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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天牢的守卫机警的拦住靠近的人影:“啊!尚书大人?您怎么这个时间来了?要夜审犯人么?要不要我通知队长?”这位年轻的尚书大人经常三更半夜的突然出现,让他们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长官难得随时戒备。
“不用了你们了,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沈擎刚摆摆手,闪身进入天牢的大门。
“沈大人好像有带什么东西进去……”那团被挟在腋下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人吧?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天牢里的犯人没有丢,大人带什么东西进去不关我们的事。做这一行要学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技巧,不要什么事情都好奇,到时候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我们这种无名小卒。”年纪大的守卫好心的告诫年轻的后辈,好奇心可不仅仅能够杀死猫,有的时候人也是会死在好奇心上面的。
“砰!”朱红的大门在身后关起来,向下蜿蜒的阶梯被两侧的火把发出的光映照得好像是活物一样,空气中散发着常年阴暗处所特有的潮湿气味,
不远的地方隐约有着小声的交谈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为了方便走路而被扛在沈擎刚肩膀上面的刘文彦已经有些脑充血的症状,现在他双目所及的只有不断出现再消失的台阶以及沈擎刚结实的后背和形状完美的臀部……我一定是晕头了!我怎么会认为沈擎刚的臀部形状完美。
“呃……咦?”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却发现大概是穴道被封的时间已经过了,自己居然可以发出声音了:“沈……呕……沈大人放我下来……呕……我要吐了!”
沈擎刚停下脚步,不过不是因为刘文彦的请求,而是他的目的地已经到了。这是一房间在阶梯尽头的牢房,牢房的前面有一块空地,空地的另一边是长长的甬道,甬道的两旁是一间紧挨着一间的牢房。空地中间摆放着一张老旧的桌子和三张不同款式的椅子。一个老的牙齿快要掉光的老狱卒正坐在其中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上打瞌睡。拖着刘文彦走到桌子的前面,沈擎刚神色阴霾的敲敲桌子。
“呃……啊?!”老狱卒猛然惊醒抬头看到一个在这个时间里不该出现在眼前大人物,一阵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身下的椅子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尖锐地玆嘎声。“大……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有三个人值班才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这样的玩忽职守,看来偶尔来夜巡一下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呃……哈……耶……”老狱卒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还不是就是那样,与他一起值班的一个是总捕头的小舅子,一个是狱卒长的表弟,至于他们在哪里?老实说自从他与他们分到一起值班他就没有看见过这两个人。
沈擎刚微微眯起了眼睛,要查今天谁值班很容易,不过这代表着这里的诟病并非这么一点点,也许之前他看到的都是假象也说不定。毫不掩饰的怒气从他身上辐射出来,连在他身后的刘文彦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更不要说直接面对他怒气的老狱卒那一幅快要晕倒的样子。
“呃……沈大人……”刘文彦小声的叫了一声,实在不知道沈擎刚大半夜的将他抓到天牢做什么?天牢的温度对于他这个只穿内衣的人来说似乎有点凉。
差点忘了今天的重头戏,听到刘文彦的呼唤沈擎刚从怒气中清醒一点点,他回头对刘文彦阴阴的一笑,然后对老狱卒说:“你先出去,顺便通知所有的狱卒明天全部到齐,如果不来的以后就永远不用来了!”
老狱卒如蒙大赦一般,用实在不想他这个年纪可以有的速度飞快的退场,可以直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了。看着老狱卒消失的身影刘文彦不禁有些羡慕,他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睡觉啊。
“现在该你了。”他知道现在他是迁怒,本来他也不想做得这么绝,但是那又怎样?沈擎刚任性的想。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看着沈擎刚脸上的狞笑,刘文彦这才有了真实的危机意识,不过已经晚了。
上一秒钟刘文彦还在沈擎刚手上挣扎,下一秒钟他已经被扔进一间漆黑潮湿的牢房。“你要做什么?放我出去!”直到现在刘文彦才相信沈擎刚不是在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隔着牢房的门,沈擎刚面无表情的环抱着胸:“我这个人最恨那种明明自己做不到,却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你们家孔子不是说过‘己不欲,勿施于人。’我想刘大人熟读《论语》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我做不到,所以请刘大人示范一下给我看看吧。”
“不……不是这样的!”刘文彦抓住牢房门的栏杆急切的说:“你是在公报私仇!滥用职权!”
