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今天应该要荣登衰尾道人第一名吧?
鸟事一大堆,撞见不干净的场面,被喜欢的男生伤了心,流落街头哭泣,却被路人当成乞丐,被乞丐当成劲敌……还有没有?
哼,她会这么衰,全都是言定睿害的!
姊姊、姊夫这几天都出差去了,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傍晚却看见那样的事,令她无法单独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至少今天没有办法。
唉,这会儿无处容身,她能去哪里?
霍地,她灵光一闪,停住脚步。
有了!二哥、二嫂会收留她的。
【第八章】
待在家里焦急等候的言定睿,眼皮跳、耳朵痒,坐立不安。
他猛Call尚凯洁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又不知道她会上哪儿去,本来以为就算她那样跑出去,到了就寝时间还是得回家,届时就可以面对面沟通,好好解释。然而,随着时针一格一格的往前推进,他心中的忧虑开始幻化成火苗,在胸口烈烈烧灼。
不交代去向是很没责任感的行为,可他又明知道她那么晚还不回家的理由,想在心里骂她,也没办法理直气壮。
十点半,够晚了,尚凯洁鲜少到这个时间还没有回家,他无法再束手无措的枯等,决定改打尚玉铃的手机,或许她会比较清楚凯洁可能去哪些地方。
果然,他的决定没错,在玉铃姊的帮忙联络下,他总算得知凯洁此刻的所在地,而且玉铃姊并没有告诉凯洁,已经把行踪透露给他知道。
不过,玉铃姊倒是劝他时间已晚,不论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吧。
可是他既然知道了地方,就一分钟也不想多等,毕竟他们之间还有误会悬着还没解开。
开着父亲的车,言定睿刻不容缓的前往尚家老二──尚文义的住处。
那么晚了,一个顶着光头、下巴布着胡髭,一脸阴鸷的大男人找上门来,尚文义和老婆晓嬅严阵以持。
「妹啊,你是不是惹到黑道了?」斯文的尚文义紧张的冲进客房里,问着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尚凯洁。
「黑道?没有啊!」她坐起身,纳闷的摇头。
「可是人家指名道姓要找你耶!」晓嬅忧心蹙眉。
「奇怪……」尚凯洁困惑咬唇。
她是临时起意跑来的,而且只有方才通过电话的姊姊知道她在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来找她,还被二哥形容是黑道?
「你还是出去看一下好了,不然那人一直不走的话,我们也不得安宁。」晓嬅建议。
「放心吧,如果有什么事,二哥会保护你的。」尚文义拍拍小妹的肩膀,鼓励她面对。
「好。」尚凯洁点了点头,下床穿拖鞋。
他们讲的好像很恐怖,但她其实并不害怕,毕竟她生平不做亏心事,为人老实又善良,根本没有得罪过谁,更遑论什么黑道之流。
二哥二嫂自告奋勇的担任左右护法,在他们的护卫下,她好奇纳闷的走出房间,结果没想到竟然看见了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
「你怎么找来的?」她讶然的愕视着他。
「玉铃姊跟我说的。」言定睿简言答。
他凝视穿着居家的她,猜测那应该是她二嫂的衣服,另外也发现了她眼皮浮肿、脸色憔悴,显然哭了很久,这一点,鞭笞了他的心。
虽然一切是尹兰珠造成的,但他也难辞其咎,总之是因为他的关系,才让她伤心哭泣。
尚凯洁张口结舌。
姊姊居然当起他的间谍?
可恶!姊姊怎么可以胳臂向外弯呢?
想到向来最亲的姊竟帮忙他,她就忍不住更呕了!
「你们认识啊?」尚文义从他们的谈话察觉。
「哥,他是姊夫的儿子言定睿啊!你们不是在姊的婚宴上见过吗?怎么两个人都认不出来?」尚凯洁嗤笑的瞥看很宝的二哥、二嫂。
还什么黑道咧,笑死人了!剃了光头,留了点颓废的胡髭,再摆张臭脸就是黑道吗?
如果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她肯定会捧腹大笑的。
「嗄?是那个言定睿吗?」尚文义纳闷的重新打量他。「不对呀,好像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剃了光头的关系吧!」说着,他忍不住调侃他。「欸,你怎么有勇气剃成光头?想不开要出家吗?哈哈哈……」
二哥啊二哥,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站在一旁的尚凯洁垂下头、别过脸,尴尬的抠抠额角。
她现在终于知道他当时为何会爆怒,一直生闷气了!被嘲讽取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果然,没心情说笑的言定睿,本来就很阴郁的脸色变得更像地狱使者。
「这是令妹的杰作。」他皮笑肉不笑的扯唇,冻结了尚文义的笑容。
「呃……那个……」尚文义尴尬的顿住,话说得支支吾吾。「那你们聊,我们先回房。」耍了冷,他赶紧拉着老婆离开。
既然是姊夫的儿子,那他们就不用太过担心了,还是早点睡,隔天才有精神上班。
「跟我回家。」客厅一剩他们两人,言定睿就冷声命令道。
「不要。」尚凯洁答得飞快,一脸的不妥协。
「那我们就在这儿谈。」他往前跨了一步,要握住她的肩,她却反应更快的闪开。
「没有什么好谈的。」她凛着脸,经过时间缓冲,现在已经比那时候冷静得多了。
她逃离的举动让人不悦,他猛然朝她逼近,用一双锐利带电的眸子锁住她,令她不由得节节败退,直到背贴墙壁,被两条结实的臂膀围困在墙与他之间,笼罩在属于他的张狂气息里。
「你、你想干么?」
靠得太近,尚凯洁只能伸出双臂抵住他厚实的胸膛,但那触感却令她的心跳瞬间加快。
「为了预防你逃开或是不专心,我决定就这样谈。」他强悍的不给她逃避的空间。
他的气息侵入性太强,使她不由得收敛着呼吸。
「你不用刻意跟我谈什么,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谁,对于你跟哪个女生发生关系,根本没资格置喙。」她撇清关系,还是想推开他,但他却不动如山。
「你当然有资格置喙,因为你现在是我心里很重要的一个女人。」他低头凝睇着她说。
她心悸,慌乱的别过视线,避开那太过令人眩惑的眼。
「我现在才知道你平时的毒嘴用来说甜言蜜语也很厉害。」她刻意排斥。
「我不会说甜言蜜语,我只说我心里想的话。」他为自己解释,失望的发现一夕之间,在她心里的评价一落千丈。
尚凯洁撇嘴。她哭了一晚,已经很累了,没力气跟他做无谓的争辩。
「你听好了,傍晚的事真的是你误会了。」他急着要让她知道真相。
她挑眉,反正他非解释不可,她就听听看他怎么自圆其说吧。
「尹兰珠突然跑来家里按电铃,说是拿广告光碟给我看,我没多想就请她进屋一起观看,然后倒了杯饮料给她,她打翻了杯子,弄湿了衣服,要求我找件干净的衣服让她替换,接着我就上楼拿了一件你的T恤,下楼到洗手间要交给她时,就突然被她抱住,好不容易推开她,又被她从身后扑倒,一阵混乱之后,就变成你看见的那样。」详细说完,他很无奈的望着她。
她和他互视,没作声,心里评判着这段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该不该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