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洋彼岸的来访者
秘鲁利马
作为南美洲最著名的黄金制品收藏家,显然是需要极其雄厚的财力。费尔南多博士是一位西班牙籍的秘鲁富翁,亦是一位研究南美洲古文明的学者,当然,同时他更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收藏家。这位富裕的西班牙人收藏了大量的南美洲古代文物,其数量之多、档次之高几乎可以跟秘鲁的国家博物馆媲美。
这样一位腰缠万贯的学术界权威人士,却于一个宁静的清晨被保安发现死于自家豪宅的书房里。他倒于书架下,身中了两枪都是致命伤。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并且发现丢失了一幅挂在书房墙壁上的画,那是画家迭戈·里维拉的作品《特奥蒂华坎(Teotihuaucan)》,非常珍贵的作品。
不过这间华贵的书房里有更为珍稀的藏品,那都是些价值连城、属于泰诺文化的彩陶器以及安第斯山区的黄金工艺品。但令人不解的是只丢失了一幅画。
另外,即使盗贼只是为了偷那幅名画,那又为什么要将书房翻得乱七八糟,他们是否还在寻找其他的东西?
但清点物品的时候却又没发现除了那幅画,还丢失什么贵重物品。那么,入侵的人到底在找些什么呢?
“这不是普通的盗贼所为,他们有着特殊目的,那幅里维拉的画作只是拄图的一部分。维拉科查先生,您真的不知道他们可能在寻找什么东西吗?您的父亲在遇害前几天特别在居所布置了大量的保安,这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负责此案的警官到底凭着他敏感的鼻子嗅出了什么?然则只要是熟悉此案的人都会推断出这样的论点:这一宗案子有着许多谜团,从书房的狼籍情况可以知道窃贼确实在寻找着什么,那幅里维拉搞不好只是顺手牵羊,甚至只是为了迷惑警员而设的圈套。
那么,窃贼到底想偷些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或许有人,但那却只能是死者本人。
只有搞清楚罪犯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才能顺藤摸瓜,知道更多的事情,逮到凶手。这是警方亟需了解的,是缉破这案件的关键。
凶杀案已经发生快一周了,这样一件离奇的案件,警方一点头绪都没有,似乎已经走进了死胡同。事实上犯罪分子非常的专业,不仅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就连进入书房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虽然,整栋居所部署了不少保安,但还是无济于事。
“我也想知道到底丢失了什么,这一点,我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你们应该从别的地方下手查。”
很显然,这帮窃贼已经得手,若不他们不会杀了唯一知情者。
维拉科查·托马达斯坐在已故父亲的书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警官。
这年轻人失去了他唯一的亲人,但却一直冷静而敏锐,这是他留给询问他的警员们的一致印象。
维拉科查是一位极其年轻的混血男子,有着二分之一的印加血统,就如同殖民时期的第一代印加人与西班牙人的混血儿那样,他身上糅合了一分神秘而又无法言喻的魅力。极其端正的五官、高挺的鼻子、傲慢的薄唇;一双黑色的眸子散发着黑瓷器般的色泽、那是冷冰的色泽。他的五官比那些安第斯山区的纯种印加人都来得深刻,但肤色与头发都异同于欧罗巴人种。
维拉科查是在得知父亲遇害的消息后,从阿亚库乔城中断工作返回的。维拉科查是一位杰出的考古学家,发表过关于安第斯山脉早期文明的著名论文,事实上他的研究领域并不只在安第斯山脉的印加或纳斯卡、莫切文化,他亦是南美洲古代黄金器物的权威鉴定人。
警官走后,维拉科查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谁杀了他的父亲?又是什么人入侵书房?他们到底在寻找些什么东西?这是维拉科查反复思索的,也是警方调查的内容。但这几乎就像一个谜,无人知晓。
不过,他并非毫无头绪。只是他所掌握的资料零散得可以,构不成体系,对警方而言只是一些妄想与奇怪的猜测,况且他也不太信任警方的办案能力。
而另一方面,维拉科查在最开始就意识到这绝非一般的罪犯所为,其中必然也隐藏着某些秘密。
维拉科查了解他的父亲,他不相信他的父亲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虽然父亲突然遭遇袭击死亡无法在现场留下留言或提示,但以父亲那样谨慎的人,他会有危险的预感,一定会有所准备。
