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听闻找到那辆汽车,万俟北兴冲冲地直接来到相里司祈的公寓,人还没有跨进大门,声音就闯了进来:“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原本还不确定,直到官寒检查了那辆车以后才确定的。”
“官寒,你怎么发现的?”他当时被那辆横冲直撞的车吓得呆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汽车上面有没有什么标志,或者车牌的号码是多少,只记得是一辆黑色奥迪。
“车尾。”指着他们用数码手机拍摄下来的图片。
“车尾这里有擦过墙壁的痕迹。”
“车主呢?车主是谁?”
“财务部的刘主任!”尉迟昕一随口回答,却令万俟北变了脸色,“万俟北,有什么问题吗?”怎么一说到刘主任三个字,这小子就露出大便脸给大家看?
“真是冤家路窄!”冷哼了一声,万俟北没好气道。
“你和他有过节啊?”相里司祈好奇地问,很难想象向来做事稳重,也不失礼节的万俟北会和什么人闹矛盾。
“被你猜中了。”瞥了他一眼,“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原本的助学贷款还没有批下来,因为暂时交不出学费差点被迫辍学。”从小就父母双亡的他一直是邻家姐姐在照顾,两人一直共同生活在一起,一直到他上大学。因此才会为了区区几千块的学费而面临失学的情况。
“啊?”上下打量着万俟北,又一个问号在相里司祈脸上出现。
“喂,你是不是想问需要贷款才能上学的人为什么还住学生公寓?”尉迟听一哪不了解这个直肠子的好友。
“后来路院长出面为我解决了困难,还帮我介绍了一份附近警局的兼职工作。”这一年多来,他帮助警局破获了不少的案件,所以收入也陆续增加。
“呜呜呜……万俟北,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段辛酸的求学过程啊!”令狐侥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就要往万俟北的身上靠,却被万俟北及时闪身。
“少来,我才不要你的同情!”任谁都知道,这同情是假,想要探他的心事是真,自从大家在一些事件当中,逐渐猜测到了令狐侥琛的特异功能后,大家都对这桃花男的碰触是敬谢不敏,而大家在心中默认了以后,反而默契绝佳地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没有同情你呀,我是关心你!”不死心地追着万俟北绕着沙发跑。
“我也不要你关心,你这该死的桃花男,打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不怀好意,我才不要让你得逞!”再次成功逃开令狐侥琛的魔爪,万俟北干脆将尉迟昕一拿来当挡箭牌。
“喂,你们俩的战争,干吗要将我扯进去。”连忙坐回沙发上当旁观者。
就在有人认为两人还要继续胡闹下去之时,忽然,追赶万俟北的令狐侥琛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顿时,令狐侥琛扑到万俟北身后,两人同时双双落地。
闹剧就此结束,接着,尉迟昕一严肃地打断了两人还要继续的话题,“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来讨论案情,不要胡闹了。”
“哦!”一人捂着胸口,一人捂着被压扁的鼻梁,重新回到茶几旁边。
万俟北很快进入状况,拿起笔,联系新发现的线索开始分析案情。“嫌疑人已经扩大到刘主任、罗衫,如果说那天开车企图撞我的人是罗衫的话,那么,与听一在加护病房打斗的人会不会是刘主任?”根据当天的记忆,万俟北怀疑当天其他撞他的人是罗衫。
“不会!”尉迟昕一摇头否定,“那刘主任虽然身高与那天的人差不多,但身材却差多了,那刘主任整个一水桶身材,而那人绝对是模特身材!”
“没见过这样评价罪犯的人!”相里司祈没好气地骂了好友一句,“大脑发热啊!”
“如果开车撞你的人是罗衫,那他与刘主任又是什么关系?”学生与老师之间,即使关系再好,也没有必要为了他而改装整个车身的颜色吧?令狐侥琛在心中猜测。
“这……还真没注意到!”
