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当大侠遇上大侠,也许会坐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当小贼遇上小贼,也许会互相吹捧或者互相挖苦一番……

那么当采花门门主遇上万恶的真正采花贼,会怎样?难不成讨论一下技术性问题,然后互相采一采……

「小蝶兄,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来赴约的华服男子温温柔柔地,问著一脸懵懂的胡蝶。

胡蝶立刻打了个哆嗦,略带惊恐地仔细打量他。

上次只顾著问罪,结果罪没问出,也没心情将这人看个清楚仔细。

此刻面对面,只见他身材修长,不用剥光也知道衣服下面肯定是副好身板,看上去比他还要大上那么几岁,可是他说话的声音……

胡蝶再打个哆嗦,上次没发现,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阴柔地说话……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实际演练过,可是凭本能就知道这人明显是在——勾引他!

上次就在打斗中被他……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似乎是事实……调戏。

现在怎么办?师父只传过女人攻略,没教过怎么对付男人。

胡蝶正苦思著,听见他又温柔地说:「我知道你暂时想不起来,我们分开太久。可是小蝶儿你最近有个大麻烦,哦不,是个很大很大的危机,我要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麻烦?那些流言蜚语已经是最大的麻烦!还能有什么很大很大的危机……

师父说遇,无视非礼。他勾引我,我不能装作看不见,否则太不礼貌。

至於说他是个男的,嗯,暂时想像他是个美女吧……

「公子,」胡蝶微笑道:「请问公子要把人家带到哪里去?」随着话,还抛了个不怎么熟练的媚眼。

华服男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束了,小半天后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了一堆胡蝶不懂的话,忽然站起来,不由分说拉起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小蝶兄,十年不见,你竟然学得连男人都勾引了!我一定要好好管教你!」

什么?胡蝶在心裹惊叫一声,不是他来勾引我吗?我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刚挣扎了一下,华服青年立即出其不意地点了他的穴道,一把抱起就走。

要带我去哪裹?与世隔绝十年的胡蝶在心裹大声问,不会是要拿我练功吧!

师父早就说过,在江湖上行走一定要防著练奇怪武功的人,最惨的结果就是被他们拿来做练功的药引子,比先奸后杀都可怕!

双驾马车在路上狂奔了一日多,胡蝶只会骑马,却不会坐马车——他被这一路颠簸给颠晕了!

昏昏沉沉地歪倒在车厢里,绑架他的人一路上没和他说遇一句话。但是恍惚中,胡蝶只觉得,他一直在用一种可以滴出水来的诡异眼神看自己。所以虽然难受,却依然硬挺着不敢睡着。万一睡着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

就在他的忍耐力要到极限的时候,马车像是和他心有灵犀一样终于停了。

接着绑架他的人像抱女人一样把他抱了出去。

然后自己似乎被放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那感觉真是舒服啊!胡蝶轻叹一声,脑袋一歪,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仿佛睡了一辈子那么久,当胡蝶醒遇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担忧、又黑又大又亮的黑眼圈。

「啊——鬼呀!」胡蝶惨叫著,挥掌劈了过去。

黑眼圈一闪躲过,顺势抓住胡蝶白白嫩嫩的小爪子压了下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绑架他的华服青年。只不过换了衣服,又多了黑眼圈,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你、你要、要做什么?」

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黑眼圈里绝对闪过一点点阴冷至极的寒气!就那么一点点,已经让毫无江湖经验的新任采花门小门主浑身打颤。

而且……两人的姿势也太怪异了吧!怎么看都像师父给的那些毛书上画的姿势……

「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又阴又冷,好像一条小蛇,凉凉滑滑地直钻进人的血管。

胡蝶心里一抖,没来由的竟然觉得有点儿爽,颤歪歪地说:「你、你没、告诉我……」

男人脸色更难看,僵持了半天才又开口:「江凉……你记好了,这次不许再忘!」

啊?!再?不许再忘?我以前记得过吗?

尽管一肚子疑惑纳闷,但看著江凉的黑眼圈和阴沉沉的黑眼睛,胡蝶毫不犹豫地点头,并且墨念了好几遍以防忘记。

「那个,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绑架我?」虽然有点怕,但是师父说过,死也要死得明白!

此时此刻,这位小门主已经将对方冒充他门派,败坏名声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江凉眯眼笑起来:「绑架?嘿嘿……那就当是绑架好了。所以你要老实一点对我欢心,不然……」他沉下脸,做了一个十恶不赦的表情,「我会好好折磨你的!」

胡蝶再次毫不犹豫地狂点头。

啊!这人好可怕!怎么浑身都阴阴的像条蛇?师父,遇到这种男人时该怎么办?

