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结婚
在神对的殿堂,
将我的誓言记付上苍,
祈祷它能恩赐--
幸福的权利。
当然,'莉娜'是不会这么想的,她手脚被缚,无力反抗,只能泪眼汪汪的瞅着江镇青,哀怨的轻启朱唇。
'青,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即使爱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显得十分廉价,但还是差点让江镇青心软得想将她松绑。
'我……我若放开你,你就会跑出去找男人。'而他不准这种情况发生。
'不会的,有你就够了,我谁都不要。'她连心摇头,表明心意。
'可惜的是,我现在不想跟你做爱。'他只想和冷绣茵做爱。
'为什么不?''莉娜'受惊不小,'我们相处得那么愉快,我们不相信你不喜欢我!'
'那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相信。'
'你不正常!没有人会拒绝我的,'她激动叫喊,全身扭动不停,'我知道了,你想上的是那个胆小鬼,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笨蛋,你不是男人……'
他硬下心,冲进浴室拿出一条小毛巾。
'青,别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感觉那么好,我比那个胆小鬼更能取悦你,让我为你服务,好不好?'她决定动这以欲。
摇摇头,'很遗憾,'莉娜',你该知道自己的立场,你不该存在的。'
她哀伤的哭了,'别再杀我一次,我喜欢活着,我喜欢跟男人一起玩,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惩罚我,判我死刑?'她声嘶力竭的泣诉。
他还是狠心的把毛巾塞进她嘴里。
但他的心却重重的抽动,他不禁自问'莉娜'犯了什么错?冷绣茵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得救、才免于崩溃,不是吗?她之所以如此享受性爱全都是为了活命,为了迎合石家那群变态的混蛋啊!
'莉娜'没有错,但她还是不该存在!
''莉娜'对不起,但愿你下一次能转而成为获得幸福的人。'他真诚的祝福她。
她看着他的眼显得楚楚可怜,不断的吸着鼻子,泪有如水库泄洪般,那副娇柔弱的模样真让人不舍。
他狠下心偏头不再看好,迳自走到电话旁,开始用电话搜集资料。
'阿达,是我,石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中,不过有些有趣的事你一定想知道,在二十一年前,冷凝香曾控告石有财因职务之便强暴她。'
江镇青立刻倒抽一口气;事实果然如他所想的糟糕!
'还不是最糟的,冷凝香在那声官司中败诉,未婚夫也离开她,然后她发现自己有了孩子。'
'据说冷凝香是被逼生下孩子的,而冷绣茵是石有财唯一的女儿,我算了算,连冷凝香在内,为那老头子生孩子的就有八个女人。哇!夫是了得,八个耶!他的性能力可真够瞧的。'
'他再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现在人老了,就快要死了。'江镇青对石有财真是鄙视到了极点。
'是呀!据那边的报纸报导,也有人要暗杀那个快躺进棺材的男人呢!'
'我一点也不讶异,那老头子是个恶魔,他的家人也是,全都是坏胚。'
'这很难说,据我的资料显示,石家的长子石豪贵却是个不错的男人。'
'谁晓得他是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他嘲弄道。
'这就不知道罗!对了,还有一件有趣的事,那老头不信任男人,不喜欢男人,他身边都是娘子军,据说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他女儿,他的儿子们一毛钱都拿不到,你相信这种事吗?'阿达用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说。
他却无奈的叹气,'我相信。'
'你相信?'阿达在笑,'老史,让我猜猜,你的生意一定是跟冷绣茵有关,你现在该不会是她的保镖吧?'
他就是欣赏阿达的聪明,'为什么你不说旬她母亲的保镖呢?'
'因为在今天下午,冷凝香在马来西亚因谋杀未遂被捕了。'
江镇青震惊的转回头,看着冷绣茵的身体疲惫的睡着了,脸上仍有未干的泪痕,不由得压低声音,'她想谋杀谁?'
'那还用得着问,当然是石有财罗!'
§§§§§
一人小时后,冷绣茵醒过来了。
她首先察到自己嘴里塞着毛巾,然后看到手脚被她的腰带和他的皮带绑住,'嗯……哼……',江镇青听到她的嘤咛,从沉思的国度回神,注意力回到她身上。'你是'莉娜'吗?'