“会不会是……罗衫是零号同志,而那刘主任是和他有……”相里司祈大胆地猜想。
“白痴,别瞎猜!”令狐侥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个刘主任是标准的妻管严,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如此越轨的事情。”
忽然,尉迟昕一眼骨碌一转,坏坏地笑着说:“你们说,刘主任的老婆知不知道他把车撞坏了,正在修理厂修车?”
“昕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证据吧?”相里司祈无奈地道。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刘主任的老婆知道他的车被撞坏了,还在修理厂改装喷漆。”看着大家好奇的眼神,他继续说:“这样至少分散了某些人的注意力,我们就可以及时去找证据了呀。”顿了顿,示意距离饮水器最近的官寒,官寒二话不说为他倒了杯凉水,咕噜咕噜地喝完整杯水,“我有办法弄到修理厂的收费单据,由表哥负责让他老婆知道这件事情,而且闹得越大越好。”
“这小子,满脑子的坏主意!”令狐侥琛失笑地摇摇头,这小子,居然将这种散播八卦的差事交给他。
案情发展到这里,似乎都有了结论,但证据依旧不足,也就无法将罪犯绳之于法,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掩埋在一种难以冲破的空气中,太平静,静得令人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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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健身馆是一个标准的运动会场所,有射击场、武术馆、游泳池……每天,学生没有课业的时候都会到这里参加各种体能锻炼。
周末,万俟北、尉迟昕一、令狐侥琛都回家了,而相里司祈一个人自称在公寓闷得发慌,硬是要跟着官寒来健身馆看他的选修课,最好奇的是想看看官寒的身手,听尉迟昕一说,当初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言静然救下并用银色飞镖射伤那黑衣人的就是官寒,几次想要见识他的飞镖,都被官寒拒绝,今天当然不能放过他显身手的机会。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武术馆,正巧碰见一伙学徒正在训练。
“官寒,你来啦!还带了朋友!”教练热络地对官寒打招呼,而官寒却随意地点点头就往里走。
“呵呵,他就是这个死样子!”见他走了进去,相里司祈连忙向教练解释。追赶上官寒,扯了扯他的衣袖说:“你不想要你的学分啦?居然对老师都爱理不理的,你以为这样很酷吗?喂,发什么呆,我跟你说话那,眼睛往哪儿看……”顺着官寒的眼神方向瞥去,这不看还好,竟然看见了令自己冒火的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他选修的是同一科!”从公寓一直到健身馆,怪癖男总算回答了他一句话。
“什么?他不是已经大四了吗?居然还来这里修学分?”怎么最近老是冤家路窄啊,想起好友平白无故地被这人革职,他满腔的怒火就没地方出。不错,他们看见的正是学生会会长——张扬,“哎,好像大家都有机会相互切磋的,对吧?”
“你要干什么?”睨着相里司祈满脸的奸笑,官寒心中直发毛。
“切磋武艺啊!”说着,相里司祈径自向武术馆的场地走去。虽然没有像尉迟昕一那样从小就被培养出一手好武艺,作为昕一的死党,常常到昕一家的武术馆健身,在好友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会一点点,起码对付那个会长不成问题吧。
“会长,好巧,你也在这里啊!”打断了教练的指导,相里司祈径自来到张扬面前。
“你好,相里同学!”张扬挑眉望着相里司祈,尉迟昕一的死党。
当张扬瞥见跟着相里司祈身后的官寒之际,瞬时,“刷”地一下,脸色就变了,虽然正与相里司祈对话,官寒却瞥见张扬眼中的警戒、慌乱……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记得相里同学好像没有选过这门课程,对吧?”他故意想要避开与官寒上课的时间,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还是遇到了。
“没什么,无聊,所以就来了,哦,你们正在上课啊,会长,不介意与我这个门外汉切磋切磋武艺吧?”相里司祈抱定了为好友报仇的心态。
身后的官寒则是一脸无奈,这小子,他好像忘记告诉他,张扬不仅是来这里选修课程的,还是这里的副教练,哎,等着挨揍吧。
思考了片刻,张扬诡异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就站到了比试的场地,在一旁的学员好奇地将整个场地围成了一圈,都想目睹一下是什么人胆敢单挑会长,真是勇气可嘉!
