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翌日,总管来报,称皇上正式册封小史为“莲王”,辅助朝政,并征求他的意见是否另辟宫殿让其居住。小史笑着婉拒,说是与笙儿相处多时,手足情深,实在难舍“夜笙殿”。
笙儿心中越发担忧,多年未理朝政的皇上只会过小史两面竟已封王予他,莫非皇上也看出此少年并非池中之物?
如此一来,周小史究竟倾向于何处,则仍是未知之数了。
恻隐之心涌上施笙的胸口,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小史能助皇上一臂之力。
但司马炽此举好似并非重掌朝政之先兆,终日仍是忧郁、咳喘,不理朝政。
小史上任后,并未立刻熟识朝中官员,接管国事。目前他最想利用职务之便所做的是尽快前往林王府去见见那群叽叽喳喳的丫环与和蔼可亲的管家陈伯,还有则是朝思幕想的若林。
好容易摆脱笙儿与一大群侍从,小史偷跑出夜笙殿。快要见到若林,想起与他的床笫之事,一抹红云升上脸颊,不禁加快了脚步。
“周小史!”
快要行至北面玄武门,突闻背后有人叫唤。小史回首,不料竟是褚楚领了一干侍从向他走来。小史眼见众人都着宫中侍从服装,唯褚楚所穿的由为精致、华丽,想必地位也有所不同。
转过身的小史,一身英挺的刺莲王袍,金质发冠下无不散发着权势之气,此气质不由令褚楚一愣。良久的沉默才换来镇静,开口道:“邺殿下知你不安分,特传你去聿宫。”
“你刚才如何唤我?”
尚未等褚楚反应过来,只听得“啪”的一声,脸颊立即火辣起来。
“你……”
褚楚被扇懵在原地,小史已是习武之人,也有些手劲,这一掌下去,指印迅速清晰起来。
“想必你现今已是殿下之人了吧!聿宫的奴才岂会如此无规矩,竟直唤本王全名?”
小史使劲一甩衣袖,弄出的风声吓得其余奴才统统跪地膜拜,急呼“莲王开恩”。犀利的美目再次盯上褚楚,令他浑身一紧。
褚楚几乎认不出这便是过去单纯的少爷了,被那灼人目光盯得辣然不已。只好跪下道:“邺殿下有请莲王前去聿宫,请跟随我来。”
小史掌心也觉刺痛,但仍感畅快淋漓。暗道:你当初所作所为予我之痛又怎比这小小一巴掌?
到至聿宫,不见当日白烛麻孝,入目之处尽是奢华的明黄色。小史因未能去见若林而深感遗憾,到了厢中仍是不语。
褚楚命人去请司马邺,单留下自己看住小史。二人长时间的无语令气氛更为诡异。褚楚深觉较起傲慢之势他根本及不小史,但又不肯认输地摆出一脸冰冷。
蓦然,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交到小史手中。二人相视一望,小史低首打开,放于锦囊之中的竟是一只粘粘湿湿、仍溢有污血的心脏。
“可知这是谁的?”褚楚沉声问道。
“普天之下,与你有如此不共戴天之仇,非得挖出心脏方可解恨之人,恐怕唯有风香殿的那只老畜牲了。”小史嗤之以鼻地看着手中锦囊。
“呵……我当日离殿就告允他‘后会有期’。这只老畜牲不是曾想剁我的手指么?此次我便命人将他一块一块剁成手指粗细。”
对于那窝伤天害理之人,小史发誓不会放过他们。不只因自己所受的非人之苦,思及若林曾也与他有同样遭遇,更是切齿痛恨。
听笙儿说他与若林掌权后,当年负责调教的太监统统被赐以针钯刮身的“梳洗”之刑。见褚楚眼中又露凶光,可想张公公等人死得也绝非一般酷刑。
小史深觉他实属罪有应得,又问道:“那殿中其余人呢?”
