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夏韶光不发一语,垂下的眼睫隐去所有情绪,点点雀跃之情凝于眼角,没有一丝情绪于冷淡的面容上。

成律胤握着她的手,第一次感到心跳如此疾速,额上冒出了滴滴紧张汗珠,心里头好似有把火在燃烧,让他浑身燥热的直想扯开喉咙大吼。

“夏绍光,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听见了。”这人的性子真是直得不会转弯。

“然后呢?”好歹她也给个回应吧!何必让他像个傻子枯等答案?

“什么然后?”她嘴角微微扬起,心情愉悦得有如美妙的三月天,教她只想沉醉于他难得一见的柔情中。

“你的回答同!讨厌我还是喜欢我,总要说个清楚!”此刻,成律胤彻底发挥了死缠烂打的律师本色。

“不知道。”夏韶光抿了抿唇,轻声答道。

“什么?”成律胤的双眉不悦地纠结起来,“你是什么意思?讨厌就讨厌、喜欢就喜欢,别用模棱两可的答案敷衍我。”

夏韶光这回儿没有应声,只是沉默的任由他低咒吼叫。

“夏韶光,你的意思是不是答应了?”顿了一下,成律胤感觉脑子像被狠狠撞了下,激出一道光,令他不禁大胆猜想。

“答应什么?”她纳闷道,记得自己什么话都还没说。

成律风愉快的咧出满满的灿笑,双手抓握着她的小手不肯放开,“夏韶光,我知道、我明白,其实你也爱上了我是不?但是你们女人家就是爱玩害羞游戏,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是天经地义的……呜……”

夏韶光听不下去,直接甩开他的掌握,一把捂住他没神经的嘴巴,若是再让他说下去,以他的大嗓门,肯定让医院上上下下都知道她跟他的感情事。

“你嚷嚷够了没?”她没好气的赏他一记白眼。

成律胤开心的咧嘴笑,总算瞧清了她撒娇的娇媚神采,一把拉下她的手,毫不掩藏欢天喜地之情,“你果然是在害羞……”

“不知道!”夏韶光倏地板起了美颜,“我不知道是否讨厌或喜欢你也不行吗?”

对于他的真情告白,说她不欢喜是自欺欺人,沉默的心思转绕了一圈后,她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甩开他的手,也不舍他的手放开她……

但是,她真能回应他的热情吗?这一次真能顺利吗?她不知道……只知她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心,越来越无法拒绝粗线条的他了。

“行!可以!你喜欢就好!”

她的别扭看在他眼里都成了可爱,此刻他想不起第一次见面时的不快气氛,也看不见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凛寒丽颜,倒映在眼底的皆是她的害羞、别扭及美丽。

一股发自内心的怦动击退了理智。

“那个……咳咳咳!”他倾近她的耳畔,小声的探问:“我可以吻你吗9”

再怎么冷淡无情的人,听见如此坦白直接的问话,也会抑不住火热的红潮直往脸上窜流。

“你……你太大胆了。”总有一天她会被他的神经大条给吓出心脏病来。

“我只是顺应本身的欲望,诚实面对。”成律民一勾唇,总算有一次占了上风,而不是落于必败之地。

“你真的是……”

“粗线条是吧?”他高高扬起的笑泄出了丝丝邪气,在她尚不及回应下,低头攫住了她的嫣唇。

这一回,她依旧乖顶得像只动人的猫儿,少了分茫然、多了分怯怯回应,险险要拧了他的心,让他控制不住蔓延全身的激热情潮,大手悄悄绕至她脑后,微微一个使力托前——

“嗯!”夏韶光倏地瞪大眼,无力阻止他的火舌滑人口中,掀起了巨涛波浪。

成律撤狂放的舌尖轻轻扫过她的贝齿,滑溜如蛇地进入她湿热香甜的蜜境,挑起她一波波震撼反应,为其汪人狂野分子,迫使她与他一起共舞,期待她的热切回应。

阵阵狂潮借由口舌传递而来,她无法制止波波悸动奔窜至四肢百骸,他的温暖再一次抚慰了她的心,为她空寂的心灵带来阳光及爱……

“你真香!”托着她的后脑,他更为深入的吻她、汲取她口中的馨香,直到满足为止。

他喜欢鼻息间充斥着她的气味,深深恋上她的柔腻芳甜滋味,他想……他是真中了她的毒,无法自拔了——

***

“你来医院找我做什么?”坐在医院地下室的员工餐厅,夏韶光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来医院不是找你的……”成律胤的话消失于端起就口的杯中。

夏韶光瞄他一眼,“那么,你可以回去了。”

“噗!”尚不及人喉间的咖啡,因她下的逐客令而喷泄出口。

夏韶光没好气的翻白眼,自动找出随身携带的面纸包,抽出面纸轻轻擦拭他沾有咖啡渍的嘴角,“成先生,你是几岁的人了?连喝个东西都不会吗?”

