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寂静的夜晚，林玄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传人安萍耳中。
「可是这算是过去的事吗？你今天不是和她见了面，而且……」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听我说。」看见她脸上的哀伤，林玄不顾她的挣扎，冲动地将她紧紧搂进怀中。
「她现在真的只是我的客户而已。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对方公司派来的代表是她，直到她出现在我面前。」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安萍仍然不能释怀的沉着一张俏脸。
她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他过去的事，可是心里那种烦躁不安还是无法抹去。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见过面……」林玄顿了一下。
「其实我当初的想法是，既然我和她已经结束，就没有必要再让你知道。」他收紧了手臂，不让她挣脱，用坚定的声音说着。
「可我还是知道了，而且……」被困在他怀里的安萍抬起头，清澈的目光审视着他。
「你和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我以为我可以不在意过去，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真的是那样想的……可是，当我知道你是为了以前未婚妻的事而不高兴时，我就开始介意了，很介意很介意……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安萍眨了眨明亮的大眼。「难怪别人都说爱情是自私，善嫉的。」
「我很高兴。」林玄听了她的话，反倒露出笑容。
「你嫉妒了，这说明你是在乎我的……」
「那你也不能让我伤心难过啊！」她猛地打了他的肚子一下。
「我真的有点难过……不，是很难过，尤其当我看到你和她一起进来的时候……」她一直是个诚实的女子，不知道如何矫揉造作，而且这段日子来的忍耐几乎已经到了她的极限。
「那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和她见面的事，何必自己闷在心里难过呢？」他不介意她打他，反而露出宠溺的笑容。
「现在，你安静的听我说完我和她的全部故事，再来判断你要不要继续伤心难过，好不好？」
安萍默默点点头，原来爱上一个人之後，对他的过去也会变得关心起来；特别是感情那一方面的事。
她承认自己不如想像中大方，她很想搞清楚他和王桑桑的每个细节。
「我们边走边聊。」他微微放开她。「这是适合散步的季节。」
「你不准隐瞒我，每个细节都要说。」就算她霸道吧，她真的很想知道全部的故事。
「我之前说过了，她是个很可爱活泼的女孩，因为我们两家在生意上有来往，
於是我认识了她，而她也考入了哈佛……」
「嗯哼，可爱的女孩啊。」安萍低着头，噘着嘴说。
「萍萍，我觉得你为了我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林玄忽然凑到她耳边轻语。
「继续啦。」她顶了他一下，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林玄促狭的笑了笑，他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会因为桑桑的事情感到难过。其实这件事他也有不对，他应该早点对她说，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误会。
「那个时候，她很受欢迎，许多男人都争着在她面前献殷勤。她很喜欢来找我商量应该如何拒绝那些男孩，或者请我帮忙……久而久之，我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渐渐起了变化，似乎不太喜欢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林玄望着她的脸，逡巡着她的表情。
「你那个时候也像现在这样，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样子吗？」安萍也转头看着他，神色很认真。
「算是吧。」他咧嘴笑了一下。「我本性如此，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是你对她却很好，什么人工造雪，什么送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什么给她去瑞士买巧克力的……」她撇了撇嘴，心里泛起一股酸意。这些浪漫的事，他一件也没有为她做。
「这些你也知道？难道是她告诉你的？」林玄眼里闪过不可思议。「她告诉你这些干什么？」
「当然是希望我知难而退，可以把你还给她啊。」她沉下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不高兴。
「她真的这样说？」林玄眼里的光芒蓦地锐利起来。
「相信我，我和她已经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他说得斩钉截铁，让安萍瞬间就相信了他的话。
「那时我开始追求她。」他飞快的说着。
「正如她告诉你的，为了让她开心，我的确做了许多事———」林玄的脸上掠过一抹沉思。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会为她做出那些疯狂的事，或者是因为她越是不肯接受我，就越引起我的注意吧。」
「她不愿意接受你？」安萍愣了一下，怎么会呢？王桑桑给她的感觉是非常非常爱林玄的啊。
「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奇怪吧？」他对着她淡淡一笑。
「她一直都对我若即若离，就连和我订婚以後，她都要求我保密。後来，我仔细想过了，或许是因为她不够爱我，也或许那是她的策略，她自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栓住我的心吧。l
