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话:御书房面圣
公公进了御书房,临天舒凑近龙初瑶耳边:“初有现那个公公有古怪?”
“有古怪?”龙初瑶一皱眉,“没注意,你指什么?”问着,那门又开了,公公走出来对他们弯腰做了请的手势,他们只得一同走进去。(
进门十余步后二人一同跪下请安,正宝座上的人不甚在意地哼道:“嗯,起来吧。
”
龙初瑶低着头站起身,等候问话,却半晌不见有动静,便惑地稍微抬起了头,望向那上座之人。
团寿纹宝座上,身着青色龙袍的男子正一手托书,一手支颐,半伏在面前的桃木大书案上,似乎是看得入神,竟不理会他们。
二人交换了一眼色,决定不开口继续等,便又拿出更加恭敬的姿势垂以待。
也知过了多久,龙初瑶得腿麻,忽然听前头“咚”的一声,连忙抬起头,却是那皇帝手中的书卷滑落,书脊敲在了案面上。
“……”原来是睡着她嘴角一抽搐,瞥了一眼身旁,临天舒正低着头,使劲忍着不笑出来。
“皇上召见微臣,不知有何事。”既然沉默是因为睡着,那还是不动声色叫醒他为好,龙初瑶假装什么也没生,拱手弯腰大声问道。由于八大家族事实上都隶属于乾字太家,因为当家人在皇帝面前一向是以臣子自称。
那宝座上地男子终于她给震醒。意识到自己地失态后立刻左右观察。看那殿下所立二人均是低头。想必没有看到自己地窘状。便轻咳一声。道:“朕今天叫你们来。是要问问关于龙前辈被害一事。是否还有别地隐情。”窘迫之下也顾及得什么君王地架子有打迂回战。开门见山地提出了疑问。
龙初瑶稍微上前。再行礼道:“皇上。微臣所知道地已经全部告知钦差闻大人。不知皇上还需要详细问哪一方面?”
皇帝匆匆将书卷放到一旁。听她:问。微微一迟。又道:“陶氏杀夫只为夺取家业。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儿子终究是要娶媳妇儿地。只有丈夫才是一辈子地靠山。陶氏能识文断字。想必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且她地儿子年纪尚幼。此时动手哪怕是有卿成了威胁。也未免显得太过草率匆忙。”
“这……皇上微臣不擅断案。却不知闻大人作何解释?”这么尖锐地问题。还是不要直接回答为好。龙初瑶于是打算先探一探皇上地意思。
皇帝哼哼一笑:“龙卿想探朕地口风。无妨。朕可以告诉你。闻卿他还未来得及向朕解释。朕打算先听听当事人地看法。以免有了先入为主地偏见。不能明辨是非。”
这人可真不好对付了两人心中不约而同作此想。
“皇上,恕草民斗胆一问皇上是否知道什么,才对此案产生了疑问?”临天舒知道龙初瑶是说不出什么隐情了自己说不定还能应付一些,于是冒险插嘴。
皇帝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乎对他的提问很满意,于是问道:“你是龙前辈的儿子?”
临天舒恭恭敬敬答道:“草民蒙龙家收养,虽称一声父亲,终究算不得儿子。”
“有意思。你是猜到朕接下来要问什么,故作此暧昧回答的吧?”
“皇上英明。”
他们这一来一去含糊其辞,龙初瑶却猜不透其中道理,正琢磨着,忽又听皇帝问自己:“朕听说龙卿常年居于玉镜,去年九月方才回到本家,可是?”
“回皇上,正是。”
“那龙家过去十余年见所生的事,你可清楚?”
龙初瑶不明白他所指为何,只得道:“后来虽有打听,仍不是十
”
“那也就是说,”皇帝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不定,“他,较之你,会更清楚,是吗?”
“……”龙初瑶瞥了一眼身旁,点头,“是。”
这个是字似乎才是皇帝一直要等的,只见他向后一靠,舒了口气,问:“那你是否敢保证他所说句句属实,如有欺瞒愿与他同罪?”
龙初瑶被他突然这么一问顿时懵了,好一会儿也不知作何答复。这是圈套假,但她不知道选哪一边最后才能安然无恙,她并不是不信临天舒,但也并不是全信,当此时应该如何抉择,她犹豫不决。
而一旁,临天舒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不住地催促“快回答是”,他知道龙初瑶信不过他,但此时却不得不信。
许久,龙初瑶才下了决心:“:臣担保他所言句句属实,如有欺瞒,愿……独自承担。”
言出惊呆殿两人。皇帝大感意外,因为探子密报他们夫妇二人一直不睦,本想将他们分化再分别询问,谁知龙初瑶不但肯担保,还愿意一肩承担可能的罪责,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然后临天舒远比他更加吃惊,甚至一时间摸不清龙初瑶用意何在,难道昨晚那一觉睡得舒服,人也变了?不可能,方才在马车上她还冷脸冷眼的。
“有趣有趣,”皇帝拊掌,“看来朕错估们,本以为龙家一众男儿不济,流浪在外的女子怕也难成大器,却不想龙卿有此胆识,你二人亦是心心相印,看来龙家还有望。”
龙初瑶淡淡一笑:“皇上赞了,皇上有什么话,尽可问他。”
这二人都不知她的真实心。太家之主不仅要让本家之人臣服,更要掌控其余七家乃至天下,肯定一早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有所了解,自己断不能中计说出不信二字;但若是仅仅说好,对临天舒而言或许无关痛痒,唯有许下重誓,才能叫他明白每一句话都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假如他对自己有情,就绝不敢有半个字的虚妄。
临天舒正激动得无暇多想,只道:“民定当直言。”
接下来的问话无非也是关于陶姨娘嫁进龙家之前的事,前夫及其两个儿子的情况,平时在家中言行举止如何,等等闻炙燕也该很清楚的事。龙初瑶站在一旁,听他们一问一答毫无差错,心里不由得思忖,事情该不会这么简单,临天舒所回答的,闻炙燕在回京复命时候就该一一禀报,又怎么会轮到他们来说明。
但也无法探知皇帝真实的用意,大概问清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后,皇帝打他们出宫了。依旧是领他们进皇城的那个公公将他们送上马车,恭敬地道了慢走。
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临天舒垮下肩膀靠在车壁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天舒哥哥,你不觉得皇上问得很古怪吗?”龙初瑶还未想通,便问他。
“啊,你提醒我了,刚才进御书房之前,我不是说那位公公有古怪吗?”临天舒不答反问。
“诶,是。”
“你没有察觉到吗,他盯着你的眼神很奇怪,好像看到了什么叫人吃惊的东西。”
龙初瑶用力回想,却还是想不起那公公怎么看自己,摇头道:“我没注意到。你怎么看那么仔细?”
临天舒嘿嘿一笑:“男人对于飘向自己所喜欢的人的眼光一向非常敏感。”
龙初瑶白他一眼,道:“一个太监还能怎么看我,莫名其妙。”
话间,马车回到了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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