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2节 江南夜 民工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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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红一直心存悔意!结婚几年来,她最明白自己的丈夫了,恋家的男人其实心里很苦……
?兴许置身于新奇刺激的环境中,大凡男人都很神往,去这些地方成了每夜必修的“功课”……
?再次提到杜玫这个名子,这又让何刚想起那两只水蜜桃的故事,往事不堪回……
?消息传出,工人们义愤填膺,如果结果真是如此,那何刚这个哑吧亏吃大了……
?然而这天夜里却生这样一件怪事,一个女人领着几个彪形大汉突然破门而入……
?何刚忽然想到了杜玫,于是就绕道去了一趟上海。冷战再次暴,并且旷日持久……
1江南夜
想想从南方回来已一月有余,如今来到马山几经折腾总算有了个很好的开端。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了排解寂寞的缘故,何刚那听收音机的习惯一直未改。听着“温馨夜话”的节目,想念家中徐红,相隔千里,又仿佛近在咫尺。接通电话,徐红多数时候还没有休息,当一个乡村教师真的不易,十分辛苦,如今的孩子谁家都是个宝贝。作为一名教师就应不断充实有用技能,否则就会误人子弟。正因为如此,何刚还是希望徐红多注意身体,夜里要多穿件衣服,要是着凉了又是打针又是吃药还是自己的苦!
徐红听了很开心,同时也为自己的过分行为一直心存悔意!结婚几年来,她最明白自己的丈夫了。恋家的男人其实心里很苦,因为打工挣钱自然顾不上回家,顾不上儿女情长!那相思之苦徐红同样深有体会,最能理解。
为了做好工作,在工地上,何刚坚持启用能人,谁更适合就让谁上,决不盲目指挥,没有把握的事坚决不做!这次刘受命负责放料这一块,这是工程的重中之重,放手让他干,何刚一万个放心。
刘的确是一位得力干将,只是近来他的情绪很成问题。这次从家里出来,本来应该吃上他的喜糖,可事与愿违,相亲的事还是黄了,当然并非人家姑娘不中看,只是他那寒酸的家境让人家有失颜面,这样一来姑娘家连茶也没喝一口便彻头就走。
刘本来话就不多,因为相亲的事总觉得不那么体面,矮了一截似的。不过每天的工作还是认真负责,尽心尽力。刘喜欢上网,喜欢打打游戏,这方面的技能也不亚于那些专业的玩家。有那么一句话:三十岁不结婚孩子气!在农村三十岁不结婚的男人绝对被人看不起,除非你是有钱的大老板。的确钱长忪人胆!这年头只要有钱了,腰缠万贯什么事都好办。婚姻也是如此,结了离,离了结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没有钱谁家姑娘会跟着你!商品社会就是这么残酷,拜金的女孩其实眼睛都瞎了,她们嫁了钱,嫁了权势,其它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她们的年轻貌美早已成了有钱的男人们争相标榜与炫耀的物品。其实普天之下的民工中,一直处于单身的男孩真的很优秀!他们虽然票子不多,房子不大,但他们同样肩负着这个社会不断繁荣的重要职责。
这一阵子,工地上来了不少家属。她们一来叙叙分离之苦,更多的是出来看看,家里还未农忙,她们有的是时间,既然来了,自然得住上一阵子,然而这工地上的两人世界实难处置,于是唯有出去租个房子,好好对付。
也许是受人影响,何刚也想徐红能出来一趟,但他明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是假期里,这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便当得很。当然徐红也有这个念头,但最终还是没来,看到人家亲亲热热的样子,何刚真是望穿秋水,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时下,天气逐渐转暖,晚上去街上消遣的民工也明显增多,大家喝点啤酒,看场电影,或者欣赏一场歌舞晚会,总之那里热闹就往那里去,完全随心所欲,消磨时光。
对于朱浩会去哪里,何刚从不好奇,只是有关朱浩的花边新闻层出不穷。男人嘛,在外忙累了,调节一下身心,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男人好色也失为一件坏事。那些奋斗中的男人其实更为开放一点!兴许置身于新奇刺激的环境中,大凡男人都很神往,去这些地方成了每夜必修的“功课”。当然这男人有多种多样的,有的男人偶尔涉足之后从不张扬,能躲则躲,能瞒则瞒,如今公务繁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有一类男人正好相反,惟恐别人不知道,惟恐老婆不吵闹,四处标榜,津津乐道,厚颜无耻,枉为男儿。
眼前,朱浩正是这样的男人,时间长了,每次津津乐道的内容逐日升级,其技术参数能敌绕月工程。这让那些老实本份的民工们是既羡又烦,躁动不已。对此,何刚是十分担忧,如此下去,必定会害人不浅。后来有一天,朱浩竟要带上何刚,朱浩说:“偶尔享受享受,这是对生活的尊重!”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比起肖白的那一套学说,似乎更能蛊惑人心,难怪朱浩那帮人无比热衷,十分起劲,于是何刚半推半就,欣然前往,他倒要瞧一瞧这活儿有多悬乎!“好啊,难得有人请客,去就去吧,谁怕谁呀!”