基于这样的想法,维拉科查细心处理了父亲的遗物,试图从中找资讯。在他登录父亲的电脑查看个人文档的时候,他看到了父亲的一则笔记,那是遇害前一天所写。谈到了十三年前,他与一支考古队前往安第斯山考察,发现了一个没有人烟的村庄,考古队最后遭遇到了灾难,只有他与一位叫端木怀的年青男子活着回来。
这—事件,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提起过,轻描淡写,就像在讲他年轻的时候的其他冒险那样。这份笔记之所以引起维拉科查的注意,在于这是写于父亲遇害前一天的绝笔,而关于那位华裔男子的名字,他的父亲特意用中文写,这就像似特别的提示一样。
端木怀,一位华裔。
维拉科查随后认真翻看了父亲的相片册,关于十三年前那次考察,应该也有拍照片留念。年幼的时候,维拉科查经常翻阅父亲那成箱的相册,在世界各地的风情里流连忘返。
一九九二年,伊拉巴村庄,端木怀。
那是一张略显陈旧的照片,照片中有一位华裔男子抱着一位穿着民族服饰的幼儿,身后是一片被毁灭的村庄与梯田,而照片上题有这样的字。
端木怀,就是这男子。维拉科查端详着这个年轻却一脸疲惫不堪的华裔男子,然而引起他注意的是男子怀中的幼儿,那是一位三四岁左右的印加孩子,这样的一位年幼孩子与身后那被毁灭的村子所构成的画面令人深思。
过幅照片到底想说明什么?
父亲用相机记录了这一幕,绝对有其意义。这名华裔到底是谁?父亲曾说这名华裔就是那场灾难唯一的幸存者,那么这个年幼的孩子呢?他为何会出现在照片里?
维拉科查敏锐地觉察到这一事件与父亲的遇害似乎有关联。
父亲生前从没有对他讲过这一次探险的细节,在文献里关于其他队员的死也是只字带过,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父亲一直不肯说出来呢?
随后,维拉科查在整理父亲的旧书信时发现了一封由法国寄来的的信。信只剩信封,信纸已不见,里边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穿着中国唐装的可爱男孩子,那孩子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当维拉科查看到信封上详细的地址与寄信人名称的时候,他知道他必须前往法国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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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吴哥窟遗址
暴雨刚停,天色仍旧晦涩,整座古老都城都蒙上一层水气。
高大而古老的树木穿透王宫坚固的石墙,四处盘绕,在昏晦的光线下,宛如一条条忽隐忽现的巨蛇。
连日的暴雨使得游客极其稀少,被一片热带雨林所包围的吴哥窟仿佛又回到了它那寂寥又与世隔绝的时代,独自散发着神秘而不可预知的氛围。
幽深的神殿,—个修长的身影站在一堵刻满精美塑像的石墙前浑然忘我。石墙上美丽的神祗们都有着安逸的神情,神秘而不可捕捉的万种风情。
静寂得仿佛陷入沉睡之中的古老神殿,唯有雨水滴答滴答的声音提示时空并非滞止不动。
时间在流逝,那抹优雅的身影从遐想中醒来,侧过了脸往残破的神殿大门外望去,他意识到暴雨停了。一条绿色的小蛇从石门里钻出,优雅地朝宽阔庭院爬去,它草绿色的表皮因为雨水的滋润显得光滑而美丽。
望向石门外的脸是一张东方少年的脸,漂亮的五官,非常秀美。不过相对于蒙古人种那扁平的五官面言,他的鼻粱高挺,眉目也较深,皮肤的颜色呈现美丽的浅麦牙色。
少年取下背包,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本速写本,凭借着有限的光线,临摹墙上的浮雕。
他的一笔一画都极其准确而简练,线条强劲而生动,稀寥几笔就将石雕那特有的质感表达了出来。传神的神貌、准确的动态,栩栩如生。
从少年的画作可以看出他拥有相当扎实的素描功底,那本该是出自大师之手的流畅恣意的笔触,却出自这样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之手。他是一位天才,一位绘画天才。
在古老而幽静的吴哥窟遗址里,少年沉醉于这不朽的人类艺术瑰宝之中。
当少年抬起头来,再次望向石门外的庭院,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间。天色似乎明朗了许多,神殿内的光线也不再昏暗,下午,会是晴朗的。
少年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精致的美工刀削着铅笔,他准备临摹另一幅浮雕,在黄昏来临前,他想把它完成。