「我不太明白……」安萍疑惑地眨眨眼。
「啊，这样说自己过去的未婚妻并不光明正大，还是算了吧。反正，後来因为一些事，她开始犹豫是否要这么快嫁给我——之前我希望赶紧结婚，她却一直在拖延……於是我提出分手，而她也同意了。」
「因为你和其他人闹绋闻？」
「什么？」林玄脸上的那抹沉思还未消失，就被惊讶所取代。
「谁这样告诉你的？」
「王桑桑啊。」安萍对他如此激烈的反应，也感到诧异。
「她说因为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上了报纸，还传出一些花边报导，她受不了就和你吵架，於是你们就分手了……」
林玄有半晌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沉的看着安萍，他可以肯定安萍没有说谎，那么说谎的就是王桑桑了？她为什么要在安萍面前撒这样的谎？
「她在撒谎，我可以告诉你，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林玄抿紧嘴角，他唇边的线条蓦地严厉起来。
「没有？」安萍也大感惊讶，她呆愣的望着他。「那为什么她要这样说？」
「我和她分手只是因为她不想结婚，而且还不肯公开我们订婚的事。我想是因为性格不合，或者我根本不了解她……」他坦然澄澈的眼神直直望着安萍。「我一直无法明白，为什么她说爱我，却不能嫁给我。」
「那么你现在还爱她吗？」安萍看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忽然问出这句话。
「怎么可能还爱呢？」林玄望着她的眼神很专注、很真诚。
「如果我还爱她，怎么可能爱你？」
「你为什么不爱了？」安萍的眼里依然写着疑惑，下意识地後退了一步。
「在瑞士时，你脸上偶尔会飘过不快乐的神情，那是因为她吗？」她心里忽然有种绞痛的感觉。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是因为感情的挫折才去瑞士旅行的，那么……一种恐惧流过心底，他会选择她，是不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是不是因为她在那个夜里向他倾吐自己的痛苦？
「不要胡思乱想！」林玄跨前一步，走到她面前。
「我承认是在遇见你之後，我才真正放开我对她的感觉，但这绝不是因为你和我有同样的经历。」
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可以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呢？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可是……怎么可能有人就突然不爱了呢？如果、如果你现在离开了我，我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就不爱你了啊？」安萍的眼里闪着泪光，心里甚至有种感觉，如果他不再爱她了，她也永远无法遗忘他。
她可能会永远永远的爱着他！对他的爱不同於许峰，这种爱很热烈，很惊猛，充满了惊人的热力和持久力。
或许，她过去的确没有爱过许峰吧，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很合得来，待在他身边很舒服的朋友！而她居然把这种感情错以为是爱了！
林玄眼里折射出的光芒让人眩目，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俊美的脸庞上此刻却写着严肃与强硬。
「我想我以前可能从来没有爱上过她，和她分手後才说这样的话，或许听起来像借口。可是，当我在瑞士遇见你，当我觉得自己一天天被你吸引以後，那种感觉……」
林玄抿了下嘴角，深邃的眼里倒映着她清丽的容颜。
「和我对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想看到你笑，想让你快乐，想给你全世界的温暖……而我在过去追求她的时候，只因为她对我若即若离，只因为她是那个时候我认识的女生中，最有魅力的一个。」
安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的话让她无比心动，却也让她感到无所适从。为什么他们的感觉会是一样的呢？他们现在这样说，会不会都是在为过去的感情找借口？
「我不认为自己是在找藉口，也不认为我现在这样说很卑鄙，这只是我心里真正的感觉。就算对桑桑不公平，就算我过去曾经以为自己深爱过她——但我依然要告诉你，我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恋，还有骄傲和虚荣的驱使，让我想得到哈佛第一美女的心，想当她的男朋友。」
听到他再次透析她心中的想法，用坚定的声音回答她，安萍的眼里闪过感动与悲哀。
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哽咽地说：「林玄，我们是不是太坏了？我们一厢情愿地留在自己不爱的人身边，可能在不知不觉中也伤害到了他们。王桑桑不愿意嫁给你，许峰不肯娶我，会不会都是因为他们看出来，我们的心里其实并没有他们……」
林玄用力的抱住她，虽然对过去的事，他也感到抱歉，可是他更庆幸自己找到了真爱。有些事情无法回头，可是却能够弥补！
「所以我们更要珍惜现在，珍惜彼此。」他亲吻她的额头，慎重而虔诚。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即使我隐瞒你过去的一切，即使我曾经为了其他女人神魂颠倒，做过许多傻事……可是，我此刻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我爱你，爱的人就只有你！」
安萍闭上了双眼，泪水夺眶而出，翻涌於心的感动让她几乎无法出声说话。她怀疑他，实在是太傻的事情了。除了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让她如此信任，如此深爱呢？
她抱紧他，用行动来表示对他的信任，她以後不会再怀疑他了，他不是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吗？