何刚进得里面,还别说那感觉真的不错。先这里的小姐一个个热情似火,艳冶动人,好像男人们就在乎这样的情调,再说服务项目又是一应俱全,保准你开心而来,满意而走。不过有了上一次在南方的遭遇,何刚还是多留个心眼,他不想很快进入角色,这一来,小姐们还以为这位先生的档次高,于是就格外殷情,生怕丢了客人,少了生意!想想这洗头房原先的服务也就是洗头敲背,不过敲着敲着就变了味,可以大把大把的赚票子。说是洗头房,其实真正理洗头的没几个,即是有,也就象征性的弄那么几下,接着就被请进那一排排的软椅上接受服务。说到敲背,这里面讲究很多,根据客人的要求来定,当然这不像饭馆里菜谱,人手一份一目了然,这倒象电信行业的资费套餐,只要你感兴趣,小姐们会为你如数家珍。反正到了这里同是客人,不过有敲小背与敲大背之分,敲小背就在这外间即可进行,这是一种最低档次的消费,小姐们多数时候更希望客人来敲大背。因为消费层次的不同,有时客人之间也会引冲突,鄙视对方,当然,小姐们总是往有钱的客人靠,只要你舍得出钱,你的身份会因你出钱的多少而一升再升.
都说这敲大背那可是一种奇妙的享受,之所以诱人,关键就在于它的新奇刺激。希望更进一步的服务,只要你有那个念头,小姐们定会把握时机,引你于楼上,包准你留连往返,想入非非。
今夜,何刚是朱浩带来的客人,享受的服务自然就是那顶级的项目。这楼上既有美酒,更有美人,美人会使出她们的独门绝活,那灵巧的玉手无处不在,迫使你无路可逃,宽衣解带……就这样一种服务项目,这不,人家还有个好听的行话――**(鸡)。要知道这可是敲大背的最高境界。到达这一境界,真想幸福的死去!
从洗头房出来,一路上“食客们”仍就兴致勃勃,他们所谈论的内容无非是今夜的战绩,骚情的话题更是绘声绘色,无所顾虑,夜深人静老远就能听到。进入大门,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使何刚吃了一惊!天哪,她怎么来了!
徐红也看到了何刚,于是兴步而来。徐红的样子柔情似水,总叫人百看不厌。等其他人知趣的走开后,徐红问:“去哪了?看来今晚兴致不错啊!”
何刚听出徐红的话里有话,真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什么风声?来到楼顶天台湾同胞,这里可是一处了却恩怨的极好地方。此刻头顶星月,拥着对方,尽情的诗情画意。不过这会儿何刚不再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使徐红有些诧异,还以为丈夫还在气她?可她才不管,拥着丈夫眉目传情,尽显撒娇之能事!谁知她越这样,丈夫就越不安,索然无味!徐红想,也许丈夫工作劳累,她能理解,所以今夜就放他一马,反正来了,有的是时间!
