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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6年3月的一天,我在西安火车站上了去杭州的列车。这个时间南下打工的大军按说已经过去了,可是这趟车还是很拥挤。我乘坐的2号硬座车厢在最前面,一路小跑挤进车厢,才现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找到属于我的1oo号座位,一帮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把两排座位都坐满了,行李架也是没有一点空隙。我提着一个中号的拉杆皮箱和一个不大的挎包,犹豫片刻我还是对座位上的几个年轻人说:“对不起,哪位帅哥占了我的座位,请让一让?”

一位个头较高,戴着近视眼镜的女同志站了起来说:“1oo号是您的?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到杭州吗?我的座位在那边,我想和同学们坐一起聊天,我们换换座位好吗?”

我回答说是到杭州,并看了看她说的那个座位。那个座位也是座无虚席,其中还有一大俩小三个孩子,两个还在吃奶的孩子拼命的哭闹,一看就是两家或者三家人全体出动外出打工的。我邹起了眉头。我说:“你也看到了,那个位置不适合我。”

旁边一小男生答话了:“大叔,您也是到杭州的吧?您看今天这趟车很挤,我们随便挤挤凑合凑合行吗?”

我说可以。于是有两个男生站座位上把座位上方行李架上的行李进行了整理,为我的包挪出了地方。在往行李架上放行李之前,我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纸质的不大的手提袋,那里面装有洗漱用品和吃的东西。我把纸袋往两排座位中间的小桌子上刚放下,一个小男生就惊叫起来:“叔叔,您是西北大学的老师吗?”

我一愣,不过马上想起来是怎么回事:我这个纸质手提袋上面印有“西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醒目大字和图案,是我在西北大学进修时的纪念品。当时拿了好多放家里,这次出门临时拿了个装杂物用的。这种袋子一般都是学校的学生或者工作人员才有的,有时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我没有回答是不是“西北大学”的,反问到:“怎么,你是西北大学的?”

那个小男生回答说:“我们一起的6人全部都是西北大学的。其中4个是西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我也是学新闻传播的。您用的这个袋子我们也经常用,在学校外面看见提这种袋子的人就感到特别亲切,所以才这样问您。”

我说我在西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进修过,主要是考取“中华人民共和国新闻从业人员资格证”。听我这样一说这几个年轻人来了劲,我们便闲聊起来。我费劲地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新闻从业人员资格证”进行了解释和说明:由于我国实行改革开放的政策以后,新闻事业也取得了突飞猛进的飞展,媒体数量,媒体从业人员也不断创出新高,繁荣的后面带来了管理方面的混乱,各个媒体自己印,滥,乱记者证,采访证等证件,导致新闻从业人员素质参差不齐,新闻报道和广告不分,有偿新闻,用负面新闻敲诈勒索等有损新闻行业声誉的事情层出不穷,为了统一管理,提高新闻从业人员的素质,2oo3年,**中央宣传部,国家广电总局,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等部门出台了新规定,凡是新闻从业人员必须参加上述几个部门组织的学习培训,然后参加全国统一的考试,考试合格者颁“中华人民共和国新闻从业人员资格证”,拿上这个证书后才有资格申请领取“记者证”,才能从事新闻采访活动。而每个省份只指定一所学校担负培训考核工作,西北大学是本省唯一具有培训资格的学校。我原来在新闻单位工作,当然得参加这个学习和考试。

“中华人民共和国新闻从业人员资格证是什么样子的?您有带吗?可不可以让我们见识见识庐山真面目?”一名女生问道。

我说带着的。在一男生的帮助下我从行李架上取下拉杆箱包,在包里面取出一个牛皮纸大信封,信封里面装的就是我在报社的工作证件,获奖证书,奖状,和部分了稿件的样报。资格证是红皮的,封面有国徽,烫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新闻从业人员资格证,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监制”等字样,内页总共有4页,里面的内页注明了何年何月在何地参加学习培训,参加考试的科目,成绩,原工作单位,职务等方面的相关栏目,还有西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省新闻出版局盖的印章,最后的一页有“从事新闻工作者必须考取此证书,此证书在全国新闻行业通用”等字样。

这个红本本在几名学生中传递。我问:“你们几个学新闻的,应该在报社实习过,该知道‘资格证’这个准入制度吧?”

有两个表示知道和见过。我又问道:“你们都到杭州去干嘛?”

他们告诉我已经毕业了,尽管学的是新闻传播,可是这个行业早以人满为患,在本省进不了新闻单位,这才几个同学一块相约到杭州去碰碰运气。他们问我到杭州做什么?我说去打工。他们不相信,说我放着新闻记者的职业不干,到外面打什么工。我笑笑说:“这个你们就不懂了,新闻行业的巷子很深很深,‘无冕之王’的桂冠很多时候是歪戴着的。不信,我给你们讲讲我在新闻行业6年的经历,或许你们听了以后会相信的,也会明白新闻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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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喉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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