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十年的表兄弟,璇瑛因为不服气,总想找办法折磨江凉一下,对江凉的生活习惯和脾性可谓了如指掌。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悄悄把药放到江凉房里,然后悄悄走人比较安全。
一大早,江凉这边刚出门,他就避开护院轻手轻脚溜了进去。
蝉翼床幔随着晨风轻轻浮动,素雅的大床上有个隐约的人影背对着自己。
不会吧……璇瑛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这家伙转性子了?怎么还在睡?
仔细一瞧,床上那人长度上短了那么一点点。
璇瑛顿时一乐,嘿嘿,好你个小凉,竟然也学会金屋藏娇了!
蝴蝶这时刚好翻身转了过来,丝被轻轻滑下一边,露出开满娇艳桃花的细细锁骨。
璇瑛本打算放下解药就走的,无奈按捺不住满心好奇,踮着脚屏着气来到床边,轻轻掀开床幔一看——
顿时倒抽一口气!
小!美!人!
蝴蝶原本长相就精致,几日来情欲初开,在药物作用和江凉尽心尽力滋润下,面上白里透红,像是初春清亮的溪水中,飘落一抹红云般美丽,既纯且艳。
此刻甜甜睡着,犹沉浸在江凉留下的好梦中,安静的清澈与撩人的诱惑,奇迹般的定格在他身上,令璇瑛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凝神屏息地注视良久,璇瑛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偷窥表弟的榻上人,一缕寒意顿时沿着脊梁骨升到脑门。
表弟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他不是江凉的话。惹了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正要溜走,一个名字突然蹦到璇瑛脑海中。
蝴蝶?
能让这个没人性的冰山表弟,宝贝到放在自己身边的人,除了那个让他想尽办法找了十年的小叫花子还有谁?
璇瑛的心突突跳起来。找到他,就找到老蝴蝶了……
那么,这次微服出宫的任务基本上就算完成了!
是叫醒他?还是问江凉?
如果让江凉知道自己私会他最心爱的小情人,会不会把我给废了……
璇瑛打个寒颤——极有可能地说……
江老太爷房间里。
大清早的,江老太爷就抹着眼泪:「哎,老么,怎么办?昨晚上让你五哥去请你那个太子表哥来家里,结果今天早上我一问,呜呜,你五哥真的一夜没回来。怎么办,要是你那个死没良心的太子表哥不肯负责任,你五哥以后可怎么办嘛……」
江凉脸色铁青,道:「我不是来说这个的,我问你……」
「哇……」江老太爷盘腿坐在椅子里面放声大哭,「老么啊,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五哥,就算他不能像你一样什么都会,还能在上面,可他也是你亲哥啊。你说,你亲哥的贞操问题,难道你不应该拿个主意嘛……」
江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爹一向很脱线很脱线,但是有那么一刻,他还是真的很想问问——请问您老人家真的是我亲爹吗!请问您老人家真的是个正常人吗?
江凉忍忍忍,忍了又忍……好容易压下心中怒火,正欲问上一问——请问您老,是否参与了药丸子事件?
还没开口,就见一位娘打着哈欠进来,正是五哥江疆的生母。
她一见老头子大清早的眼泪鼻涕一把抓,大怒:「大早上的闹什么闹!」
江老太爷可怜兮兮:「阿疆一夜没回来……」
没想到,这位娘竟然立刻双目放光,握拳朝天道:「天哪!老天爷你对我们阿疆可真是太好了!阿疆一定不负众望,搞定太子,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
江老太爷又哭起来:「哎,他要是能跟老么这样在上面多好……」
江疆的娘做狰狞状,道:「你又知道我儿在下面了!阿疆一定是在上面的!不然咱们打赌,赌一个月的金豆子!」
两人你来我往忙活得不行,江凉在一旁,脸色憋得黑如厉鬼。
终于忍不住,江凉吼道:「都闭嘴!」
屋内立刻收声,江老太爷和夫人抱在一起,抖抖说:「老么,你别扣我们金豆子,我们说好打赌的……」
任谁有一家这样的爹娘,早晚气得七窍流血而亡!
