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阳光晒得床铺发热，床上的人儿卷过被子，再把被儿蒙住了头，想要继续多睡点。
“起床了！子涵！”蓝毓阳推了推她的身子，“十点了，该起来了。”
“嗯……不要吵啦！”姜子涵腾出手打掉他的手，咿晤的说著。
“快点，不要赖了！”蓝毓阳一把掀开被子。
“哎呀……”姜子涵哀号著，勉强睁开双眼，“你干嘛啦……你—”
说到这儿，姜子涵突然止了声。
“快一点！我有事要出去。”蓝毓阳早已梳洗好了，今天意外的穿上西装。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姜子涵一骨碌坐直身子，“我……我怎么没穿衣服？”随手抓回被子，她紧紧扣在胸前。
蓝毓阳只是从镜里皱著眉头瞥了她一眼，继续打理他身上那套帅气的西装。
没想到过了一夜，反而变成是这个女人不认帐了！
“你这不认帐的功夫未免太高强了，还躺在我床上，就敢不认人？”蓝毓阳啼笑皆非的看著她。
什么认不认帐？坐在床上的姜子涵慌张的环顾四周，这里是小阳的房间……她怎么会睡到这里来，而且身上还一丝不挂，她跟小阳……
嗯？对喔！她跟小阳已经是亲密爱人了，她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小平在掌心上一击，她总算是回神了。
“睡昏头了啊？”蓝毓阳走过来，俯身勾住她的后脑勺，先来个早安吻。
“嘿嘿……”姜子涵傻笑著，她只是一时还没睡醒嘛！
“好了，梳洗完后换床头那套衣服，我跟小春借的。”反正身材差下了多少，总不能叫姜子涵穿T恤、牛仔裤出门。
姜子涵抱著衣服往浴室钻，望著手上的洋装，没想太多就换上，接著是迅速的刷牙洗脸动作。
“穿这么漂亮要去哪里？相亲啊！”披头散发的女人从浴室走了出来。
“嗯……同样的衣服，果然穿起来味道不同。”下知道足下是错觉，总觉得今天的姜子涵看起来多了份成熟美，“过来这里，坐下。”
再把头发打理打理，薄施脂粉……再把被打的瘀青遮饰掉，他的子涵绝对会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这么慎重其事？”姜子涵狐疑的看著为她梳理头发的爱人。
“因为我要去见一位重量级的亲人，本来昨天要去的，但是因为某人耽搁了。”某人指的当然是手中这位可人儿，“不过，既然因为耽搁而让我们的关系有了进展，所以我今天想带你去给他看看。”
“昨天本来……”暍！姜子涵身子一颤，昨天小阳本来要去的地方是……“你要去天堂企业？”
“好记性。我要去跟舅舅谈论一些事情，顺便把你介绍给他。”舅舅一向跟他们很亲，他好不容易有女友了，当然得让舅舅知道。
“舅舅？”姜子涵倏地扣住蓝毓阳梳理的手，僵硬的从镜里望向他。
“嗯，他是天堂企业的总裁。”蓝毓阳小心翼翼的说著，顺便观察姜子涵的神情，看她是否早就知道他的家世显赫。“你听过吗？他也姓蓝……”
“你舅舅是蓝维斌？”姜子涵简直是跳起来的，转向蓝毓阳，“天堂企业的蓝维斌？”
姜子涵知道舅舅？蓝毓阳当下做出判断，但是她反应非常诡异！
为什么会那么紧张？为什么脸色会如此苍白？为什么全身都僵硬得发抖？
“怎么了？你认识他吗？”蓝毓阳双眼闪过一丝阴鸷，想起她身世未明的背后不知道隐藏了什么，“你跟天堂企业有关系吗？”
“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姜子涵慌乱的离开梳妆镜前，“我不去……你去就好了，我去帮你顾店。”
她手忙脚乱的拎过包包，想要整理里面的东西，却因为慌张而掉得到处都是。
蓝毓阳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却无法制止她不停的颤抖。“子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你没提我就不问，但是今非昔比，我想要彻底的了解你……”他认真的望进她仓皇的眼底，“你……跟我舅舅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什么关系都没有，”姜子涵想抽回手，却被扣得死紧，“我就是姜子涵，一个平凡的女孩子。”
“子涵，平凡的女孩子不会穿蚕丝睡衣、名牌内衣……”蓝毓阳轻柔地钳住姜子涵的双肩，“更不会把名设计师的衣服准确的认出来！”
姜子涵刷白了脸色，原来小阳之前就发现了？
