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闷在帐内的姜棱萱想到外头透透气,于是,告诉一旁的女仆们,省得她们穷操心她是否打算偷跑。若她猜得没销,成吉思汗一定是要她们报备她的行踪,或者一整天她都做了什么,要不然,他不会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反正,她一个不小心跌入黄河就来到蒙古,既然人已来到蒙古,何不就参观参观古代的人们是如何生活,也好了了对她总是只能听后人描述,却无法亲眼目睹的遗憾。
一做如此想,脚也不停的边往门外走。
可是,还来不及参观宫殿的一切时,甫出行帐的棱萱便和一双美得教人屏息的眸子相对。
基于好奇,她专注又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亮丽又迷人的五官,微扬的下巴、略带不屑的表情正显出她的高傲与尊贵。
很美、很艳,却不可一世的神态。
这个女人,教她联想到一个也已作古的美人埃及艳后。
若她姜棱萱也是个男人,只怕也甘愿拜倒在她裙下,亲吻她的脚指头。
由她的穿着来看,她是个大人物。棱萱和她点了下头,她却不睬,棱萱只笑笑的耸耸肩,心想,也许每个超世纪大美女都这副德行吧!于是,棱萱打算转个身子往别处去,不料,一道高高在上的命今语气却朝她而来。
“站住!”美得教棱萱自惭行秽的女人开口。
该不会是命令她吧?棱萱困惑的往她望去。
“叫棱萱妃子出来。”声音几乎可以冻死人。
棱萱妃子川不会是自己吧?东看西看了一下,棱萱还是觉得她说的人是自己。毕竟,就如她所知,所有的女仆、男仆全称她是棱萱妃子呀!
好,暂且就当自己是棱萱妃子吧!呵眼前的女人她可一点也不熟识,干嘛一副愤怒想吃人的表情来找她?这可奇怪了。
摆出自认最温和、柔善的笑容开口:“你……是谁?找棱萱妃子有事吗?”
不想那美得教人窒息的女子,却以着和她美貌的容颜极为不搭调的严厉口吻开口:“瞎了你的狗眼!居然不认识本公主!”
狗眼才会认识你!鬼哩!暗地吐吐舌后,棱萱知道对付这种自视甚高的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她朝她再度露出甜甜的笑:“很抱歉,咱家可非女仆,请你也认清这一点。”见她一愕,这才开心地又道:“你找我有事吗?”
诃兰公主的表情转为惊讶。
眼前娇小又不装扮的女人居然是人人口耳相传,迷惑住成吉思汗的女人?不会吧!但相当明显,她……在她身后的九名女仆全都不敢出声,频频不安的偷望着她俩。照此情形看来,当真没错。
于是,诃兰公主从头到脚将棱萱看个仔细。
天!只是一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嘛!可……她怎有可能掳获成吉汗思汗的心?连她这名乃蛮各部落公认最美的女人也舍得送回……就为了平凡的她?
成吉思汗告诉她,他和棱萱妃子是新婚,可早在宫殿中盛传,那只是成吉思汗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实在话,她不明白,凭她诃兰公主的美貌都无法掳获这名大漠悍鹰,却为何眼前这名看起来很平凡的女子,却使得成吉思汗三天两头往这跑?
“你当真是棱萱妃子?”诃兰公主质问。
这回姜棱萱可不客气。“要不你问她们:“棱萱指着一摹跟在她身后的女仆,“要不……”她又狡黠一笑:“问王汗去。”
腿着眼,诃兰公主沉思着。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原以为棱萱妃子是个绝代佳人,亦或者自己略逊色她几分!没想到完全和她所猜想的差之千里呀!
