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节 曾国藩宝藏,许克祥骑兵
薛鹏正色道:“阿多,你也上山有段时间了,怎么连跳楼这种小事也要大惊小怪?”
阿多道:“那人真是很奇怪,全身都是伤,好象刚从急救室里跑出来的一样,后面一大群人追着喊着要捉他回去。那人见没处可逃,就翻上了楼顶,还大叫什么要是再逼他就把曾国藩宝藏的秘密喊出去。”
曾国藩宝藏?薛鹏看了云炎一眼,打小杜和阿多一起出去看个究竟了。
他们出门以后,云炎笑道:“其实你不用专门陪着我的,我已经好得多了,而且我这伤不是普通药石能够治得好的,城里的灵物实在太少了,我的本命蛊这里很难恢复过来。”
薛鹏没理他,自顾自道:“曾国藩宝藏?真的假的?”
云炎道:“太平天国横扫江南之时,劫掠的金银珠宝、古玩名物不计其数。曾国藩攻破南京之后封城数日,随后赶来的朝廷官员清点时就现十库九空了。当时曾国藩权势滔天,谁也不敢说什么,可是当人们现他身后并无多浮财时,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谣言就应时而起,而传得最多的,就是他把那些宝藏都埋在长沙到湘乡一带的山里。”
薛鹏摸着下巴,悠悠地道:“如果真能找到宝藏,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只要能把曹霑的全本一百二十回石头记拿来看上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
云炎横了他一眼:“真是白日做梦。。。。。。。”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很响的一下重物坠地的声音,薛鹏变色道:“难道真的跳了?我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呢。”
等到外面人声散尽,阿多一脸兴奋地拉着小杜进来了:“老板,你没去看真是太可惜了,那人从楼上直栽下来,脖子都摔断了,脑浆洒得满地都是,真是太难得了。”
薛鹏没理他,直接问小杜是怎么回事。小杜摇摇头道:“我也不很清楚,那个人正在楼顶上大叫:我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你也别想得到曾国藩宝藏,我告诉大家,宝藏就在长沙城外银盆。。。。。。还没说完,一把飞刀扎断了他的喉咙,他就栽了下来。”
薛鹏惊奇极了:“一把飞刀?”
小杜道:“是啊,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薛大哥你出的手,可是找来找去都没看见你,后来才觉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他出手好狠,那个人的脖子只留了一点血肉相连,几乎是全断了。”
“哦,”薛鹏随口道:“天下那么大,飞刀也不是什么希奇玩意,别人会这个一点也不奇怪。对了,他出刀有什么特点没有?”
“没注意,不过他的手好象总是在不停地抖着,还有,”小杜看了看薛鹏的眼睛道:“那个少年长得很象军师的夫人白姑娘。”
薛鹏平静地笑道:“哈,不说这个了,差不多该吃饭了,你们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整个下午,再也没人提到那奇怪的少年,病房里的气息显得有些沉闷。阿多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却也知机地不再大放厥词。吃过晚饭,何键居然一起来了。
何键照例对昨夜的事情抱歉了一番,然后解释说由于自己兵力不足,那些歹徒大多已经逃散了,只抓到几条无关轻重的小鱼,所以还需要薛鹏自己多加小心。薛鹏正在有所感动,心想原来外面关于何键心狠手辣的传言原来并不属实,何键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一个劲的催着薛鹏赶快回岳阳去,并且宣布自己已经安排好许克祥派一个营护送他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免得继续留在长沙给自己惹麻烦。
何键走后,薛鹏打阿多去金岳霖家告别兼取行李,自己则带小杜去采买一些路上应用之物。
此时夜色如水,不知哪里传来的歌声将这夜色浣得如薄雾轻纱一般摇曳多情。薛鹏沉着脸走了一段,忽然问道:“小杜,你说的那少年真的长得象赛赛吗?”
小杜点头道:“是的,我刚一看见还吓了一跳,还以为白姑娘又活了过来,还扮上了男装,后来看见那少年满眼的阴狠,才知道是我看错了。”
薛鹏叹道:“当年赛赛的父亲私录了一本无恨刀谱逃下山去,看来这少年必定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不知不觉又走到湘江之滨,薛鹏指着晚归的渔舟道:“小杜,你看那些渔夫每天早出晚归的,哪有戏台上的渔舟唱晚那么惬意?以前总听人说渔樵问答是多么高的境界,现在想来,所问所答无非是柴钱几许,鱼价若干,大约不会有闲心去谈论什么滚滚长江东逝水吧。”
小杜眨了眨眼道:“薛大哥,你说的东西我不太懂。”
薛鹏顿时没了精神:“小杜,所以说平时叫你多读点书,恩,这次到了上海。。。。。。。”
小杜忽然打断他道:“薛大哥,你能不能教我飞刀?”
