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宰羊行动
在小玉将茶倒上之后，徐艺等四人也不闲话，已经开始第一圈的搏杀。大家刚开始玩，所以还没完全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因此都比较的随意，一边打着牌一边闲闲的聊着天，气氛很是和谐融洽。
这是一张全新的全自动洗牌机，是辉哥上个月初刚添置的。自从今年初这洗牌机的兴起，徐艺和张力以前很是方便熟练的偷牌技巧也渐渐成为了几乎没有用武之地的笑柄招数。不过在经过徐艺一段时间的摸索推敲后，还是想到了一个笨法子。
那就是去找四张同样颜色背面含有磁铁的麻将牌，还是依老法子用已经很是纯熟的手法进行换牌。这样只要在换牌时候你稍稍用手法遮掩一下，还是可以在极短的瞬间换牌成功。
只是这样的笨法子不能多用，只能在数圈之间偶尔因为手气不顺的时候用上一用，这才能掩人耳目不被穿帮。如果你每圈都企图用这个方法，那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他才没有那么愚笨呢。有时手气特顺之时可没必要使这阴着。玩了这么久的牌，对自己扣牌留牌的手法技巧和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些长进的，这也叫实践出真知嘛。
能凭真水平和好运气去赢钱，自然心安理得些。而那些暗地里的小手腕小花招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胜算和筹码罢了。
而且他和张力之间还有一些约定的小暗号，以此来辨别对方要什么牌。这样就能更快的靠听，也可以将手气慢慢的转好一些。这也是他们经常施展的一些小手法。
总之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不管怎么耍花招，只要能将肥羊兜里的钞票改名换姓变成自己的库存就是好法子。何况这些法子多多少少还算是有些用场，也曽为他们创造了不少的效益。
伟大的邓主席不是曽站在韶山冲的土堆上慷慨激昂的说过一句名言：不管黑猫白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
他们可是忠实的遵从他老人家的号召训诫来展开业务的。因此不管是用阴着还是花招，狠狠掏尽肥羊们的腰包就是好招，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徐艺和张力的座右铭。
在最初轻松和谐的几圈中，徐艺完全是按照正常的技巧和运气打牌。先自然是先试试自己今晚的手气如何，以及那两个的家伙的牌技究竟是好还是坏。然后再开始考虑是否将阴谋进行到底。
几圈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手气蛮顺，已经胡了好几手，而且还有两个自提在手。已经小有斩获，靠近身前的小抽屉里也招降了一些叛变过来的老人头。这美好的开局令他很是兴奋，面上隐隐有些神采飞扬起来。
至于张力嘛手气也不赖。整整十来圈打下来，那两个看似精明的家伙一人只胡了一把，而且还是个小小的点炮。至于其他的嘛，就由他和张力全权包干到户了。
虽然在这半小时不到的工夫那田鸡和下流就已经输上了将近十张老人头，但他俩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还在镇定自如的相互开着玩笑讲着黄段子。
看着他们如此镇定的表情，徐艺已经完全相信他们确属肥羊一族。心中暗喜顿生，精神头更是十足。看来今日不需耍手段就可好好赚一笔了！他美滋滋的在心底思虑着。
时间在几人全神贯注的搓麻之中飞快逝去。随着赌局的渐入佳境，几人之间的寒碜闲话也少了许多。而那干瘦的“田鸡”和壮实的“下流”在兜内的钞票如流水般源源流淌到徐艺和张力身前的抽屉之中时，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纷纷将外套甩开，随着这包间内空调机的不断升温，他们的额头开始隐约渗出一丝淡淡的汗渍。嘴里不自觉的因摸到一个臭牌或打错了一张好牌而开始吐出粗口来了。
嘿…….看来这两家伙也不是什么挥金如土花钱如流水般的主啊！才输了一两千大洋就沉不住气了。
下面的好戏还没开场呢！待会还有你们哭的时候到，你还真以为引领你们来的张大少是很善良实诚的一个人啊！
嘿嘿……..他可是有名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一条狼啊！
徐艺在心底暗自讥讽嘲弄着，眼神微微瞥视着这两个面色已经完全没有初进来时那么从容镇定的肥羊。此刻他的脸上却淡露出了微笑，相较之下显得是那么的气定神闲挥洒自如。
看来这两个同胞还远远不是精于此道的高手。不，甚至连老手都不算！
看他们那心慌样儿，又有些想暗自送些给那张大少爷又有些肉痛不舍。这下可有点骑虎难下的苦恼了！徐艺暗自揣摩着这两家伙的心事。
就在徐艺暗自琢磨着那田鸡和下流之时，田鸡两人心里也是一阵鼓号轰鸣。说实在话，他们虽然对麻将并不陌生，但也确实谈不上是什么高手，而且平日里玩这玩意并不是很多。
今日本是为了各自生意上的事情，特意巴巴的跑来找那地税局的张科长拜山头，却不料竟被这张大少给死拽活扯的跑来摸几圈。
得，就当陪这大少爷开心开心娱乐一把吧！
即使输上几个小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准以后从这大少爷身上还能让他在他老爸那为自己多吹吹风，拉拢拉拢关系呢。
这就是田鸡两人最初的打算和想法。可现在他俩心里却有些后悔了。两人虽然兜里也还算丰厚，但那可是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子瓣在地上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啊！