“东西南北四厢及掌管太监总共四十有六,全部拖去乱葬岗活埋了。”褚楚走至小史跟前,压低了头道,“无一人幸免!”
小史忽地盯上那双漾着嘲笑的眼睛,不无惊奇地问道:“为何连那些娈童也不放过?”
他深知风香殿中的少年皆是苦命之身,入至皇宫,非但未得到想像中的雍容华贵,反到落入人间最悲惨的炼狱之中。若是他前去血洗风香殿,定会还他们自由。可为何他们最终仍是逃不开厄运,牵连其中?
“正因为你。”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看小史一脸惊讶,褚楚笑道。“殿下说了,周小史日后定是非同凡响之人,而过去接近之人皆要一一铲除,无人知晓你的过去。那敢问他们之死是否因你而起?”
小史心中抽痛,无缘无故他竟背负了几十条人命。看褚楚一脸嘲讽转而道:“殿下似乎还忘了一人,论起过去与我接近之人,谁又及得上褚楚你呢?”
此言一出,褚楚敛起笑容,脸色刹白,气急败坏道:“你这颗灾星,祸水红颜,还敢在此说风凉话。你可知夫人因何而死?周家又因何灭门?”
“好快的嘴!”真正冷冰的声音蓦然传进褚楚的耳膜,敲在他的心上。
司马邺挺拔专制的身影走入厢中,褚楚赶紧闭口,跪下请安。
不理会跪在一边的褚楚,司马邺径自走向小史。
随着那张写满了欲望的英俊脸庞越发靠近,小史想推开,他却毫不费力地压住自己的双臂,嘴唇也骤然猛烈的压含上来……压住了呼喊,啃食着,口中的一切……带着狂烈的霸气的舌执着地在自己拼命抗拒的口中搅动、撕咬着…………
“殿下……快住手……”被霸道的吻所含,小史坚难地开口。
长时间的拥吻后,暂且放开那被啮吻的发白的薄唇,司马邺如同注视一件势在必得的宝物道:“两日不见,我还有些念你,岂料你晋升得到是比我预想中快。”
小史中仍挂念褚楚方未说完的话,又道:“殿下一来,搅了我与褚楚谈话,我正要听他接着说呢!”
司马邺放开小史,坐在桌边,凌厉的目光移至跪在一旁的褚楚身上。
“我知你们感情甚好,特向梅莹妃要来他,也好让你主仆二人常在聿宫碰头。”
司马邺一招手,褚楚头皮发麻,不住颤抖。他原先心高气傲,不服命运,现因眼前这个所爱的威严男子和被权势、情爱冲昏的头脑,居然盛气不在,哆嗦着跪行至司马邺脚下。
司马邺一把将之拦腰抱到腿间,撩起他的衣摆,挑弄起精小的分身。褚楚被一阵阵淫靡所包围,惊得无法言语,随后吐出丝丝呻吟。
司马邺一边蹂躏着手里的人儿,一边盯着小史,见他安定自若,波澜不惊,似笑非笑道:“瞧我至今改不了口,短短两日你给了我那皇叔何等好处,令他一个终年不理朝务的皇帝也要封王予你?我手下的人也无一个这般快地窜升呢!”
见这二人正在做淫乱之事,小史也不觉奇怪,淡道:“或许皇上见我的字体酷似梅莹妃所书,用个爵位套于我,也可日后睹字思人。”
此言令司马邺身体一崩,原本搓弄褚楚的手骤然用力,不禁让他再次低鸣出声。
“他近日身体可好?”凌厉的长眸又盯上自己。
小史知他此问醉翁之意不在酒,应接答道:“弱体病身,假以时日定要驾鹤西游,不足为患。”
司马邺听了甚是满意,低首望望怀中迷酸的脸庞又道:“你主仆也多时未聚,如今你已爵位在身,可要我将他再送还侍候你?”
