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话：敢怒不敢言
想好了吗？你家的婢女在催了。”赤景唇边还挂的微笑。
“想好了，”在霎时间她做出了决定，“三个条件我都拒绝，龙家在京城有一处勾栏院，赤大人如果觉得孤枕难眠，我会跟那边的妈妈打好招呼，任何时候去都不会收你一文钱，并且由花魁亲自伺候。”
他能侮辱自己，自己也可以反过来侮辱他，他敢公然调戏有夫之妇，那自己只能回答唯有青楼女子才与他般配。
听到她这么说，赤景脸上的笑容果然褪了个一干二净。
“请考虑我开的条件吧，我明天再来。”龙初瑶心中得意，一掸袖子转身就走。
谁想才走了几，一边胳膊肘突然被用力捉住，猛地向后一拽，一时站不稳竟然踉跄着撞进那人怀里，只差一分毫四唇就能相贴，龙初瑶惊得睁大了眼一动不敢动。
奇怪的是赤景竟然也没有趁机挨上来，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距离足有三声心跳。
“今夜子时，我在播乐湖边的亭子里等你，”赤景每说一个字，都与她鼻息交缠，“初儿，你总是能给我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我非常喜欢。”
想怒，时机却不恰当，自己事实并没有吃亏，同时也确实有求于他，龙初瑶只得后退开，狠狠甩脱他的手，对那湖畔邀请也不答应也不拒绝，扭头就大步出门去。
在她们上马车之时，角里隐藏的一道黑色的人影先一步离去。
总算是在午饭之前赶回了。龙止纯听说她出门去了。一见她进门就扑上去要吃地。龙初瑶只好连哄带劝说下次一定给他带回来。他才终于肯从她身上下去。
“小少爷到底是习武地。比起五少要活泼得多呢！”鸣诗笑着替她整理被蹭乱地衣衫。
“二老爷在家这段时间他不也开朗多了吗终是小孩子。有人陪着玩总不会不乐意地。”说着临天舒正穿过前院。似乎是要到飞燕厅去。远远望见她。只是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地径自去了。
还在为早上自己让他不要多管生闷气不成。龙初瑶失笑。他也太小气了吧自己都没打算管他。他为这个生气实在是显得不像个男子汉。
饭后房可吟照例到户部去送点心。拜托他们看着龙止纯做功课。于是两人跟着龙止纯到了书房里。说是看着他做功课。其实龙止纯定力很好本不需要监督。其实也就是陪着他仅此而已。这个孩子似乎是从小就跟父亲分开地缘故比较粘人。害怕孤单。
他在书案前专心地抄书。龙初瑶和临天舒就落得无事可做。一个坐在椅子上呆个在书架上七翻八翻。
时间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龙初瑶实在是无聊得要睡着了，偏过头去看着临天舒，隐隐觉得他今天是不大对劲，想问问是不是出了别的事，又碍于有个小孩子在场不太方便只好先试着唤他：“天舒哥哥？”
“嗯？”人倒是立刻回过头来了，不过那脸上突然涌起的懊悔之色让龙初瑶意识到他不过是下意识行动实并不想理自己。有那个必要生气这么久么？
她悄悄站起身，朝门外努努嘴示意他出来一下。临天舒好像不太情愿，看了埋头做功课的侄儿好几眼后还是磨磨蹭蹭跟了出去。
绕过墙角，确定龙止纯听不到他们说话了，龙初瑶才问：“你今天怎么了，脸色一直这么难看。”
“没什么。没别的要说的话回去吧，止纯一个人坐不住的。”
“你少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了！”龙初瑶一把揪住他，“你在闹脾气？我早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掰开了手指：“我说了没什么，你不要多心。”
她还想在说什么，书房里传来龙止纯的喊声，临天舒找到合适的落跑借口立刻就赶了回去，丢下她一个人又莫名其妙又恼火地站在走廊上。
就这样，一直到睡觉前龙初瑶都找不到机会跟他好好谈一谈，他总是有理由不听，或者还有别的人在场不方便说话，龙初瑶心里像猫抓，烦得不行，只道这种时候还赌气的他真是小孩子心性。
原本在一个房里睡的话，睡前是最好的沟通时间，现在临天舒为了不看她愁眉苦脸干脆搬到另一间客房去，反倒让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再问。无可奈何之下，婢女领着他从飞燕厅返回客房时，龙初瑶便默默跟在后面。
“大少爷需要的时候再吩咐奴婢……啊，大小姐！”鸣弦一回头就被她下了一跳，赶紧躬身行礼。
龙初瑶摆摆手让她下去，然后走近
临天舒很勉为其难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看着她走过来：“有事吗？”
“搬回来吧，前两天是我不好，总这么着三舅舅和三嫂都会心的。”虽然晚上还得出去，家里头也不能留个隐患，炸毛的小动物是得趁早顺乖了。