江凉暗叹自己好肚量,喝口水道:「爹,我问你,我向璇瑛要百年鹤头灵芝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江老太爷看看江疆他娘,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璇瑛给我的是什么?」江凉的声音中开始夹杂着小冰碴子。
江老太爷抖抖地,又点了点头,轻声说:「那个,好像多了一味……」
江凉的脸立刻比黑炭还黑,黑中还透了一点青——别误会,这点青色是他练的阴寒功夫的特色之一。
「多了什么?」
江老太爷嗅到一股子暴风雪的味道,又抖了抖。
江疆的娘拽了他一把,笑得像朵花一样,一古脑全都抖露出来,道:「老么啊!不是我说你爹,他也太没出息了!你这么强悍,又是咱们的大当家,你爹他就不服气起来,趁着机会悄悄让璇瑛加了点冬来春在里头……」
说着,横扫缩在角落的江老太爷一眼:「我们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要不是怎么会没拦住他,真的不怪我们哦!」
「爹,你不服气我做大当家?」
江老太爷赶紧猛摇头,哭诉道:「因为我太闲了,那我给你解药可以吗?」
「你怎么会有解药?」
「上上次去宫里,偷偷问安公公要的……」
「还不快给我!」
也顾不上别的了,江凉赶紧拿了药,朝自己的院子奔去。
倒不是担心小蝴蝶会有什么差迟,反正早上喂过败火药。只是江凉昨天逮住了璇瑛,已经料到这位太子爷定会悄悄来送解药!
一定要赶在他前面!江凉暗道,他做错事只要不给他机会纠正,这小子就会老觉得欠我人情债。这个债留在手里,早晚好用!
这边厢。
璇瑛站在小蝴蝶床前,还正犹豫不决呢,小蝴蝶自己醒了。
璇瑛赶紧问他,老蝴蝶呢?
蝴蝶刚睡醒,迷迷糊糊地说死了。
璇瑛愣了半晌,失望透了,又不甘心地追问阴阳双殊的事儿。
小蝴蝶说,师父从来没有提过,倒是听江五哥说起过。
璇瑛彻底失望,正要偷偷溜走,忽然发现这小美人儿不对劲。仔细一看,才惊讶地发现——那冬来春被他吃了?!
想也没想,一把将解药塞进还没完全醒的小蝴蝶嘴里,再灌上一大口茶。
蝴蝶被他猛然问灌水进去,顿时呛住,剧烈地咳起来。
璇瑛不多留,转身便要走。忽然听见一个阴森的声音:「你竟然敢欺负我老婆!」
璇瑛顿时有些期期艾艾起来——完蛋了!
一回身,果然看见江凉青着脸站在门口。
璇瑛不由抱怨,小蝴蝶你明明看见你老公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暗示我一下?再瞟向小蝴蝶,璇瑛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天哪,就算你是什么采花门出身,也不用这样吧!
生怕被江凉讨厌抛弃的蝴蝶,正在拼命按照师父教的「功夫」做可爱状、做诱人状。一双亮晶日阳水润润的眼睛,努力冲他眨啊眨的,看得江凉心里痒到不行。
然后就看见璇瑛目瞪口呆的样子,江凉大怒:「璇瑛!你怎么能这样!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觊觎我的小蝶儿!你快给我出去!」
璇瑛大喊冤枉,我哪里觊觎了?我明明是吓着了!
可是脚下丝毫不敢停,立刻跑了出去。刚跑到院里,又听见江凉追出来喊他。
「还要怎样啊!」璇瑛愁眉苦脸地问:「我根本就没想歪啊!」
「你还敢想歪!」江凉沉着脸:「偷窥我老婆已经是罪大恶极,你还敢往歪处想?不要以为你是太子,我就怕了你!」
「哎,是我怕了你!从小都是我怕了你,我承认还不行嘛!」璇瑛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根本就……」
「好了!」江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吧。除了五哥,我家老爷子也很想念你!」
璇瑛顿时收起嬉闹的脸,正经地道:「不行,我是奉命出来,不能在外面久留!」
江凉皱皱眉头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皇上那里我去帮你说一声如何?想来让太子在江家住一段日子,皇上肯定能答应。」
璇瑛不想把事情搅大,赶紧道:「不必了不必了,多住几日就多住几日吧!」
江凉便唤来一个小厮,恭敬领了他,往江家招待贵客的小院里去。他自己却站在院中,望着璇瑛离去的背影,兀自沉思良久。
再回到房中,他的小蝶儿已经自己穿衣下床来。江凉忙问:「觉得怎样?身子可有不舒服?」冬来春药力大,连着几天都做那种事,身体再好的人也要吃不消的。
小蝴蝶微微红了脸,小声说:「腰……很酸……那、那里……有点疼,嗯……还有点没力气……」
越说声音越小,等到说完,脸红得跟涂了大红胭脂一样。
想他往日天天看着那些房事艳图,从未觉得有何不妥。此刻却只是看见江凉就红了脸,自己心中纳闷,不知所以。
江凉笑着亲亲他,叫他再去休息。蝴蝶却好奇起来:「刚才那人,竟然是太子?怎么你和太子的关系这么好?」
江凉大笑:「我跟他,其实是表兄弟!我小姑姑嫁到皇宫生下他,如今成了皇后。再说如今咱们江家是天下第一富,皇家也想拉拢咱们呢!」
