我要偷偷地把信撕掉吗？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她从来都不做。”
“要是我就会，因为我很喜欢他。”方如苇怯怯地说。喜欢一个人就是需要这种胆量，尤其是喜欢上靳雅若，就得要有与众多女生抗战的决心。
“你喜欢他，跟我说也没用，因为我不是他，不能帮他作决定，况且，喜欢一个人难道就有权利帮他处理任何事吗？雅若是雅若，我是我，我绝不会去干涉他的私事，他若真的喜欢你，我也会祝福你们。”她不是那种自私的人，为了自己而毁去别人的心意。
方如苇眼泪掉得更凶了，“你竟然可以说出这种话，你一定不喜欢他！”
佟凉秋轻轻一叹，“喜欢一个人，只要他幸福，自己就会开心，这道理我想你是不会明白的。”她背过身，准备回教室上课。
她愈来愈喜欢雅若，几乎快到爱的地步，所以，她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就算给他幸福的人不是她，她也会笑着祝福地。
“如果我抢走他呢？”方如苇不死心地问。
佟凉秋双手一摊，声调很有自信，“只要你抢得走。”
方如苇眼神一黯，她知道自己抢不走靳雅若，因为他早已冷漠地拒绝她了。
※※※
“如苇，怎么了？佣人说你一回到家就哭个不停，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方如浩心疼地安慰妹妹。
方如苇抽抽噎噎地说：“雅若喜欢的人不是我……他喜欢的是佟凉秋。”
今天中午她看见他们两人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约会，下午又找佟凉秋一谈，这才让她彻底地死心。在高一时知道佟凉秋对靳雅若没意思后，她还以为自己有希望，没想到仍是一场空。
“佟凉秋是谁？她会比得上你吗？”方如浩当然护着自己的妹妹。
“她长得很漂亮，我根本就比不上她。”说着，方如苇又开始哭泣。和佟凉秋相比，她自知实力不足，尤其是她爱靳雅若的心，自己更是幼稚得比不过。
“别哭了，有没有她的照片？哥哥看看她长什么模样！”
“哦！”方如苇听话地拿出一本相簿，找到佟凉秋的相片后，指给方如浩看，“就是她，很漂亮吧？”
方如浩看了一眼，颇不以为然地说：“就是她啊！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我的同学啊！”
“她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也是我刚刚参加一个特殊的宴会后才知道的，她是佟家人！”
虽然在宴会上，主人只是简单地介绍她是佟家人，并没有介绍她的名字，但他很确定宴会上的那个女人就是佟凉秋。
“什么佟家人？我不懂。”方如苇一脸茫然。
“你不懂就算了。”他很早就听说过佟家是个神秘的家族，每个人都有除魔的力量，若是如此，他就能好好地利用一下。
“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怎么帮你夺回靳雅若。”靳雅若竟敢威胁他，那就让他无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才是惩罚他的最好方法。
※※※
这天下课后，方如浩主动跑去找靳雅若。
“你找我做什么？”
靳雅若不以为方如浩找他出来是想向他赔罪。
方如浩收敛以往猖狂的气势，摆出低姿态恳求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为了如苇，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经方如浩提醒，靳雅若才想起方如苇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向来好学的她，应该不会在段考前请假才是。
“她怎么了？”身为班长和她的同学，他有义务要关心一下。
“如苇！她……被鬼缠上了！”
“鬼？你有没有说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靳雅若从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他笃信基督，不信神鬼。
“是真的，”方如浩急急地说，“她那天放学回来后，精神状态就不太稳定，看了很多医生都没用，后来经人指点，才知道她招惹上不好的东西。”
靳雅若虽半信半疑，可应该不会有人拿自己的亲人来开这种玩笑，于是他问：“那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收妖除魔。”
“这事算起来你也有责任。”方如浩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我？”
“那天如苇回家后一直很伤心，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是因为看见你和佟凉秋在学校里很亲密，所以才觉得很难过。”