三百五百的那不算什么，就当送份礼得了！
就算是千儿八百的也还能够勉强承受，谁叫现在就这么个世道呢，什么关系不是靠钱换来的。
与这些个手中权力越大的官老爷打交道，自然是投入得越多关系也越是深厚。这也就是所谓古中国流传下来的权钱论的精髓吧。
只是一旦输到三千五千的数目，这可让平日里还算节俭的两人难以承受了。何况他两人本就对败家无聊的赌博并不是那么的热衷和感兴趣，而这钱输出去也不是给了正主儿。
儿子虽是儿子，可并不能完全左右老子啊！
感恩点的也就是在老头子耳旁稍稍吹吹风，到了他家门口相见显得热情一些，除此之外真正的落实之处还需他老子点头认同。
薄情点的还认为捉到两个冤大头。得意洋洋的揣着他们的血汗钱，或许心底还满是鄙视和轻蔑。一句这***傻逼就全盘否决了自己两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不行，不能这么敷衍下去，得打点下精神挽回一点损失。否则可真会变成鸡飞蛋打空欢喜一场了。
当田鸡和下流两人每人将近输到快三四仟的数目上时，这是两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两人就如猛然悟道的僧侣一般豁然醒悟起来，开始振作精神凝神聚气的进行绝地反击了。
俗话说的好，风水轮流转，花无百日红哦！
这话诚然不假，这话让人感觉最快就可灵验的自然当属这麻将桌上。如果四人不弄虚作假真刀真枪的凭借真本事和运气进行鏖战，这一夜之间自然不会让一个人的好运气无限延续下去。
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他将那运气也分为一段一段的，给你长一点，给他短一点，让这上苍恩赐的雨露大家都沾染一点。
那自然也不会让人太过怨声载道，时刻出现投诉鸣冤之烦心恼火事。看来这老天爷也希望过点安生日子，而少却一些烦恼郁闷啊！
因此就在徐艺两人眉飞色舞意气昂扬之时，不可捉摸的风水运气开始渐渐远离了他们俩，而悄悄跑到了另外两个晦气冲天的对家身上。
这暗地里的悄然转变，也导致了牌局上的异常和波动的大幅震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两人也不自知的成为了日本友人宫本不胡先生的孪生兄弟。
那本来已经塞得满满的小抽屉也开始如aTm机般闷声不响的往外呕吐出花花绿绿的钞票来。本很鼓胀的肚腩也开始出现了微微凹瘪的趋势。
咦，情况不太对头啊！徐艺在第一时间内就现了不对，这本来顺风顺水的手气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莫非今晚的运气走到头了？
他暗地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悄悄观察起其他几人的神情起来。此时他的同盟军阿力也有些眉头微皱，看来他也为这已然改换门庭的老人家们再次背叛出逃而有些苦恼。
而那两个肥羊虽然面容还很紧张严肃，但已经开始镇定平静下来。开始顺着这已然翻转的手气一点一点的吸纳着本属于自己的钞票。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得开始施展一些手段了，否则前半场的努力可就全泡汤了！
徐艺暗自定了定心神，偷偷伸出脚尖轻轻点了点上手的阿力。开始冲着他挤眉弄眼起来。
当阿力从郁闷中醒转，接受到他来的行动暗号之后，两人便开始按照以往的老招数耍了出来。
在那瘦瘦的田鸡又一次亲手提货自提之后，徐艺已经将暗藏在裤脚遮掩下的丝袜内的备用麻将牌偷偷的掏了出来，攥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当几人摇色完毕开始揭牌后，他在最后的两轮揭牌之时按照自己的牌面将两张废牌置换了出来。顿时整副牌面面目一新，变得好看顺眼多了。
在接下来阿力的积极配合之下，这把牌徐艺很顺利的拿了下来。是那下流点的炮。虽然这点炮的价值不是很高，但至少已经有了遏制田鸡等人了疯般的火红手气的趋势。
再后面的一段时间内，凭借着两人熟练无比配合默契的无间合作，手气又开始一点一点的被他们两人给生拉硬拽的扳了回来。
“一饼，自提！”
“三条，清顺一条龙，自提！”
“大三元，开杠，杠上加花，三番……..”
随着徐艺那越来越高亢、越来越牛气的叫声的响起，那田鸡两人后背上渗出的汗水就如那飞泄而出的钞票般蜂拥而来。
“操，什么**牌啊！老子刚打掉一条，却又来个二条。他妹妹的，诚心和老子唱对台戏啊！”魁梧的下流哥终于耐不住心底的邪火，黑着张脸就骂咧开了。
“哎，夏老弟。今天看来我们确实是做配角的模样，我这牌也是邪了门了。把把靠听，却把把糊不上。真他娘的怪事。”面无表情的田鸡也开始苦笑着唠叨开了。
“呵呵，两位老哥这是照顾小弟们呢。这小钱对你们两位大老板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啊。嘻嘻……….”
一旁眉飞色舞的张力开始油嘴滑舌的调侃了起来。丝毫也不在意那两人听完之后越显黑的面容。
“嗨，大三元自提！哈哈…….我又胡了！”紧接着徐艺腾地大笑着起身，一把推到面前的牌，满脸狂喜的大声嚷了起来。
当那运气终自抵挡不住暗鬼的功力，无奈只能乖乖的俯称臣后，徐艺两人又开始变得生机勃勃牛气冲天了。
而这手气的倏忽而来又倏忽而去，真是让田鸡两人有些吃不消，高悬着的心房真有点一惊一乍备受折磨。只要听得桌面上那两个小子稍稍出的一点声响就变得心惊胆战起来，莫不是又是自提啊？
在流转回来的票票再次倒流了出去之后，田鸡两人终于耐不住性子，在各自输了将近一万之后，纷纷起身罢战无心再多做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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