她马上摇头,于是,他拿开她嘴里的毛巾。
'我的身体又被魔鬼占据了吗?'
他苦笑的点点头,动手解开她手脚上的皮带,'绣茵,你应该有护照吧?'
'那个'莉娜'又对你做了什么?'
他俩又要开始各说各话吗?他无奈的想着,决定这次先回答她一些问题。
'她没对我做什么,我拒绝她的要求。你应该感觉得出来对,你这次全身不是光溜溜的,也没有酸痛难耐。'看看时钟,现在才不过凌晨一点,'莉娜,竟然这么早就放过冷绣茵的身体,是因为他的拒绝而感到失望无趣才提早离开的吗?'
'太好了。'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么高兴我没把你搞得筋疲力尽吗?'他口气酸酸的问,心中不有些不是滋味。
冷绣茵却不识趣的诚实点着头,'真是太好了。'
害他一听这么不中听的话,忍不住提醒她,'你是我的老婆,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而我会碰你千千万万次,而且每一次我都要让你筋疲力尽,全身酸软无力。'他义正辞严的宣告。
她僵住了,缓缓抬起头瞪他。
'我们要去马来西亚。'他笑着宣布,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而要积极的去解决问题。
'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贱?老把这种事挂在嘴边,我告诉我,你休想得逞,我可不是乖顺的母马。'她严正的抗议。
但这已经不是他讨论的重点了,于是他扳过她的肩膀,强迫也看着他,一字一定清晰的宣布,'我们要去马来西亚了。'而且要去,就誓必得让冷绣茵一此现实状况。
她眨眨眼,正努力将思绪扭转过来。
'我们要去马来西亚,你母亲也在那里。'江镇青停顿了一下,措辞小心,'我们要去救她。'
'她怎么了?'她的心思总算转了过来。
'她被捕了。'
冷绣茵惊呼一声,'怎么可能?'
他肯定的点点头,'是真的。'
'她犯了什么罪?'
'谋杀未遂。'他再小心翼翼的补充,'对象是你的父亲。'
冷绣茵呆住了,张大口笨拙的问道:'这么大的……罪……她……她怎么……可能……'
也难怪她会难以置信,冷凝香是指导冷绣茵分辨道德和罪恶的严师,结果严师没有以身作则,反而犯了性爱更严重的杀人罪,这绝对无法让冷绣茵接受。
'别担心,有我在啊!'他把她拥入怀中,在感觉到她没有挣扎而感到窝心,'我会带你去救你母亲,去找你父亲,我们一起去解决问题,这样我们两人才有平静的未来。'
'我妈她人那么好,那样守法、守礼又信仰上帝,怎么可能犯罪?'她的心思还在她母亲身上。
他并不觉得恼怒,反而觉得有另一种趣味。
'我爱你。'他轻吐,并不能为她听得到。
'你说什么?'但冷绣茵却奇迹似的猛然抬头,带着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开口,'你说……你爱我?'
她的'突然'听见吓了他一跳,困窘涌了上来,他全身燥热,红潮也趁势染上他的肌肤,他不自在的清清喉咙。
'你真的爱我?'虽是不肯定的询问,她的头却不断的摇晃。
他决定豁出了,'这有什么好讶异的?你是我的老婆,老公爱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
冷绣茵的下巴快掉了下来,'可……可是……男人总是违背誓言啊!'
这一定是她母亲教她的,'女人也会,就像你妈,她不也违背了上帝?'生平第一次向人吐露爱意,竟遭到质凝,这教他情何以堪?
冷绣茵无言的闭上嘴,只剩闪烁的星眸凝视着他。
'其实,不管男人或女人都有违背誓言的时候,只要是人都会犯错……'
'你爱上我会不会也是个错误?'她很认真的问。
'那要问你自己,你爱我吗?你希望我爱你吗?还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期盼我们未来过什么样的生活呢?'他语重心长的点醒她,期望她正视他的感情。
她巴一脸茫然,'好难的问题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不能直接告诉我答案吗?'