“请!”
两人各自准备好便正式开始切磋,起初两人几乎打成平手,可惜,相里司祈毕竟属于业余人员,而且又急于打败张扬替好友报仇,忽然一不留意就被张扬的拳头招呼上他的左肩,一时站不住,倒退了几步就摔在光亮的木地板上面。
砰!
一屁股跌落在地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不仅不能喊痛,还要接受一群看好戏的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向来高傲惯了的相里司祈怎么可能就此罢休,起身决定火拼,这一次更惨,才把拳头伸出来,就被张扬一个过肩摔给丢了出去。
啪啦!
相里司祈感觉被丢出去的瞬间骨头都快散了,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干脆起来做最后的殊死一拼!
还来不及喘气,就看见张扬左手的拳头即将向他的脸部袭来,完了!这会肯定变熊猫眼!下意识地往后退,张扬的拳头方向就变成了自己从小就高挺的鼻梁,而且那拳头距离自己的高挺的鼻梁还差几公分之时,一只手帮他挡住了免遭鼻梁被打断的后果。
张扬对待相里司祈毫不留情的攻势令官寒呆住了,总觉得张扬的某些招式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脑海中不断闪过某些画面,昏暗的灯光、黑衣人……眼看相里司祈那火爆男即将再一次惨遭被揍的后果,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也为了救他,官寒不得不出手扣住张扬的拳头,而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没有令张扬失去镇定,反而旋身想要离开官寒的钳制,却被官寒故意放开他,等他转身的时候猛然向自己扑来之际,官寒再次扣住他的手,不过这会回改成了右手,并使劲朝他的右手猛攻过去,下一刻,张扬的整张脸似乎隐忍某种疼痛而在官寒的碰触下瞬间苍白,冷汗直冒,并踉跄地退后好几步,险些没有站稳,还是其他学员上前及时扶住,
“你……”张扬捂着手臂,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张扬额头的薄汗,官寒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会长的右手臂受伤了,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会长见谅!”言行不一致大概就是形容现在的官寒,道歉的语气中根本连歉意都没有,说完就踱步来到相里司祈身旁,用眼神示意他走人。
刚要走出大门,有几个会长亲卫队的女生抱不平地阻止了两人前行的脚步,“喂,你们两个懂不懂规矩啊!”
“就是,说好了一对一的,还要别人出手帮忙?”
“简直是来捣乱的嘛!”
“臭小子,你们最好过来道歉,否则就别想走出这里。”几个男生也不甘示弱地出来为张扬出气。并阻挡在两人面前。
“道歉?”相里司祈猛然转身,指着张扬就骂:“我还没跟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算账,居然让我们道歉,做梦去吧!”
“我?阴险狡诈?”张扬抬起无辜的笑容,“相里同学,如果说……因为刚才的武艺切磋过程中没有给你留面子而打伤你的举动叫阴险狡诈的话,我不得不认为相里同学真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你!”果然老奸巨滑,“你比狐狸他老爸还狡诈,你敢说尉迟昕一自动辞去文学部长职位不是你故意策划的?”
“哦?这就怪了,尉迟昕一辞去职位可是他自己决定的,当初我可是给过他机会的,只是他不懂得把握而已!”
一副猫哭耗子的样子,看得相里司祈怒火一阵阵的往头顶直冒,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张扬的衣领,但很快就被人拉开了,于是整个场面混成一团,原本决定事不关己的官寒没想到相里司祈竟然会和其他学生产生肢体碰撞,接着,他不得不上前劝架,过程中,难免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顿时,整个武术馆成了肉搏战场,很多学生都冲了上来对付两人,而挑起祸端的张扬却只在一旁劝架,打斗了将近十多分钟后,才让学校的保全人员将大家拉开,这场因吵架而引发的战争才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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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哎呦!”公寓内,不时传来某人的痛呼声,和其他人的奚落声,“哎,你就不能轻点,好痛……”相里司祈不悦地对帮他擦药酒的尉迟昕一吼叫。
啪!重重地朝相里司祈的背上拍去,痛得相里司祈龇牙咧嘴地瞪着他,“活该,看你还敢不敢做事不经过大脑!”