成吉思汗不会是昏了头吧!诃兰公主恨恨的想。着实不甘心她竟会败在她手上。
不!不行!这若传回部落,以后她如何在国人面前抬起头?就连孛儿帖乍见到她时都对自己的美貌丧失自信,以为她准会是王污的妃子,不料……恨得牙痒痒的诃兰公主凶神恶煞般的抬起头。
“你……是用何手段迷惑王汗?”咬牙切齿的诃兰公主忍着怒气。
棱萱只是耸了耸肩,“没有。”她坦白道。
“不可能!你此主汗现在所拥有的任何一位妃子都还乎凡,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他只独钟爱你一人。”她略为失控的大声指责道,活像长得乎凡是她的罪过。
没错!在棱萱进宫殿时,曾流览过王汗的所有妃子,当真属她最平凡。并非说她自己不漂亮,而是在所有嫔妃当中,她美得最没特色。她也真的不明白成吉思汗为何独钟爱她这个如此平凡的女人,连她自己也困惑极了,公主却还有此一问?
也许……人的灵魂轮回中,两人尚有未尽情缘吧!要不然好好的廿世纪她不时,却偏往古代掉,还让一代伟人成吉思汗救起来,而且,还拚死拚活向自己表明是如何的爱她哩!
叹口气,棱萱朝尚等着她答案的诃兰公主开口:“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你可以亲自问他,也总比在这儿瞎猜来得好吧!你说是不是?”棱萱提议道,打算不睬她,迳自就要朝门外走去。
可这诃兰公主可不打算如此简单放过她。听传闻,成吉思汗不可能放弃棱萱妃子,那么,她何不讲现在最受宠的她,拜讬她,让成吉思汗别将自己送回国,或者别将她赏给蒙古重臣。
而且,若成吉思汗真听她话,也将自己收为妃子的话,她有信心,她会比眼前最受宠的棱管妃子还要受宠,到时,只怕成吉思汗会忘了还有棱萱妃子这号人物呢!
这么算计着的诃兰公主,态度马上一软,连忙唤住姜棱萱。
“棱萱姊姊,有件事可否请你代为说项?”
就知道!当原本剑拔弩张的凶女人突然软菁软语起来,就一定有目的,姜棱萱暗睹叹道。
看来,历史上后宫裹的争权争宠并非虚言。但是她既然不打算继续留在这,想也没必要不帮她的忙。
于是,棱萱点点头。“能告诉我,你是哪位公主吗?”
“诃兰公主。”
“你和诃兰公主见过面?”寸进入棱萱行帐内想听听她是否改变主意打算留下来的成吉思汗,却在一踏入行帐后听见棱萱请他将诃兰公主纳为妃。想必她们已认识,否则,棱萱何以莫名其妙一开口就如此请求。
而棱萱也非常老实:“我们的确见过面,她相当美丽。”她在回答完他的问题后,跟着又追加这一句。
“是她请求你?”挑高眉的盯着她,似是无误。
“没错!”棱萱点了点头:“她比我更适合你!”她非常的心声道,深怕泄漏自己不愿他爱上她的复杂情绪。
铁木真听见她居然如此迫不及待想将他推入别的女人怀里,愤怒的扭曲脸孔,语气中的怒气不由得显示出来,朝她咆哮道:“她如何适合我,请你说清楚!”铁木真发出严厉又受伤的声音质问,冷酷的照眸直直凝视在她脸上。
感受到他既愤怒又饱含受伤的语气,姜棱萱禁不住的畏缩一下,嗫孺老半天,还是没一句话。
铁木真更加生气了,“说!她哪儿出你还适合我!”
棱萱吓得往后退一步,仿佛是对着自己,喃喃地说:“她又美丽又热情又大方……重要的是……她相当相当地爱你……”
铁木真不相信她居然会说出诃兰公主比她更爱他?他无法相信!对她付出了这么多,为的只求张施舍一点爱给他……而她呢?一迳想将也和诃兰公主绑在一块,完全忽视他真心爱她的太过分了!