江镇青摇摇头,'是你的人生,该由你自己去思考,不要再听别人的答案了。'他希望了解她对未来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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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马来西亚得要有护照,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人就相偕回家拿护照。
要经过一家银楼时,江镇青拉住赶往前走的冷绣茵。
'等等,我们应该进去买些东西。'他拉奋斗目标她,走进金碧辉煌的店里。
谦恭有礼的店员马上上前招呼,'我能你们服务吗?'
江镇青含笑点头,揽住冷绣茵的腰,'我们想看看结婚戒指。'
那名店员马上说出客套话,一边快手快脚的将一排排婚戒摆在玻璃台上。
他看看思绪不知飞到哪去的冷绣茵,'不好意思。'他先向店员致歉,然后抬高她的下巴,大胆的将热唇印上,然后激烈的与她拥吻……
§§§§§
冷绣茵凝视着中指上的黄金戒指,脸上换了一张如梦似幻的表情,像是见证了一项不可思议的奇迹。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回'家'了,也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家里已被翻得凌乱不堪,她只瞧见手上闪烁着金黄光芒的戒指,然后她迷醉的发出一声叹息。
'该死!真是不入流,找不到人,弄乱屋子也好。'他翻正被推倒的沙发,注意到自己的口出恶言并没有惊扰到冷绣茵。
他个出手好奇的在她面前挥呀挥的,'唉!我真想弄清楚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一只戒指就可以让你傻那么久吗'他干脆抬起她的下巴,大掌覆住她的手遮住戒指的金芒。
冷绣茵皱起眉,目光移到他脸上,'你做什么?'
他是想就这么吃了她,只不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只好硬下心放开手。
'已经到你家了,记得你的护照放在哪里吗?'
冷绣茵这时才惊觉的东张西望,'家里怎么变得这么乱?是谁弄的?'她恍悟的看向江镇青,'是我的那些兄弟吗?还是那些追杀我们的人?'
'不知道。'没有当场寻常到犯人,他不想妄下断语,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你的护照放在哪里?'这才当务之急。
'你不觉得应该告诉我,我被追杀的理由吗?'她的心思全放于此。
江镇青将脸严肃的凑近她,'护照在哪里?'
冷绣茵屏住气息,注意到他的靠近,'你想干什么?'这回,她只是紧张的询问,并没有僵硬和畏缩的反应。
有进步,一定是他的爱改变了她,江镇青在心底欢呼。
'你护照在哪里?'他再次重申问题。
'护照?'她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哦!对了,护照。我记得是放在妈房间的保险柜里。'
'那走吧!'他领着她走进冷凝香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进来,房间的摆设很单调,由代表圣洁的白色系为主,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白色的枕头搭配白色长毛地毯,在日光的映照下有种优雅的宁静,只可惜此刻被翻得一片凌乱,若再整齐些,恐怕就有神圣的味道了。
唯一不搭调的床头壁上一幅一公尺见方的画作,那幅画很阴晦,画的是在朦胧月夜里,一只孤舟飘摇在澎湃的海上,巨大的死神从半空中袭来,她手拿着镰刀,脸上咧着狰狞的笑,伺机挥出夺命的一刀。
冷凝香为什么会挂这么一幅突兀的画在这房间里?
移近身体,他在画的左下角找到画家的落款--逸世,有逃脱这红法俗世的意思吧?
江镇青再看看画作完作的日期,是十年前的作品。
逸世会是谁呢?他直觉这个一定是个重要人物。
'保险柜就在那后面。'冷绣茵跳上床,完全没注意到洁白的床单上烙印了她沾满灰尘的脚印。
江镇青只能摇头叹息,却没阻止她的动作,默默的看她伸手推画。
那幅画向左滑动约五十公分,露出墙壁里嵌着的一个保险柜。
'你知道密码吗?'
话还没说完,冷绣茵已快指按键,保险马上应声而开。
他也难耐好奇,鞋也没脱上跃上床,与冷绣茵在一堆纸张印章间翻找。
他注意到最下层的一纸文件,是冷绣茵的出生证明,父亲那栏原是填父不详,又用红笔划掉,在旁边填上一个名字--石豪贵。
事情又有大转变!他看着身旁的冷绣茵正专心的找着她的护照,心想她的身世还真是扑朔迷离,她到底是那石老头的独生女,还是孙女呢?
