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可是你就将它留在身边!」既然断梦剑这么危险,他更该把剑给她,他才比较安全。
「这是我的责任。」他严肃回道。「我爹将剑隐山庄留给我,保管断梦剑的责任也由我一并传承,我不会把它给任何人。」
「即使是我也一样吗?」她已经求他那么多次,他都无动于衷,还说爱她呢!统统都是谎言。
「我倒想问你,你坚持要得到断梦剑,是为了什么原因?」他已经问过她很多次,每次都让她耍花招赖掉,今天他一定要知道理由。
「呃……」她没办法在他有如水晶清澈的眼睛前说出真正的理由,会让她有罪恶感。
「是不是和会票上的立票人有关?」他平静地问周湘龄,她大吃一惊。
「你看过我的会票?」他不是正人君子吗,怎么可以干这种龌龊的事?
「周继伦,是这个名字没有错吧?」司徒行风点头,必要时他可比谁都无耻,而且不觉得抱歉。
他连名字都记起来,真的是可恶透顶。
「对。」她从小恨到大的名字,因为他拿走了一切,又害她成为的笑柄。大家私底下都嘲笑她是种马的妹妹,将来一定也是花痴,所以她才会对周继伦这么深恶痛绝。
「你和周继伦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应该走一趟京城探查有关她的一切,不该贪恋她芬芳,对她的过去视而不见,一切都是他的错,希望还来得及补救。
「他是我哥哥。」周湘龄不甘心地承认她和周继伦有血缘关系。司徒行风倒是很乐意听见这个消息,至少他不必面对情敌。
「你离家出走?」由于他弟弟目前也处于离家出走的状态,他对于她的行径特别熟悉。
「你怎么知道?」好厉害。
「猜的。」他冷冷回道。「行云离开山庄之前,也到帐房那儿拿走一千两银子当作盘缠,你说,他的行为是不是跟某个人很像?」
很像,像得不得了,所以他才能准确做出判断。拍拍手。
周湘龄闻言头垂得低低的,她不想和司徒行云的名字摆在一起,但她离谱的行径确实与他无异。
「我想,该是与你哥哥联络的时候了,他一定很担心你的安危。」直到司徒行云离家,司徒行风才发现自己有多关心亲弟弟,他猜想周继伦也和他一样。
「不要!」周湘龄的反应意外的激烈。「我才不要和我哥联络,我讨厌他!」
她总算说出她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但司徒行风可不会觉得安心,憎恨自己的亲人,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你为什么讨厌你哥哥?」没想到他强行带回的随从背景这么复杂,当初应该直接送交官府,他也不必麻烦。
「因为我哥哥拿走家里的一切,又老是和我作对,还要娶那个比他还更令人讨厌的女人!」她大小姐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也不想想看当初是谁先拿剑指着人家。
「什么?」听不懂。「你哥娶个讨厌的女人?」
「没错。」花橙蕾,她永远都记得这个名字和她手上那四根针!「我寻找断梦剑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我要用这把剑,来斩断她和我哥的姻缘——」
察觉自己竟然在无意中泄了底,周湘龄连忙住嘴不敢再说下去。但是已经太迟,司徒行风听得一清二楚,并因此而暴怒。
「你坚持要断梦剑,竟然是为了斩断别人的姻缘?」他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如此任性,仅仅因为讨厌未来的嫂嫂,就要破坏人家。
「我——我真的很讨厌她嘛!」她越想越恨。「你知道她竟然威胁要在我的手臂上扎针,让我的手报废,再也无法提剑,还要让我像发情的母狗天天渴望男人,你说她可不可恶?」
听起来她未来的嫂嫂应该是名女大夫,这倒稀奇,没想到大明国内竟然有女人行医。
「你一定对人家做了什么,她才会如此威胁你。」毕竟也和她朝夕相处三个月,对她的个性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也了解她任性起来有多可恶。
「我——我只是拿剑抵住她的下巴。」
还「只是」,这在江湖上已经足以构成丧命的理由,对方只是威胁她,已经算客气。
「你活该,我一点都不同情你。」她等于是女性版的行云,亏她还好意思说行云任性,至少他可比她识相多了,不会随便拿剑指着人家。
「司徒行风!」
「我以为经过这三个月的锻炼,你会成熟一点,结果还是一样的自私任性!」他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喜欢上她,她压根儿是个尚未断奶的黄毛丫头,幼稚到令人生气。
「既然我这么自私任性,你干嘛还要跟我求亲?」她也火大了,不站在她这一边声援她就算了,还挨过来指责她,她才不要这种不体贴的丈夫。
「因为我的眼睛瞎了,这个理由,你觉得怎么样?」他冰冷的口气,大有全面开战的味道。
好啊,开战就开战,谁怕谁?
「我要离开剑隐山庄。」去云游四海,今生永不相见。
「再一次离家出走?」司徒行风讽刺地回道,嘲弄的表情说明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这儿又不是我的家。」她回嘴。
「没错。」还不是,但快了。「但在我还没有同意你离开山庄之前,你还是我的随从。」
「谁是你的随从?」她才不承认。「我才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要走!」
「你走得了吗?」他从腰带掏出她的会票来意地摇了几下,提醒她,没钱哪里也别想去。
「你又拿走我的会票!」可恶,她不是才偷偷拿回来,什么时候又落入他的手中?
「没办法,我总要掌握点什么才安心。」他对她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有把握,因为她的情绪太多变,什么时候要反悔说不准,只好留下人质。
「你——」
「还有,禁足。」他才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罚你三天之内不准踏出房门一步,这三天,你就关在房间内好好闭门思过。」
求亲变成禁足,这个转变太大了,周湘龄不能接受。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还算男人吗,怎么可以囚禁她?
「我能。」司徒行风得意地回道。「因为我是剑隐山庄的庄主。」
「司徒行风!」周湘龄眼睁睁地年幸存他把门关上,从外头上锁。
喀嚓一声。
她就这么被锁在房间里面。
「可恶!」她是周家的大小姐,谁都不能如此对待她。
不巧司徒行风就能,因为他是庄主。
在他的地盘,他就是老大,谁都不能忤逆他。
剧情急转直下,本来大家以为等他们走出房间,剑隐山庄就要诞生一位新的庄主夫人,没想到竟是司徒行风一个人走出房间,周湘龄还被锁在里面。
禁足。
司徒行风这话表面上听起来颇具庄主威严,其实是怕她跑掉,看来他们两个还没有沟通好,新的庄主夫人还要等一等。
大伙儿都在猜,周湘龄的禁足令过不过得了今天晚上?司徒行风有多宠她大伙儿都清楚,只是碍于司徒行风的面子,大家不好意思当面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