知道小蝶儿身上的药性已去,他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可惜慢了几步,没能让璇瑛欠上这个人情。
他却不知道,他眼中单纯可爱的小蝴蝶从此有了难言心事。
江疆一出现,家里顿时跟开了锅一样。
这个问昨夜战况如何,那个问怎么璇瑛来了这么久你才回来,不会是累坏了吧……
可怜的江疆哭丧着脸哀号:「我昨天根本就没去啊!我在那边等了好大一会儿,觉得衣裳穿的不好看,就又偷偷回来了。怕你们笑话,就没敢出来露脸……」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无语良久,最后又沉默着散去。
这天中午,江老太爷在家设宴款待太子璇瑛。
为了不让大家吃饭时感到拘束,江老太爷别出心裁,让人在餐厅里摆了几张桌子,把各式菜肴酒品分类放上,每人只需执一只小巧盘子各取所需就好。
江凉带着小蝶儿来到餐厅,众人已经热闹着开席,头一次这样吃饭,都觉着新鲜。他俩进去,竟也没人招呼。
江凉也不介意,心道刚好方便,便和小蝶儿一道去取菜。谁知蝴蝶的一双眼睛却进门就看见,正和江家众位婆姨谈笑风生的璇瑛。
看他生得华贵无比英俊无双,在此处又是如鱼得水的潇洒样,蝴蝶心中突地一酸。
早上江凉还曾追着他出去,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看上去在意他得很。要是比起来,江家一定是比较喜欢璇瑛的。他是太子的尊贵身分,又生得这般好看,自己定是比他不过。
不知怎的,想到江凉也许将来会不和他在一起,不和他做「练功」的那种事,小蝴蝶心中又是一阵疼疼的难过,连可口无比的饭菜都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了。
此时的他,恐怕再也想不起来,这个江凉,可是在十年间无数次败坏采花门名头的罪魁祸首,估计连那些雄心大志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江凉见他突然神色哀伤起来,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忙贴着耳朵问:「怎么了?」
小蝴蝶怕被他看出心事,忙推开他道:「没……没什么……」
江凉奇怪地捏捏他的鼻尖道:「那怎么看上去这么委屈?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了?」
听出来他是在关心自己,小蝴蝶心中顿时甜甜的,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啦,没什么,就是……嗯……饿了!嗯,饿了……」
生平第一次撒谎,还真是不习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江凉看穿自己的心思。
他十年没有机会接触外界,还不太明白,这等小小心思,不是喜欢上人家了,还能是什么?
江凉见他不肯说,也不勉强,笑了笑,夹起盘中的虾仁喂他吃。
小蝴蝶嘴里吃着,心中也美美的。看着眼前的江凉,忽然觉得他真是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想起师父从前说本门功夫只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没什么情啊爱啊的,也不必讲究对方一定是独身一个人。
可是既然两人都是男人,那就要讲了吧?
蝴蝶心中偷乐,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牢牢看着江凉。
璇瑛见他们二人卿卿我我,死没眼色的,偏要过来骚扰。
蝴蝶已自发将他当作最大的对手,一见他笑咪咪地过来,立刻目露凶光,企图用眼神将他驱逐出境。
怎奈璇瑛脸皮比城墙厚,见人家用眼神来杀他,他竟然还回了个色迷迷的笑脸。当然,这是从江凉的视角来说的。
所以当璇瑛走到近前还没张口,江凉就寒青了一张俊脸,冷冷道:「太子殿下,您是故意来妨碍我们吃饭的么!」
蝴蝶一听,心中大爽,杀人眼神转瞬间变成星星眼,脸上也笑开了花。
璇瑛还没张嘴就碰了个钉子,灰头土脸的,期期艾艾道:「哎,好表弟,就不能帮我个忙么!你看……」说着,朝一个角落里瞥了一眼。
蝴蝶大感好奇,朝那里看过去。只见那角落里面,孤孤单单立了一位身材笔挺的青年,竟然是五哥江疆。
江疆独自站在那里,手里拿了盘子,挑了些可口的菜也无心吃,一个劲儿地朝他们这边看。见小蝴蝶朝他看来,却又慌忙转过头去。
江凉也看了一眼,不咸不淡道:「现在还不到我帮忙的时候,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看了一眼尴尬的璇瑛,道:「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你自己的想法!」
蝴蝶听着,不明所以,可是似乎又有点明白,只好眨着眼睛看江凉。
越看越觉得他真帅!
晚上,江凉临时有事去了议事楼,蝴蝶自个在屋里琢磨着,怎样才能让江凉眼中只有他一人呢?
