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赵见琛风尘仆仆的赶到扬州,准备与霍青桓商量对策擒回赵风武,一方面也为了见心上人一面,在毫无预警下,他撞见霍青桓和阿郡的浓情蜜意,聊聊我我,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接着他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撞击,就像身处在云端被人从背后一脚踹下来,“背叛”两个字,就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直捅在他的心窝。
行是霍青桓看到他,但霍青桓还没有心理准备足够应付赵见琛的突然出现,更没有想到会让他见到这一幕,霎时,霍青桓愣住了,时间好像也停止了,赵见琛受伤的眼神看在他眼里,心也阵阵抽痛。
阿郡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从他怀里站起来,却看见赵见琛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三个人都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空气忽然凝结成冰,没有人先开口。
最后是赵见琛沉痛的走向他们,他怎么也没料到,短短时间内,霍青桓竟已与阿郡成双人对,他更没想到他连表白的要会都还没有,他就已经输了,“我需要一个解释,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霍青桓哑口无言地低不,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从何解释,在,面对赵见琛不信任、不了解的眼神时,他如何自圆其说这是由于他情不自禁?阿郡走向赵见琛,诚恳地真切地看着他,“见琛,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我也很感谢你付出的感情,但感情不是一厢情愿,不是凭你一句感激,上天安排我认识青桓,也许在他救起我的那一刻,就注定今生我和他的相爱,我们都是情难自禁,也是真心地为对方付出而不求回报,从一开始,我早巳献出我的心,我的无怨无悔,我们真诚地祈求你的祝福、你的成人之美,请你原谅青桓好吗?”
赵见琛痛苦地别过头去,悲痛又苍凉的说:“付出的感情可说收就收,虽然我未曾表态过,但不代表我的爱比青桓少。”
霍青桓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暗自捶胸顿足,但为了阿郡,他又不得不开口争取,于是他走近赵见琛,紧握住阿郡的手,“见琛,请你原谅我,当初我的确是想祝福你们、撮合你们,可我万万没想到,阿郡已在我的心底生了根,是根深柢固无法抹灭的,我刁;能够忍受失去她,在我差一点就失去的时候,我才真正了解自己的心意,原来我早已无法自拔,无法克制,我又怎能还兼顾到对你的诺言?请你原谅我。”
“见琛,我和青桓是一体的,如果没有他的陪伴,那我又岂能独尖?我珍惜他的真心、他的真情,希望能你体会我的心情,如果相爱的两个无法相守,那无疑是最残酷的惩罚,见琛——”说到激动处,阿郡不禁热泪盈眶,如果赵见琛无法谅解的话,她和霍青桓也会分开,可她会玉石俱焚,不会再有喜怒哀乐,因为她的心会在那一刻死去,沉人最深最深的海底,永不超生。
赵见琛强烈的感受到他们之间那份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情感,他的心已逐渐软化,缴械投降了,他不愿张牙舞爪,更不愿反目成仇,这是一道选择题,但他选择宽恕,纵使他会痛不欲生,形销骨立,但他至少还拥有他们一辈子的友谊,相信时间会忡淡一切的悲伤,时间会是最好的疗伤剂。
他拉起他们的手,强打起精神,“我承认我输了,阿郡,你的眼光真好,选择青桓,相信他不会辜负你。”他又转向霍青桓,酸溜溜地说道:“好好待阿郡,纵使费尽你一生的力气,也不准让她受半丁点的伤害,如果她受了委屈,我不会放过你的。”
阿郡又惊又喜地看着他,眼神已包含太多太多的感激,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对他说句:“谢谢。”
霍青桓则紧紧的反握住他手,拼命的点头。“见琛,多谢你的成全,今生今世,来生世世,我都不会辜负阿郡。”
“这次我突然赶回扬州,实在是有事与你商量,赵风武逃掉了,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他会来找你报仇。”
“怎么会这样子呢?”霍青桓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防范?”