这死小子,不但不知道感谢,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喂,你也不想想,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说着相里司祈就忍不住跳了起来,结果又不小心碰触到伤口,又哇哇大叫起来。
一把将他按回沙发上,尉迟昕一没好气地骂道:“没本事,还学人家打什么群架,你以为你是陈浩南啊?”看着好友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再看看完好无损的官寒,尉迟昕一就想发笑,要不是有官寒在场,恐怕这小子早就在医院被纱布包成粽子了!
“你不知道,他很嚣张!”想到张扬那气焰嚣张的嘴脸,相里司祈就握紧了拳头,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行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形象距离猪头已经不远了,还好意思说啊!”放下药酒,将T恤递给相里司祈。
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万俟北呢?”他们两出事后,在家中过周末的几人二话不说就赶到学校了解情况,此时却不见万俟北的踪影。
“他呀,去了解情况了……”
才说着万俟北和令狐侥琛两人就回来了。
啪!将两份文件丢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尉迟听一好奇的问。
“你们俩还真是一鸣惊人!”
“一下子变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还上了学校宣传栏的头版新闻呢!”
万俟北与令狐侥琛两人一唱一和,简直就是讽刺兼打击。相里司祈跨步来到茶几前,拿出文件夹里面的纸张一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地大叫:“有没有搞错,该死的,居然记过处分!”
“还是大过!”令狐侥琛补充道。
“其他人呢?”对于自己的现状,官寒倒不担心,反而问到那天在武术馆的一群学生。
“都被带到教导处教训了一顿,教育为主嘛!”令狐侥琛也为两人的冲动而不领情,只为相里司祈不经大脑的做法感到无奈,“学生会会长张扬同学果断处理学生之间的纷争!”看见两人同时出现的不悦表情,令狐侥琛继续刺激,“哎,怪只怪你们两人都没有靠山,自然不能有为自己解释的机会喽!”
“什么意思?”首次发现官寒主动提问,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惊讶了半秒,万俟北才道:“意思就是……我们所有人之前的推断有了出入,我们一直怀疑刘主任与罗衫的关系,而没有想到刘主任与张扬的关系。”
“什么关系?”
“叔侄关系!”
“原来如此!”也就不难将整个事实的过程由白变黑了,而且那个刘主任与张扬……简直是狼狈为奸!
各自沉默了半晌,令狐侥琛将话题转移到案情身上,“好啦,大家也不要为司祈和官寒被记过处分而感到失望,虽然你们两个也沦落到昕一的地步,但是,经过两人这么一闹,我和万俟北对案情有了新的发现与看法哦。”
“根据张扬与刘主任的关系?”
“对!还有官寒在武术馆与张扬之间的一场打斗所引发的线索,而且保证绝对符合案情发展,说不定真相就在其中?”令狐侥琛摆了一个《名侦探柯南》的POSE,惹得大伙忍不住全都大笑出声。
万俟北忍不住笑骂说:“拜托!柯南的POSE比你帅多了,你这种POSE,最多像平部次郎而已啦!”这个法律系的高才生,除了喜欢研究犯罪心理学之外,还喜欢阅读侦探小说,对《名侦探柯南》这部日本动画片更是如痴如迷!
“哎!我说,你们两人,以为在说相声啊!”无奈地朝天花板猛翻白眼,他和官寒都被学校记过处分,成了有案底的人,这群人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是否可以说点有建树性的话?”