一阵意料之外的喧嚣声突然在神殿外响起,几位惊喜的西方旅客唐突地出现在神殿外面。
由于一时分了神,少年划伤了手指,虽然只是轻伤,但血还是流了出来。少年拧着眉头,看着从细小的伤口里逐渐渗出的血,那血呈现诡异的紫红色。
少年启唇轻含住了受伤的指头,一脸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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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法国文化部在罗浮宫举行的会议一完毕,身为文化部成员之一的端木怀便匆忙地从罗浮宫的大门走出。经过贝聿铭设计的玻璃金字塔时,这位华裔学者就注意到一位穿着深色风衣的男子尾随在他身后。
几天前,他就意识到可能会有危险到来,他那位住在秘鲁、著名的收藏家老朋友刚刚遇害,而凶犯的下一个目标将是他和他的养子。
端木怀镇定地往寂寥的街道走去,他决定解决这位跟踪者,于是在走过另一个街道拐角的时候,端木怀突然回过身来,动作敏捷地袭击风衣男子。
风衣男子快速地闪身,用强硬的拳脚化了他古老的东方招式。
功夫真不错,竟然能轻易抵挡他的进攻。端木怀不免有些赞许,他精通中国武术,从没遇到过对手。
两人对峙着,气氛极其紧张。然则风衣男子却平静地取下墨镜,露出一双如同鹰般明锐的眸子,面无表情地看向端木怀,随后风衣男子用一种在端木怀听来再熟悉不过的语言说道:“我没有恶意,端木先生。”
那是道道地地的中文,端木怀颇为惊讶地打量着对方,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风衣男子的脸上,沉默了许久。
“费尔南多的事让我非常伤心,我们早就该有所行动了,而不是等待对方出手。”
端木怀的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他的手拍上维拉科查的肩膀。
端木怀的话让维拉科查的神经不免绷紧了起来,虽然他的外貌确实与他父亲有些神似,但对方那种洞察力也着实让人吃惊。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维拉科查。”端木怀以熟人的口吻问道,似乎他早就认识维拉科查。
“这个。”对于对方正确无误地唤出他的名字,维拉科查这次只略皱了下眉头,他从容地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封陈旧的信封。
“你凭这封信找到我?费尔南多果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你。”端木怀露出了几分惊讶的表情。那封信上的地址是四五年前的,后来他又搬了两次家,搬家的住址都有通知过对方。
“谁杀了我父亲?”维拉科查直接地问道,这是他来找他最主要的目的。
“罗伯特·麦克莱恩。”端木怀意味深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一个陌生的名字,维拉科查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端木怀,他不大信任眼前的人,不过从对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一份属于长辈的亲切。
“那么这孩子是谁?”维拉科查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穿着唐装十二三岁的男孩。
“维拉科查,你真的非常敏锐。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但有—件事非常的重要。”端木怀神情严肃地看向维拉科查。
“你现在必须保护一个人,他随时有危险。”端木怀用焦虑的口吻对维拉科查说道。
来自大洋彼岸的人啊,你的到来带来了危险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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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研究古代西亚文化的知名学者,为何会出现在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考古队里,这是维拉科查所想不通的。
但此人确实去过,并且带了一个秘密,不,确切的说还带了一个孩子回来。
“你是如何猜想到照片中的孩子就是关键呢?”