“丁书儿的事,我已经大略知道,既然她是身不由已,那我也答应不计较,至于赵风武,他生性狡猾,心狠手辣,唯今之计有先等他找上门来,而现在最要紧的是加强戒备,以免生枝,徒增棘手。”
“嗯?目前也只好先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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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小圆兴匆匆的泡壶香片,准备一些阿郡爱吃的甜点,欲往阿郡房里送去,才刚走没几步,她又想起还有一盘刚蒸好的桂花羔忘了拿,于是就先把茶点搁在一旁,又匆匆地折回厨房,边走边怪自己的粗心大意,“哎呀!我真是胡涂,丢三落四的。”
丁书儿早在一旁觊觎已久,见四周无人,赶怪从怀里掏出一包七日红,整包都倒进香片中,欲置阿郡于死地,在小圆还未回来时,她迅速地又退回自己的房间,等着阿郡被折磨得生死不如。
七日红,顾名思义是一种慢性毒药,它无嗅无味,较不会引起怀疑,但一旦中毒者,会渐渐地四肢无力,失去意识,病情一天天的扩散,全身犹如万蚁钻心般撕裂的痛楚,疼痛难堪,等到七天一到,便会大量吐血而死去,而解药,全天一只有她丁书儿有,到那时候,即使华佗再世,也难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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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郡小姐,难得你有雅兴在这吟诗,你瞧,我替你准备什么来了?”
阿郡连忙丢下书本,坐到小圆面前,抓起一块桂花羔就往嘴里塞。
“郡小姐,认识你这么久了,你的吃相还是一样粗鲁,一点儿都没受到我的薰陶。”
阿郡囫囵吞枣地再塞进一块桂花羔后,才扬起眉,睨她一眼,“小圆,这哪叫吃相粗鲁,这叫豪迈,不拘小节,你懂不懂?我想你一定有听没有懂,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讲解一下,这些糕点都是热呼呼刚做好的,而且每一块都是厨娘的心血结晶,如果我还像大家闺秀一般,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只怕我还没吞进肚子里,它都凉了,如果糕点凉了,味道就失了,那就不好吃了,不好吃就会把它给丢掉,那多暴殄天物呀!是不是?”
小圆真是被阿郡的能言善辩、强辞夺理给败得一塌胡涂,她怎么就不知道,吃个糕点也能扯出长篇大论的大道理,她实在是钦佩得差点没五体投地,大力褒扬阿郡一番。
“郡小姐,我知道你的一片苦心,回头我肯定把你的一番心意告诉厨娘的那些大叔在婶们,他们说不定会感激涕零的跑来跟你道谢,老爷要是知道你如此体恤他们,他一定会高兴得死去活来的。”
“臭小圆,你话中别具深意喔!好像是在贬损我耶!我说得口沫横飞的,你不夸奖我就算了,还挖苦我。”
小圆连忙陪笑道:“好好,你说的就算,我怎敢说出违背良心的话呢?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现在你可是少爷未来的娘子,老爷未来的媳妇,小圆未来的少夫人,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你面前造次嘛!”
一提到霍青桓,阿郡脸上的也浮现出幸福的光采,一副陶醉在爱河、身在福中的甜蜜模样,她的眼睛散发着爱情的光芒,看得小圆羡慕死了。
“郡小姐,你真是好福气,能有少爷的真情对待、痴心相伴,我真替你感到高兴。”
阿郡娇羞的低下头,却掩不住她喜孜孜的表情,“哎呀!你别臭我嘛!我会不好意思的。”她一想起霍青桓给她的生命,给她不变的誓言,她主禁心头小鹿乱撞、心旷神怡的,在心湖泛起千万个涟漪时,她下意识的猛灌那壶香片,直到茶壶尽空时,她才停住口。
“郡小姐,我真心的祝福你和少爷,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喔厂
阿郡微笑的示意,猛然一阵头昏眼花,一股寒气直冲上脑门,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小圆吓得赶怪扶助不省人事的她,急得大叫大喊,“郡小姐,你醒醒啁!郡小姐,别吓我的呀……来人呀!快来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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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全围在阿郡的床边,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大夫在为她把完脉后,神色凝重的直摇头。
霍青桓急得乱了分寸,在见到大夫又吞吞吐吐的神情后,他一把就揪住大夫的衣领,喊道:“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开口呀?”
霍仁连忙制止霍青桓,强将他按下,“青桓,你别急呀!好歹欠也让大夫喘口气。”
那大夫略为整理自己的衣领后,惶恐的叹口气,“霍老爷,霍将军,小姐她是身中奇毒,小的才疏学浅,实在查不出她所中何毒,只能说她脉象很乱,全身血液都倒流,小的……小的……真不知从何医起。”
霍青桓冲动的骂道:“不知道?就凭你一句不知道,你身为一位大夫,竟然还敢说不从何医起?”