原先要反驳的话语全都消失在她亲见的举动间,成律胤笑得像个傻瓜般的凝眯着她,反握住她在嘴边忙碌的小手,嘿嘿发笑。

意识到自个儿做了什么后,她的薄颜浮现了一抹霞红,小手一个翻转逃离了他的掌握,“别误会,我只是……”

“我一点儿也没误会。”他笑得得意,乐见她的有情相待。

夏韶光扳起面容别过脸,“没事我就去巡房了。”

“等等。”成律胤及时抓住她的手,目光犀利的巡了周遭一眼后,回到她带着疑惑的面容,“其实我是为了公事而来,你可以再陪我一下吗?”

“公事?这里是医院,不是法院。”

“我知道。”成律胤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出来意:“你在外科部门,不知道你对一位赵崇礼医师有没有印象?”

提起这人,夏绍光秀眉立即攒起,“你是特地来找赵医师的?”

“不是。”他吐了口气,“不过从你的表情可以看得出赵崇礼很不得人缘。”

“他不是不得人缘,而是……”想起才刚与格明远讨论完的事件,身为医师的正义感在体内抬头,“我无法苟同他的作为。”

“怎么,他又开错刀了吗?”成律胤掀唇冷笑,从没见过像赵崇礼这种厚颜无耻的猪头医者。

夏韶光警戒的眯起眼,“又?你用了个指控形容词。”

“没错。”一个捐唇,成律胤继续探问:“看样子,你似乎也听闻了他的丰功伟业。你知道吗?他进来‘和仁医院’不到五年的时间,断送了十五条宝贵的人命。”

“医生不是神,难免都有无法抢救生命的遗憾。”

“这个我当然明白。”成律胤以指敲打着桌面,试图以冷静态度面对,“也不怕告诉你,在此之前我曾接了一些医疗诉讼案,家属们纷纷状告赵崇礼恶意谋杀,但是在开庭前一天,苦主们却又撤回告诉……”

“你的意思是……”她细细思吟,“是赵医师让家属们改变心意?”

“这个我不清楚,也不想过问,毕竟我只是个律师,不是挖人隐私的侦探,再说我也无权追究下去。”他苦笑,言词间透露出些许无奈。

“那你来医院是为了查探赵医师?”

“算是,也不算是。”他没想到韶光会跟赵崇礼任职于同一家医院及部门,更没料到会在踏上外科部门时拉见她与诸明远的亲密。

“那你…”

“唁——这不是成大律师吗?”带着恶意嘲弄的高分贝,掩盖了夏韶光的欲问之语。

成律胤及夏韶光一同抬头寻着声源探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两鬓微微泛白、体态保养得宜的中年男子,挂着存心挑衅的微笑朝他们走来,当他见到在座的夏韶光,小小吃了一惊。

成律胤一见到他,毫不掩藏厌恶之情,这人便是遭家属多次控诉的赵崇礼。

“夏医师,没想到你也认识成大律师。”敛起讶异,赵崇礼双眼闪烁着暧昧之光。

“赵医师,我跟成律师……”

“她是我的女人,你有意见吗?”成律胤强硬截断她的话,直来直往地迎向不怀好意的赵崇礼。

“你的女人?”赵崇礼一怔,随即意会过来,“成大律师,难道你是担心我会拐走你的女人?”

成律胤冷嗤一声,“不,我只是不想要你这种品格卑劣的男人污染她一丝高贵。”

“说我卑劣,像只沟鼠紧咬我不放的你又是如何?”他对这个成律胤是越看越讨厌,打从这家伙第一次上门找喳时,他就知道这人不好打发及应付。

“我只是克尽我的职责。”成律胤不亢不卑、正气凛然,“赵医师你来得正好,我是代表我的当事人李淑媛小姐正式向你提出告诉,她怀疑你以医疗之名谋杀了她的父亲李进财。”

“李淑暖?!”赵崇礼脸色乍然揪变,“一个才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懂什么?你该不会真的接下她的委托吧?”

“法律之前人人平等。”

赵崇礼板起脸说不出话来,只能忿忿然地瞅着成律撤,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成律师,谋杀的罪名何其沉重,我赵崇礼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借医疗之名行谋杀之实。”

“赵医师。”成律胤忍住心头火气,微微一笑,“这些话你去跟法官说吧!”

“哼!”赵崇礼高傲且不屑的冒出一记哼声,“我怀疑法官是否听得到我的辩词。”

“恐吓我的当事人可会让你罪加一等。”成律胤一派悠哉闲适的口吻。

赵崇礼脸色稍稍丕变,“成律师,你这样算不算毁谤?我赵崇礼岂是那种小人?”