抬起一双充满愤怒火花的眸子,以无比冷酷的语调开口:“诃兰公主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质问。
对于他想杀人的眸于,棱萱忍不住又瑟缩一下,“呃……没有!只是基于朋友……”
“朋友?是吗?不会是想将我推向她怀抱,好让我答应你让你回中原?”他阴森地指控。
他是猜对了一半。只见棱萱不安的低垂头,不敢直视他。
该死的!她就是想回中原!他绝不会称了她的心。
“很好!”突然,铁木真又开口,棱背不明白他的很好是什么意思,困惑的和他黑眸对上,只见他冷笑两声后,嘴角嘲讽般扬起,“我绝对不会顺了你的意,你休想指望诃兰公主!”抛下渲句话后的铁木真迅速转过身往行帐外头而去,他再不离开,只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地朝她动粗,强迫她顺从他。
这是他最不愿意的结果!他爱她,也希望她以同等的爱回报他,他有耐心等待,不过,在此之前,得打消她对回中原的寄托希望。
冷冷地,他往宫殿前去。
“什么?”诃兰公主不相信地吼道:“王汗命令禁卫军迭我回国?”
“是的!禁卫军已带口谕,公主何时收拾好行李何时动身。”伺候诃兰公主的女仆开口。
该死!难道棱萱妃子未替她求情?她只是虚应她吗:不可能呀!
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国,面子会全扫了地!
于是,诃兰公主找了名女仆,要她打探棱萱妃子是否曾找过成吉思汗。
“伺候棱萱妃子的女仆中有一人普听见王汗和棱萱妃子讨论过你,而且,王汗很是生气的离开。”回报的女仆是收了诃兰公主的许多好处,才肯如此替她打听情况,不然,以诃兰公主的骄霸,哪个人受得了。
眯细眼的诃兰公主在自个儿行帐里,来来回回踱步沉思着。
既然成吉思汗如此疼爱棱萱妃子,想必她所有的要求,王汗一定会答应才足,怎么请棱萱妃子帮忙,反而愈弄愈糟,没道理呀!
诃兰公主百思不解。突然,一道恶毒的思绪涌上脑海。
会是……自己找错人帮忙?棱萱妃子根本是怕她,怕成吉思汗若封她为妃子的话,她再也无法受宠,而想除掉她?不然,如何在成吉思汗生气的离开之后,按着而来的是,她接到禁卫军催她回国的口谕?
难道……是棱萱妃子在成吉思汗耳边嚼了舌根?
该死!她怎么没想到这点,居然还请她帮忙!想到此,诃兰公主懊悔难当,恨透了自己脑袋当时的不灵光。
不行!得找成吉思汗求证。
不甘心就莫名其妙被迭回国的她,再度悄然来到铁木真的金帐。
原以为会有禁卫军挡驾,不料,金帐外头却没半个人,不正是老天助她诃兰。想也不想,诃兰公主迅速进入金帐,只见金帐内正坐着成吉思汗。
一见到成吉思汗,诃兰公主马上跪了下去。“妾身拜见王汗。”
早猜到她会不死心前来的成吉思汗,已喝退禁卫军,为的是等待她到来。
他要让姜棱萱知道,她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
“起来吧!”铁木页开口道。
“妾身有罪不敢起。”诃兰公主低垂道。
“何罪之有?”
“若无罪,何以王汗直是要将妾身送回?”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迭回挽非本王之意。”他想将罪过往姜棱萱身上推,好教诃兰公主找她算帐去。他要棱萱明白,除非她真的一生一世留在蒙古,否则,他绝不答应她的任何要求,反而要破坏她的希望。
“那是……”诃兰公主怀疑的询问铁木真。
“棱萱妃子。”他说。
“果然是她!”该死的!她竟敢暗箭伤人。她还巴望她真会说服成吉思汗封自己为妃子,不想,反而弄巧成拙,竟教成吉思汗送她回国。
可恶的女人!