可老蝴蝶正不知道在哪一世瞎混呢,压根儿听不到小胡蝶的召唤。

涉世未深的小胡蝶只能可怜巴巴眼睁睁地,看著江凉脱了衣服拉起被子钻进来,抱著他开始睡觉……

这……这种情形……不对劲……

胡蝶紧张得动都不敢动。刚出来时要光大门楣的雄心壮志,早已飞到王母娘娘的浴池里去,现在本能的只剩下脑子春宫图在飞……

紧挨著的身体传来一丝一丝凉气。这江凉不知道练的什么阴寒功夫,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是热的!

胡蝶心中不安,却觉得十分舒服。他平常练功常觉得浑身燥熟,这下可好,天上掉下个凉抱枕。

就这么紧张著、纳闷著、舒服著,初出江湖的小胡蝶,竟然又毫无防范地睡了。

俗话说,宴无好宴。可是到了胡蝶这里,就要改为「眠无好眠」

再次睁眼,胡蝶恨不能从此昏睡永世不再醒来。因为因为……他与江凉,竟然一丝不挂地亲密拥眠!天呐!师父哇,这也是重振采花门的必由之路吗?!

「没错,这是必由之路!」声音出自闭着眼的江凉嘴里。

胡蝶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难道这就是让师父神往不已的传说中的读心术?这人能看懂我的心思?

不可思议地转头,刚好看到江凉睁开眼。

胡蝶立刻扭过头去。

江凉立刻咧开嘴笑了。小笨蛋,心里想什么有必要自言自语说出来吗?

长臂伸展,把胡蝶的脸转过来,看着他惊疑不定的眼神嘿嘿一笑,江凉便把自己的双唇贴到他的小嘴儿上……

胡蝶吃惊地张大了嘴。

江凉却心中大喜过望,狡猾的舌头马上穿堂过室,捕获那条香滑小舌,引诱它缓缓伸出来,轻轻咬了咬。

双手捧起胡蝶精致的脸,一时之间,甜甜蜜蜜不能自已。

胡蝶头昏脑胀,直到快要窒息了,江凉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咂咂嘴,江凉没有人性地说:「小蝶儿,你的口水好甜哦!又热又甜感觉好棒,再来一次好不好?」

说着,也不管胡蝶还在大口喘气,翻身压上他,热吻铺天盖地而来。

胡蝶欲哭无泪。怎么师父教的那些用在女人身上的招数,被他用到了自己身上?更令人死不瞑目的是,这个江凉,他他他……他竟然比采花门现任门主的水平还要高!

双双未着丝缕的身体哪经得起这般考验,江凉宽阔的背上密布细小的汗珠,身体最最重要的地方,已经硬硬地顶在胡蝶光滑的大腿上。

胡蝶完全没有过真刀真枪的经验,但是十年来看过的无数独门秘笈春宫图,也让他非常清楚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据师父说那是千分舒服万分消魂的,可那是建立在他和一个女人的先决条件上。

现在两个主角都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虽然步骤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差别,可情形却是师父没有说过的,而且最大的不同——

自己竟然在下面!还浑身又软又烫……会有什么危险马?会不会真气逆流而死啊……

江凉几乎沉醉的时刻,春光旖旎烂漫无边的时刻,这么XXOO要命的时刻……

春宫图套着师父的脸、独门秘笈卷着重振门风四个大字,在胡蝶脑海中错差著飞舞,闹得他心慌不已。

浑然不知此时他为此而微蹙的眉头,略略伤神的双眼,更大大地挑起了江凉汹涌而来的占有欲望。

可是……

「小蝶儿,你是第一次对不对?」江凉如蛇入骨的声音轻轻响起。

胡蝶点点头,心头忽然一阵委屈。丝毫不知道,这在他师父眼里是多大的耻辱——

身为采花门门徒兼门主,在江湖中混了半月,竟然还是一只处级小虾米!