“青桓,你又何必迁怒他人,先冷静下来啊!”霍仁连忙安抚他焦躁不安的情绪,又赶紧派人送大夫出府,以免霍青桓一时忍不无可忍,痛欧大夫一顿。
赵见琛也急得六神无主,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阿郡,他也疼痛难当啊!
“小圆,事情发生的经过,你详细说明。”
“是,那时候我正和郡小姐在聊天,可不到一会儿,她就晕死过去了,我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突然……”
赵见琛看着桌上未吃完的糕点,及一壶茶罐,便拿起茶罐巡视一番,也拿出银针探测糕点有无问题,“这壶原先装的是什么?”
“是香片,喔,我想起来了,郡小姐是喝完香片就晕倒了。”
香片?大家的眼光不约而同向那壶茶罐,霍青醒没有迟疑的抹直壶底残余的茶渍,立刻大惊失色,“这是七日红,无药可解的毒呀!”
赵见琛更是惊恐万分,“七日红,是种慢性毒药,病情人一天天的加深,有四肢无力的虚弱感,而且呆滞到意识全无,尤其经忍受万蚁钻的锥心刺骨,直到第七天会大量吐血而亡,七日红出自西域,传闻至今无人能解,是谁那么心狠手辣要置阿郡于死地?”
霍青桓闻方,犹如青天劈雳,跟跄的跌坐在床沿,心碎的抚着阿郡的脸,哀恸地自问:“难道我们之间的缘分,真的那么薄、那么短,上天真的狠心夺我所爱,阿郡,阿郡——”
终于,阿郡醒了过来,看着他们个个脸上挂满愁容,不禁问道:“你们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脸色都这么难看?”
大伙儿都不忍心说出实情,纷纷三缄其口,默默地别过头去,只有霍青桓勇敢地面对她,缓缓的说:“你身中剧毒,只剩七天的生命……”
阿郡刚刚开始还以为她听错了,但在看见每个人的悲伤的神情后,她开始相信,但她不顾自怜自艾,不愿再曾加他们心理负担,于是她强颜欢笑地问:“一定有法子解的是不是?”
霍仁走近她,为了不让她失望,遂撒了个谎,“是呀!有办法的,有办法的,你别担心解药就快送到了,你只要乖乖地躺在床上就行了。”
到底有没有解药,大家心知肚明,也包括阿郡,可没有人有勇气拆穿谎言,大家宁愿联合起来欺骗阿郡,也不愿阿郡失去希望。
小圆如忍住泪,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是,郡小姐,这你就别担心了,只要解药一送到,你又可以再活蹦乱跳了。’’
霍青醒则紧紧拥住她,不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泪,他已经苦得、痛得、哀得说不出一句话。
赵见琛挥手示意,“我们先出去吧!相信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谈,我们别打扰他们相处。”
此时,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阿郡轻劝地推开霍青桓,“你还打算继续骗我吗?”
“阿郡——”
阿郡捂住他的嘴,轻声的说道:“让我了无牵挂、了无遗憾的走好吗?虽然我即将与你分开,可我从不后悔爱上你,让我们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让我带着最美好的回忆离开,请你不要伤悲、不要痛苦,对不起!往后的人生路,我无法伴随你到底,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偿还今生欠你的。”
到底还是阿郡,在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刻,还能保持豁达乐观,仿佛是生、是死都无法击夸她,但最令她牵肠挂肚的还是霍青桓,在即将到达生命尽头时,就让她尽情放纵享受被爱的滋味,纵使她奢侈的期待来生,也是无可厚非的。
霍青桓深深的盯着阿郡,眼眶已湿润,完全没料到他的至爱已即将燃烧殆尽,阿郡即将离他远去,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翻腾的悲伤就像一波一波的海啸,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身上,刺破他的心,淹没他的人,即使他试图力挽狂澜,但阿郡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快得教他的心力交痛
在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再掩饰什么,也无力再多说什么,他在等,他在拖,如果阿郡不在他的身边,那他拥有全世界又有何用?是的,他会让自己随阿郡而去,让自己跟随着她轮回,今天阿郡负了他,但那并无损他的爱,来生,他会期待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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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那壶香片和糕点都是你准备的?”