薛鹏一下子愣住了,问道:“你要学这个做什么?”
小杜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薛大哥,你知道我不会打架,虽然会玩几手石头,却没什么威力。所以我想学两手真正有用的本事,这样即使胡萍再遇到什么危险的我也能保护得了她,那样她大概就不会只把我当弟弟看了吧。”
薛鹏想想也是,便就着湘江月色教小杜怎么握刀,怎么刀。小杜本来在这方面就极有天赋,几乎是随教随会,进步的度连薛鹏都有几分嫉妒了。教着教着,薛鹏心想,要是把我的本事全教了他,那他不是太厉害了吗?而且他要学这个也只是为了在胡萍面前摆摆威风,没必要练成全套吧?便留下几招厉害的心法没掏出来。
第二天一早,何键便派出一队宪兵明为护送,实为押送地把薛鹏等人送到了许克祥的驻地。许克祥虽然看起来满腹牢骚的样子,可也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坐骑,居然还为云炎叫了一辆马车,倒是让薛鹏好生感激。
对于薛鹏来说,马这东西虽然平日也见过多次,可要骑上去还真有点心慌。他围着马转了几圈,直到给他牵马那个小兵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还是不敢跨上这一步。
从旁边传来一阵欢呼声,薛鹏一看,原来是阿多正在给兵们表演各种上马姿势,什么哥萨克式,桑德兰式,匈奴式,蒙古式,把这些平时只知道操典的大兵们看了个耳酣眼热,大呼过瘾,就连许克祥也表露出了明显的兴趣。再看小杜,虽然一开始也是别别扭扭的,可终于还是被带他的兵扶上了战马,再过一会居然还有模有样地信马游缰了。
薛鹏备受打击,干脆转过脸来,却看见云炎靠在马车边对自己不怀好意地笑着。薛鹏不由得火往上撞,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学着别人的架势认镫翻鞍,居然也一下上去了。
薛鹏正在得意,看见别人都哄笑起来,薛鹏心知不妙,仔细一看,却是自己骑错了方向,把马**骑到前面来了。他面红耳赤地溜下马来,又摩拳擦掌地再翻上去,结果不是力道不足爬不上去就是用力过猛从另一边又摔下来了。如是几次,不但周围的大兵们都几乎笑破了肚子,就连其他营房里没有任务的一些兵也大呼小叫地跑来看这免费的马戏。
再过了一会,许克祥见闹得实在太久了,便吩咐勤务兵牵来一匹枣红色的小马给薛鹏骑上。这个虽然也称得上是匹马,可个头就和平时农家养的毛驴差不多,听说本来是栓在伙房里拉磨用的。薛鹏骑在小马上,看见其他人都比自己要高上两三个头,不觉悲从中来,几乎要洒下几滴英雄热泪了。
虽然名为护送,但想来也没有哪个土匪敢公然袭击正规军队,大家都只当成是游山玩水一般,所以薛鹏的小马也尽可跟得上大部队。阿多也许是许久没能驰骋了,兴奋地赶着马前后奔突,不时跑到薛鹏身边来催促一番,还没等薛鹏答话,就一溜烟又跑到前面去了。
刚出长沙城,就看见前面设了一处路卡,许多军警在那里盘查路人。许克祥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我还走这条路来着,什么时候多出来个路卡了?”
薛鹏眼尖,一眼看见曹队长也在卡上晃来晃去,连忙打手势把他叫了过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从昨天夜里开始,城西银盆岭周围忽然出现许多不明身份的人,有江湖人,有豪门客,有和尚有道士,而且全都拿着把锄头在到处乱挖,到今天城里所有杂货铺的锄头和铁镐都卖断货了。
曹队长煞有介事地小声道:“听说在银盆岭现了曾国藩埋下的宝藏,所有人都过去碰运气了。不过我们只是奉令在这里把守着,许进不许出,不管挖到什么也要全部给我们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