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无聊,我很钦佩你的,你知道的事情这么多。」她两泓如池的盈盈水光漾着笑意。「以前,我所知道的笔,就只是以树枝在泥土上写字,树枝就是我的笔。今天听你说了这么多,才知道笔的种类有这么多,而且,你笔柜里的笔,什么样式都有,每一枝都是那么漂亮。」
「我的笔柜里,这枝是羊毫、旁边的是狼毫,再过来的是紫毫、紫翠毫、貂毫、马毫,还有混合的兼毫……」彧瑄难掩得意的神情,向她一一说道。
「还有这些笔管也是很特别。」养湘月伸手又拿了一枝笔。
「你拿的那枝是琉璃管,这里边,各式各样的管料都有,金管、银管、镂金管、玉管、瓷管、象牙管、犀角管、斑竹管、紫檀管、花梨管、漆木管……」
养湘月看得目不转睛。
「还要看啊?等你以后当了十三福晋,说不定你还会看腻这些笔呢!」
他笑着调侃她,她则羞红了脸。
「来吧!我来教你写我的名字。」
他拉着她,一拐一拐地走向放着宣纸的长桌。
彧瑄站在湘月的身后,他让她的手握着毛笔,他则牵引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彧瑄」两字。
「这就是你的名字?」写好了之后,养湘月头转向身后,绽放笑容的唇角,如一弯明月。
「嗯。」他点点头。
「有些歪掉了,我想再重写。」
「你自己写,我不推你的手。」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她没有把握。
「你可以的,多练习几回,我相信你可以写得很好。」他顿了一下,忽地在她身旁低语:「湘月,我好想……要你。」
他贴在她的背后教她写字,身体的摩擦,使他的下腹隐隐鼓胀。
「彧瑄……不要,这儿……会有人来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她双颊绯红。
「我在书斋写字,没人敢来的,而且丫鬟要打扫时,也会先询问师丹,问问可不可以进入。」
养湘月可以感觉得到,他下腹那鼓胀物,紧抵着她的臀,她不安地挪动,想摆脱它,却没想到因她挪动的摩擦,反而使那鼓胀物更加勃发。
「湘月,你弄胀我了。」彧瑄闷吟了声,双手圈住她的柳腰,将她的身子往后拉,使两人的身体更加地贴紧。
「彧瑄,我……我想写字。」她羞得找借口婉拒。
虽然而人已有过肌肤之亲,但毕竟尚未成亲,做那事会让她有罪恶感。
彧瑄闷笑了声。
「你想写字?好,你写你的字,我做我想做的事,不冲突的。」
「彧瑄……」
「你写,不用管我做什么事。」他哑声低笑。
「我……我不会写。」
「还要我再教你?」
养湘月点点头。「嗯。」
「好吧,那我就先忍一忍。」彧瑄闷声笑着,一手握住她的右手,另一手则圈住她的纤腰。
胯下那隐隐胀痛的感觉,仍在持续──
他握着她的手,让毛笔移至砚池内,沾上墨汁。
「这个是澄泥砚,是虢州屋的,属于陶砚类;那个墨是曹素功的『艺粟斋』制的。」他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着他的名字,又喃喃道:「天下之墨推歙州,歙州之墨推曹氏。」
「那曹素功制墨的功夫,一定很厉害。」
「在歙派中,还有个制墨的名家汪节庵,皇阿玛送了一盒西湖十景彩333墨给我,就是汪节庵制的墨。等会儿,我再拿给你看。」
「彧──瑄──」养湘月看着纸上字体苍劲、笔力雄威的两个大字,喃喃的念着。
「你自己试着写写看。」他鼓励着她。「你可以的,湘月。」
「我……我试试看。」
在养湘月提笔在宣纸上写字的当儿,彧瑄也没闲着,他撩起她所穿的鱼鳞褶裙,两手沿着她雪白的大腿,徐徐住上探索。
「彧瑄──」
「别管我,写你的字。」
「喔。」
养湘月轻应了声。要她别管他在做什么……可是,身体是她的,她叮是清楚的感觉得到,他温热手掌撩拨的抚摸,令她全身轻颤。
可是,她真的好想快些学会写他的名字。
她握着笔,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纸笔上,不去理会他那双在她大腿和臀上游移的手。
柳眉蹙起,虽然她已经全神贯注在写字这件事上,但当他的手从她的腰际滑入她的亵裤内时,她忍不住的呻吟了声,双腿也跟着夹紧。
「你写得很好。」彧瑄的手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摩搓着,视线落在她写了两三回的字上。
「真的吗?」
「嗯,你写的字珠圆玉润,如仙露明珠,又如出水芙蓉那般,清新脱俗。」他吻着她的粉颈,低喃着:「珠圆玉润,如美女簪花。」
他称赞她的字美,连带也称赞她人美。
养湘月羞答答的垂首。
「我觉得我写得还不够熟练,我……我再多写几回。」
他嗅着她颈项间的清香味,双手将她的亵裤褪至膝盖处,柔声说道:
「记得把我的名字写在你的心上。」
粉嫩的睑庞浮现娇羞的笑容,她用心练习着,将他的名字写在宣纸上,同时也写在她的心窝上。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第七章】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李清照《如梦令》
一大早,德妃娘娘差人来十三爷府,请彧瑄入宫一趟。
毕竟是母子,纵使先前彧瑄因脾气暴烈,得罪了德妃,让德妃在一气之下,不愿再理他的事。但,心头的气一消之后,难免还是会挂念儿子。
彧瑄也知道自己先前见人就发飙,惹怒了疼爱他的皇额娘,实在太不应该了。
他本想等过个两天,再亲自去向皇额娘请安,这会儿,皇额娘倒先派人来唤他,他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连早膳都还没来得及吃,他就匆匆赶着入宫去。
到了德妃的寝宫,德妃静坐了许久,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额娘。」彧瑄一进门,就恭敬的呼唤。
德妃睐了他一眼,语气冷冰冰的。
「怎么?你倒还记得我是你的额娘嘛!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认我了呢!」
彧瑄咧嘴一笑,走上前。「额娘,您还在生孩儿的气呀?」
「你也会关心我,有没有在生你的气?」德妃的语气梢稍缓和,但仍冷淡。
「额娘,孩儿知道错了,先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拒绝您的好意,赶走您的丫鬟,更不该不理额娘的。」彧瑄诚心诚意的忏悔着。
前一阵子,他的脾气暴烈,斥赶了许多前去伺候的丫鬟,额娘知道此事,以为是那些被赶走的丫鬓笨手笨脚,不顺他的眼,特地差遣她所调教出来的丫鬟,前去伺候他。
谁知,额娘派去的丫鬟,还是教他给吼了回来。
额娘亲自去关切,他竟也不理,气得额娘扬言再也不管他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只是心头烦躁、郁闷,谁接近他,谁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