第二天,何刚租了个房子,想想昨夜之事,内心愧对不已,今夜,他该有个最好的表现。这一夜,他俩如获至宝,在接纳了对方那消魂奇魄的恩赐之后,徐红轻声问:“唉,明天可不可以抽的时间带我进城看看?”
何刚倒是希望徐红能多住几日,可他又很担心,如果徐红听到什么闲言碎语那总不是好事。何况那洗头房里的小姐们还在一个劲的来电话,因此何刚说:“唉哟,还真的走不开……”何刚讲了一大堆托词,这城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总之,还是希望徐红能尽早回去。
徐红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住了几天也有回家之意。却都说小别胜新婚,明天又将分离,所以一到入夜,彼此万般缠绵,恩爱难舍……
这次出来,徐红还带来了周书记的意见。上次何刚回家的时候,周书记就已表达了村支部的一致愿望,只是因为一想到杜玫,这个丈夫曾经的初恋情人,所以徐红原想不再提及此事,或者一口回绝。但思前想后又觉得不妥,丈夫是个出色的男人,也许回村当个村官更适合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误了丈夫的前程,那样丈夫一定会恨她一辈子!
再次提到杜玫这个名子,这又让何刚想起那两只水蜜桃的故事,往事不堪回!现如今村两委都希望自己回村任职,这是大伙信得过自己!带领大家展经济责无旁贷。想到这,何刚坚定地说:“这个事你回去告诉周书记,我会认真考虑的!”
徐红有些妒嫉,她太清楚丈夫的心思了,于是就问:“你真要回去当这个村主任!”
何刚反问:“怎么,你怀疑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还用得我来怀疑吗?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必须给我说实话!”
“什么事你说呀!”何刚出奇的看着徐红的眼睛。
“我想问你,你对杜玫还有感情吗?”
“天哪!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徐红不语。
何刚又问:“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支持我?”
这时,徐红转过话题,“看你现在的状态,好像这个村主任就是你了!告诉你回去是参加竞选!候选人好几个呢,你就先别臭美了!再说村里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你能行吗?”
何刚仍旧充满信心。“没事!即是有什么事我会没有办法?”
徐红苦笑一下。“你还真那么天真!你别忘了,人家杜玫想回村任职,无非就是捞取一个好名声好往上升官,人家是有目上的!”
徐红话音未落,何刚马上就据理力争。“你别把别人想歪了。你想人家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将来工作久了肯定会被重用,前途无量!所以与情与理也用不着这样的方式!她能这样做完全是奔着能让村里人尽快的富起来,要是有目的,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你说不是吗?”
说了这么多,原来在丈夫心里,杜玫是那么的高尚,这让徐红十分不快,以后他们真要走到一起,还不知会生什么情况?于是徐红气愤的说:“你少在这批评人,我就不明白,每次说到杜玫,你总是那么起劲!好像就你最了解她,就你们高尚!”
“什么话呀?好好好别说了。再说下去又要吵架了!”
徐红没好气地说:“告诉你,反正我不同意你回去!”
因为材料跟不上,晚上加班的计划只好取消.
这夜,朱浩还一个劲的往那些地方钻,这人就是一个实足害群之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年轻汉子也渐渐试着胆子,有道是一回生两回熟,等胆子大了,经验多了,以后就可以单枪匹马,随时进入。朱浩的做法真叫人匪夷所思,他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危害,这个社会正是由于这些人的存在而变得浑浊不清。
这批民工中绝大多数是比较安分的,平时光顾的地方都是一些健康文明的场所。当然话又说回来,人总归有他的本性,一些民工确实耐不住寂寞,经不住诱惑,因而总想过把瘾儿!这些人都有个特点,平时总爱在一些墙面及门板上画一些出格的素描,尤其人物的生殖器官被夸张得十分突出,并且还配上独特的诗文,这也许就是画饼充饥,自娱自乐!的确,农民工的情感生活就跟工资拖欠一样,都关系到这支队伍的长期安定……
徐红回家后,何刚将回村竞选的事只得搁在一边,工地上的事情太多太复杂,只等工程结束,大家各奔东西,想想这等烂事就由他自生自灭吧!