“是的,见琛少爷。”她怕赵琛和霍仁会因此怀疑是她加害郡小姐,所以未等赵见琛开口,她自己已经害怕的跪在地上,“见琛少爷,老爷,请你们相信我,我没有下毒,郡小姐待我情深义重,我不会存心要害她的,老爷,你知道我的为人,况且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不敢做。”
霍仁牵起小圆,他相信小圆,这孩子聪明伶俐,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况且郡丫头和她的感情最好,小圆怎么可能会去害郡丫头?
“见琛,我相信小圆,她不是那种人,依我看,下毒者是另有其人——”忽然他灵光一闪,想起前阵子丁书儿拼了命的安排挤郡丫头,当郡丫头是眼中钉、肉中刺,会不会是她?
“那从头到尾,你的视线都没离开过那壶香片吗?”
小圆不敢有所隐瞒,她回忆起下午的时候,“原本我是要直接送往郡小姐房里的,可我又忽然想到,郡小姐爱吃的桂花糕给遗漏了,于是我只好先把东西搁在一旁,又赶紧折回厨房,后来我把东西端进郡小姐房里时,我们就一如往常的谈天说地,郡小姐一面吃糕点,一面和我说笑,可能后来她口渴了,一古脑儿的拼命灌香片,接着她就不省人事了。”
“问题一定出在你折回厨房的时候,一定有人乘隙下了毒。”赵见琛恨恨的握紧拳头,“我珲一会查出凶手来,我绝刁;会放过那个凶手。”
霍仁也愤慨的点头立誓道:“没错,我们绝不能放过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
这原本是椿美好的姻缘,郎有情、妹有意,有着美好未来的等他们,如今一切美好的远景全成了最讽刺的写照,郡丫头何罪之有,怎么会有人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玉石俱焚地要毁掉她,究竟是谁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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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寥若晨星,这原本该是团圆的日子,但对远在关外的孟梅烈来说,却是格外心酸。
离开扬州也有数月,天上的月亮依旧险晴圆缺的变化,依旧高挂在天上,这样的景致恒久不变,就如同我对爹娘的思念……不知道爹娘过得可好,是不是仍旧挂记着我?
孟梅烈倚着楼台,对着天上的明月叹了一口好深好深的气,泪水也不禁地滴落。
夜凉如水,季厚站在后头陪伴她好久了,看着她空叹明月、仰天掉泪,他就感到难地、好不舍,他默默的解下自己的披风,披上她的肩。
“梅烈,保重自己,凡事不要钻牛角尖,我知道你心里想念亲人的感觉,不要压抑自己,我随时都在你身后,即使你思了、倦了,我的臂弯永远为你敞开。”
孟梅烈猛一回头,正好对上他流露真情的眸子,那样温柔,那样缱绻,没有迟疑,立刻就扑进他的怀中,所有的心酸悔恨,所有的故作坚强,全在一刹那间释放成决堤的泪水,在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已经完完全全的信赖季厚,更是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献出她的心,或许是直觉,她知道季厚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她哭累了,她慢慢地止住哭泣,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季厚,陪我回扬州好吗?我好想爹娘,我放,b不下他们,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回去看看,否则我安不下心。”
季厚轻拍了拍她,看着天上的圆月,他的心已渐渐拨云见日,月亮虽然很美,如果少了星子的陪伴,那么在广大无际的夜空中,它也会孤单的,“梅烈,让我陪你回扬州一块儿面对你父母,我也该争取他们两老的信任,让他们放心的把你交给我。”
孟梅烈无以回报地看着他,晶莹的泪珠随即滚落,“喔!季厚,我给我这份礼物,是我有生以来最震撼的一份惊喜,你如此怜我、惜我,我该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你。”
“我也是,没想到我寻寻觅觅这么多年,最可贵的居然说法在我身边,只要今后的人生路有你伴着我,细水长流的承诺就是我给你的。”
此刻孟梅烈心里不再有迷惑、不安,所有的烦恼此刻都不再有,现在她只想紧紧的、深深的偎在季厚怀里,她看着依然在天上的月亮,不禁露出个会心一笑,世人总感叹真爱难寻,宁愿花上大半辈子的时间去试炼真情,却往往忽略了身边的伊人,或许在跌跌撞撞之后,才能感受到患难见真情,她庆幸上天没有让她等待状久,现在她总算也觅得真爱了。
他们两人相互拥着彼此,温暖的情意都传达给彼此,在他们遥望远方的明月时,仿佛也看见在月宫里等待后羿的常娥,于是他们学会更珍惜彼此,更珍惜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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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不论对谁,都是一种煎熬的折磨;阿郡时好时坏的病情,使她渐渐会忘了些琐事,渐渐有一时半刻毫无意识的情形,时常在剧烈的疼痛感下昏睡,意识清楚的时间愈来愈短,实在是拖得一天算一天了。
霍青桓总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大半时间他也不会开口说半句话,他宁愿就默默地看着她的睡容,深情的握着她的小手,没有人劝得动他离开半步,他就宁愿跟着她一块痛苦,虽然是痛彻心非。
丁书儿悄悄地踏进房门,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阿郡,对于霍青桓的痴傻,她有说不出的嫉妒。
“青桓,你还不肯放弃吗?”