“好好好,言归正传,我来说说我和侥琛所分析的案情结果以及所认定的罪犯。”使劲忍住笑意,万俟北从最初的作案动机、作案凶器、作案手法以及作案经过开始分析,期间的栽赃嫁祸、杀人灭口,调查过程中所遭遇的阻挡和幕后的黑手,万俟北精彩的口才分析得头头是道,有时候所用到的专业术语也在他的解说下清晰可见,所有的人都佩服地静静聆听着他分析的结论。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案情终于水落石出,却还没有真相大白。
“我们所分析的这些都搜集到了不少证据,但是作案的手法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所以,还需要罪犯自动认罪,才能真相大白!”将现在的状况说明了一下,令狐侥琛向尉迟昕一投去询问的眼神。“昕一,就靠你来让罪犯自动露出马脚了!”
“嘿嘿!”干笑了两声,尉迟昕一神秘地眨眨眼,一副笃定的口吻道:“其实我已经想到那个黑衣人是谁了!”
“谁呀?”这小子,什么时候发现的?
“官寒也知道!”将眼神望向官寒,摆明了让他来解释。
放下手中的茶杯,官寒用极其平淡的口吻说:“相里司祈与张扬打斗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不过最后确定是在我出手击中了他的右手臂!”
“嗯!嗯!”尉迟昕一拼命点头,下一刻,慧黠的眼眸一转,笑嘻嘻地说:“其实本帅哥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计谋!”
“就知道你小子乱卜正经!”满脑子都是整人的计策!
“过来,过来!本帅哥给你们说说我的计划……
那天……你负责放映……然后将……要是……就靠怪癖男和我来保护……”
与方才万俟北分析案情的语气完全相反,尉迟昕一语气间的俏皮与幽默令所有人开怀大笑,一会有人提出不同的建议反驳,并提出新的意见,一会几人又开始各自调侃对方,而一旁的官寒只在计划有意见的过程中才发表意见,其余的时间都在静静观看大伙的嬉笑,不时沉浸在大家的快乐之中,微笑地与大家说上两句,整个计划过程的策划,接近东方开始泛白才算讨论到一个段落,东方的云彩开始渐渐散开,连日来的阴雨天气似乎也即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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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岛咖啡
舒适、幽雅,是市中心一处排遣时间与休闲的场所,二楼的一间包间内,坐着因丑事即将被暴露而心事重重的三人。
“你们是怎么搞的,把原本已经化为乌有的事情越搞越大,还将自己也暴露在外?幸好我用股东的身份将那些事情压了下来,要是报到上面,后果会不堪设想的。”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充斥在包间内,此人约莫六十岁左右,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年轻人一脸忧心,不知在想什么。
“都是尉迟昕一那个臭小子,要不是他紧盯着我不放,还问了我一些不该问的鬼问题,还有那个万俟北,仿佛不查到底不甘心似的,我一时心急才……”身材比较纤细的男生埋怨地嘟嚷。
“舅舅,现在也不是互相责备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应付其他几人?”尉迟昕一已经被他革职,暂时不会再用文章造次;相里司祈和官寒又被记过处分,再有什么闪失,恐怕就要自己辍学回家算了;而万俟北和令狐侥琛暂时还没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上,相信学校所派遣的专案小组经过三员大将折损之后,会有所收敛。
“言静然活在世上一天,你们两个就绝对无法安心在一起。”语气中透露出此人阴狠、毒辣的性格,“必须想办法彻底铲除!”
