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冬季的湖畔吹过凉飕飕的晚风,竹叶沙沙地响著,天边不时传来一两声雁叫,天色
则由殷红转为暗紫,夜幕悄悄低垂。
陆纬之仰在湖畔的草地上,双手挣扎著想将齐仲凛推开,无奈力气却比不过齐仲凛
,只得承受这令人目眩神迷的热吻。
陆纬之放弃抵抗,自暴自弃地任齐仲凛的唇舌在他口中肆虐。
当齐仲凛满足地离开他的唇,猛一抬头,才发现陆纬之已是泪流满面。
“不许哭!”
陆纬之这才察觉脸上和两鬓的冰凉原来是泪水。
齐仲凛的眼眸燃烧著心疼他的狂烈痛楚。
“可恶!我弄疼你了吗?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好像我把你欺负得多惨似的。”
陆纬之忿忿地抹著泪,不客气地回道:“难道还不够惨吗?被男人压在草地上强吻
,我还要认为自己很幸运不成?”
“你的确该觉得幸运,你是我第一个吻过的男人。”
“这种殊荣我敬谢不敏!我可没和男人亲吻的诡异癖好。”
陆纬之趁著他放松手劲,使尽全力将他推开,并站起身跑向竹屋寻求庇护。
砰地一声将竹屋的门关上后,陆纬之背倚著门不住的喘息,双腿则发软得直打颤,
一颗心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怦怦狂跳。
“陆纬之,你快开门!”齐仲凛在门外喊著,双手不时拍打著门,“如果等到我硬
闯了进去,定会教你后悔的。”
“我不开!死也不开!”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要?自己的话负责。”
说完这话,屋外传来齐仲凛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四周陷入一片寂静,显然齐仲凛对
陆纬之已感以有些疲于应付,因而打算放弃。
陆纬之顿时觉得有点失落,没想到齐仲凛那么快就放弃,不再理会他。
“唉!真是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陆纬之轻斥自己这种荒谬的无聊心情。过了好一会儿,屋外都没动静,似乎齐仲凛
真的已经离开,陆纬之这才悄悄的打开竹屋的门。
谁知才开了条细缝,门边一只手迅速地窜了出来,一把抓住陆纬之的手腕。
“啊──”陆纬之失声惊叫,想收手却已太晚。
齐仲凛大手将门板上扯,直将陆纬之逼入屋内。
“就算是盗贼也该盗亦有道,我可是个男人啊!你别搞错了。”
陆纬之被一步步逼退,齐仲凛则像是锁住猎物的鹰!目光炯炯地盯著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人。”
“那你为何对我动手动脚?我又不是女子!”
“不是女子又怎样?”
“怎样?”听到如此荒廖的回话,陆纬之难以自制地提高了音调。“三岁小孩都知
道男人不该亲吻男人!”
“如果我就是要吻你,你又能奈我何?”
齐仲凛将抓住陆纬之手腕的手用力一收,逼得陆纬之踉跄的跌入他怀里。
“别碰我!别碰我!”陆纬之惊惶呼喊著,生怕他又要吻他。
齐仲凛没有吻他,只是将他紧抱在怀里。
陆纬之挣脱不了,只得由齐仲凛抱著,只见齐仲凛好半晌都没进一步的举动,陆纬
之忐忑不安的心总算稍稍平复。
怎知陆纬之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那环抱著他的手却开始不规矩的对他上下其手。
“你在做什么?”陆纬之惊惶地问。
“我想摸你……”齐仲凛恣意抚摸著他,半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别摸了!”
陆纬之恳求的声音仿佛嗓泣一般,无助地感觉抚弄著的身躯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燥热
。
明明隔著厚厚的袍衣,为何身体却敏感地感受到他手掌的温热,而全身的血液就这
么随著这股暖意急速窜动!
就在这陆纬之心慌意乱之际,齐仲凛的唇突然往那白细的颈项吻去。
“啊!”陆纬之被突业的袭击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别……别这样!”