“那也只能说她是一时失意，并不代表她被鬼缠身啊！”既然事情是因他而起，他责无旁贷。
“就因为她太失意了，才会惹来恶鬼缠身，那位朋友是这么对我们说的，他还说如果想救如苇，就必须找佟家人，但我跟佟家人没有交情，所以只能来拜托你。”
“拜托我？我又不认识佟家人。”靳雅若觉得莫名其妙。
“有的，你绝对认识。”方如浩的语气肯定。
佟？他身边姓佟的只有佟凉秋……
“佟凉秋？”靳雅若惊愕不已，“她是佟家人？”
“你不晓得吗？佟凉秋是赫赫有名的佟家人，由于他们懂得除魔，所以身份地位很崇高，而佟凉秋在族内的地位据说也很高。”由于查不到佟家人的资料，他所说的这些都是乱掰的，反正只要能骗过靳雅若就够了。
凉秋会除魔？
靳雅若一时无法接受这么荒诞的事，不由得愣住了。
怎么可能？又不是在演僵尸片！
“看在如苇这么喜欢你，又是你同学的分上，请你帮帮她吧！”方如浩一脸凝重地低下头，同时也掩住嘴角的狡诈笑容。
抓准了靳雅若热心的个性，方如浩知道正直的他绝对不会推辞的。
※※※
一下课，靳雅若随着方如浩回家，在看过方如苇的情况后，又赶往佟凉秋的住处，他知道她今天没班。
“什么？”听见靳雅若的话，佟凉秋也愣住了，因为她没想到她的真实身份竟然会曝光。
靳雅若只是定定地望着她，没有说话。本来他也不相信方如浩所说的话，但刚刚在看过方如苇的模样后，他无法不信。
佟凉秋先是不发一语，思索一会儿后，决定对他坦承。
“没错，我是佟家人，也懂得除魔，但是——”她就是因为怕麻烦才离开家族，现在又要她重操旧业，一旦被其他人知道，那她岂不是永无宁日？
“但是什么？”虽然靳雅若什么都不懂，可在看见方如苇疯癫的模样后，他也觉得事情很严重，搞不好会出人命。
“我虽然也姓佟，可方如浩怎么知道我是佟家人？”
她相信绝不会是家族里的人泄密。
“他说是在前几天的一个宴会上看见你，才知道你的身份。”
方如浩看见她？真是失策！早知道那天就不代替姐姐出席了，不过，姐姐和她长得一个模样，最后恐怕还是难逃身份曝光的命运。
佟凉秋深深吁了口气，果真是自讨苦吃！
“你怕麻烦吗？”
“当然了。”佟凉秋实话实说。
“佟凉秋，你怎么能这么说？如苇是我们的同学，你若不帮她，就没人能帮她了。你不是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吗？”靳雅若一直都不能苟同她独善其身的做法。
“好吧！我先去看她就是了。”她妥协了。虽然方如浩为人狡诈，但方如苇心地善良，她看得出来。
“谢谢你。”
※※※
根本是骗局！
看着装疯卖傻的方如苇，佟凉秋一眼就看穿这是骗局！
她不悦地说：“你们搞出这样的骗局是想做什么？”
方如苇不敢靠近佟凉秋，怯怯地躲在靳雅若身后。
佟凉秋瞪向方如浩，她很清楚善良的方如苇不会设下这样的骗局。
方如浩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的诡计被识破子，他悄悄地对妹妹使了眼色。
一接到暗示，方如苇立刻偎在靳雅若的怀中嚎啕大哭。
“佟凉秋，你吓到她了。”靳雅若温柔地拍拍方如苇的肩。
见状，佟凉秋心中一凉，神情却仍十分严厉。
“如果你们再不停止，就不要怪我无情了。”她以前也曾遇过这种无理取闹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处理，大不了请神将出来薄惩他们一番。
“佟小姐，请你看在如苇和你同班的分上救救她吧！看她这样，我真的很心疼……我给你跪下了！”话一说完，方如浩真的跪了下来。
“你——”她十分诧异方如浩为了取信于靳雅若，竟然真的下跪，这男人的心机太重了。
方如苇哭得更大声了。
佟凉秋皱眉，十分不悦，她不是不想救，而是他们分明就是在演戏，她要救什么？
“凉秋，你都来了，就帮帮他们吧！”靳雅若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听见他的话，佟凉秋更加气愤了。他真以为她是那种不管别人死活的人吗？
“佟小姐，我求求你！”
“明明就是假的，你们要我怎么救？真的把她弄疯，然后再救她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难道真的不念在她是你同学的份上，救救她吗？”深怕骗局被揭发，方如浩故意又添了一句。
“是啊！凉秋，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举手之劳罢了！”靳雅若不疑有他，也跟着附和。
佟凉秋冷着一张脸道；“够了！不要吵了！”她睇了一跟方家兄妹，便甩头离开方家。
“佟凉秋——”
靳雅若推开方如苇，追了上去。
“哥，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见他们走后，方如苇不安地问，
“不这样做，你是得不到靳雅若的。”方如浩脸上扬起得意的奸诈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