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事毕,男人和女人就地拥躺在一起。画室里弥漫着一股男性分泌物的怪味。有只红头苍蝇不解风情地闯进了画室。它东张西望,终于在画桌上的红色颜料碗上停下了翅膀。后来,它被男人的分泌物所散发出来的味道给深深吸引了。这肯定是一只雌蝇。于是,红色颜料里面深藏着的那点血腥就再也提不起它的兴致了。它晃着屁股就朝躺在地面上的两具白色**飞去。它最终选择了徐刚的下阴作为落脚点。它兴奋地舔着吻着。甚至还跳起了性感的“翘屁股舞”。
徐刚抱着晓莉的身体,仍漂浮在**过后的疲惫的河流上。突然,他觉得下阴有个小东西在爬。于是,他有气无力地拍了过去。结果,把正在兴头上的红头苍蝇吓的屁滚尿流。苍蝇飞走了。它给徐刚的下阴丢下了一滩雌蝇的分泌物。
许久,徐刚从倦怠中恢复了过来。
晓莉也挣扎着要起来。徐刚按住了她。说了句:别动。
晓莉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给你画一幅素描。男人笑道。
就这个姿势吗?
等等。男人走到一边,掐下一枝美人蕉。
他走到女人面前,让她侧起身,用右手支着头,然后将花枝横放到她的嘴边,说道:用牙叼住它。女人照做了。于是,一朵明艳绝伦的美人蕉便浓情地绽放在她的嘴边。火红的花瓣甚至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如此一来,一个诡媚妖艳的形象诞生了。男人不禁为之瞠目。他顺手从画桌上取过纸笔和画板,然后就坐在地上画了起来。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男人的画笔停了下来。一幅惊艳绝伦的素描就这样诞生了。晓莉迫不及待地坐起来看画。只见画面上,一个赤身**的绝世美女,优雅地挺身侧卧,**和阴部清晰可辨,栩栩如生。特别是微微张开的阴部,仿佛婴儿饥饿的嘴巴。晓莉的目光在那儿停留了片刻,感觉有点好笑。继而,她的目光又落到那枝灰白色的美人蕉上面。因为是素描,所以没有着色。但恰恰因为失去了红色的衬托,使得美人蕉的苍白隐隐契合了生命在死神怀抱里的真实颜色。是的,生命一旦落入死神之手,便会褪去所有尘世间浊重的颜色。只剩下轻飘单调的灰白色。正因为如此,画面上嘴叼花茎的晓莉便有了一种摄人心魄的震撼力。仿佛,她就是死神。
画的不错,我喜欢。晓莉捧着画朝徐刚妩媚的笑道,我希望你以后能多为我画几张。
求之不得。徐刚一往情深地说道。
晓莉低下头继续打量着这幅画。她突然发现画上的她拥有一双极为眼熟的手臂。八岁那年的记忆随即呼啸而至。晓莉顿时目瞪口呆。
徐刚没有注意到晓莉的神情变化。他的眼睛越过晓莉的肩膀投向画室门口的一丛已经颓然欲凋的美人蕉。心头不禁掠过一丝寒意。突然,一个女子的身影自门口一闪而过。他吃了一惊。以为是幻觉。却意外发现,门口的一株适才还好端端的美人蕉,眨眼间被拦腰折断。一团眩目的红无辜地垂耷着,仿佛绝望的美人凄怨的纵身一跳!
徐刚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了仍旧对着画发呆的晓莉。她听罢怪怪地笑了一声。一定是如嫣!她断然肯定道。
如嫣?挺好听的名字嘛。徐刚低声念道。
她本是这儿的小保姆,不过,我们形同姐妹。看到我们俩这样子,她一定是吃醋了。晓莉说罢,耸耸肩,无奈地一笑。
哦,这个小保姆倒是挺有意思的。徐刚暗想。
徐刚随后在客厅见到了如嫣。一个模样有点像男孩但却肌肤白腻的女孩子。虽说谈不上沉鱼落雁,但也有几分勾人心魄的俏色。那是一种捎带几分野性的女性美。所以,徐刚一看到她,心中就有了几分好感。只是,如嫣看他的眼神却带有几分仇意。这种仇意,有点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味道。这让徐刚突然想到昨晚送晓莉回来时的一幕。尽管他一直都把它当作幻觉,但眼下如嫣的这种反常表现,却使他开始怀疑她们主仆两人之间是否真的存在一些所谓的“猫腻”。
徐刚在别墅里待到将近傍晚时才起身告辞。
晓莉将他送到门口。他恋恋不舍地说道:我明天要回M市了。
晓莉却表情很淡然地笑道,有机会就再来嘛。
徐刚有些怅然若失。他深情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突然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在她嘴上狂吻了几下。
晓莉适时地推开了他。走吧,我随时等你回来。她妩媚地笑了笑。
徐刚的心一酥,但还是咬着牙上了车,一道烟儿地离开了这幢注定要为它魂牵梦萦的别墅。
你爱上他了?徐刚走后,如嫣问道。
晓莉含着笑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同他做那种事?她质问道。
因为他可以满足我。晓莉说。
难道我不能满足你吗?如嫣有种受到侮辱似的哭诉道。
这是两码事。晓莉安慰她。
为什么说是两码事?我不懂。如嫣的眼泪备受委屈似的淌了下来。
你当然不懂了,傻瓜。因为你还没有跟男人做过那种事。
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去找个男人睡觉。
这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的血。
可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那样的话你就不是处女了。
你认为我还是处女吗?
你当然是。
为什么我们俩做了那种事,我还是处女,可和男人做了那种事就不是处女了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不公平。
是不公平。
晓莉姐,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当然爱,傻瓜!
可你为什么又和别的男人睡觉?
我说过,这是两码事。
同男人做那种事真的感觉很特别吗?
是的。
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就像是一条蛇钻进了你的肚子。
蛇?
是的,一条白色的蛇!
感觉好恐怖哦。
不,终有一天,你也会遭遇到那条蛇的。
可我更喜欢你的手指。
哦?真的吗?
真的,我就是喜欢你的手指。有时侯,我甚至在想,即便是死在了你的那只手指下,我也是幸福的了。
傻丫头,尽说胡话。
晓莉姐,这些天,我常常梦见自己不停地在流血。那声音滴答滴答的,梦醒时仍在我的耳边响。
不过是个梦罢了,没必要放在心上。
可是不光如此,我还梦见自己躺在一大片茂盛的美人蕉下面,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连口气都喘不过来。我还看到那些美人蕉的根都像针管一般扎在我的血管里,它们把我的血都吸光了。我看到自己的血流进了它们的花瓣上,使得它们红艳异常,就如同传说中的嗜血红魔一般。
晓莉抱住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如嫣,心情异常凝重。她不停地吻着她,不停地抚摸着她,许久,如嫣才从极度的恐惧中平静下来。
晓莉安慰道:不要怕,我会始终陪着你。
如嫣依靠在她的胸口,忽然觉得心头涌上一阵燥热。我们去浴室吧?她说。
晓莉笑了笑。点了点头。
于是,晓莉拉着如嫣的手,对已经将饭菜摆上桌子的张姨说道:我们想去洗个澡,回头出来时,你再把饭菜热热吧。
张姨愣愣地望着她们俩,暗自叹了一声:真是作孽啊!
就这样,晓莉和如嫣双双进了浴室。门后的暗锁卡嗒一声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