“这个办法已经行不通了,而且危险性相当高,上次原本想要嫁祸给宁苒,却让半路杀出来的尉迟听一与官寒破坏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败在两个臭小子手下,他就心有不甘。
“是啊,而且校方不是封锁了消息吗?为什么还要加派人手保护言静然,这不故意引起怀疑吗?”纤细男生不解地问。
“既然校方能委任他们五人,自然会有人在暗中提供线索或消息给他们。”还好当天他有去参加那长高层人员秘密会议,不然……“你们两人密切监视他们五人的动向,一有异常就给我消息,其他的暂时不要管。我会找理事长,然后说服他把言静然交给我!”而且也不知道是谁在散播谣言,他新买的轿车被撞坏的消息竟然传到他老婆耳里,已经喷了一半漆的车身被他老婆硬是阻止了,非要原来轿车的颜色,要是现在那几个小子查到那辆轿车的话,恐怕也隐瞒不了多久了。
“舅舅,你有什么好计策?”两人小心翼翼地问。
“能有什么办法,你舅妈昨天去车库大吵大闹,非要让车库的修车师傅恢复原来轿车的颜色,要是闹大了,我怕……会发现车尾后面的秘密啊!”思考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的好办法,“我有一个在纽约的朋友,是专门研究药剂的,而且学校与他们医院都素有合作业务,我会说服理事长,让他将言静然送到美国治疗,一旦将言静然送出去,生死也就不关我们的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哎,他这个侄子,才华洋溢,却偏偏性向特别……要不是看在那小子的老头是学校股东之一,又在去年学校的建设过程中投资了不少资金,他从中还得了不少好处,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两人在一起的。
“好,不过,希望舅舅能尽快搞定!”
“放心,我会尽快和那边的医院人员打好招呼,一旦人到了那边,立刻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活死人。”
阴谋与计策正在同时进行,正义与邪恶在暗中相互较劲,一群初出茅庐,却同样拥有一颗赤诚之心的年轻人与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即将展开一场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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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计划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各自都集中精力筹备着自己的计划,表面上,似乎一切又归于了平静,实则却是一股战火的硝烟笼罩着整个学校。在尉迟昕一的策划下,万俟北以辩论会为由,决定在模拟法庭召开一次以“真情背后的良知”为主题的演讲大会。就在计划筹备到一半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理事长梁灏急冲冲地将五人召集到忘情坊。
“有什么事情,这么急?”赶到的几人,来不及寒暄就直接切人问题。
“刘主任今天早晨在学校高层人员例行会议上提出将言静然带到国外治疗的申请。所提出的申请中,对言静然的治疗有相当优渥的条件,几乎所有的股东都同意了,所以……”除了令狐侥琛外,其他几人似乎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粱颢,希望他有一个理由能说服他们,“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把言静然交给刘主任?无疑是羊入虎口嘛!”相里司祈早就忘记坐在他面前的人可是学校的理事长,完全没有了礼数,“理事长,你是怎么搞的,居然批准了申请?”
忽然被自己的学生这样质问,他还真有点缓不过神来,“大……部分股东都同意了,我不可能一意孤行吧?”
“司祈,注意你的言行!”一把扯住相里司祈,尉迟昕一无奈地摇头,这个白痴,总是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看看自己在跟谁说话。
“我……”发现自己又犯了冲动的脾气,连忙噤声。
“我想,大概是尉迟昕一的谣言对刘主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然他老婆没有将事情闹大,但这几天只要是有人到办公室找刘主任,他都会紧张兮兮好一会,似乎很害怕什么人忽然闯进他办公室似的,而且一下班就立刻准时回家!生怕引发出什么事端!”思考了半晌,粱颢忽然想到几天前尉迟昕一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竟然将刘主任改装新车油漆的事情透露给了刘主任的老婆,而他老婆因为此事差点闹到学校,还是刘主任让他帮忙到家里和解的。
“该不会是狗急跳墙了吧?”一想到刘主任妻管严的样子,相里司祈就忍不住想笑。
“嗯,有道理!”粱颢点点头,“尉迟昕一,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尽量不要打草惊蛇!”尉迟昕一思考片刻,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然后暗中解救言静然?”万俟北问。。
“对,最重要的是不要有漏网之鱼!”令狐侥琛也附和两人的想法。
看来三人早有了共识,官寒与相里司祈也只有点头同意的份。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看着五人信誓旦旦的样子,粱颢好奇地问。
话还没问话,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校医院的教授打来的。“喂,真的……那我马上刚来,这个消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对,对……继续封锁消息!”
“怎么了?”令狐侥琛好奇地看着粱颢。
“言静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