落在颈项的温热吮吻,让陆纬之全身窜过一阵战粟,莫名的骚动随之而来。
陆纬之紧咬著唇,竭力想遗忘那灼热的唇轻触著肌肤的感觉,然而他越想遗忘,却
越逃避不了那炙热的触感。
“你的心跳得好快。”齐仲凛带著笑意调侃著,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轻诉。
这时陆纬之才发现,齐仲凛的手不知何时已探入他的衣襟里,隔著薄薄的单衣紧贴
著他的胸口,这不禁让陆纬之大吃一惊,心头蓦地一紧。
“嘻!”齐仲凛见诡计得逞,不由得轻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我……我只不过是吓了一跳!”
陆纬之羞窘地辩解著,不想低头认输。
是的!他一定是惊慌过度,脑子和身子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一定这样,只要冷
静下来就没事了!
虽然陆纬之一心希望自己冷静下来,但齐仲凛像故意折磨他似的,一手紧揽著他让
他动弹不得,另一手却极其温柔在他身上游移,双唇则如风般轻吻过他的颈项的双颊。
“不要再捉弄我了!”陆纬之虚弱地抗议著,听来犹如在向他恳求一般。
他的话让齐仲凛浑身一僵,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又过了一会儿,齐仲凛才讪讪地松
开手,邪佞笑道:“啊,被你看穿了,原本想再多捉弄你一下的。”
陆纬之先是一愣,倏地变了脸色。“你!”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若不找快点乐子,岂不要无聊死了
。”
齐仲凛的话深深的刺伤了陆纬之的心,让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你太过分了!”
陆纬之狂骂一声,扬手赏了齐仲凛一记结实的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让两人愣在原地,惊愕地互望著。好一会儿,齐仲凛才轻抚著被打疼
的脸颊,闷闷地道:“喂!你下手还真重。”
“是你活该讨打。”陆纬之赌气回道。
“真是的!官家公子就是这样,这么开不起玩笑。”
“你的打从一开始就故意恫吓我,假装对我有企图,故意要捉弄我是吗?”
“那是当然的罗!不然谁会去吻个男人啊!”
“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只是想试试看,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遇上这样的事会有什么反应。”
“卑鄙!下流!无聊!”
虽然身体被侵犯的危机解除也,陆纬之却觉得心头五味杂陈,似有股闷气无处可发
泄。
“怎么?你为何要生气?难道这个答案让你觉得可惜吗?”齐仲凛促狭地调侃:“
你刚才有感觉吧?你心跳得好快,脸也好红……”
“闭嘴!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话,也不会再将你的话信以为真了!”
陆纬之一屁股坐到床上,转过头不看齐仲凛,还将耳朵摇了起来。
然而,就在陆纬之别开视线后,齐仲凛脸上的戏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
的渴慕,和燃烧著炽烈欲望的瞳眸。
“我不会再捉弄你了,你安心的睡吧!”
齐仲凛丢下这么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将陆纬之扔在竹屋里。
“睡觉?我哪睡得著啊!”
陆纬之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一会儿让他全身紧绷,就怕被他侵犯,突然间又被告知一切只是玩笑,他真不知该
如何调适。
陆纬之躺在床上,轻抚著留下齐仲凛为何能用那么认真的神情开他玩笑,害他以为
齐仲凛真的要对自己出手,差点被吓个半死。
“强盗或许就是这样吧!可以随意唬弄人,也不在乎是不是会伤了别人的心。”
一离开竹屋,齐仲凛就到湖边猛淋冷水,试图让燃烧的热情缓和下来。淋了一身的
冷水,加上阵阵的冷风袭来,齐仲凛总算平静许多。
“齐仲凛啊!你到底想对那个男人怎样呢?”