“王……不会真的就将诃兰送回是吧?”说着又使出一身演戏绝活,声泪俱下般的哭泣。
“若王当真将诃兰送回,诃兰……诃兰立刻自尽。”
“这……这……你可难倒本王了……”铁木真本不想耍心机,可姜棱萱一见到他,便是一句“回中原”,教他愤怒不已。而他,也想以牙还牙的教她尝看着让愤怒充斥胸口的烦躁。
“王汗……只要能待在您身边,就是要妾身亲吻棱萱妃子的脚趾头,妾身也毫无怨言。”
又是一把泪直掉。
“不行!还是得送回你。”口气坚决的不容反驳。
诃兰公主暗暗在心里姣牙切齿。可恶的男人。就是因为你是征霸世界的帝王,要不然我堂堂诃兰公主岂会看上你这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
一向沉不住气的诃兰公主,这回倒还是忍住。
这奇耻大辱不报不行。一个主意在她脑海里迅速形成。首先得先对付姜棱萱,对付那该死又可恨的女人!然后再和兄长来个内和外应的政入宫殿,杀了这名猖狂又无礼的男子。
原先这便是兄长的意思,只是,她怕攻不成,自己反倒成了别人阶下囚:不过,这回她可是满腔怒火无处宣泄,不出口怨气,只怕当真被迭回国。既然,他都已打定主意将自己送回,不如……哼,先想办法通知兄长接应,再将那该死的姜棱萱千刀万刚后,再来就是对付那始终不将她放在眼裹的成古思汗。本以为凭自己的美貌能迷惑住他,看来是不成,只有取出兄长不知何处得来的蛊绘粉,对他施毒。
这些都是兄长将她献给成吉思汗时所预谋的计策,只是,她不相信自己的美貌无法今其神魂颠倒,不相信他竟不对她为妃,简直太藐视她。
若夺取元朝,哼!想她诃兰公主要嫁成吉思汗这样的男人,要几个有几个!
如此打算好后,诃兰公主不冉死皮赖脸的缠住成吉思汗,告退之后,便一路奔往棱萱的斡儿朵。
“为什么骗我?”诃兰冷冷的质问,压抑住想咆哮的冲动。
“骗你?”姜棱萱丈二金刚摸不着边。诃兰公主的质问是什么意思,她不懂。“我骗了你什么事?”
诃兰公主狠狠的紧盯住她的眼睛道:“还想装蒜!瞧你一副清纯的模样,没想到满肚子的坏水。”一个字一个字道。
棱萱傻傻的着着诃兰公主,说真的,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
而且,认真说起来,她俩的生活可也没交集,可以说,根本谁也犯不着谁,她为何如此形容她,真是过分!枉她还想帮她的忙替她向成吉思汗求情,留下她,封她为妃。
诃兰公主该不会是说这件事吧?可……自己已尽力了呀!先问清楚她是不是指这件事。不然,没头没尾的乱吵,烦都烦死啦!“你指的是请我帮你向成吉思汗求情封妃一事?”
“没错!”
“他不同意?”
“王汗命禁卫军迭我回国。”诃兰公主恨恨地道。
就为这事特地跑来责骂她?这女人也真是的,求人一副嘴脸,不求人时却又尖酸的很,真的是……不说也罢!
还有,就算成吉思汗不要她,凭她的美貌还有头衔,想也有不少皇亲国威争着要,何苦执着于他?其是没个性!姜棱萱叨念在心头,若是以往在廿世纪,她一定毫不客气大骂出来,毕竟那时的她根本末涉入任何感情事,可以潇洒得很:可此刻的她,陷入对成吉思汗的爱中,再也潇洒不起来。否则,她可以一走了之的回中原,根本不必他的同意,不是吗?唉!
抱歉的表情跃上棱萱脸庞,“没能帮上忙,真对不起!”棱萱诚心诚意地开口。
不想那骄傲的公主拱起腰举起手,满像茶壶的怒指她。
“既然不想帮忙就算了,何必在后头扯我后腿?”
被诃兰公主如此一指控,棱萱反倒愣住了。“帮不上忙而答应你是我不对,但你指控我扯你后腿,如此冤枉我太不该了吧!至少我也曾替你求过情呀!”