似是对她的邀请很以外，临天舒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忍不住起了波澜：“我以为你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那你准备跟我分房睡三年吗？”龙初瑶笑着反问。炙燕的死自然不是一两天能痊愈的创伤，或许真的要三年五载，那也是人之常情，当初紫的死也让她难过到了现在。
临天舒对她的付之一笑，手指刮了刮她的脸颊：“那今晚可不许再哭了。”“知道了，再哭下去眼睛都得瞎了。”看，还是很好哄的。
龙初瑶并未意识到临天这么乖乖地被她哄了过来，是因为他认为她不会去赴夜半之邀，而之前的冷淡，则是因为听了黑衣人的会话，亲眼看到了一些不该生的事。他气得头痛，却又不能当面质问，否则就会暴露自己的秘密，龙初瑶可以知道他有秘密，但不可以知道秘密究竟是什么，因而他敢怒不敢言。
刚把门关上，后就贴过来一个热源，将她整个包进怀里。
“你干什么啊，天还大亮着。”龙初瑶意识地就挣扎起来。
“嗯，这么说天黑了就没？”脑袋在她的颈窝处轻轻蹭着，那声鼻音足以让人头皮麻。
龙初瑶被他逗得满脸通红，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别闹，放开。”临天舒却不肯，将她翻转过来抱着，竖起一根手指威胁：“可是你早上对我说了那么重的话。”
“那么重的话？”还真是为这事儿赌，她一阵好笑，“你一个大男人，我说一句你别管你就伤心了？”
临天舒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龙初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诚实地告诉他：“我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
“你说呢？”
虽然不太能体会那种心情，他还是明白了龙初瑶的意思，谁的第一次生的那么痛苦都会本能地惧怕着下一次，说到头来还是他自己作孽的结果。
临天舒挠挠头，道：“那……”他本想说那亲一亲总没问题吧，忽然又想起了黑衣人所说的话，一阵厌恶感涌上来，手不自觉地松开来，“那算了吧。”
龙初瑶当然察觉到了他中途改变主意，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为什么那么痛苦的事他会这么期待，得不到就垂头丧气。难道他唯一和别人的不同，在于别人要的是她的身份而他要的是身体？
各怀心事的两人在桌边坐下来，处理从句阳送过来的文书，不知不觉天也就黑了下来。
龙初瑶心里还惦记着那夜半之邀，躺下以后一直没敢睡着，一直挨到身边的人应该是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搭在自己腰间的胳膊移开，蹑手蹑脚下床穿衣。溜出门时听到打更的声响，离子时还早，足够赶到播乐湖了。
播乐湖就在城内，一向是风流人物和青楼名妓喜欢光顾的场所，湖光山色俱在，现在又是杨柳初时，若是白天来倒也风光宜人，可这大半夜的，风也冷飕飕，实在叫人不好受。
龙初瑶快步沿着湖边走，终于看见了那方小小的亭子。
亭子临湖，又面朝小山，四面风来倒是个会面的好地方——前提是，不要在这个大半夜的时候。
赤景面湖而立，深色的大氅显得整个人修长挺拔。似乎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来，昏暗的光线中依稀可以看到他面带微笑。
“你有什么要说的？”也不进亭子，龙初瑶过紧了狐裘，就这么隔着二十步远问道。
“初儿，你不敢靠近我吗？”赤景话语也带笑，“我若是要对你做什么，白天时机大好，何必在这寒风凄凄的大半夜约你到湖边来？”
龙初瑶并不中计，依然原地不动：“你有话就直说，这里不会有其他人。”
那深色的人形忽然动了动，然后朝亭外走来：“既然你不肯过来，那就由我过去吧。”
没有理由拒绝，龙初瑶只能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其实当初遭弹劾的黄涛黄大人，是因为调戏了你娘，所以才遭了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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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快期末考了，还是在努力保证每天一更，其实好多学校都放假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