齐仲凛喃喃自语,对著水面上映出的狼狈脸孔摇头。
就在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时,湖面却浮现一幅旖旎的景象:赤裸裸的身躯彼此
纠缠,动人的娇吟由陆纬之颤抖的唇间逸出……“够了!”齐仲凛狂吼一声,振臂打乱
一池湖水。
被痛苦扭曲的俊脸看来愤怒而激动。他想不顾一切进屋里将陆纬之占有,但又约束
自己绝不可以做出这种事的矛盾心情折磨著他。
为什么?他自己一向来冷静果断,为何一遇上陆纬之却情绪失控,感觉强烈得让他
害怕?
齐仲凛仰首,无言地凝视著逐渐出现点点繁星的夜空,不知如何度过即将来临的漫
漫长夜。
在湖畔拖延了许久,待心情趋于缓和,齐仲凛才起身准备回屋。
齐仲凛一个转身,立刻发觉竹林里已有人埋伏。
其实依他的灵敏早该有所察觉,但陆纬之的事让他分神,才会一时疏忽。
就在齐仲凛倏地静止不动时,竹林暗处突然射出十数枝飞箭,箭箭均朝他疾速飞来
。
齐仲凛双足一点,腾身飞跃,顺手抽出腰间竹笛,将来箭一一挡开。
“再射!别让他不喘息的机会。”
竹林深处传出严厉的喝令声,齐仲凛一听就知道是县令陆振。
想来定是那个大夫通风报信,否则这片竹林如此隐密,绝没这么容易被找到。
“陆振!你竟敢如此轻举妄动,不怕我取了你儿子的性命吗?”
齐仲凛向竹林深处喊话,想利用陆纬之不逼退陆振。
陆纬之在屋里仿佛听到父亲的声音,一时还以为是错觉,待听到齐仲凛的喊话,才
确定是父亲率人来救他了。
他打开屋门,没摸清楚状况,就往传出人声的竹林跑去。
“小心!”
齐仲凛惊惶失色地冲向陆纬之,拉著他惊险地闪过几枝箭。但陆纬之才脱离飞箭的
威胁,冷不防地看见一枝箭朝齐仲凛背后射来。
看著箭尖画过天空的寒光,陆纬之心头蓦地一紧,来不及细想便挺身相护,一把将
齐仲凛推开。
“啊!”陆纬之一声惨叫,原本该射中齐仲凛的箭,直刺入他的胸膛。
“陆纬之!”齐仲凛惊见陆纬之?救自己而中箭,他一边留意四处飞来的箭,一边
回头对竹林狂声呐喊道:“陆振!你想杀死自己唯一的儿子吗?陆纬之已经中了箭,他
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果你可得自个儿承担!”
在他喊话之后,林中射出的箭总算暂时停止。
顾不得确认伏兵是否退去,齐仲凛小心翼翼地抱起陆纬之。
“好痛!”陆纬之拚命忍耐,但胸前的剧痛仍让他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马上?你疗伤,不会有事的。”
齐仲凛轻声安慰著陆纬之,迅速将他抱进竹屋里。一进屋里,看到他胸前被染红的
衣襟,齐仲凛忍不住倒抽口气。
轻轻的将陆纬之放在床上后,他立刻找出柜里的金创药,迅速回到床边。
“我先替你把箭拔出来,会不点疼,你要忍著点。”
齐仲凛紧拧著眉,黑眸里净是焦灼和痛楚,他恨不得能代替陆纬之受苦。
陆纬之早已痛处说不出话,只能虚弱的点点头,呻吟一声。
瞧著陆纬之冷汗直流的苍白面容,齐仲凛心痛如绞,实在不忍再增加陆纬之半点痛
苦,但若不将箭拔出,势必无法替他疗伤。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齐仲凛只好把心一横,握住露出伤口的箭身,使劲一拔。
“啊??”