“哼,帮我忙?说得这么好听!别演戏了,王汗都老实说了,是你要他下令将我送走!”
诃兰公主怨声道。
“我没有!”棱萱忙澄清。
“那是王汗说谎啰!”
“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是要求他留下你呀!”
“哼!哈……”诃兰公主哭得冷冷地,“难不成是王汗说谎?”
“有可能!”棱萱点点头。她记起她请求成吉思汗留下诃兰公主时,他一副愤怒神情。难道……他是故意川他故意欺骗诃兰公主,明明她有请求他让诃兰公主留下来,他却骗她送是自己要走她。
究竟他是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棱萱可困惑得很,但,咱们诃兰公主一点也不困惑,直逼近她跟前。
“堂堂一国之君会撒谎?得了吧!照情形看来,撒谎的人是你才对吧!”
“这……”
现在就算说破了嘴,只怕这女人根本不相信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不如找成吉思汗问明白才是真,和这儿公主在这争执不下也没个用。
“随你去说。总之,我未曾要求成吉思汗送走你。”见诃兰公主欲开口,棱管又迅速大声开口,阻止她张口说话。“放心!这事兄我一定会对你有个交代。”拍胸脯保证。
“哼!只怕听你解释时,我人已在送回国路上,事情如何交代得清楚?别演戏啦!还是准备当你的妃子,怕再不久……呵……呵!”诃兰公主不怀好意的笑出来!
不知为什么,棱萱总觉得她不怀好意。而且,她的话里尽是讽刺和尖酸的味道,令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到时你便会知道,不是我在演戏!”
“你呀!不该只是妃子,你呀!还真该是戏子,演起戏来还十分逼真哩!真不晓得以你像猪的长相,成吉思汗怎么会迷上你!”
诃兰公主嘴巴真恶毒,帮不上忙便不再姊姊长、姊姊短的,真现实!这种人她姜棱萱最是痛恨,想也不想,开口便吼:“请你给我滚出去,没人要的女人!”棱萱可也不客气,从小受人欺负到大的她已习得嘴上反击的工夫,而且功力之深还不是盖的。志得意满之际,却见诃兰公主白了一张脸后又马上绿了。不止这样,她还想今她气得吐血。
“难怪王汗不要你,看”说着拿起铜镜往她眼前一摆,“心比猪还丑。”骂得痛快极了。
却见诃兰公主脸上狂野的很,狰狞的很,真的很丑。
“好!你给我小心点,再让你过个几天好日子后再来找你算总帐,教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唷!我好怕呀!”说得笑嘻嘻,气得诃兰公主狼狈而去。离去前还不忘狠狠白她一眼。
“你等着!”诃兰公主发狠道。
棱萱只抬起手,挥了几下,“知道啦!我一定等着你!”
然后拿着铜镜往桌上一搁,人也跟着坐下,往镜子里东瞧西瞧。
“怎么了?”女仆们见凶巴巴的诃兰公主离去后,不放心棱萱妃子一人,慌忙奔进来,却见她一人,在铜镜前晃来晃去,就是晃那一个脑袋,嘴巴又不知喃念着什么,遂好奇询问。
“没有!只是气诃兰公主太可恶!”
“是呀!咱们在外头也听见她对你大呼小叫,真是人不该了!”女仆们替她不平。
“我不是指大声叫骂这事!”棱萱挥挥手。
“那……”她们不解。
“是她说我长得像猪那件事,知道就好,干嘛说出来?教人多伤心!
所有的女仆茫然又呆楞的互视,耳边还听棱萱妃子喃道:“应该长得比猪还好看才是啊!”
居然有人会承认自己的长相平凡到像猪一样!而且还是她们伟大帝王所重视的妃子真是不可思议。
被赶出行帐的诃兰公主气呼呼的回到自己怯绿河畔的斡儿朵。想起和棱萱妃子的争执便咬牙切齿,愈想心是愈不甘、愈不甘是愈愤怒。
“不行!这口气吞不得!”