“是又如何?”沈擎刚不在乎的耸耸肩:“以德报怨向来不是我的宗旨,以直报直是我一贯的作风。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一根骨刺,你说我在公报私仇?我看你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沈大人!你……你不要走!”刘文彦看着沈擎刚转身离去的动作慌了手脚,他用力的摇晃牢房的大门,“你不能走,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沈擎刚呲笑一声,回过头无情的看着刘文彦的后方:“刘大人你现在还是开始担心一下自己吧。”
顺着沈擎刚的视线刘文彦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牢房里面并不是他一个人!阴暗的角落里面似乎蜷缩着数条人影。“你不是要去推广‘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到罪犯中间去?让我见识一下如何?”刘文彦回想起沈擎刚在他家里说过的话,他居然真的这样做了。才这么一回头的功夫,沈擎刚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刘文彦绝望的跪在牢房门口,如果这是一个恶作剧,那么这个恶作剧真得不好笑。
“小子你很吵啊!”黯哑的声音中透着蛮横,角落里传来这样的声音:“打扰大爷睡觉你是不是活腻了!”
随着这个声音,整间牢房仿佛活过来一样,不断的传来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住口!”话才一出口刘文彦就意识到不好,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他XX的!你在说什么?”一个身形庞大的人影从角落一跃而起,转眼间便来到了刘文彦跟前,一边咒骂着一边揪着刘文彦的领子将他拎起来。
“放……咳……放开我!”刘文彦奋力的挣扎,刚才虽然也被沈擎刚拎来拎去,但是并没有感到不舒服,可是现在被这个人拎起让他感到窒息。“我是当朝右丞相……咳咳……你不得对我无理!”
刘文彦的话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拎着他的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若是当朝右丞相,我刀疤三就是当今皇上老爷!”
“放肆!你……你这是欺君之罪!”刘文彦虽然做过京城的府尹,但是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罪犯再嚣张也嚣张不到哪里去,哪里比的上刑部天牢里面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亡命之徒。
“放肆?我还放五呢!”刀疤三拎着刘文彦的晃来晃去:“你说你是右丞相?你这个右丞相穿着内衣大半夜的跑到天牢里面来做什么?难道寂寞难耐找男人?”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我啦!我身强力壮一夜可以来九次一定可以满足你的……哈哈哈!”中间有人这样说道。
自古以来监狱里面就是充满了暴力与性侵犯,那些囚犯们呆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面,将打架作为饭后运动顺便确立自己的地位。
而那些弱者除了被这些强者奴役、吃的东西被剥削以外,最大的功用就是被用来发泄男人的欲望。刘文彦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弱者,方才在挣扎时半开的内衣微微露出“养尊处优”的水嫩肌肤,在昏暗的火把照射下发出象牙般的光泽,睡前的沐浴水里面因为放入了放松精神的香料,让他染上了淡淡的香气,在这散发着潮气与臭气的地方格外的引人注目。
“呵呵呵,这小子看起来好像一个娘们!嘿!还带香味的……我看看是不是娘们装的!”拎着刘文彦的刀疤三最先问到这种香味,哈哈一笑就将刘文彦的内衣给撕开来。
刘文彦早就被晃得头晕眼花手脚无力了,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内衣被撕成碎片。“你……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要治你死罪!”刘文彦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众家囚犯互相看了一眼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人有些好奇的问道:“喂!小子你到底犯了什么事?看你这样子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我们这就是死牢,死牢的意思就是我们这些人早就被判了死罪,就等着秋后被砍脑袋了。你小子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扔到这里来了?”
