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 阴阳珠

章十七 阴阳珠

距离那次夜闯茗香楼已经过去七日了,自从得知小灵儿已经是新一任魔教圣女后,二牛更是连魔教也不提起了,莫离知他是怕勾起自己的心事,对此也就一笑了之,毕竟二牛是那种憨厚的不行之人。他那点心思自己根本不用去想便能知晓的。

夜色深沉,看着二牛已经在盘坐运功了,莫离却始终无法进入状态,心中所牵挂的却非小灵儿之事,当前对于他而言,得到圣王鼎更为重要,父母之仇在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这个世界上他不知道自己能够靠谁,因为小灵儿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此一来,当初在无声谷时,千百算的一席话更是在心头占据了牢不可破的地位,自己也越的觉得他的话很是在理。

要得到圣王鼎,就必须回师门找到那珠子,可当日在自己小院那池底,自己就已经失去了它的踪影,这又如何是好,可回去一趟,总比呆在这,毫无把握的好吧。如此想来,莫离便不再迟疑,当即一把拎起依旧在沉睡的小猪,放到肩头后便轻声走到屋外,直直向糊涂子所在的屋舍行去。

“离儿,可有事?”糊涂子不知为何,此时却未休息,依然坐在小院里,好似在思索着什么,见得莫离远远行来,便提前开口询问起来。

来到近前,莫离朝糊涂子行了一礼,随即道:“师祖,离儿想回山一趟,离儿有些想爹爹和娘亲了。”说到此,不由流露出无比哀伤与孤独寂寞的神情,这份悲伤却不做作,却真是因为这世上自己装心中最亲的人也已经和自己站在了对立面,那是一种绝望,由此而带来的一系列感情,更是让莫离再怎么隐忍,也无法掩盖心中的痛楚。

见得其如此神态,再思及魔教圣女一事,糊涂子叹了口气:“哎,离儿,那你便快去快回吧,有些事过去了就永远让他过去吧,你有你的路要走。”

听得糊涂子:你有你的路要走。莫离急忙振作精神,神色瞬间转好,坚毅的朝糊涂子点点头,再施了一礼,随后朝落尘子的屋子再行一礼后,毅然转身,掣出逍遥剑,只见天空中一道水蓝色的流光滑过,莫离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师兄,离儿真的是想天问他们了么?”落尘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糊涂子的身后。

转过头,糊涂子呵呵一笑:“是与不是,真的重要么。”见得落尘子面露凶色,糊涂子急忙嘻笑起来:“嘿嘿,师妹,别担心,离儿不会那么傻的,呵呵,我想他此番回转山门,估计是与那圣王鼎有关吧。”

“圣王鼎?!”落尘子忍不住一声惊呼,竟把糊涂子吓了一蹦老远,只见她立即闪身来到糊涂子身边,急道:“离儿身上的东西已经能够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他怎么还能去打圣王鼎的主意,师兄,是不是你诱使他去的?!”说话间,落尘子已经沉下脸来。

“额,这个可与我无关啊。”糊涂子是一边摇手一边摇头,心里直喊冤。见得落尘子低头沉思,嘴唇不停轻颤,糊涂子长叹一声道:“仇恨可以蒙蔽人的双眼,离儿就可以例外吗?他也是人,更何况他又是个把感情放第一位的人,这心结也只有他自己多见见这大千世界的万般变化,人心的善恶美丑后自然会改变的,这是他必须走的路。”

听闻糊涂子如此说,落尘子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好像想通了什么般,轻轻点点头,低声应了声:“这就是人生吧。”随后又变的一脸忧愁,把一个莫名其妙的糊涂子丢在一边,自顾自走了。

且说莫离一路往玄天宗方向疾赶,心中对糊涂子所说的得到圣王鼎关键之物:阴阳珠。越想越觉得自己在池底所见一定就是此物,心中有喜也有忧,喜的是自己终究见过那阴阳珠,忧的是自己该如何再去寻它。

如此边飞边想,不知觉间竟然一路行到了那黄泉路上空,忽然间,只觉得丹田处似有物一动,随后便出震震温热,莫离心头大惊,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对习武之人而言,丹田若出问题,那当真是生不如死,此时的莫离,哪敢怠慢,再没半点心思去想那阴阳珠。

寻得一隐秘处,莫离赶紧从半空落下,顾目四盼,只见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嶙峋怪石和驳杂的几棵巨树呈现着纷乱黑影,还有那猎猎作响的山风在不停呼啸。丹田中的震动越来越急,而那温热之感也越来越强烈。

盘腿坐下,莫离急忙开始内视检查起来,这丹田到底是怎么了。这一看,莫离却是惊的连嘴也合不拢了。自己正欲去找寻的那阴阳珠不就在自己的丹田之内么。但是怎么自己就一直不知道呢,而现在更令人担忧的却是这珠子此时却是蠢蠢欲动,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原本黑青二色的珠子,只是如今黑青之色都淡了一些,而糊涂子所说的外包佛气,原本是淡淡的犹如透明般,而如今却是金黄异常,更甚至有点欲变成火红之色,这又是为何,莫离起初现阴阳珠的喜悦之情霎时间烟消云散,如果自己这丹田出了问题,还要那圣王鼎有何用啊。