喝退女仆后,诃兰便马上写信给其兄长,央求其尽快配合她在内外应和下,攻打蒙古军。
趁着夜半时分,因下无人之际,诃兰公主来到怯绿河旁隐密的大树后,才想将飞鸽放了,不料,却听一阵喧扰声,难道……被人发现了?
紧捏住手中的飞鸽,心不禁猛烈跳动。
诃兰公主偷偷往声音出处偷移,可是,声音突然没了,困惑不已的她从树后偷着,却和姜棱萱四日相接。
“啊!……”棱萱的心差点从胸口跳出,她快被吓坏了。
从属于自己的斡儿朵溜出来打算找成吉思汗,可是没想料到这宫殿后头居然如此之大,她绕了又绕,始终绕不出去,心慌慌的她胆子又小,在这月黑的夜幕下,却听见树后头不大清楚的沙沙声,吓得她的心快从胸口蹦出。
可是,她又不甘心被这一阵沙沙声扰得惊恐不已,于是,决定看看究竟是什么鬼玩意?既然是从树后头传出,那么就到树后头瞧个究竟,就算真碰上鬼,她也认了。
谁让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
明知道鬼只是个幻象,可是……也许是廿世纪的电视教育太成功,真的令她打心底怕起。
不服输的个性,偏又令她要瞧个究竟。
果然,人吓人吓死人口
死命瞪着诃兰公主。“好歹你也出个声音嘛!”姜棱萱惊魂甫定,忍不住大声喝道:“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啦!”
诃兰公主如猫的眼睛投在棱萱身上,“你夜半三更到我的行帐做什么?”小心翼翼又防卫性的开口低声斥问。
“我哪知道这儿是你的行帐?若知道我也不会来,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母老虎,存心找你吵架哩!”后头这两句可只念在嘴边不敢出声。
“你到这究竟是何用意?”诃兰公主又斥问。
“要不是迷了路,我才懒得来!”棱萱可也不客气。人家如此无礼,她干嘛还对她客气。
一如此想,棱萱马上反击,“有你这凶悍公主,哼!我看,八成连蛇也不愿来!”真是恶毒。
“你!”诃兰公主气绿一张脸,棱萱看见她臂膀动了动,似乎想对自己动……不对!棱萱发现一件事,诃兰公主的手始终藏在身后,不知将什么东西抓在手上?棱萱皱眉的往她身后轻轻移动身子,可她这不易察觉的举动还是教诃兰公主发现,马上大声喝令。“干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想问清楚成吉思汗的行帐打哪儿走。”棱萱耸了耸肩。
“从前头那座小桥过后,东边直走,商住右绕,不一会你见到有禁卫军守着的金帐即是。”原以为这小心眼的诃兰公主不可能告诉她,可万万出乎她意料之外。
姜棱管瞪大眼,点点头,这才边纳闷边往前头小桥而去。
什么时候好心肠也跳上她身上啦?居然不问原因,二话也不说的便告诉她成吉思汗的行帐。
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闪进身旁一株大树后头,便往诃兰公主方向偷瞄去,但闪为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她究竟在做什么?
管他的!她做什么事也不干她棱萱的事,只要她刚来惹自己即可。正想放弃偷偷查看诃兰公主行踪的棱萱,突然惊见空中一只鸽子由诃兰公主的隐身处朝上空疾速飞去。
半夜玩鸽子?有没有问题呀?诃兰公主脑筋真的秀逗啦!摇摇头的棱背纳闷而去。
也许她真的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如此脑筋不正常,算了?就算半夜起来玩死人头也不关她的事。她曾承诺过诃兰公主,请成吉思汗收她为妃子,而他居然撒谎,骗诃兰公主自己要他送她回国,究竟是什么意思?吉她被冤枉真可恶!
不找他理论不成。
于是,姜棱萱气唬唬的找成吉思汗,完全忘了方才见着诃兰公主鬼鬼祟祟半夜玩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