他小心的将纸摺好收进口袋。
'啊!找到了。'冷绣茵低呼,从一堆银行存折中抽出她的护照,在江镇青面前扬了扬,然后顺手关上保险柜。
看着她把画推回原位,江镇青捺不住好奇,'你一直都知道密码?'
她点点头。
'这是你第一次打开保险柜吧?为什么?'
'因为没有我妈的允许是不能开的,除非情非得已。'
她还真听话呢!如果她常常来翻的话,一定早就看到这张出生证明了。
江镇青突然觉得口袋里的纸张出奇的重要,他猜想冷凝香之所以让冷绣茵知道开启这保险柜的密码,主要就是要她找到自己的出生证明,然后好奇的去寻找石豪贵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这种方式好像在交代后事。
他觉得冷凝香是不想活了,尤其在知道她女儿有了他这个'可靠'的丈夫后,一定更加义无反顾的寻死。
'走吧!我们得尽快赶到马来西亚。'他拉着冷绣茵想尽快赶去救冷凝香。
'马来西亚?为什么?'
江镇青无暇回答,因为,他瞧见一楼站着一群不怀好意的人。
'我要你们是去不成了。'石豪敦邪笑,潇洒的拿开口中的香烟,吐出一团白色迷雾。
江镇青皱眉,'我们并不是要去争财产。'
'你骗三岁小孩呀?'石豪敦扔掉香菸,狂肆的摇摇头,'遗憾,解决问题的最醋酸方法就是让你们从这世上消失。'他手指轻轻一弹,'上!格杀勿论。'
一群黄眉竖目的家伙立刻攻上楼来,一副无法无天的狂妄姿态。
'绣茵!'他警戒的拉奋斗目标冷绣茵后退一步,抄起一个花瓶扔向敌人,但仍吓阻不了他们前进的攻势。
'什么事?'他的语气十分茫然。
江镇青害怕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大声简要的解释,'看到我们面前的这些人吗?他们全是坏人,是要来杀我们的,你知道该如何对付坏人吧?'
冷绣茵点点头,'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他放心的笑了,'说的好,咱们就这么办吧!'
于是,他俩放开手脚尽情施展,赤手空拳打得那群瘪三申吟连连,他俩可真是绝配呀!
'饭桶!我是付钱请我们来挨打的吗?'石豪敦看出情况不妙,压抑不住的发出怒吼。
江镇青发觉石豪敦往衣服里掏出一把枪,当机立断摆脱敌人,越过扶栏,由二楼往下跃,在空中翻了一个圈,伸出右脚斜斜踢向石豪敦的脑门,微笑问道:'二哥,投不投降?'
石豪敦忍着剧痛,不屈的低语,'你……你……你作梦。'
江镇青遗憾的摇头,脸色变冷,'解决我跟绣茵的问题的根本方法就是让你从这世上消失。'缓缓扣动扳机。
石豪敦冷汗直流,马上哀叫:'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
江镇青放开了手指,命令道:'叫他们住手。'
'镇青,小心背后。'
他立刻警觉的拉着石豪敦翻了个身,一柄飞刀险险的擦过石豪敦的脸颊落在原木地板上,石豪敦两眼翻白,就快错倒了。
江镇青一巴掌打过去,'不准昏过去!'
他回头看到冷绣茵一拳揍向一个男人的下巴,再曲肘击向那人的胸膛、腹部,再一脚踢上他的胯下,发狠的骂道:'谁准你偷袭江镇青了?混帐,我要打得你半年下不了床。'然后将他踢下楼。
江镇青无视那男子震天价响的哀嚎,一颗心乐陶陶的飘着,他终于不再是她的老江而是江镇青了,冷绣茵终于回应他的'深情'而改变了。
江镇青忍不住咧嘴笑着,'绣茵?'
她边揍人边应道:'什么事?'
哇!