「萍萍，虽然我现在没有戒指，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做我的妻子，与我分享你的生活，和我一起迎接未来的每一天吗？」林玄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有如天籁之声。
她从来不知道，几句简单的话可以让她如此感动，她无法克制地泪如雨下。
「你愿意吗？」他俯在她耳边，声音更加轻柔，却也更加热切。
「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与你共度一生吗？」这个脱口而出的求婚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但他一点也不後悔，这是他此刻真正的感觉。
他不想再等待了，既然他们彼此都认定是对方的唯一，为什么不结婚呢？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幸福、快乐，他一定会做到的！
「我……」她哽咽着开口，几乎泣不成声。
「愿意！」她轻声的吐出，然後号啕大哭起来。
「傻瓜，你应该笑，怎么哭了呢？」他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的泪眼，眼中居然也窜过异样的酸涩，该是微笑的时候，怎么可以哭呢？
这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感激的泪水。感激老天爷让他们相逢、相爱，进而相知相守的泪水啊！
安萍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吻我，林玄，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我的梦！」
林玄微笑地将她抱了起来，热烈的吻住她的唇。
这个夜晚，晚风习习。
安萍走进KAT位於台北市中心的总部大楼时，带着满脸的幸福与笑容。
她今天不是为了私事来找她的未婚夫——他们订婚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因为林玄用了半版的报纸广告宣扬他们的订婚，这举动也引来她的大白眼。
她来这儿是因为她接下了KAT公司周年庆的活动策划，今天当然是来和她的客户——林玄先生商量细节的。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秘书小姐想要替她通报，不过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俏皮的笑了笑。
秘书小姐知道她的身分，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也对她笑了笑。
安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想要吓吓在里面办公的他，然後，她看到了——
林玄和王桑桑正紧紧的抱在一起，热吻的难分难解。
安萍的脑子有刹那的当机，下一秒，她就叫了出来。
那正黏在一起的两个人猛然分开，林玄甚至用力推开了王桑桑，着急的跑向萍。
「萍萍，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我和她……」
他的声音有如炸弹般在她耳边炸开，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发疯似的转身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她等不及电梯，盲目的一路跑向安全出口，她只觉得肺里的空气在渐渐减少，整个脑里充满了晕眩，可是她还是一路往下疾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得这么急，这么快……
「萍萍！」身後传来他比刚才更加焦急的声音，还有他越追越近的脚步声。
她不想看到他，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她的胸口翻涌着排山倒海般的痛楚，让她急於逃离。她已经无法思考，脑中好似一片空白，包括她的人生和她的未来。
「萍萍！」看着她没命似的直冲下几十层楼的楼梯，林玄的心紧张的揪着！
不，不可以这样。她不可以不听他解释就判他的罪！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又误会了什么？此刻，他的脑中也是混乱多於清醒，就像刚才桑桑突然冲过来抱住他，亲吻他一样。
他虽然很快的推开了她，却也在同时间听到了安萍的尖叫。
「小心，你不要跑，你……」他看到她脚步踉舱了一下，心再度紧紧揪起。
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林玄不再叫她，生怕他的声音让她分神。他只要赶紧追上她，向她解释清楚就行了。
安萍越跑越累，她靠在十楼的扶梯上喘着气，她已经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难道他已经放弃追来了吗？
那一幕画面又有如恶梦般闪过脑海，让她蓦地打了个冶颤，这才是真正被背叛的感觉吧……没有愤怒，只有绝望与心碎——不，她已经感觉不到心碎了，那她的心到底在哪里？她的心是空空的，已经不知道失落到了哪里。
「萍萍。」就在她闭起眼睛的时候，林玄已经跑到她的身边。
他那张一向优雅的英俊脸庞上笼罩着苍白，他的手碰上她的肩膀。
「你先听我解释……」
「你不要碰我！」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声，这声音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好，我不碰你。」林玄脸色更加沉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安萍，她那种万念俱灰的表情让他心生恐惧。
「可你要听完我的话，一定要听完。」他小心翼翼的开口，目光执着的落在她脸上。
安萍沉默着没有开口，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是她亲眼所见，不是什么道听途说，更不是别人的诽谤。