一天,王伟来工地上视察,晚上朱浩特备酒宴盛情招待,而何刚因为身体不适没能作陪,对此王伟有些想法。席间谈话中,这让朱浩看到机会,于是在王伟面前刻意挑拨,“这小子心高气傲,自高自大,他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王伟听了很不舒服,朱浩又趁热打铁,夸大其词,狠狠的参了一本,说得王伟是心生不快,频频痛饮,接着朱浩又叫来一位名叫雷小娜的小姐,尽情的推波助澜……使得王伟忘乎所以,怀拥佳人。
当一切已成事实之后,谁知这位名叫雷小娜的女子哭闹不休,一口认定强迫干她。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的朱浩终于现了原形,“王总,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这让人家怎么做人……”跟着,朱浩朝雷小娜使个眼色,他们心照不宣,雷小娜不依不饶,意欲报警。朱浩见状佯装阻止,又一付为难的样子,“王总你看看……我可管不了!”
突然,王伟桌子一拍,“你放开……让她打……”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朱浩面如土色。只听王伟指着他俩的鼻子骂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就这点伎俩想在外面混……哼……”
朱浩终于愣过神来,眼前的形势迫使他撕开面纱,孤注一掷,“很好……哈哈,你别忘了,是你在强暴别人,不怕你不认账……”朱浩把脸一沉,说:“既然你要打那就打啊……”跟后,朱浩冲雷小娜一挥手,“报警……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慢!”王伟理了理神,有气无力的问:“我问你,你们这样害我总有什么目的吧?可以谈谈吗?”
朱浩一听,觉得终于有了转机,于是说:“那是当然的!其实很简单,恢复我们工程承包权!这样吧,给你两天时间怎么样……嘿嘿……”
王伟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宾馆包间。临走时,朱浩不阴不阳的又刺了一句:“王总,走出这个房间你还是公司经理!你是聪明人,相信不会让我们太为难……否则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哈哈……”这时候,一旁的雷小娜骚情的捶了他一下,“你好阴险……”朱浩阴着脸回了一句,“跟你比差多了……嘿嘿……”雷小娜一听又狠命的捶了他一下,“去你妈的……”
2民工苦(请君推荐收藏阅读愉快)
马山工程总算接近竣工,工地上的状况开始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尤其是朱浩那帮人,有些不听使唤,散漫得横七竖八,似乎在预示着一种不祥的信号,对此何刚看在眼里,总有一种难言的担心。
按理工程做到这个份上,民工支付一些生活费用,或者往家里寄一些钱急用那都是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这个工程上,此时王伟的态度让何刚大失所望,不能理解。王伟口口声声说,公司暂时没钱,只有等等再说,可何刚知道,工程到了最后,甲方已支付的款项早已过半,公司怎么可能会没钱?更让何刚来火的是,王伟说,就是结算工资也得由朱浩来结。
何刚这下傻眼了,明明是自己做的工程,那为什么要让朱浩来结算?王伟的解释出人意料。“朱浩虽被取消资格,但这个工程承包的合同一开始就是他与公司签下的,从未更改过,公司只能按正规的程序办事,所以这里所有账务必须是朱浩与公司结算!至于在工程管理上你是尽到了责任,我们不会让你个人吃亏的,希望你理解。’’
何刚象是被别人狠狠的?了一个大耳光,现在看来,王伟的话不是毫无道理,当初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再与公司重新签份合约?弄了半天,自己却是替别人忙活了,人家也不会谢你一声,真是白忙活了!