他一直都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吗？睡衣跟其他配件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她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至于小阳店里的衣服……她就是认得出来嘛！
“不要问……我、我不想说！”姜子涵焦急的紧闭双眼，“小阳，不要这样，我现在什么都还不能说！”
“为什么？这是什么理由？”果不其然，子涵背后有著谜团，“你到底是谁？”
“姜子涵！我是姜子涵！”她捧起蓝毓阳的脸庞，“时候到了我一定会说，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说！”
“什么叫时候到了？什么事那么重要，连我都得瞒吗？”蓝毓阳举起手反握住她的双手，加重了力道，“我下喜欢这种被隐瞒著的感觉！你是谁？”
“我就是姜子涵，你只要记得这个就好了！”姜子涵紧张的大喊著，“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是我跟你之间的感情，是真心真意的！”
蓝毓阳别过头，松开手，“你这样让我很难信服。”
“小阳！我……我保证，我一把债务还完，把事情解决掉，我就全部说给你听！”一见到蓝毓阳冷然的神色，姜子涵赶紧抱住他，“就算你不听，我也要说到你不想听为止。”
他相信……他对她的恒心与毅力从来没有质疑过，但是这种不安的感觉并不舒服，他在跟一个充满谜团的女人交往，这更无法让他释怀。
就算查到底，发现她是火星人，那他也认了。
“好，我送你去店里，你帮我看店，今天不准摆摊。”蓝毓阳意外地松了口，“我请了两个保镳在店外，这样也不怕有人来找麻烦！”
“哇……保镳啊……”姜子涵“哇”了声，但眉宇之间明显露出厌恶。
“干嘛？不喜欢保镳？”细心的蓝毓阳不可能没察觉，也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放心，我找的不是那种凶神恶煞。”
“不是啦！保镳很烦。”姜子涵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鼓起了双颊，“算了啦！反正我也怕昨天那群人再回来。”
“嗯。”蓝毓阳亲昵的搂过了她，爱怜的抚摸著她被打肿的脸颊。
保镳很烦？因为她曾经有过保镳吗？保镳们亦步亦趋的跟著，所以让她心浮气躁。
又找到一个特征，子涵绝对不是出身于寻常人家！
瞧她对天堂企业跟他舅舅这么反感，想必从舅舅那边应该可以探出点虚实吧？他并不打算跟只有名字的女人交往，如果姜子涵有困扰，那也应该由他为她分担才是，而不是由她自己一肩扛起……
蓝毓阳想起三百万那件事，就是因为这女人一声不吭，才会被揍得鼻青脸肿！
“哎哟！”怀里的姜子涵细叫出声，“好痛喔！抱太紧了！”
“形式上惩罚一下。”蓝毓阳摸了摸她的头，“谁教你什么都不说。”
姜子涵吐了吐舌，赶紧到床边去整理自己的包包，她可不能多讲，再说下去，马脚一定会露出来。
哼哼，她可是个有志气的好青年，才不会那么轻易就破了功，在还没完成“任务”之前，夹著尾巴逃回去！
站在镜前的他理著领带，但那双漆黑的眸子深沉，凝视著镜里一脸志得意满的她。
纯透明落地窗的会客室，位于天堂企业的顶楼楼层一隅，这里是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最高会客室，通常都是特别显要或是贵宾，才能坐在这问会客室里，一边俯瞰著全市风景，一边享受著君临天下之威风。
只可惜现在坐在里面的男子并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他那精致古典的容貌上锁著浓浓心事，双唇紧抿，手中捧握著热腾腾的咖啡，却迟迟未曾就口。
“蓝先生。”玻璃门被推开，来者是天堂企业名闻遐迩的钟秘书，“怎么？咖啡不好喝吗？”
蓝毓阳抬首看向眼前那清丽且带有一股灵气的女人，她是总裁最得力的助手，更是以能力闻名的总裁秘书，多少企业无不听过她的大名，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工作伙伴……
能力卓越、智慧高超、交际手腕一流，就连他一直未喝咖啡，她都会注意到并且进来关、心，只不过……
“我只喝小春煮的咖啡。”蓝毓阳没给好口气。
“这可不是普通咖啡啊！这是我们总裁为您亲自挑选的咖啡喔！”钟采妍皮笑肉不笑的说著，“昨天知道您要来，我特地出去买的。”
“哦……”蓝毓阳轻哦了声，“这样的话我不喝，好像会对不起你的样子喔？”
“是的。”钟秘书温婉的语气转变了，啪地闪进会客室，“我可是找了六间咖啡店才找到的，你敢不喝？”