看这小子一脸白痴样想必也做不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八成只是犯了一点小事但是因为疯疯癫癫的得罪了人而被关到这里来了。
“该不会是仗着小白脸勾引了什么皇亲国戚而被人家老公丢进来处理掉吧?哈哈哈……”还有人是这样想的。
“管他那么多!这小子还真嫩!”刀疤三摸了刘文眼光裸的胸膛一把,满意的点点头,光滑的触感让他的欲望蠢蠢欲动。“我先尝尝他的味道!”一把将刘文彦丢在牢房的地上,随后庞大的身体压在了上面。
“好吔!我第二!”囚犯们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闹闹哄哄的抢着做下一个。
“啊!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刘文彦惊慌的一边尖叫道一边躲着刀疤三臭哄哄的嘴以及在他身上乱摸的手。
“嘿嘿嘿……你最好乖乖得让我们满意,还能少点皮肉痛,否则我们对你就不客气了。反正这里关的都是四囚早死晚死是每人再乎的。”刀疤三对刘文彦的挣扎有些不耐烦了,他粗暴的将刘文彦反过来按在地上,大手用力一扯刘文彦的裤子,一瞬间刘文彦全身上下已经一丝不挂了。
“不!不要……啊……放开我!”冰冷的空气刺激着刘文彦的肌肤,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了:“为什么……为什么……救我……呜……沈擎刚……”泪水从眼中涌出,身后的嘈杂声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就在这个时候沈擎刚这三个字这么鲜明的浮现在脑海里,这位使他濒临如此不堪境地的作俑使者确是此刻他唯一的救星……他一直都在……他知道。可是他就是这样冷眼看着,只为了让他求饶……
已经有手强行的分开了他的腿,刘文彦用最后的力气大喊着:“沈擎刚!求你……救我!我……已经知道了……”
“啪!”“啊!”皮鞭划破空气打在人的皮肤上,被打的人发出惨叫飞跌出去。随着不断的鞭子抽打人的声音和随后的惨叫,这些死囚再次蜷缩回黑暗中。一件披风被丢在刘文彦的身上,冰冷的声音响起:“拿去包好自己。”
可惜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刘文彦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一动也动不了。
沈擎刚看刘文彦半晌没有动不禁有些担心,他蹲下身子将刘文彦的身子反过来却发现他脸上除了一些污渍还有……泪水。看着刘文彦脸上的泪水,从来不后悔自己所作的事情的沈擎刚突然有些心虚。“别看!”刘文彦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只好自暴自弃得用手遮住脸,比起向沈擎刚求救被这个小他好几岁的下属看到自己哭更加觉得丢脸,虽然这也许就是沈擎刚的目的。
“唉……”耳边听到沈擎刚无奈的叹息,然后自己的身体保严密的包裹在温暖的布料里面。下一秒自己再次回到沈擎刚的手臂上,不过这一次不是被扛着走而是被像小孩子一样抱着一路走出天牢。
“沈大人……啊!”守卫看到沈大人再次出现立刻上前行礼……却看到了被环抱在沈擎刚怀里的刘文彦。
“忘记你今天看到的东西,如果我听到了一点风声你就小心你全家九族!”沈擎刚淡淡的丢下这句话,因为他感到了怀里的人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了。
“是!小人明白。”聪明的守卫自然了解沈擎刚的意思,他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半天也不敢抬头再看一眼,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会惹来杀身之祸。半晌,守卫偷偷的瞄了一眼沈擎刚二人消失的方向小声的嘀咕道:“这些大人物的兴趣可真怪异,跑到天牢里面偷情……也对啊,谁也不会想到有人到天牢里面做这种事情,天牢的守卫森严果然最安全……尚书大人和丞相果然聪明。”
慢慢走在回丞相府的路上,刘文彦的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不过他仍然不敢看沈擎刚的眼睛,虽然他知道沈擎刚一只盯着他看。“为什么……这么做?欺负我……很有趣么?”刘文彦喃喃自语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沈擎刚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刘文彦,听到刘文彦的问话忍不住反驳出口:“我欺负你?你处处找我的麻烦又怎么算?你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要有承受报复的心理准备。”明明是威胁的宣言,说出来却有些抱怨的味道。
随后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当沈擎刚将刘文彦送回丞相府,放下他转身准备走人的时候,刘文彦突然开口道:“我的确是管的太多了……既然如此一切就如你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