江凉看著他一脸要哭的神情,深吸一口气,毅然翻身下来自己处理掉。

末了,他搂着极度震惊、目瞪口呆的枕边人哄道:「小蝶儿,不要怕,我不会勉强你的!除非你自己愿意,我不会强来。」说着又亲了亲。

「好了,快些起来,要吃晚饭了。还有人想见你呢!」

「谁想见我?」

「很多人!最想见你的是我大娘!」

「你大娘?」师父说老女人最麻烦……

「嗯,小蝶儿,你不动是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啊?呃……不是不是……」

「呵呵,没关系我很乐意的!」

几件衣服穿了半天,胡蝶在后知后觉中让人占尽了便宜。

七拐八拐地到了饭厅,已经坐好了老老少少一桌子人。

胡蝶从生下来,就没到遇这么大的房子。一路上看这看那,什么都新鲜。

结果弄得江凉鼻子红红的心疼道:「小蝶儿,你从小就受苦,真可怜!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吃苦受累!」

一番深情表白的话,要是让那些个少男少女听了,一定兴奋到晕死过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是从江凉嘴里出来的而胡蝶并不知道江凉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又完全沉浸在对大房子的无尽赞赏中,随意地答应过去,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可他远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么随随便便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一下下,就自己把自己从采花门给踢出去了!

那些光大门楣的热血幻想,日后也因为此刻这么随随便便、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一下下,成为了永远的幻想,夭折在江凉没有人道、令人不齿的纠缠里。

所谓家人的感觉,胡蝶早已没有什么印象。

此刻兄到一群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目不转睛地盯著自己看,顿时紧张起来,不由得伸手拽住了江凉的袖子。

江凉见他如此依赖自己,心里高兴得很。拉过他大大方方坐下,也不介轺,只殷勤地夹菜给他吃。

一桌子男女老少,动也不动就这么看著二人的亲热举动。所有的视线,统统落在可怜的胡蝶身上,弄得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从生下来,胡蝶还从没有哪顿饭吃得像现在这样难过!

尤其桌首那老女人的视线,简直像是传说的神眼,能穿透他的衣服看到他的肉体。啊,好可怕!这就是师父说的用眼神强暴人么!胡蝶本能地缩了缩身体。

突然,身旁的江凉把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放,冷冷道:「你们要是不想吃饭就统统回屋去!」

一语刚落,桌上男女老少迅速端碗执筷,动作整齐,仿佛专门训练出来的一样!

饭厅里静悄悄的,只有江凉劝胡蝶吃饭的轻声软语。

除非是块木头,否则任谁都能感觉到空气中飘着目光,一星一点若有若无,飘飘荡荡来去无踪,但最终目的地都在胡蝶身上。

江凉再次啪的一声摔筷子,冷冷道:「说话!」

半次呼吸的时间之后,饭厅里突然热闹起来,男女老少说说笑笑,嘻嘻哈哈,吃没吃相,喝没喝相。

为首的那个老太爷,站在椅子上去挑那根最长的面条,旁边还有啦啦队连声叫着不要断了不要断了!

胡蝶简直想哭了,这就是家人么?这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饭么?好可怕!感谢老天让我做孤儿!

江凉看看他,第三次摔筷子。

一刹那间,连最最最角落里,江家唯一一只幸存下来的蟑螂小强,都吓得不敢动。

江凉板著脸:「你们想问什么,趁我心情好起紧问!」

你那是心情好么?众人一致的心声,悄悄在空中转圈,迅速在江凉的杀人眼光中逃逸。

众人眼光投向桌首的老女人,老女人用目光和他们对决三次深呼吸的时间,最终落败。只好讪讪笑道:「江凉啊,你身边那位,呃,美人儿,你还没介绍呐,呃,大娘想着……呃……」

江凉看她一眼,老女人立刻收声。

「小蝶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各位娘,那是爹,这是各位大哥大嫂。」

他伸手一指一大片,胡蝶根本弄不清楚谁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打招呼,只知道桌首那一男一女是他爹和他大娘。

「这是胡蝶。」江凉亲亲热热搂著胡蝶的肩,冲他温柔一笑。说实话,江凉长得实在不赖。英眉柳目,挺鼻红唇,尤其那个下巴,瘦削却不刻板,弯遇一个优雅的弧度。

他这么一笑起来,满面细软的温柔,驱散浑身寒气。胡蝶一时间有点脑子不够用,呆呆的都没注意到,那一桌子人的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

老太爷还保持著站在椅子上挑面条的英勇身姿,只是那下巴要掉到桌面上了。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江凉觉得这一笑笑得脸都要僵了,久到胡蝶终于意识到,自己又成了视线的焦点,才听到有人呼出一口气,轻声说:「啊,蝴蝶啊,传说中的蝴蝶啊……」

胡蝶抬头看过去,是一个身板儿很挺很挺的青年,脸上有一圈青青的络腮胡印,正拿一种很崇拜很崇拜的眼光看著自己。

江凉他大娘忽然同:「你是现任蝴蝶吧?」

胡蝶点点头。

江凉他大娘忽然结巴起来:「那、那个,老、老蝴蝶你认识吧?」

胡蝶乖乖回答:「是我师父!」

江凉他大娘一下热泪盈眶:「呜呜,我终于找到他了……他、他现在在哪?」

胡蝶看著紧张兮兮的大夫人,低声说:「师父已经过世了!」

「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他去世了!死了?!」

胡蝶被吓了一大跳:「是、是啊……」

江凉也皱起了眉头:「死了?小蝶儿,你怎么不早说!」

胡蝶立刻觉得冤枉,你又没问过我!