消息传出,工人们义愤填膺,如果结果真是如此,那何刚这个哑吧亏吃大了。于是工人们纷纷声援何刚,一定要讨回公道。然而王伟不是以前的王伟了,这人心里有鬼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工程结束后,望着何刚闷闷不乐的样子,作为他最好朋友,刘一直在安慰他。同时刘也竭尽全力在帮他,刘联系了几个有分量的师傅进行了多次交涉,就连朱浩那边的黄师傅等多数民工也欣然响应。对此何刚十分感动。眼前何刚唯一能做就是先稳住人心,没有民工没有人,任何事都做不成,等进入下一工程再说,何况这事还得征求表哥的意见,这样何刚主意已定。
庆功宴上,朱浩做出一付有苦难言的姿态来,尽情的吐苦水,以博得民工们的信任,同时另一方面又胸有成竹的保证,所有工资,包括往年欠着的,今年年底如数放,决不失言。朱浩的态度十分诚恳,演戏是他最拿手的绝活,连他自己都大为惊讶!
想不到的事,朱浩的举动竟然非常奏效。这些民工们也太好弄了,他不禁心里乐开了花似的。于是他频频举杯,尽显他的个人风采。中途,他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提前离开了饭店,就在民工的醉成烂泥之时,他已怀拥佳人,进入一种绝妙的状态之中,好一个风流的家伙啊!
几天以后,正当这支队伍整装待开赴下一个工地的时候,何刚突然接到王伟的通知,电话里王伟说:“何刚啊,是这样的,下一个工程你就不要去了,我们已和朱浩签了合同……”
何刚忙问:“王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何刚显然有些激动。
王伟听了不急不慢的说:“听说你要回去竞选村干部,这是件好事啊!你是个人才,我们就不耽误你了!不过我希望你将所有的民工转给朱浩管理。眼下你要做的工作就是再帮我们一次,我先谢谢你了!等这里的工程完全验收后,我就放你回去.’’
王伟挂了电话,何刚还傻愣地站着,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实难招架。
此后,在朱浩的花言巧语软硬兼施下,这些普通民工又能怎样,何况工资捏在人家手里,为了挣更多的工资,他们只好听从安排,愿意开赴下一个工地。这个时候,何刚想再一起前往觉得很没面子,只是工资方面,朱浩的态度是年底再结,何刚想,反正又不是他一个人,年底就年底吧。
何刚暂时还不能离开,表哥打来电话,希望他把扫尾工作做好,配合甲方取得相关部门的最终验收。对于何刚的去留问题,只要他愿意,表哥希望他去上海的工地。表哥再次出于好意使何刚十分感动,可如果说要回去又担心徐红闹意见,这年头男人们都在外面挣钱养家,那有往家里跑吃老本的?这下又该去哪里?真是急人!
此刻何刚最担心的还是去东北的民工,不知道能否得到朱浩的平等善待?也不知刘起和肖白能否带好这个班组?那肖白自身的毛病很多,弄不好再惹出什么事端……唉,想到这些,何刚食甘无味,夜不能寝。
刘和其他民工都是头一回来东北,也不知东北的其他城市究竟如何?可能是地区人文的差别,跟江南的城市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过这里的地方菜肴还真不贵,什么小鸡炖蘑菇,白菜炖豆腐……一听这菜名来就很诱人,很快朱浩买单,几个师傅们一品尝,嗳,还真的不错!
跟天下民工一样,出来打工的,天南海北入乡随俗,总算一切安顿停当,整个工程也在有序的铺开。
不久,黄师傅等一些民工再次提出支付一部分生活费,但朱浩总是今天明天的搪着,没有个准确的时间,此后问多了,就以资金没到位为由一口拒绝。按理一个工程都结束了,而且在马山的时朱浩当面承诺过,为什么这人总爱言而无信……
刘在指挥施工方面确实没说的,可讨要工资他是没有主心骨的。此时何刚又不在,他实在拿不出一个极好的办法,任由朱浩刻意欺弄。他和朱浩只是貌合神离的那种状况,他的信条就是,你无论怎么拖,拖到年底你总要结账吧!可肖白就不这么认为,理是这样的理,但这年头一到年底人间蒸的老板大有人在啊!到时吃亏的还是工人啊!