她居然能分心的注意到他,真是好现象,他更相信他的爱改变了她。
'别打得上瘾了,焉,你二哥要陪我们去马来西亚了。'
'我不……'石豪敦残存的反抗被冷冷的枪管给逼回去,不得不改口,'好吧!算你们走运。'
§§§§§
顺利来马来西亚国沙劳越洲的右都--右晋,出了右晋国际机场后,他们把行李安置在假日酒店的房间里,就开始动手……
'喂,放开我。'石豪敦忿怒的叫:'不准你们这样做,这时是我的地盘,休德知道后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镇青脱下袜子塞进石豪敦的嘴巴,然后漫不经心的提起,'二哥,我在飞机上想了很久,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量夕祸福,我跟绣茵既然随时可能遭到意外,为了预防万一,我打算先立下遗嘱。'
注意到石豪敦紧起了耳朵,他得意的揽住冷绣茵的纤腰,'绣茵,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死了,所有的资产全部捐给饥饿二十展望基金会,救助那些非洲难民,你说好不好?'因为他深知富贵对她来说,有如浮云。
她同意的直点头,'这是好事。'
全石豪敦听了,却拼命的摇头,可惜反对无效。
江镇青笑了笑,'绣茵,走吧!我们去找律师办妥这件事。'
他们真的去办了。遗嘱分成两份,一份寄给台湾冷家的律师,一份留在当地的律师楼,这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石家兄弟想杀他们就得有谁也得不到财产的领悟,当然前提是石老头真的把财产留给冷绣茵。
'对了,古律师,你听过石豪贵这个人吗?'
那名五十开外的老律师浅笑的点头,'当然听过,他是个名人,从前叱咤商场,如今却是……'遗憾的扔头一叹,'成了古怪的画家。'
画家?是那署名逸世的人吗?这就说明了冷凝香为什么会在房间里挂那幅画。
'有位逸世的画家,他很有名吗?'
古律师赞许的点点头,'你也知道他呀?这个逸世的画虽然有名,但却不怎么受欢迎,他的画……该怎么说呢?很黑暗、很绝望……没有一点生气……'
那么石豪贵的确是逸世了。
'请问,他是何时开始作画的呢?'
古律师偏着头苦苦思索,'好像是十几二十年前吧?我不大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但你问这些做什么?'
江镇青侧头瞧着冷绣茵专心聆听的模样,小心的开口,'我们是亲戚,想拜访他。'
'原来如此,不过恐怕有些困难,他住在人烟罕至的山上,偶尔才下山卖画顺便采买日常用品。'
这没啥关系,'可否给我住址?'
'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我还是要先警告你,他不只不好找,脾气还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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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大哥做什么?'冷绣茵在绿树摇曳的街道上好奇的问。
江镇青的目光却被目前的一栋建筑物深深吸引住,在蓝空下有一步绿意,绿意中有一幢浅金粉漆的神圣建筑--教堂。
'绣茵,我们结婚好吗?'他不杨再骗她,他愿意守着她这朵出污泥而不染的'怪花'度过一辈子。
'我们已经结婚了。'
冷绣茵淡淡的提醒。
江镇青愧疚的瞥向她的侧脸,但仍下定决心不说老实话,'我想再结一次婚。这一次你神智清醒,绝对会永远记得吧?'
她兴奋的猛点头,'一定会,镇青,这就叫做罗曼蒂史吧?'
他也微笑的点头,'或许吧!'
于是,他俩携手踏进这间神圣的教堂,正式在神的祝福下结为合法夫妻。
§§§§§
怀着愉快的新婚甜蜜气氛,他俩和谐的并肩回到酒店,在橱窗里选了套粉黄的小礼服及燕尾服后,他们换上新衣坐进了精心布置的餐厅。
这一次,他是王子,她是公主,而王子决定尽其所能的宠溺公主,给她最特别的一天。
'你真美。'他轻柔的说道,在晕黄烛光下,抬起她的玉指轻轻印上一吻,牙齿则若有似无的碰触到那锁着他们一生情缘的婚戒,柔情蜜意满塞于胸。
他察觉到她的颤抖。
'镇青?'
他终于对她充满不安的眼眸,'什么事?'