“喂，你这人怎么变得那么快啊？”蓝毓阳低笑起来，“舅妈？”
“不要叫我舅妈！要我说几次？”要不是这会客室是透明的，又有特助在外头，她早就戳下去了，“不老都给你叫老了！”
“唉！我叫你舅妈是天经地义的吧？舅妈、舅妈。”再多叫两声。
“你这家伙……”钟采妍气得吹胡子瞪眼，早知道跟蓝维斌结婚后会多出这一堆外甥，她当初就好好考虑了。
门外走来挺拔身影，俊逸的蓝维斌从容走了进来，从他的脸上甚至依稀可以瞧见蓝毓阳的影子；因为蓝毓阳长得像母亲，所以自然跟舅舅也十分相像。
“又在闹你舅妈啦？”蓝维斌话一出口，立刻惨遭狠瞪，“好好，不说、不说。”
钟采妍戳了戳蓝维斌出气，但是很快就走了出去，她不是不想陪他们，怎奈秘书事务繁多，她还是得先忙去。
两个男人在会客室里有说有笑，蓝维斌看著蓝毓阳带来的草图，两个人开始研究关于这次发表会的细节；天堂企业跟一位名服装设计师合作，即将发表新作品，起用天堂企业所属模特儿，而这些模特儿的造型妆感，自然不会假手他人。
由蓝色整体造型工作室的蓝毓阳经手，噱头十足又能带动热潮，两全其美。
忙到一个段落，钟采妍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为蓝毓阳换了杯茶、为蓝维斌上了杯咖啡，还有他们两个人各自爱吃的甜点。
望著她离去的身影，蓝毓阳由衷赞叹，“舅妈真是蕙质兰心，细心又体贴啊！”
“嗯……某方面来说是啦！”结婚至今已经多年，蓝维斌却仍堆满幸福的笑容，“这点细腻与敏锐度都没有的话，怎么会是天堂企业的钟秘书呢？”
“是是是……”蓝毓阳也心知肚明，当年舅舅对舅妈是一见钟情，可是花了七年才追到手呢！“真羡慕你们，好像……很甜蜜似的。”
“人啊！对得来不易的东西，向来更加珍惜。”蓝维斌微微一笑，端起香浓的咖啡。
“舅，你对姜子涵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冷不防的，蓝毓阳直接切入正题。
“噗……你说……”蓝维斌整个人跳了一下，烫口的咖啡立刻呛得他说不出话来！“咳咳……咳咳咳咳……”
蓝毓阳抽过纸巾给他，再擦拭一桌混乱，不过他一双眼睛倒是盯著蓝维斌不放，瞧舅舅的反应，铁定认识姜子涵。
“你……咳……怎么问这个？”
“她是我家的食客。”蓝毓阳也毫不隐瞒。
“你家——”蓝维斌闪烁著眼神，“她人在你家啊……”
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从姜子涵半年前离开家开始，她的行踪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也知道姜子涵打破蓝毓阳店里的玻璃窗，蓝毓阳似乎捡了她回家，然后……他们开始出双入对。
“舅！她是谁？”蓝毓阳立即追问，“你知道她是谁对吧？”
“嗯……”蓝维斌蹙起眉，没想到蓝毓阳会来找他问姜子涵的事，“你怎么会……找我问她？”
“不找你我找谁？她对天堂企业敏感得很！”蓝毓阳挑眉，“再来，我顺便跟你说了吧！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这理由够正当了吧？
“什么？”这一次，蓝维斌是真的跳起来。
门外忙碌的钟采妍不得不注意到里头的状况，为什么蓝维斌一下呛到、一下又惊慌的跳起，这不像平日稳重的他吧！
蓝毓阳嘴角挑著一抹冷笑，好哇！看来舅舅不仅认识姜子涵，恐怕还熟得很吧？而姜子涵跟这个天堂企业恐怕也关系匪浅……她究竟是……
瞬间，蓝毓阳铁青了脸。“舅舅！姜子涵她该不会是你的……”他喃喃念出，“私生女吧？”
“私……你想到哪里去了！她今年都二十几了，我是几岁生她啊？”蓝维斌再度坐下来，“你不如干脆说她是我情妇还比较实在！”
“不可能，她是处于。”蓝毓阳斩钉截铁的回著。
这又让蓝维斌瞠目结舌了，“你们已经……咳！这么亲密了？”
这下糟了！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地步啊？他怎样也算不到蓝毓阳跟姜子涵会进展到这个地步。
“嗯，所以我不能接受她是个谜！”蓝毓阳沉吟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我……对她是认真的，但是除了她叫姜子涵外，其他我一无所知；她也什么都不说，她的家庭、背景、出生于何地，一句话也不说！”
蓝维斌没答腔，细长的手指在玻璃桌上轮流轻敲著，这是没人意想得到的情况，也算是相当的出人意料，姜子涵会跟蓝毓阳撞在一块，绝对始料未及。
但是时限未到，他如果现在说了……