霍青桓没有抬头、没有开口,只是更加专注地望着阿郡,但他微红的眼眶、已经写满太多坚定。
丁书儿走近他,在他身旁蹲下,企图动摇他的决心,“青桓,难道你还看不出,她已经时日无多了吗?为何你如此执着,为什么你就不肯看看我?”
霍青桓终于开了口:“她是我不悔的选择,今生,我都不会改变初忠,有她如此,夫复可求?”
丁书儿无法接受地猛摇头,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七日红的解乐在我这儿,只有我能让她起死回生。”
霍青桓骤然站起身,抓住她的肩,喊道:“你有解乐,为什么你会有解乐?”
“因为是我下的毒,因为要我置她于死地!”丁书儿疯狂呐吼!
“你……”霍青桓震得往后退了几步,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你要这样对阿郡?她做错了什么,你非得用这种歹毒的方法对付她?”
丁书儿闻言冷笑两声,她幽怨的看着霍青桓,用一种非常冰冷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是她的横刀夺爱,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我也不会被你摒弃在心门外,我已经无可救弃的爱你,无法自拔的爱你,可是因为她,我的希望幻灭,我编织的美萝破碎,我不想输得这么惨,只要除掉她,你依然会爱我的,是不是?”
霍青桓冷冷的推开她,甚至拒绝再看她一眼,“你很令我失望,你已经不再是我的认识的丁书儿,你冷酷无情,甚至卑鄙,我当初真是看错你了,你不能一错再错,阿郡她是无辜的。”
“要我救她可以,但是你必须斩断和她的情丝,从此和她再无瓜葛,而且你要选择我。”
霍青桓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进出两字:“免谈。”
丁书儿倒是无所谓,她轻佻地笑了,笑里是得意的,“哦——是吗?她只剩四天了,而她的死亡是你给她的,这辈了你就要注定活在悔恨里,阴阳隔,哈哈哈……”
霍青桓气得捉住她的衣领,“你在威协我?你怎么这么狠心?”
丁书儿不以为然的挣开他的手,“当我失意时,没有人陪在我的身旁,当我绝望时,我最希望你能陪在我的身旁,可是你竟然已心有所属,那我的付出算什么?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到此刻,霍青桓的心已被恐惊占据,他最盼望的莫过于阿郡的平安,那么他的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如果阿郡能够健健康康的活着,那无疑是他今生最大的安慰。
“我可以照着你的话从此断了要她的念头,但我要见阿郡平安醒来后,我才会实现我的诺言。”
“好,但光是斩断情丝是不够的,我要你在她痊愈后娶我为妻;彻底断了要她的念头。”
霍青桓目光流连在阿郡的脸上,从这刻起,阿郡已不再属于他,从使万般不愿,他也只能隐忍在心中,他难难的点头,脸上不再有柔情似水的光芒。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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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霍青桓反常的不于坚持守在阿郡身边,而改巾小圆在一旁悉心照顾,也许是霍青桓拿回来的乐起了作…呵郡的脸色已渐红润,没有人细问解药的来源,大夥儿的心全紧在阿郡的身上,只求她平巡无事就好。
嘤的一声,阿郡终于发出声,接着她微微睁开双眼,“不……圆……”
小圆见她醒来,又叫得出她的名字,自是喜出望外,“郡小姐,你真的平安无事了?