只有老太爷突然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地蹦著:「哈哈……他死了他死了,我的情敌没有了!」

再看他的夫人们,江凉的各位娘,一个个神情凄楚,咬着小手娟抽抽噎噎。

而他的兄子们,除了江凉,一个个面上都是苦恼之色。

江凉一脸看不下去的神情,拿起筷子又摔了下去,喝道:「还吃不吃饭了!」

声音一落,桌上众人的面部肌肉瞬间纷纷回归正常,神情自若地继续吃吃喝喝。

现场十分诡异,一滴冷汗,从胡蝶脑门子上滴落。

只有江凉他爹好像有点兴奋过了头,收不回来的样子,欲言又止地看著胡蝶。最后终于忍不住,悄悄问:「小蝶兄乖,你师父真的死了么?」

胡蝶还没做声,江凉的声音就傅了遇来:「爹,这个月扣你十个金豆子!」

老太爷脸一下子垮了:「乖么凉,我错了,我不问了,你不要扣我零花钱好不

好?」

江凉似笑非笑瞅他一眼,又温温柔柔看了看胡蝶。

老太爷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乖么凉,我明天就给你们成亲好不好?」

假如世上真有一种声音类似五雷轰顶天打雷劈,那对于胡蝶来说,无疑出现于江老

太爷怯怯地嘴皮子一动,轻轻吐出「成亲」二字的时候。

简直就是点中了命门!

胡蝶惊恐万分地僵直身体瞪大眼睛,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采花门门规第一条:不得婚娶。

江凉看看他,一脸我了解的样子对他爹说:「爹你这句话我先记帐上,以后再找你

兑现。」

呼——胡蝶一阵脱力趴倒在饭桌上,被江凉不由分说抱了回去。

这就是与世隔绝十年的人单纯的表现,他若是真的不顾成亲,脚底抹油跑掉不就好了?虽然很有可能再被捉回来,可若是常人,怎么也不至与说都不会说了。

凉风有兴,弯月无情。瞌睡虫蠢蠢欲勤,小胡蝶呵欠连连。

子时已过……江凉,你不困么?胡蝶真想问问。

可是看到他那张脸,话到了嘴边又和着瞌睡咽下了肚。

江凉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似笑非笑,一会儿似怒非怒。

直觉告诉他,这些表情在五炷香的时间里,交替着轮番出现在江凉脸上,是件非常值得怀疑的事情,胡蝶绝不敢掉以轻心。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万一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人又是裸身相拥……

哦,天哪……胡蝶面红耳赤,本来就稍高于常人的体温更高了。

不过,好像蛮舒服的说……江凉身上凉凉的,还光光的,好像气味也蛮好闻……

正胡乱幻想间,江凉忽然开了口:「小蝶儿,你热吗?」

「啊?不、不热!」胡蝶不好意思起来,张口结舌。

「可是你的脸很红啊!」

「那个……是、是练功的关系啦……」

江凉又是一脸我了解的样子点点头,「小蝶儿,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京城吗?那时你是个小乞丐。」

胡蝶以前从不觉得做乞丐有什么丢人的,还曾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帮的第一百零八代弟子而骄傲自豪过。可是现在住着这样豪华的房子,穿着漂亮的衣服,却突然觉得非常难堪。

就好像身上长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跳蚤,突然被揪出来扔到太阳底下,任人参观一样,浑身比起痱子还难受。可是又不能否认,胡蝶只好局促地点了点头。

江凉笑得那叫一个温柔,跟朵花没啥区别:「那你还记得流萤小居吗?」

胡蝶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啊,那里夏天有很多萤火虫的。」江凉托着下巴,一脸幸福回味的神情:「那可是我们小时候相亲相爱的地方呢,你怎么能忘了呢?我可是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六岁,我十岁,天天扮小夫妻过家家。」

胡蝶惊恐地看着一脸神往的江凉。

不会吧!难道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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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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