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 金崎殿后(下)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1万5千朝仓大军,号称2万,来到了金崎城外。
黄昏时分,朝仓军队在并没有合围金崎城的时候就开始了攻击。围三缺一,可能也是这么打算的吧,总之,朝仓义景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密集的箭雨从金崎城里窜出,落在了朝仓家的农兵头上。惨叫声没有带来攻守两方的怜悯,仍然机械的做着自己应做的事。
当朝仓家的农兵冲到距离城墙不足5o步的时候,铁炮齐鸣。没有见识过铁炮的朝仓家农兵瞬间出现了混乱。有的当场跪地,祈求神灵的宽恕,有的扔下武器向后就跑。这个时候的铁炮和现在的枪支是完全两个概念。
仅仅一次齐射,城墙上就腾起了烟雾,巨大的轰鸣声,将守备的三河足轻也震得不轻。要不是开战前就带好了耳罩,可能一次齐射就让所有人失去了战斗力。
农兵就是农兵,在铁炮的威力下,大部分人向后跑去,冲击了朝仓家的本阵。在几员武士的大声喝骂和砍杀下,这才停止了冲击本阵,但是任凭怎样驱赶,就是不愿意再次攻打拥有铁炮的金崎城。
铁炮的威力本身并没有多大,2oo枝铁炮的齐射,能够造成1oo的伤亡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但是肉眼无法看见的钢珠,巨大的轰鸣声,以及浓密的烟雾,无不造成了巨大的心里震慑。
不得已,朝仓家派出了本家的主力?队。两个明显长的很男人的武士带队,再次向金崎城起了冲锋。
同样是密集的箭雨,但是对于这些有着简单足具的主力?队而言,造成的伤害远没有农兵的那样巨大。同样是5o步的距离,铁炮的轰鸣再次响起。
朝仓家的主力?队也是出现了骚动,不过很快就被带队的两个武士平息下去,再次向着城墙冲锋。
不要钱一样的箭矢从空中掠过,朝仓家的主力?队恍若未闻的继续前进,直到到达城墙边缘,铁炮才动了第二次的攻击。因为距离的靠近,更多的人倒在了铁炮的轰鸣声中。但是这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城墙,已经到了。
金崎城并不高的城墙,与脆弱的城门,在坚持了没有2个时辰就宣告崩溃。朝仓家的军队顺利的开进了金崎城。
在急行军后,又经历了一场不算轻松的攻城战,朝仓军已经到达了一个疲惫的顶点。已经是半夜了,再次行军已经不可能了,朝仓义景下达了就地整修的命令。
在朝仓军大部分人进入梦乡的时候,金崎城四处起火城内有人四处奔走,大声呼喊:“朝仓军中埋伏啦!”
对情况不清楚的朝仓军顿时大乱,慌乱中,无数人被踩在脚下,伤者不计其数。等到朝仓家的武士平息混乱,将大军**城外,这才算是暂时安全下来。
但是正当众人要喘口气的时候,铁炮声音大作,四周都传来了震耳的轰鸣,比之攻城时遇到的铁炮只多不少。在黑夜里,铁炮的未知性更是给朝仓家众人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已经收到过度惊吓的朝仓义景已经顾不得别的了,带着手下就往回跑,大部分的农兵在武士的约束下,也是跟着朝仓义景向来的方向跑去。这一跑,一直跑到天亮,派出斥候,等到确定没有危险,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向金崎城进。
这时候的我,已经带着众人向织田信长的本队前进了。这一来一回,相信可以耗掉朝仓军两天的时间。
本多正信的这个计策,只是另一个版本的火烧新野。这让我比较惊讶,居然还有人看三国演义。
朝仓家并没有损失多少兵力,最大的损失,可能也是在金崎城中因为混乱而自相踩踏所产生的。在这个冷兵器与热兵器交替的时代,想要凭借5ooo人打败2oooo人,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齐全。但是天时,并不在我们受伤;地利,金崎城原本就是朝仓家的地盘;人和,虽然我们的足轻是职业的,但是2oooo人啊,淹也淹死了。真正的战场上,并不是以一敌四就可以成功的,这牵扯到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可能以一敌百都不一定能够战胜对手。
身旁的众人都是一脸的疲惫,但是遮掩不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本多正信不断地嘟囔着什么,应该是因为这次的成功而兴奋不已。前田庆次、岛清兴等人则是不断地讨论着本多正信的策略,希望能够学到些什么。
“心之助哥哥……”兰丸充满治愈性的声音响起,我转身看向这个从战斗开始到结束一直寸步不离的小姑娘,不,应该是大姑娘了。娇俏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骑在马上不老实的动着。
“是,是。我没忘。不过,现在还没有走出浅井家的领地,等到了织田家领地再说。”安抚下激动的兰丸,我转身问向本多正信。
“正信,现在应该怎么走?”
“……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穿过小谷城北面的山谷,进入曾根城。”说完略一皱眉,“还有一条是穿越琵琶湖。”
两条路,安全的反而是穿越琵琶湖。因为小谷城北面的山谷实在是一个绝佳的伏击地点,谁知到浅井长政会不会安排伏兵在这里。但是穿越琵琶湖,我这5ooo多人用的船可少不了。动静一大,就是有死无生了。
“主公!”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椿的身旁,还跪着两个一身黑衣的忍者。
“有什么情况?”
“织田公让我传话:竹中半兵卫会在琵琶湖接应你。这两位是带路的人。”说完,身旁的两人轻声应是。
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这边本多正信刚说完穿越琵琶湖的计策,这边就有人出来给我们带路了。
“知道了,起来吧。”眉头有些紧,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同,但是一个淡淡违和感萦绕。
就在椿抬头的一瞬间,我终于抓住了那么一丝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