“舅舅！”蓝毓阳压住了他不停敲桌子的手指，“我要个答案。”
“四个宇，无可奉告。”蓝维斌义正辞严的回拒了他。
“什么……你们在搞什么啊？”蓝毓阳简直傻了，姜子涵是什么大人物啊？需要大家隐瞒成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
“毓阳，子涵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蓝维斌这厢倒从容不迫，“至于她的身世，舅舅可以跟你保证，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卡在她的……债务上头。”
“那个……三百万？”今早他也听了一次，“该不会要把债还清了，谜底才会解开。”
“宾果！”蓝维斌弹了指，很满意的笑了笑。
“你知道她昨天下午因为那三百万，被讨债的流氓当街殴打吗？”提到这一点，蓝毓阳身后便窜出一股怒火。
“哦？那真是太糟了！”蓝维斌完全不紧张的舒了舒眉，“不过地下钱庄就是这样，讨债的人都是很凶狠的！”
“那欠这三百万的人为什么不是跟银行借钱？”如果是跟舅舅扯得上关系的人，全国每一家银行应该都愿意借钱给他吧？“为什么去找地下钱庄？”
蓝维斌浅笑勾在嘴角，笑而不答。
这是那些老狐狸股东们所设的陷阱啊……因为近来景气不好，欠款者多，而这些人无处借钱，多半都是向地下钱庄借，跟地下钱庄借钱方便，但是利息高……还不出来的下场也满惨的。
老狐狸们没跟他说就摆了姜子涵一道，让她的朋友跟地下钱庄借了钱，再转嫁到她身上……但还只是想让她尝尝人间辛酸，并没算到可能会伤了她……
其实若不是昨日蓝毓阳及时赶回，他派去的人也会出手相肋的。
“够了！”蓝毓阳不想多废话，不悦的板起脸孔，“我对于涵非常认真，但是搞不清楚你们联合起来把事情搞得一团乱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没什么耐性的！”
“这我也没办法，反正因为舅舅我有参与其中，所以我什么都下能多说……哦！别去找你舅妈，她也算一份。”蓝维斌悠哉的躺入椅背之中，“不如你快帮她设法把债务还清，这样就OK了。”
“我去找别人打探也能知道。”蓝毓阳冷冷的扫了蓝维斌一眼，旋即站起身。
“毓阳，有耐性点。”蓝维斌的笑意不断，却激得蓝毓阳愈来愈不悦，“你何不想想，为什么子涵连你都不说？”
这句话果然奏效，让碰触到门的蓝毓阳止了步。
“如果你们的关系真的如此亲密，她真的如此信任你的话，她自然会说，不是吗？”蓝维斌的话像毒药般，一字一句侵蚀著蓝毓阳的理智与神经，“何必硬是去探索她不想让你知道的秘密呢？这样子……算是爱她吗？”
砰！蓝毓阳用力的甩上门，不想再多听一句话。
“阳？”钟采妍狐疑的走近，“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剑拔弩张？”
“舅妈……”蓝毓阳拧著眉头看向她，“你……算了，没事！”
“阳？”钟采妍原本想关心的继续追问，眼尾却瞥向透明会客室中的老公，对她摇摇头，“还好吧？我送你出去。”
蓝毓阳没答腔，只按著钟采妍的肩膀，示意她留步即可，然后一个人定了出去。
他现在心浮气躁又心烦意乱，他发现愈在意姜子涵，就愈想知道她的一切，但是当她不愿对他提起时，他却有种被深深伤害的感觉。
他不懂舅舅他们是在玩什么花样，也不想去理解，他只想得到姜子涵的绝对信任，只想得到她绝对的爱。
为什么不说？或许姜子涵有千百个理由，但是他永远都无法释怀。
蓝毓阳凝重的步出天堂企业，而顶楼的透明会客室中，坐著一对佳偶。
“子涵？”钟采妍惊呼一声，“她跟阳……”
“有趣吧！”
“哪里有趣啊？不过还真的有点难想像，阳会跟她一对……哎呀！你忘记子涵已经有未婚夫了？”
“未婚夫？他也算？”蓝维斌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子涵没正眼瞧过他，出局！”
“哪有这么容易！不跟阳讲吗？”
“亲爱的，别忘了我们得保密喔！”蓝维斌温声的提醒著，“反正只要小俩口情投意合，要解决这事情就容易。”
虽然是一场游戏的赌注，但赌本可是姜子涵在天堂企业未来的股权啊！
“最好是啦！”钟采妍还是忧心仲仲，“能顺利的话就好……”
“会有什么不顺利的？”
“别忘了阳的个性，他今天看起来虽然有点凝重，但是整体感觉比过去开朗很多，这该是子涵的影响吧？但是……别忘了，阳原本的个性……”
“孤僻啊……”
透明会客室中，以两声长长叹息做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