哦!我真是太高兴了,啁!我光顾着高兴,都忘了你还虚弱的很。“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阿郡,让她斜躺在枕头上,小圆则赶紧端起刚熬好的鸡汤,一口一口的喂好喝下。
“青桓呢?”
“这你就不知道,你的病情时好时坏,这四天三夜来,一直是少爷守在你身边的,直到刚刚,他知道她已无疑后,才放心地回房休息。”
我中的不是无人能解的七日红吗?”
“不知道,昨天夜里,少爷拿了药草给我,要我煎成药汁让你喝下,说可以解七日红之毒,大家听了也觉得试试,结果你喝下后,手脚就不再忽冷忽热,脸色也不再那么惨白了。”
阿郡是百感交集在心头,想不到青桓竟不眠不休地待在她身边,可恨的她对这些天的记意一直模模糊糊的,但她没忘的是,总有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一直陪着她撑下去,如此情深义重,教她怎么不感动?
“那霍伯伯和见琛呢?”
“郡小姐,你别担心,我想待会儿他们就会过来了。”
“不好。”阿郡摇头拒绝她;“我已经给大家添了那多麻烦,我要亲自去告诉他们,我平安无事了,我要亲口向他们说谢谢。”
阿郡这么坚持,小圆也不好拒绝,“好啦!那你要先把这盅鸡汤喝完才行。”
她扁起嘴,含笑地说:“好,我这就把它给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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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霍青桓提出要与丁书儿成亲的消息时,霍仁和赵见琛都当场傻在那儿,随即怒气匆匆的指责他。
“青桓,你是在说什么傻话?你要娶书儿?你有没有说错,阿郡才是我认定.的媳妇啦!”
“青桓,当初你是如何跟我信誓且旦的?你说你今生绝不辜负阿郡,结果呢?还不到半个月,你竟然就毁了誓言另娶他人,我不相信你是薄情寡义的人,告诉我,你的理由是什么了”
霍青桓硬是装出一副无情的样子,“阿郡实在不适合我,她任性、小孩子气,而我需要的是像书儿那样的妻子,阿郡玩玩可以,但要我认真一…我办不支,你……你不是很喜欢她吗?我相信你会好好待她的,你们才是合适的一对。”
阿郡一脸寒霜的跑进大厅,顾不得身体还很虚弱,她怒瞪着霍青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
霍青桓冷漠的别过头去,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无力去承担,我想了很久,我们之间真的不适合,完全没有幸福可言,你应该去爱别人,很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霍仁不禁怒斥一声。“青桓,你说的太过分了,收回你的话,你听见没有?”
“复水难收,我已经厌倦你,对我死心吧!”
阿郡含着泪,硬是咬着唇不让泪滑下,陌生的眼神,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在悲愤交加之下,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打了他一巴掌,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采,“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如果你厌倦了我,为什么你还要拼命的救我、照顾我?你好虚伪,你是天底下最坏的骗子,我却偏偏无法去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霍青桓的心被抽得好痛好痛,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但随即被更冷漠、更冷酷的神情给遮盖过去,“只能怪上苍作弄,到现才我才明白,我对你的爱不是爱,书儿才是我想要的,不管你们怎么想,三天后,我就与她成亲。”
他丢下这句话后,就走出大厅”他是逃了,刚刚他差一点就要投降,但随即他又想到丁书儿的话,只好咬紧牙根强迫自已伤害阿郡。
看着霍青桓离去,所有挽留的话就全梗在喉咙似的,她发不出半点声音,曾经的的海誓山盟,如今却成了最大的伤害,往昔的甜蜜恩爱,如今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得她遍体鳞伤,毫无尊严。
条地,她崩溃了,她踉跄地勉强走几步路后,整个人仿佛失去重心般摔倒在地,小圆立刻上前扶住她,泪流满面的喊着:“郡小姐,郡小姐,我扶你回房好不?”
赵见琛不忍地跟上前去,扶她起身,“阿郡,你先别想那么多,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而霍仁见她受伤至琛,甚至精神涣散,表情空洞的教人心惊,早已哽咽的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赵见琛蹙起眉,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七日红无人能解的毒,竟能四天内奇迹般出现,而霍青桓又突然性情大变,这其中的转折实在令人费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