她颊上染印两抹红霞,'这里是公众场所,你别净做些奇怪的动作。'
敢情她有心思去注意周遭,这是天降神迹让她渐趋向正常人的反应?不定期是她根本是专心在周遭事物?
他邪笑,伸手扳过她的下巴,'不准看别人,今晚只准看我。'
冷绣茵皱眉,'那太难,这时那么多人。'
哪有?
他环顾四周,才小猫十几只而已。
'不难,只要专心就可以了,你一向做得很好,试试看。'
她试了。
侍者过来点餐,江镇青看着菜单全权做主,'两份B餐好了。'
轻松打发走惹人厌的苍蝇,他继续罗曼蒂克的诱惑她。
'你觉得我今晚看起来怎么样?'
冷绣茵眉头打结,专心搜寻适当的字句,'嗯,很……很美吧?'
他自己在心里头翻译成'好英俊'并开心的咧开嘴,'谢谢,而你……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她听了很高兴,'你讲话真好听,真是多才多艺、能打能讲、能煮还能生。'
他的笑容不禁冻结,被她破坏了情调的话语为之气结,能生?这是什么话?能生小孩的是她耶!他不禁摇头哀叹,谁教他偏偏欣赏她的'独特'?
'绣茵,你要学的不很多,'恐怕得穷尽他一生心力来教她。
她同意的点点,'学无止尽,活到老、学到老、学到死。'
唉!
有够没情趣的。
蓦然,有个不速之客在他们这桌坐下来,刚好让江镇青有了发飙的对象。'我是哪个家伙?报上名来。'
高大的印度男人身着笔挺的西装,傲慢的微偏头,'肯诺,你听过吧?'
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经残酷的伤害冷绣茵的臭男人之一!江镇青忍住杀人的冲动,他握紧拳头,冰冷的进出话语,'久仰大名,我是二哥的喽罗?'
'不,我是五少爷的手下的人。'肯诺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哦!'
江镇青轻蔑的给他一记白眼,'我是你们大小姐的丈夫。'挑明了身份上的差别。
肯诺言眯着眼睨他,'我知道,我代表五少爷恭喜你们。'
转头看向专心注意江镇青的冷绣茵,'大小姐,恭喜你找到归宿,虽然可能时日不长,但我还是恭喜你暂时得到幸福。'
冷绣茵看也不看肯诺一眼,目光一直定在江镇青身上。
'大小姐,我是肯诺,你记得吗?我们曾经度过一段非常快乐的……'
砰!
江镇青毫不客气的挥拳击向他的嘴,肯诺难堪的向后栽倒。
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目光全集中看向他们这一桌。
江镇青啧啧出声,伸手像像要扶他,'你怎么这样不小心,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坐到跌倒。'
肯诺不肯领情的用力拍开他的手,'卑鄙!'
江镇青低声回了句,'无耻!'
肯诺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衣服,情怀恶意的扫向江镇青,'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他摇摇头,'错了,我到死都会微笑的,我们刚铡才立了遗嘱,若我俩发生意外,财产全数捐给慈善机关。'
肯诺身体一僵,怒眼扫向冷绣茵,'大小姐,这是真的吗?'
江镇青冷笑,'当然是真的,反正我们又没有孩子,不管最后是怎么死的,都该将微薄的资造福全世界。是吧?绣茵。'
'是的。'这次她有反应了。
'但是,大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其他兄弟?'
肯诺扶正了椅子,'你至少应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正要坐下。
椅子被江镇青一脚踢开,'什么情人?在你们做了那么过分的情后,居然还想要求施舍?'
肯诺不服,'哪里过分?我们是你情我愿,享受快乐。'
江镇青踩住他的脚,'你想为你的话付出生命?'
肯诺移开脚,'只有野蛮人才会这么做,你就是其中之一。'
'滚!'
'我当然会走,不过在那之前,请把二少爷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知道你将他架来右晋。'
江镇青一摊开,'他执意要送我们来,并略尽地主之谊,之后就离开我们,谁晓得他现在在哪里?'
'胡说!二少爷到底在哪里?'肯诺一点也不相信江镇青的话。
江镇青瞪着他,'不知道。'
唉!一个罗曼蒂史的夜晚,就这么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