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疑难杂症
河北巨鹿县。
此时在一座诺大的庭院内聚满了人,都是农民打扮,他们正焦急地盯着庭院前的大所大宅,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而在他们中间的地板上,横放了一付单架,单架上躺了一名男子,神色惨淡,模样甚是痛苦,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
“快点让开,快点让开,大贤良师到了。”
随着一阵急促的嘈杂声,人群很自然地让出了一条道。此时一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人领着一名约十二岁左右的小孩从庭院前的宅子中快步走了出来。穿过人群,来到了那两名男子所躺的单架前面。
“大贤良师,你快看看他吧。刚刚我们一起在种地时,他突然就倒下了。”见到中年男人过来,一汉子连忙说道。
那中年男子闻言后,便俯下身来,握住一名男子的手,为他把起脉来。
“脉向平稳,为何却为如此。”中年男子不禁皱起眉来。
此时一名农妇见状,忽然扑到那中年男子面前,跪了下来,哀求道:“大贤良师,我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家汉子。我们全家都指望着我家汉子快些好起来呢。如果下个月再交不起农租,他们就要收了我家房子。大贤良师,我求求您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那农妇边说边哭了起来,声泪俱下,使周遭围观之人无不唏嘘。
那中年男子又何尝不想救助那名男子,只是他也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两个多月来,不知何故,巨鹿县的壮年男子纷纷患上了一种怪病。从脉向上来看,毫无异向,只是突然就会全身乏力,神智不清,只要染上此症者,不出十日,必吐血而亡。这种病症,前所未闻,所以县里的大夫也纷纷束手无策,情急之下,县民只得来放诱饵拜托这位人称“大贤良师”的太平教教主张角张仙师,也就是那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人。
张角原籍山东,只因年年饥荒,便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张梁、张宝以及长子张清来到了河北,由于张角自幼便习得一手好武功并对道教以及医术颇有研究,所以便在此开设了一家名为“太平道馆”的道馆,在此传授教法、教人武艺并替人治病。因为张角为人和善、正直、敢为民众出头,所以深得民众的爱戴。如今怪病肆虐,求医不成,所以民众们只得前来救助于张角,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他能解得这燃眉之急。
但张角毕竟也不是神仙,面对此病,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但这些年来朝廷赋税年年加重,民众生活本就苦不堪言,如若再因此而失去支柱,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死路一条。张角也不愿就此断了民众的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只得缓他一缓了。
张角起身将那名农妇扶了起来,说道:“放心吧,我自当寻到良策医好你相公的病,先起来说话。”
那农妇见张角如此说,一颗心放才稍稍地安了下来。她止住泪水道:“如若‘大贤良师’能医好我家汉子的病,以后就是要我做牛做马,我也不哼上半个字。”
张角继续安慰道:“做牛做马大可不必,治病救人本是我太平道之宗旨,身为太平道的传人,我自当尽力而为。此乃我辈份内中事,大可不必言谢。但不知可否由我将你家相公移至内堂,再细细观察,以求良策?”
那农妇慌忙点头道:“一切听‘大贤良师’安排。”
见那农妇应允,张角便回头唤道:“张宝、张梁,将病人移至内堂。”
“是,大哥。”此时从内堂走出两名中年汉子,将单架抬起,进了内堂。
进了内堂,原本聚在庭院中的人都渐渐散了。张角依旧领着那十二岁左右的孩子坐在堂上,满面愁容。
“大哥,近两个月以来,死于此病的的中年男子,已不下二百人,据说连京里的医师都对此病束手无策。”此时,身材高大、一脸彪悍地张梁说道。
“但大哥一向宣扬‘太平道’的救死扶生精神,见死不救,又岂是我辈中人所为。”长相懦雅,颇有风姿的张宝也如此说道。
“可是虽然如此,但你能想到什么方法来医治此病吗?”张梁质问道。
被张梁这么一问,张宝也有些无言以对了。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清儿,随我去后山采药。”此时张角突然站起身来,对此时正站在他身旁的男孩说道。
原来那年方十二岁左右的男孩,便是他的长——张清。
那男孩点了点头,道:“是,爹。”
“可是大哥,即使如此,也未见得能寻找到良药,医治此病吧。”张梁说道。
“好了,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张角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张梁此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宝给拉住了。
张梁怒道:“你拉我做什么?”