反反复覆把师父教的精华部分回忆个遍,才想起来,自己出沟,是为了光大门楣。
想起来璇瑛和江疆都跟他说起阴阳双殊的事情,蝴蝶琢磨到最后,认为江疆说的很对,只要能找到这两个人,那采花门就有了振兴的希望。
越想越兴奋,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江凉商量一下!
让人感慨的是,他这次又没能想起来,他要去商量的人,不正是败坏他门派名头的罪魁祸首么……
蝴蝶兴冲冲出门,要小厮带路奔到议事楼,提起一口真气,直扑二楼江凉房间的窗户。
月光下,少年身形矫健。
江凉早察觉有人冲上来,却不料从窗户进来的人,竟是他的小蝴蝶,便呆了一呆。
可他这么一呆,倒把蝴蝶闹了一肚子气!
不是说临时有事么?那这个笑得很恶心的家伙为什么在这里!
蝴蝶恨恨瞪了冲他笑的璇瑛一眼,又见江凉一脸惊讶,彷佛干坏事被人捉到的样子,顿时恼怒难过齐齐涌来!
哼!太过分了!他把我当什么?!
小脸一寒,蝴蝶转身就走,心中好生难过。
江凉回过神来,赶紧拉着他:「怎么不好好睡觉,突然跑到这儿来了?」说着摸来摸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状况。
蝴蝶嘟着嘴,不说话。
江凉莫名其妙,又问:「是不舒服么?」那还能一跳老高?
蝴蝶想来想去,咬着嘴唇,小小声问:「怎么太子也在啊?」
「哦,我们说一说最近的天下事。」江凉不以为意,笑着捏捏他的脸:「来了就在这里坐吧,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回去!」
江凉说着,让人端了茶水点心,把他安置在一边等着,又和璇瑛继续讨论起生意国事之类的。
蝴蝶乖乖坐着,看他们时而沉思时而皱眉,十分投入。自己坐在这里,听也听不懂,更别说插上话了,跟摆设差不多!被冷落的感觉油然而生,心中苦恼,咬着杯沿不知如何是好。
江凉投入的样子很帅,璇瑛微微皱起的眉头也很是男子汉。他们两个绝世俊男面对着坐在一起,就像一幅名家画作一般养眼。
小蝴蝶看着江凉,不一会儿就呆掉了……
以前师父说过很多次,什么都可以动,就是不能心动!心要是动了,就彻底玩完了!蝴蝶咬着手里的杯子想,为什么师父会这么说?
以前觉得江凉冒充师父很讨厌,很可恶,可是现在看着他,觉得心中甜甜的。
这……是不是师父说的心动?
可是为什么这样甜甜的感觉,会让人彻底玩完呢?
璇瑛凑过头去,和江凉看着同一份文书。蝴蝶忽然心中又酸了起来。
不过是个没有名气的小门派掌门,有什么能拿来和这个有权有势,又能和江凉商量大事的英俊男人比呢?
这么一想,心情低落下来,长长的睫毛哀伤垂下,遮住了乌亮的水瞳。
「小蝶儿,小蝶儿!」
蝴蝶一惊,抬起头来。
眼前是江凉放大的脸,正担忧地用手抚摸他的唇:「怎么能这么用力咬杯子呢!快让我看看牙……」
原来这么一会儿,他只顾着难过,都忘了还咬着杯子了!难怪嘴唇和牙齿都有点疼。
璇瑛站在老远的地方看着他,噗哧笑了。
竟然在情敌面前做出这种糗事,蝴蝶立刻羞愧难当,光滑的鹅蛋脸红扑扑一片。
「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快好了。」江凉声音低低的,软软的,听在耳朵里再受用不过。
蝴蝶低头胡乱点了两下。觉得就算在璇瑛面前出丑很难堪,还是想等着江凉一起回去。
不料过了一会儿,门口有人影一闪而过。胡蝶立刻像只看门的小狗狗一样机警转头看过去,原来是江疆。
他在门口晃了两圈,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进来。胡蝶好奇,轻轻走出去问:「你怎……」
话还没完,江疆一把捂住他的嘴,食指竖在嘴上嘘着,一脸焦急。
要闷死啦!这么大力气……掰开他的手,胡蝶不高兴的小声问:「你干嘛啊!」
谁知江疆被他这一问,立刻红了一张脸,讷讷着说:「那个,他们……他们怎么还没说完啊?」
「我哪儿知道!」胡蝶也没好气。我也很想他们快点说完啊!
「五哥!」胡蝶小小声问:「那个太子,和江凉关系一直都很好吗?」
江疆偷偷朝里面看去,一边点点头:「从小就好。」
啊?!这不就是师父说的青梅竹马么?师父说这种关系最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