为了统一意见,冯师傅和崔师傅也赞同肖白的观点。“该要的钱就得要!就得按时!再说我们要求支付生活费,到那都是正理!”
黄师傅是朱浩那边的人,但黄师傅没有象阿童那样不得人心,黄师傅的那帮民工已有三年的工资没有结清过,他早就怀疑朱浩的为人,只是工资被朱浩历年拖欠着,走又走不了,再说走了,那被拖欠的部分就很难再能拿到。事实上朱浩正需要这样的民工,你继续干就继续的被拖欠着,你要走了,工资没有,他正好再另行招人,开始哄着你,时间一长正好落入他的圈套……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所以黄师傅一再提醒,“这样拖着肯定有问题,他不给钱,我们又不能把他们打死……”
马上肖白插了一句:“必要的手段还是要的,不然人家当你是只软蛋呢!”
就这样几个主要师傅终于统一了方向,再次通过交涉,这会儿朱浩终于正视他们,朱浩知道,一旦闹起来,必定会影响施工,更重要的是,堂堂一个恒宝公司,如果甲方知道拖欠着民工工资,那公司的声誉难当,一旦查下来,他朱浩跑不了吃官司……朱浩十分心虚,别说当年的民工工资,就是往年拖欠的,那都是一个巨大的数目,他必须找到一个真正令人信服的借口,好淌过这一关!此刻朱浩想到了王伟,不由一阵欣喜!朱浩想,何不借助王伟的承诺再拖一阵再说?这真是个极好办法,于是他说:“你们的要求我都能理解,只是马山的工程款,前期部分真的很有限,其余部分要等到工程的全部验收后才能拿到钱,这一点不信你们打电话问一问王总就知道。这么多人要吃饭,还是买设备,公司真的没给钱我,我哪来的钱给你们,再说,这工资到年底肯定会全部结清的,包括往年拖欠的。这一点请你们相信我……”
电话打到王伟那里,王伟没有明确表态,但表示情况属实。对工资问题,王伟说,以后就不要打电话了,这些事情全部由朱浩负责,找他就行了,总之这这个理由,轻而易举的把人打了。反正没钱,你又能怎样。遇到这样的老板,也只能是民工们的悲哀。工程做了这么多,不能一分钱也没有?这样下去,今天拖明天搪到底是个什么目的?如果到年底还是一成不变又当如何?
这天,黄师傅接到女儿黄莉的电话,黄莉已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这真这一件天大的喜事,黄师傅的心情忽然晴朗起来,热情的拉着一帮弟兄开怀畅饮。想想自己年轻时也有一个美好的梦想!只可惜年少不努力,不懂得珍惜而此恨绵绵。如今的孩子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只是跟天下父母一样,他们把这辈子的全部希望都寄托于孩子的身上,盼望孩子们成才,来实现他们未能实现的梦想!所以谁家不都是一切为了孩子,一切服从于孩子的前途着想啊!
黄师傅在高兴之余,还是起愁来,虽说辛辛苦苦有些积攒,但这巨额学费一直叫人望而却步。如果朱浩将这三年来拖欠的工资都彻底算清,这样问题还不算太大,可眼下为了支付一点生活费用都难上加难,这活还怎么干!这工资还怎么要?这孩子开学在即,一切都在指望着。
情急之下,肖白帮黄师傅出了个主意,跟朱浩这样的老板也不必讲什么交情!你越是客气,他越欺你无能……所以,我们要自己的血汗钱,没什么客气的,他不识相,那就只有来硬的,狠狠的整一整他。黄师傅是病急乱投医,也没顾上多想,自认为肖白的这个方法可以一试。
对于这件事,刘原以为他们是说说而已,一时的气话,可得知真要有所行动时,他是坚决制止.刘也算是懂得一点法律常识,刘说:“我们只想平平安安的拿到应得的工钱,这样的方法实在不妥!”