“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成律胤忍受不了的站起身,“小光,走吧!跟这种小人说话只会破坏自己的格调。”

夏韶光只是淡然的瞥看赵崇礼一眼,耳边掠过了诸明远所暗示的各话语,“赵医师,虽然我的资历不深,但还是想劝告你一声,医生虽然可以掌握病人生命,却无权为他们决定生死。”

“夏医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崇礼敏感地察觉到这番话是冲着他而来。

夏韶光正面对上他带着疑虑及些许惊慌的眼,“赵医师,王医师的一病人现在大多由我接手,从病历表上,我发现了一些不太合理之事!”

“你想说什么?”赵崇礼的双眼微微眯起,语调未变的续说:“一张小小的病历可以说明什么?我赵崇礼可是依照当时情况给予病人建议,做决定的是病人而不是我,这一点请你务必搞清楚。”

夏韶光略略垂下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想,诸明远说的没错,有很多事不是找到片面证据就可以说明一切,医疗的漏洞太多,误诊这情况皆会发生在每个医生身上,唯有多回积经验,好让自己不再重蹈复辙。

“你真是聪明人,明白就好。”赵崇礼满面虚伪笑容,内心却有另一层的想法。

“小光,你跟这种没天良的人说那么多做什么?”成律胤面容一板,浑身的焰火皆源于对赵崇礼的不屑及厌恼,“我们走。”

不让夏韶光再与赵崇礼谈话,成律胤拉着她的手离开员工餐厅。

他们一离开,赵崇礼睑上的笑意也全然消失,取而代之是紧张、没措及懊恼。

“就知道成律胤没这么好解决!”他快步离开员工餐厅,微拢的眉心浮现浓浓忧心,“‘他’还说一切不用担心,结果现在又冒出一个李淑媛,真是伤脑筋!”

赵崇礼越过人群、穿过医院大厅,来到幽静的医院前院,佯装漫步于翠绿的花园景致涧,眼角余光瞄了瞄周遭后,掏出放于长裤后袋的手机,迅速地开机拨打。

“喂?是我。”电话一接通,他迫不及待的答话,“刚刚成律胤又来找我了。你不是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那李淑媛这档事你怎么解释?”

“放心吧!一切都在控制中。”对方的应答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你又这样说。”赵崇礼烦躁的来回踱起步来,“但是成律胤已经找_上门来了,前几回他是碍于家属们驳回诉讼,我才得以脱身,这一回……”

“我会如法炮制,不会让你有闹上法院的机会。”

“可是……”他停下不安的步履,眼底浮现担忧,“我瞧成律胤那副坚决的态度,这一次没那么好运……”

“放心吧!教人知难而退的方法不是只有一种。”那人口吻阴侧侧,仿佛在密谋什么大事。

赵崇礼听了,不禁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你……你还是低调点吧!上一次可以用钱来解决,这一次……我不认为金钱万能。”

“金钱若不是万能,又怎会买到你对我的忠心呢?”平淡的语调中带着一缕嘲弄。

“够了!这种事我是不可能为你干一辈子!上次我已经说过了,等到这阵子风头过去,我就要收手。”

“到时候我怕你会改变心意,毕竟这种事你也做上手了……”

赵崇礼忍着气,中途截去他的话,“总之,成律胤的事就交给你解决了。”

“这个自然,另外警告你一声,外科新来的夏医师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以后你行事小心点儿。”

“我已经领教过她的质询了,原来她跟成律胤是一伙儿的!她在这家医院无疑是我们的绊脚石,你最好想个办法把她赶出去。”夏韶光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善及冷漠,那种似想看透他的视线让他好心慌。

“这个我会再衡量衡量,要是她真的碍我们的事,到时我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一切拜托你了。”结束了通话,赵崇礼立在原地呆了好半晌,这才缓缓举步踏出,口中哺哺自语问道:“我这样做……迟早有一天会遭天谴,但是我又不能不这么做,为了……”

接下来的活消失在他紧闭的双唇中,赵崇礼不敢再多加细想,迈开步履往医院走去,该来的就让它来吧!除了承受之外,他别无选择。

***

轻轻挂上话筒后,他的唇边露出了几不可家的淡淡笑痕。

他的手肘抵在桌面,十指交差相握,双手撑着下巴仔细审思了好一会儿,眼儿忽地眯起,透出阴然森息。

“凡事防患未然是做人做事的好习惯。”主意一定之后,他撤开双手,转身子打开了电脑荧幕。一学

随着灵敏滑鼠的游移,一个个档案夹被开启,最后找寻到他所需要的资料。

荧幕画面出现一张影像编图,缩图旁边是一连串的履历介绍,随着视线一路往下,他发现了其中可议之处。_

“哦?这个是……”他讶然的挑高眉角,满溢的唇间倾露出奸邪笑容,“三个月……夏韶光,你居然消失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你跑到哪儿去了呢?”