小史当然明白此举无非是在身边安根眼线,褚楚再非自己的心腹,何况他处境危险,司马邺所说“近身之人一一铲除”,留下褚楚,并非它因,而是他仍有利用价值。
一串设想在脑海闪过,小史道:“殿下曾教诲过我天下间根本毫无骨肉亲情可言。他当日弃主而去,我今日不将他碎尸万段已是仁至义尽,又怎要他来侍候?”
“好!”司马邺猛地一收手,弄得褚楚惨叫一声,随至被抛摔于地。
“出去备些果品予我和莲王享用!”
殿下的话就是王令,虽下体疼痛不已,无法立即起身行走,褚楚仍是强忍着,踉跄走出厢房。
小史低下头不想让司马邺看心中所想,却被他捷足先登地挑起下巴。
“如何?还在担忧你那红粉知己的下人?”
被他看穿的小史,心乱如麻。较起障掩之技,他仍敌不过司马邺。
见他楚楚幽郁的样子甚是勾人心魄,司马邺忽地将他强扯入怀,低首吻下去。
虽早知会如此,小史仍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息所惊。若是往日,他无可选择,只得顺其而行。可今日一思及若林似水的瞳眸,心就如滴血一般。
小史伸手去推,可任他如何用力也不敌武艺精湛的司马邺,双手被反剪,仍是不住挣扎。
“殿下……殿下……不要……”
刚刚有所挣脱又被拉回痛吻,连续几回,司马邺也觉勉强,被挑起了火气,紧锁眉头把小史按于塌上,吼道:“聪明如你,我堂堂晋代下任国君,江山我也可得,你有何不可?为何你不从我?”
边说边扯下帐帘将小史的双腕结结实实地绑了数圈。“嗤”的一声撕开他刺莲王袍,呈出底下赛雪玉体。美丽胴体不断起伏,更增添了他征服的欲望。
小史到底只有十五岁,被人如此一激,沉不住气地惊道:“你当我不知?是你将我送入风香殿受尽凌辱,我为何还要从你?”
此言如冷水泼上心头,司马邺浑身一振,而后疼惜地亲吻他的脸颊,隔着发丝轻语:“莫怕,伤害你之人都已处以极刑。无人再知晓过去之事,无人再会伤害你。人,就若这江山一般,不经历练,怎会驯服于你?”
狂热的吻袭卷全身,小史双手被捆,深觉胸前的两颗花胞一处被温热所含,舔弄啮咬,另一处又被长指所压,挤按搓揉。
他并非江山呀!江山毫无情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须拥有实力,谁都可掌管江山。可他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怎可任人掳夺。他的心早已全数交予若林,又岂会分予他人分毫。
小史见司马邺动作稍顿,哀求道:“殿下……周小史何德何能……怎配你金凤之身……求殿下放过我,好不好?”
司马邺喘着粗气,听小史这般哀求,怜爱至极,轻含他的双唇道:“整座江山我都愿送予你,你还有何不如意?”
出奇轻柔的语调并未让小史放松警惕。
江山?要它何用?他最大的心愿是携及若林之手归隐山涯,过着神仙般无忧的生活。
忽觉下体被人紧紧一握,毫无快感,唯有痛楚。
司马邺想搓揉那乖巧漂亮的宝贝,不料被小史乱踢乱动的四肢击中。
厢门处传来拉开之声,入到厢中的褚楚一见眼前的画面,惊得手中的果品掉落一地。
小史见他入厢,顿觉羞愧难当,但因急于脱身,赶紧呼道:“褚楚救我!快去找若林!找笙儿!找皇上!”
司马邺轻扬上唇,细细亲吻他的脸庞,轻云:“他不听你的,听我的!”
继而吩咐褚楚上来按住小史乱动的四肢。
褚楚心中虽如刀搅,仍是缓缓上床,反坐于后,按住小史的上身。看着眼前英俊的司马邺,心道:我已是殿下之人,天下无人可许逆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