不知该如何应对如今状况,莫离有点不知所措,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阴阳珠的震动竟然慢慢平息了下来,只是转动的越来越快,但是那温热却愈演愈烈,不降反升,此时的莫离虽然吹着山风,但是整个身体却跟火炉一般,只觉得皮肤似乎在慢慢干裂开来,就如干旱的泥土一般,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蒸掉了一样,那种骤升的狂热,直让他喘不过气来。

无法得解,莫离只得强行提口气,运起九天心法。但是意想不到的却是,这次全身真气仿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虽然能感应到那一青一黑两道真气,可就是无法让他们从丹田内出来,而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忽然心中一动,莫离急忙又运起玄天心法。

丹田处好似生了爆炸一般,莫离只觉得身体好像轰的一声已经炸响开来,丹田内的真气犹如带着九天银河直下一般的威势,疯狂涌出,前面无法让其在筋脉中游走,而如今却是一不可收拾,莫离甚是头大,只见两道真气在筋脉中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毫无章法,身体的高温随之下降,但是乱了套的真气,却带来了更痛苦的煎熬。

强自忍耐着身体的那欲撕裂开来的痛楚,也幸好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痛苦经历,莫离不理会那筋脉被摧毁的支离破碎,也不管那皮肉绽开带来的疼痛。心里只默默的想着自己日后得到圣王鼎后将会如何如何。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对未来的美好畅想来忘却现在遭受的磨难。

夜依旧宁静,而莫离体内却有着明显的变化,只是此时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这时有外人在的话,一定会被他的样子吓的魂飞魄散,只见莫离全身黑气和青气缭绕,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黄泉道本身就是极其阴晦的场所,而此时的莫离周身散着淡淡森寒悠光,更是给这幽深的地方凭添了几分诡异。

忽然身体似乎起了变化,莫离一惊,只觉得整个身体被一股阴寒至极又带着许多无法名言的气息包裹着,筋脉里的真气也同是这样的感觉,大奇之下,急忙紧守心神,再次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来,那一黑一青两道真气比之以前更加的凝实,细细感觉之下,莫离心里咯噔一声:那黑色真气带着无比浓烈的魔气,而那青色真气却阴寒异常,那感觉不正是千百的真气给自己的感受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悠长的道家真气的气息却是哪里去了,难道自己练的是邪道工夫吗?

无比的震惊,这就是世人都想要的奇功异法,这就是天下人逼死自己双亲的诱惑源头之一吗?可怎么会是这样?正自茫然间,浑身突然打个激灵,滔天的妖魔气息不断的外体外涌去,莫离大惊,这样强大的气息一定会招来这云山城中正邪高手的注意,如何是好啊。

内心的焦躁,心中的仇恨,未来的期待,难道都要在今日失去吗?莫离很后悔自己竟然会在此处暴露自己,更恨上天的不公,双亲蒙难,那是世人的贪婪,自己自幼未做任何对不起天地良心之事,更是受父亲及师门长辈熏陶,立志做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儿,而如今,若是引来正邪两道,自己也得步双亲的后尘了,这不是自己的错,是苍天无眼,天地不仁,是世人的心怀贪欲。

绝望,长这么大,莫离从未如此的绝望过,仿佛已经看见那正邪两道高手现自己时的丑恶嘴脸以及内心的**熊熊燃烧。忽然丹田再次一热,一股从未有过的真气再次涌出,顾不得那许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莫离如是想来,一股纯白如雪的真气带着无比骇人的道家气息立时席卷全身,与此同时,全身突然一震,一道淡淡的金光一闪,那一黑一青两道真气瞬间平静下来,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莫非真想在此等死吗?

九天心法和玄天心法同时运转,金色光芒一闪而逝,而那黑,青,白三道真气却如乖孩子一般听话无比,按着自己的心意不断在筋脉内游走开来,经过这一次的爆,莫离现那青黑真气颜色已经深沉无比,而突然出现的白色道家真气更是浑厚无比,果然如糊涂子所说,道家真气综合了这两股真气,看来定是强大了许多,只是那佛气却立即消失,却又为何。

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啊。只是如今自己的功法层次却弄得莫离甚是头疼,因为他根本无法分辨自己的九天心法到了何等层次,玄天心法也是如此。突然想起自己问糊涂子他纯白道家真气一事,莫离心中一突:当时师祖便说自己是个例外,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得到了阴阳珠,料到了今日一事吗?那在他告诉自己圣王鼎的钥匙便是这阴阳珠时,自己却未曾对他提起自己在玄天宗池底一事,那师祖是否心中会有想法呢?

心中的问号越问越多。莫离忽然感到自己好像很对不起那些一直真心在乎自己的人,反而去听信那千百算的话,却放着跟自己亲人无二的师门长辈之情与不顾,看来自己真的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了,是该清醒清醒了。

“轰…”数声惊雷炸响,原本猎猎作响的山风,更是呼叫咆哮起来,远处天边一道道雪亮的闪电狂劈而下,把整个天地都照了个通明。大雨随之倾盆而下。这便正是让自己清醒的最好方式吧,起身顶着狂风暴雨,莫离如此想到。

又是几道巨大无比的闪电,那光亮更是照的莫离直欲闭上眼睛,而阵阵炸雷更是如洪荒猛兽般在天地间咆哮。余角一瞥,远出云山城方向无数犹如五彩星辰的光点不断升到空中。全部朝着城西千仞山而去,究竟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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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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