他认为这是可多加利用的好题材。

握着滑鼠的手继续灵巧地移动着,夏韶光的形象及经历皆清楚地浮现于他的眼前。

”原来如此……”一抹残酷的笑凝结于后,于是他再度拿起话筒,没打了一通长途电话,当另一头传来善意的哈罗声时,加深唇边的笑意。

“晦!强森,是我。”他技巧性地在对方的惊喜声中插话,截断他一连串的问候语,“强森,有件事我想请问你,还记得曾在贵院实习的夏闪光吗?对,就是那个很漂亮的华人女性,我想知道……为何在实习结束前三个月,她反倒进了贵院的心理科接受治疗?可以请你详细说明吗?”

***

“呼——”推开笨重的铁门,夏韶光脱下低用鞋,将手中的一些信件随意用放在鞋柜上头,赶紧跑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咕嘈咕响的一口咽下。

“哈!”不淑女的哈出盘旋于胸臆间的闷气后,昏沉的脑子开始注人了丝丝清明,盯视着冰箱表面所贴的小纸张,她有种无力感,“明天轮早班,后天值班……”

回想进门前惊鸿一瞥的壁钟,时针指向九,看来她又错过今日的晚餐时间了。

以手绕至颈后捏了捏发酸的脖子后,让全身的疲劳感暂时获得了解放。

“明天还得安排J室的病人做断层扫瞄……”她拖着笨重的步伐走出厨房,走向客房欲要准备换洗衣物,一阵机器运作的声响自客厅传来。

夏韶光停住脚步仔细倾听了一会儿,然后举步往客厅走去,眼一抬即见摆放在客厅电话机旁的传真机正不断地吐出纸张来。

“传真?”她迟疑了一下,随即联想到尚在国外渡蜜月的姊姊及姊夫,立即带着点点喜悦之情走上前去。

她兴致勃勃的捞起地面上的纸张小心阅读起来,随着眼廉所扫进的文字,一种源自于内心黑暗的恐惧悄悄地冒出,急窜于浑身细胞之中。

传真纸自夏韶光发颤的指尖滑落,原本布满兴致的脸庞逐渐被苍白之色所取代,渐渐地,她感觉到胸腔一阵挤压,令她无法恣意顺畅呼吸吐息。

寒意在眨眼间袭上她的身子,原以为渐渐远离的恐惧已经消失于无形,原来它一直都还在,它潜藏于内心深处,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信……”黑暗惧意紧紧搜住她的心,让她的眼前仅仅浮现适才掠过的一个文字,她颤抖的走至鞋柜,从刚刚拿回来的信件中疯狂的寻找,直到一个黄色信封跃入她的视界,她所有的惊恐也随之吊至最高点。

“又来了……“他’又来了……”她的唇片发颤得无法合起,唇间选出惊惶语句。

浑身无法遏止的寒意引发出一连串颤抖,夏韶光仿佛失去动力的颓然跌坐于地面,手里还紧握着黄色信封,却没有一丁点儿勇气拆开。

“不,不可能是‘他’?……”试图平抚不断冒出的骇惧意,她不断地以言语鼓励自己,“我必需勇敢起来,不能再这样受到‘他’的恶梦控制。

是的!这场恶梦早就该醒了!为了这场恶梦,她牺牲了自我心灵,甚至人院治疗心理长达三个月之久。

“早就该醒了!”夏韶光以双手环住身子,垂下的脸庞浮动着欲摆脱恶梦的决心。

或许这份对抗恶梦的勇敢是成律民给予她的,以往面对内心的恐惧袭来,她只会痛苦、害怕及逃避,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再逃避。

忍住内心翻腾的百回思绪,刻意忽视往日的恶梦自脑海深处涌现。她摊开手中的黄色信封,双手依旧止不住发抖的将信封拆开。

当她摊开信纸时,简直无法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信纸上头是以剪报字体所拼凑成的字句,每一字句所串成的皆是爱语。

夏韶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往昔的一切与眼前所见是那样的相像。信纸上的爱语如出一辙。

‘啊——”她无法承受的扔掉信纸胞头尖叫。

喉咙哑了、眼角并出了痛苦之泪,此时此刻她需要的是一个强力的拥抱,她需要有人帮助她……

没有理由,眼前浮现了成律胤那张黝黑、带着灿烂笑颜的俊挺面容,“成律胤……”

她唤着他的名,视线投射向摆放于传真机旁边的电话,口中哺语不断:“救救我……抱抱我,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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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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