蚀骨般的剧痛让陆纬之哀号出声,痛得昏厥过去。
见陆纬之昏过去,齐仲凛反而松了口气;如此一来,陆纬之可心暂时忘却疼痛,他
也可以专心?他疗伤。
齐仲凛颤抖著双手,轻轻揭开陆纬之的衣襟。
瘦削白皙的胸膛和鲜红的伤口形成令人触目惊心的对比,齐仲凛咬牙忍住那痛彻心
扉的心疼,赶紧?他疗伤。
止住不断流出的鲜血后,齐仲凛?陆纬之抹上止疼的麻药,及治疗伤口的金创药,
然后细心地用布条将胸前的伤口包扎好。
在疗伤的期间陆纬之曾轻声呻吟著,但却没有醒来。直至齐仲凛至湖边汲了一盆清
水,?他拭去额上的冷汗时,他才慢慢转醒。
“别说话,好好休息。”
齐仲凛一见陆纬之醒来。立刻阻止他说话。
陆纬之不听劝想起身,才一动身子,胸前的伤口立刻痛得他紧皱著眉。
“看吧!明明叫你好好休息的。”
“我爹呢?”陆纬之的声音虚软无力。
听他提到陆振,齐仲凛原本关情的温柔眼神马上蒙上冰霜,口
气也变得冷酷。“他还躲在竹林里准备暗箭打人呢。”
“我爹他是不得已的。”
“好了!别谈你爹的事了,你快点睡。”
齐仲凛轻抚陆纬之的额头,柔声劝道,眼里没有平日的凌厉,只有一片焦虑。
齐仲凛判若两人的表现,让陆纬之一头雾水,还以为是。已受伤而病胡涂了。
似乎看穿了陆纬之心里的疑惑,齐仲凛轻笑一声说道:“你替我挨了一箭,算是我
的救命恩人,今后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真的!?”陆纬之过度兴奋,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又落下泪。
见陆纬之落泪,齐仲凛胸口一阵刺痛,不假思索地低头吻去他眼角晶莹的泪珠。
“你……”陆纬之吃惊得说不出话。
“呃……”齐仲凛脸上有著难掩的尴尬,他清了清喉咙才??地道:“一向这么应
付女人惯了,一下子改不过来。”
听了齐仲凛的解释,却让陆纬之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并不因他的解释而释怀。
“我最讨厌别人拿我和女人相提并论,也不喜欢被当成女人!”
“是、是,算我失言好吗?”齐仲凛捺著性子哄道。“你快睡吧,多休息身体才好
得快。”
“嗯。”陆纬之顺从地点点头,合上了眼,很快便进入梦乡。
连日来心情剧烈的起伏,已大量耗损陆纬之的精神;加上他才发烧刚复元,如今又
中箭大量失血,身心的忍受度都已达到极限。一听说齐仲凛不再与他为难,整个人一放
松,立刻被涌上的倦意淹没而沉沉睡去。
齐仲凛凝视著陆纬之天真、娇美的睡容,久久移不开眼。
“只要瞧不见这让人意乱情迷的脸庞,一切都将恢复如往昔吧!”齐仲凛低声轻喃
,怜爱的手指轻抚过柔细的脸颊,低俯的唇在那略显干涩的唇上轻吻了下。
当齐仲凛再抬起头时,瞳眸里只剩冰冷的漠然,轮廓分明且俊迈的脸连一丝表情都
没有,所有的感情都封闭在灵魂的最深处。
他迅速起身离开床边,毅然往门外走去。
出门后,一阵冷风袭来,让齐仲凛清醒许多,也更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齐仲凛在黑暗中找到隐蔽之处,开口扬声道:“陆振,你出来吧!我把儿子还你。
”
一会儿之后,竹林深处传出回应。
“你一定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吧!不然怎会突然改变主意肯放了我儿子?”