张宝道:“不用再说了,大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决定了的事,任谁也劝不了的。”
张梁闻言,叹了口气,便不再作声了。
巨鹿县外有一座山,名为九华山,以盛产草药而闻名。每年都有医师前来此山采药,但因此山山势陡峭,地形颠簸而时常有药师不小心失足摔下山去。所以,若不是有一定武功根底的人,往往都无法登上半山腰去。
张角因长年居住在巨鹿县,也曾经常前来九华山采药,虽然山势的陡峭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却也不想因采药而过分冒险,所以往往只到半山腰便回。他也曾听人说过山顶处长有奇花异草,据说能治百病,但毕竟也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那种奇花异草,传得久了,信的人反而少了。但此时情况紧急,为了救人,张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准备冒险上到山顶一窥究竟,如若真有此种奇花异草,便是再好也不过了。
只见张角与张清二人在陡峭的山坡上行走竟是如履平地一般,过不过久,二人便已来到了半山腰处。
“清儿,身法越发出色了。”张角见张清随着自己一路来到半山腰处,不仅没有落后,而且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半分疲累之姿,不仅赞道。
张清道:“此处孩儿已随爹来到数次,早已惯了。而且爹每日都会教导孩儿武功,练得久了,当然有些成绩。”
张角微微一笑,道:“不过往后的山路就要有些难走了,没问题吧。”
张清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张角道:“那就在爹的身后跟紧了,可不要半路掉下山去。”
张清道:“放心吧,爹,孩儿一定不会落后于爹的。”
话毕,二人重新出了。比起之前,山势越发险峻了,有不少地方,直如平壁,只能顺着垂落在壁上的树枝往上攀爬,只要稍有不慎,立刻便会堕下山去,摔得粉身碎骨。
随着离山顶越来越近,张清也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稍稍有些不支,细密地汗珠源源不断地从他的额头渗出,汗珠不停地滴落到眼睛里,使张清的眼睛感觉十分地酸痛。他伸出一只手去抓住了岩壁上的树枝,另一只手想要抹去滴入眼睛里的汗水,却没想到那根树枝由于太细,受不住力,“咔嚓”一声居然断了。
张清大吃一惊,身体随即失去重力,向下摔去。
“清儿。”张角虽然爬在张清的前面,但对于爱子的一举一动他还是相当留意的,见张清不慎摔下山去,他急忙向下伸出长臂,一把揽住了正极速向下坠去的张清。
“谢谢爹。”张清惊魂未定,面色惨白地说道。
“没事。”张角安慰了张清一句后说道:“也许带你来这儿,是我的错,可能是我太心急了。”
张清道:“对不起,爹,孩儿让您失望了。”
张角叹道:“怪不得你,孩子,毕竟你还太小。你自小没有娘亲,是我对你太过急进了,总想早日把你教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放心吧,爹,我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张清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角闻言一笑,道:“爹自然相信你在将来必将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丰功伟业,不过在接下来的路上,由爹背着你上去,好不好。”
张清听后,面露难色,似乎心有不甘。
张角接着道:“爹不是对你的身手没信心,只是这儿到底险峻,你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地势,由爹先来得你做个示范而已,好吗?”
张清见父亲如此坚持,只得点了点头,依旧十分不情愿地伏在了张角的背上。
张角见张清抓稳了以后,便撑着树枝,一个借力,身体立刻向上窜了出去,在向上之势渐渐减缓之时张角又重新抓住一根树枝,如法炮制,如此几个起落后,很快,张角便已经踏上了九华山的山顶。
张清伏在张角背上,见张角如此轻松便来到了山顶,不禁大为惊叹。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够一直跟在张角的身后不落下风,现在看来,刚刚张角只是害怕自己出事所以才一直不敢与自己拉开太大的距离而已。
张角放下背上的张清后,举目望去,不禁大为失望,只见山顶一片荒芜,除了一些参天古树以外,不要说什么奇花异草了,就连野花杂草这山顶也没有一根呀。
“唉,难道这就是命运吗?注定我对那怪病无能为力?”在这一刻,张角不禁想起了那农妇苦苦哀求自己时的景象,而想到自己竟然无法根治那种怪病,两行热泪不自觉地便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爹,你快看,那儿有个山洞。”张清见父亲如此难过,于心不忍,便也举目环顾了山顶,此时被他发现不远处竟有个入口大概可容一人进出的小山洞。
张角顺着张清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山洞。既然已经来到了山顶,事到如今,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只有去那山洞里瞧瞧,能不能对得所谓的奇花异草,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清儿,记着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就跑,知道了吗?”张角在进山洞之前,还不忘嘱咐张清道。
“不,爹,如果遇到危险,我是不会丢下爹一个人跑的。”张清一脸坚定地说道,这感觉,倒是与张角决定去寻药时面对张梁、张宝二人的表情一模一样。
张角苦笑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在性格上与自己十分相似,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刚刚让他伏在自己背上上山已经是委屈了他了,若再要强逼他他说什么怕是也不会答应的。念及于此,张角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如果遇上什么危险,都要听我指挥,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张清十分开心地点了点头。
张角又叹了口气,随后走到了山洞口。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并取出随身带着的火石,将树枝点着了做成火把,弯腰走进了山洞。
那山洞口十分地狭窄,刚好能够容张角弯着腰过去。而张清则由于身材矮小,过去得则十分轻松,但由于一直跟在张角的身后,他无法看清前面的路,只能一步一步紧随着张角,乘着火把的余光,走一步,看一步。
随着二人的深入,山洞内的道路也渐渐宽敞起来,张角也渐渐把腰直了起来。山洞内的湿气很重,岩壁上不停地在往下滴着水珠,忽然,张角手中的火把竟然灭了。
“那是什么?”随着火把的熄灭,张清隐约看到了前方射来了一束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