「刚才是她自己冲过来抱住我，我措手不及，所以才会……」林玄闭了闭眼，他没想到解释这样的事会如此麻烦。
「我很快就推开她，我向你发誓……」
「我不要再听你的话，你的誓言根本就没有用！」她的眼泪潸然而下，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你一定要听我说！」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的担忧更甚。
「刚才的事绝对是误会，我和她之间真的已经彻底结束了！你看，这是我从她那里拿回的戒指……」林玄伸手摸向口袋，可是摸了半天，却没摸到。
安萍张开眼，目光凄凉的看着他。
「没有吗？这个根本是借口吧，其实你很想见她，其实你心里依然忘不了她……」她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她的本意并不想说出这些话，可是她的心受伤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难过，只能这样盲目的说着。
「既然这样，你何必要和我在一起呢？你可以回去找她啊，反正我们还没有结婚，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我……」
「安萍，你疯了吗？」他大吼一声，冲动的打断她的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玄的胸口也窜过烦躁和无奈。「你冷静一下，然後听我说完……」
「林玄哥哥，你们怎么都跑到这儿了？」这时，王桑桑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她莫测高深地看着他们，她知道安萍今天早上会来找林玄，所以早就和门外的秘书说好，如果安萍到了，就打她的手机，她设了振动，只要收到了就会对林玄有所行动。
「桑桑，你来得正好，你跟安萍解释，刚才完全是你主动，而我立刻就推开了你。」林玄一脸阴沉的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显然，他也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以为王桑桑不敢在他面前撒谎，却不知道她本来就是要来破坏他们的。
「什么啊，玄哥哥，你刚刚不是说你放不下我，说你後悔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王桑桑的脸上泪如雨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安萍颤抖了一下，她的脑中本来就是一片模糊，因此也没有看出这都是王桑桑的诡计，眼前又闪过刚才那让她无法忍受的画面，她用力地一把推开了林玄。
「你们谈吧，我要走了。」她抿着嘴角，尽量想让自己显得高傲些，可是心却在淌血，这时候，她怎么可能还能保持镇定和冷静？
「不，萍萍，你必须……」
「林玄哥哥，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桑桑阻止想要追过去的林玄，她用力拉住他的衣服，一睑执拗。
「王桑桑，你是故意的！」林玄终於分析出眼前的情况，而感到怒不可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是你要和我分手的，为什么现在又要玩这种把戏？这太不像你了，不要让我对你失望，不要抹杀我对你那些美好的印象……」
「我在你心里，还有什么美好的印象吗？」王桑桑忽然笑得很凄凉。「没错，当初是我不想和你结婚，我还年轻，我不想就这样被套牢。可是，你不能甩了我，你明白吗？林玄，一直都是你在追我，所以你不能甩了我，不能！」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林玄从她那双燃烧着怒气的眼里看出了原因。「你当初接受我的追求，到底是因为你爱我，还是觉得我是最好的选择呢？」
王桑桑挑起眉毛，冷笑道：「你以为呢？」
林玄忽然大笑起来，笑容却没有到达他冷酷的眼里。
「这样就好了，我一直为我当初不是真的爱你而感到内疚，可是现在你的一番话，却让我明白我不需要再内疚了。」
「你……」王桑桑全身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可能不爱我？那时候的你完全被我迷住了，不管我要什么，你都会……」
「你是因为虚荣心作祟才接纳我，我也因为自尊心作祟才追求你的！」他冷酷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我们从不曾相爱，就没有什么谁欠谁！」
林玄的目光冰冷，该是和王桑桑做个彻底了断的时候了。
「你今天知道安萍要来，所以才特意打电话告诉我，你要来还订婚戒指——你是怎么知道她要来的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他挑起眉，显得气势十足。「听好了，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
王桑桑忽然打了个冷颤，她从不曾见过这样冷酷的林玄，他望着她的眼神，甚至让地觉得害陷。
「不管你今天做了什么，我们从今天起一刀两断，不要再见面，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虽然你气走了安萍，可是我却会把她追回来，天涯海角都会把她追回来！你妄想破坏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的声音仿佛具有穿透力，字字句句都打在王桑桑的心坎上。
她从来不知道，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的林玄也会有这样男子气概的一面，她以前只是觉得他英俊非凡，条件很好。可是此刻的他，却让她心动与恐惧。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永远、永远的失去了这个男人！这一刻，王桑桑深刻体会到他对安萍的爱，那种爱不是她可以击倒和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