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七十六 男妓是她…
王雪欣烂醉如泥的被那个陪同的男妓挽出了酒吧,陪同她的当然还是那个艺名叫“灯芯”的大男孩儿,他尽力的挽扶着她,几乎是在抱着她,怕她瘫软下去再也起不来了。这已经是她第四次相同的经历了。因此出了酒吧的大门,灯芯就轻车熟路的把她扶到了路边的树下。
秋天来了,北京街头夜晚的凉风显得很惬意,可对王雪欣这个刚刚喝了大量红酒和饮料的女人来说,就是一场痛苦的开始,冷风一吹,她就开始呕吐。断断续续的呕吐了十分钟,直到那瓶红酒和大量的饮料都倾注到那个树坑和皮鞋上;直到把胆汁一起吐出来,她才瘫软得倒在灯芯的怀里。
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女人如此的折磨自己,灯芯有些心疼,不为别的,就为她一向对他的慷慨。虽然“伺候”有钱女人,是他不光明的职业,但好人、坏人,他心里还是分得清的。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雪欣约他并不完全是为了“性”的满足,而是为了向他倾诉。
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懂得她的听众,一个朋友,她好好的招待他,付钱给他,就是为了跟他说说话。他算是个什么人?用民间不文明的文字形容,就是个“男妓”,即使用古代文明的词汇,也不过是个“面”罢了。能被一个如此高贵的女人看中,他受宠若惊了!
开始,他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也不能理解。总是在皆尽全力的讨好她,亲昵她,想做到“尽职尽责”,叫她花出去的钱名副其实。可她很明确地拒绝了,她说:
“灯芯,你可是个男人,以后不许你在女人面前这么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即使做着这个下贱的职业,也要活得堂堂正正,像个男人!”
灯芯的男人气概也许就是从那时才开始复苏的。他佩服雪欣,因为她活得有骨气,有脊梁!也叫他活的有勇气,有希望了。
她娓娓的向他讲述自己的故事,没有一点的轻浮、一点的迷乱,也没有一点儿居高临下的感觉。这叫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也叫他理解了她。慢慢的他们好像成了亲人,成了朋友。在她面前,他经常会有无地自容的感觉了。这种感觉是他从事这个职业以来从没有过的。
很多从事这个职业的男女,都会编出很多伤心地故事骗取嫖客的感情,因此而掏空他们(她们)的钱包儿。灯芯也不例外,可自从见到雪欣,他就没有,没有想欺骗她。关于自己的身世,他从没跟雪欣说过。
他没说过,自己的第一个女友是出车祸死的。他恨自己,要不是因为没钱买车,没钱买房,他也不会叫女朋友每次从老远的城市搭便车跑来见他。也就不会有掉到山涧下去的可能了。
他也没说过,他妈妈的病是因为没钱医治才耽误的。他们这样的家庭社会上很多,都不是必须做下九流工作的理由。因此他不想骗她。尽管他骗过很多女人,可到了雪欣这里,一切就都划上句号了。雪欣问过他,但他没说,只是无奈地笑笑就过去了。可他第一个女朋友永远是他心中的疼,他不能忘记她。
听了雪欣的话,他在其他女人的身上,就显示了肆意,粗鲁和男人的雄伟。尽管有时会因此而招来有钱女人的辱骂,但那一刻他却觉得自己成了征服者,成了真正的男人!
在雪欣面前,他找不到这种感觉,虽然没有了卑微,但却做得很斯文、很温馨,是一种夫妻之间的融洽。每一个动作,他都会先征求她的意见,然后再询问她是否满意。作完这些他尽管很累。但他却一定要先把她清理干净,哄睡了,自己才抱着她睡去呢。
尽管跟雪欣**,需要放弃自己的很多**,但他还是最喜欢跟雪欣**的。他不想知道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反正在他面前,她是小鸟依人的。这样的女人才真正懂得如何来征服男人。在她面前有时他完全乱了方寸,真不敢淋漓尽致的对待她。雪欣并没有包用他,但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再接其他女人的生意。只要钱够用,他真的不想再做这种低贱的营生了。他想为雪欣洁身自好,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挽扶着雪欣柔软的腰身,他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的轻盈,娇小,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小女人啊!他很小心的把她扶起来,一边为她擦干净嘴角和皮鞋,一边无奈的埋怨:
“你真的不应该这样一次次的暴饮了,你不是说自己在六年前的身体普查时,就被查出乙肝了吗?为什么还不在意自己呢?你难道真不想好好的活着吗?求求你,在意点自己吧!”
他知道这些话其实是对牛弹琴,此时的雪欣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只好轻轻地抱她上车,然后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灯芯的心都随着身边的这个任意糟蹋自己的女人碎掉了。
王雪欣的家是在西郊的别墅区,一个人占着一栋二百多平米的两层连体别墅。装修是豪华的,设备配置也是豪华的,光卧室就有六间,都是各种不同风格的。一个保姆原来是在她的店里工作,因为品行等各方面都不错,她就请到家里来,专门为她服务了。
她们回来的时候,保姆早就在沙上睡着了,听见车库里的汽车声,她才打开角门迎了出来。因为来的次数多了,灯芯跟这个保姆也早就熟悉了,当她要走过来帮忙的时候,灯芯却拦住了她,他温和的说:
“天也很晚了,你回屋睡觉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保姆赶快跑进卫生间去放了澡水,然后才对坐在客厅沙里紧紧抱着雪欣的灯芯说:
“澡水放好了,需要什么你再叫我吧!”
灯芯用一种伺候母亲的虔诚把她扶到卫生间去,然后帮她脱衣服,伺候她洗澡、再像伺候妻子那样地抱她上床,然后躺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却不肯碰她。此时他的心中忽然就升起了一种男人的神圣,好像自己跟那个龌龊的职业不沾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