“令公子在刚才的乱箭之中救了我,因而受了伤。我真正想惩罚的是你,不是他,
所以你还是尽快找大夫来,将他带回县府去疗伤。”
一阵寂静之后,黑暗的竹林内突然出现火把的亮光,从亮光处慢慢走出个人影。借
著亮光,齐仲凛看到先前被他捉来的大夫畏畏缩缩的躲在陆振身边,一旁则有四、五个
弓箭手随待在侧,预防齐仲凛偷袭。
一行人战战兢兢的进入竹屋,不一会儿就有两名弓箭手匆匆忙忙跑了出来,从竹林
旁的小径迅速离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一顶轿子治著小径为了进来,停在竹屋前。
透过屋里的灯火,齐仲凛瞧见陆纬之被小心翼翼地?出竹屋,坐上了轿子。陆振片
刻都没耽搁,立即命轿子起程。
当轿子从齐仲凛身边经过时,他冷不防的窜出,用笛管抵住陆振的咽喉,冷冷的说
道:“别以为我放了你儿子,你就没事了。
我宽限你三天,三天之后我会准时去收债,到时你可别想要什么花样。”
“我会把你要的东西凑齐,也希望你别再对小儿出手。”陆振语气僵硬。
“当然。”
“希望你说话算话!”陆振再次提醒,才挥手示意轿子继续前进。齐仲凛怔怔的呆
立在黑暗中,望著一行人离去,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从心底窜出,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
凄凉泠清。
“齐仲凛,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再这么下去,要如何在江湖上行走呢
?振作一点啊!”
齐仲凛喃喃地?自己打气,但纠结心中的悉绪仍挥之不去。
这夜,齐仲凛睡得极不安稳,时时因梦见陆纬之而惊醒。
县令府邸陆纬之难得的一夜好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在寝房之中,若不是身上的
伤,他定要将一切当作是一场梦了。
“啊,少爷您醒了。”端著药进来的小桐,一见陆纬之醒了过来,高兴得红了眼眶
。
“他呢?”陆纬之四处张望著。
“少爷找谁啊?”小桐将药端到他面前。
“齐仲凛啊!”
“齐仲凛啊?”小桐歪著头问道:“那是谁啊?”
“是……”陆纬之想开口说话,但才一吸气胸口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抚著伤
口喊疼。“啊!好痛!”
“少爷!您要不要紧啊?您快把这药喝了吧!喝了药就不疼了。”
陆纬之原想拒绝,但看小桐快急哭了,才接过药。
“好苦!”陆纬之喝了口热烫的药,皱起眉头抱怨著。
这时,齐仲凛用嘴强他喝药的情景突然闯进他脑子里,他蓦然心神一荡,差点将手
里的碗打翻。
“少爷,怎为了?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罗唆!”陆纬之瞪了他一眼,递回碗,不悦地说道:“这药苦死了,我不喝。”
“可是老爷说一定要让少爷把药喝完才行啊!”
“剩下的你把它喝完不就得了。”
陆纬之不想再理他,慢慢的躺了下来,合上眼假寐。
“少爷!”小桐揍著只喝了一口的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吵我休息,我的病情若是加重,就唯你是问。”
“好嘛!好嘛!”小桐拿这个任性的少爷根本一点法子都没有,最后只能嘟著离开
,而他辛苦煎了半天的药,只能白白倒掉了。
小桐离开后,房里又恢复寂静,陆纬之却了无睡意,瞪大了眼睛想事情。
如果方才端药来的人是齐仲端,他一定会被逼著将药全喝完的。
陆纬之轻抚著还留有苦涩药味的嘴唇,想起齐仲凛吻著他时的触感,心里感到一阵
慌乱,心跳异常地加快,双颊止不住的潮红发热。
“我是怎为了?好奇怪!”
他身体一向不好,但像今天这种情形却是前所未有的。
“下次碰到他定要问清楚,是不是他在我身上下过毒的关系。”
陆纬之天真地认为他很快就能再见到齐仲凛,由于齐仲凛后来表现来温柔,陆纬之
决定和他结为朋友,并努力化解父亲和他之间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