尽管刘竭力劝阻,但肖白与黄师傅根本听不进去。这样一来人手很快到齐,都是社会上的一些地痞混混,面对这帮兄弟的仗义气概,刘有些心慌意乱……索性由他们去,或许这样的办法真能奏效。
听了肖白的周密安排,于是一帮人找到朱浩开始谈判。朱浩虽说还是那个**样。但见了这样的阵势自然有些担不过底,说起话来也没了以前那样有底气。这时,一个领头的混混冲肖白和黄师傅嚷道:“还浪费什么时间,你们说是要胳膊要腿我立马办到!”说着,那混混手拿砍刀一挥手,立刻一帮人不由分说,就将朱浩当场按下,不可动弹.朱浩猝不及防,吓得面如土色,语无伦次.“……哎哎……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违法的……”
“嘿嘿,你还知道违法……”拿砍刀的混混恐吓道:“你拖欠民工工资就不违法吗!告诉你放聪明点,如果你敢不合作,看我敢不敢先剁了你的胳膊……”随着那把锋利的砍刀在朱浩面前划来划去,朱浩早已是屁滚尿流,“兄弟……有话好说……千万别乱来……”
与此同时,朱浩的得力干将阿童也同时被牢牢控制。眼前的阵势使得阿童惊恐万分,定了定神之后,阿童见风使舵,从中说和。在这怒张剑拔的时刻,朱浩审时夺势,采纳阿童的意见,先缓一口气再说,尽快消除紧张局势。
事情就是这么怪,经过这一次工潮,朱浩的行为有了收敛,保证一周后放工资。大家和气生财,工程照旧进行.
不过有时过于平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更大的风浪也许会突然形成。表面上朱浩已变得亲善有加,可他的左膀右臂那可不是吃素的,别的一说,单说这个阿童那可是一个诡计多端的角色。
其实阿童的手艺很一般,但他管人确有一套,现如今是朱浩当老板,阿童这个马前安后的大红人,有时也会做出一些让大家信服的事情来,他的目的就是笼络人心,将工程做好,做完成。尽管他如此刻意为之,可他清楚,几个主要师傅仍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当然时间久了,他也无所谓,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在他心里,他早就看准一个,此人就是肖白。这次工潮要不是那肖白的作用,量其他人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所以对付这样一个人就要有一个周密管用的策略……
消息传出,工人们义愤填膺,如果结果真是如此,那何刚这个哑吧亏吃大了。白常常出入一些不良场所,某些貌似洗浴中心的地方,里面的特色服务一天不去心里就特别的痒痒……但如此消受费用那里来?即是老板一点生活费又能经得住几下?因此这就让阿童看准到时机,动不动与他套近乎。
阿童是朱浩的心腹,有着处理废料钢材的权利,这样大的工程,油水很大,经过阿童的百般拉笼引诱,两人很快走到一起,只要一有时间,阿童就会带肖白一起吃饭,一起逛那些色情场所.其实这里的色情场所,比起南方来却格外方便,只要你乐意,路边那不起眼的小饭店,只要你进去消费,马上就会有线人前来搭讪,神秘指点。保准你安全而去,满意而归。有时干脆朱浩请客,尽情的风流尽情的潇洒。男人嘛,花天酒地的事何乐不为!
然破门而然而这天夜里却生这样一件怪事,一个女人领着几个彪形大汉突入,吓得民工们都愣在那里,不知生了什么事情.当来人确定朱浩还未回来时,于是便守株待兔。
凌晨的时候,朱浩终于出现在门口,这些人立刻一拥而上,跟着只见那女人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朱浩是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接着那女人毫不掩饰的吼道:“要舒服是吧!要舒服找老娘来……”马上,那女人出最后通谍,限朱浩二十四小时内在这里消失,否则决不客气。
接下来的几天里,朱浩果真躲了起来……到这里民工们也被弄得一头雾水。真不知道朱浩是如何得罪了这个女人,尽管不少人为他捏了一把汗,但多数民工总觉得这女人似乎在马山见过,这是一个气色不凡的女人,决非等闲之辈。可无论如何,随着朱浩的离开,民工们所担心的事情越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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