端木怀坐在古香古色的书房里,边沏着茗茶边问道。
坐在他对面的维拉科查打量着书房极具东方色彩的摆设,目光停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秀美少年的照片上。
“直觉,我找到了你和那孩子拍摄于伊拉巴村庄的照片,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维拉科查将目光从照片上收回,落在了为他倒茶的端木怀身上。
“屠杀。一群利欲薰心的人屠杀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那孩子是唯一的、也是最为珍贵的幸存者。”
端木怀的目光深沉地看着维拉科查,这是个极其重大的秘密,但他却没想过有一天会对他的养子以外的人讲述。
“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维拉科查直接切入重点,这是他的个人风格。
“‘黄金神殿’的传说你应该听说过。”端木怀对于维拉科查的了解,无疑比维拉科查对他的了解来得更为深入。多年来,端木怀与维拉科查的父亲一直有联系,因此他知道维拉科查是位研究南美洲古代文明的杰出学者。
南美洲印加“黄金神殿”的传说流传得很广,连一般人都多少听说过,何况是研究印加文明的维拉科查。
“那只是传说。”维拉科查轻呷了口茶,连眉毛都没抬地对端木怀说道。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到这么一个古老又飘渺的传说。
“那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端木怀极其坚定地说道,随后,他起身朝书柜走去。
端木怀所说的话是石破天惊的,这带给维拉科查很大的冲击,于是他修长的身躯靠在精美的木椅上,十指合拢,思索了起来。
“开启神殿需要两把‘钥匙’,那孩子是其中一把,而另一把共有两份,一份在你父亲那里,那是抄本,另一份原件则在这里。”
端木怀从书柜里取出了一个小木盒子,他打开木盒子拿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
“藏宝图?”维拉科查很吃惊,但他并没有流露出过于惊愕的表情。
关于开启神殿大门的“钥匙”——雨神祭司的记录,维拉科查曾在西班牙人早期论述印加文化的著作里读阅过。而端木怀拿出来的是找到神殿的另一把钥匙,最为重要的一把——一张藏宝图。不,确切地说是共有两张,手抄的那份在维拉科查的父亲手里,但已经被人侵入书房夺走了,维拉科查可以很轻易得出这样的结论,书房里丢失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想麦克莱恩应该拿到你父亲那份手抄的藏宝图了。”
端木怀将羊皮纸递给了维拉科查。
费尔南多当初就是怕藏宝图会被麦克莱恩夺走,所以将正本交由端木怀带走。
“这份藏宝图我希望你将它收起来,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就是这孩子,麦克莱恩下一个目标将是他。”
端木怀看了一眼墙上的相片,神情焦虑。
“罗伯特·麦克莱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个名字对维拉科查而言相当陌生。
“一个考古界的败类,名义上是秘鲁羊驼研究院的院长,财力与权力都很雄厚。我与费尔南多怀疑他拥有一个走私文物的犯罪集团,事实上他与不少官员都有勾结。十三年前就是他找到隐蔽于安第斯山山谷的伊拉巴村庄,并且为了得到雨神祭司与藏宝图,对反抗的村民进行屠杀。”
端木怀在十三年前遇到麦克莱恩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富有的考古界败类,但十三年的时间里,对手越发强大,非常的棘手。费尔南多是何等人物,还是无能为力地死在他的手上。
“你的养子现在在哪?”将藏宝图放进风衣口袋里,维拉科查义无反顾的接受这个使命,这不仅是为了为父报仇而已。
“弘雨现在人在柬埔寨。”端木怀不无担忧地说道,十三年来,为了弘雨的安全经常搬家,但他知道麦克莱恩一直都在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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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的阴雨天气终于转晴,明媚的太阳照在络绎不绝的游客身上,喧嚣声打破了吴哥窟的宁静。
弘雨独自—人在神殿角落里端详着那些平日里不会被人留意到的碎石头,石块有着被损毁的纹样,但却相当精美。
他今天中午本就准备离开这片古代都城遗址,但却不知不觉地,独自—人在遗址里游荡到了下午。有些依依不舍,虽然为了临摹壁画与浮雕,他在这里已经消磨了半个月的时间。
低头将速写本与画笔收回背包,弘雨决定了行程。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三天前与父亲通了电话,电话的内容让他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但他还是告诉了父亲,他会在临摹完神殿的浮雕与壁画后才回去。他能保护自己,从小他就在父亲的亲手指导下学过功夫防身,一般情况下,他都能应付。
弘雨一向非常独立,从十五岁那年起,他就开始自费旅行,至今已经去过了许多地方。他非常喜欢古代的雕塑与绘画,仅今年,他就已经去过雅典城与迈锡尼岛,更别说这次独自一人千里迢迢来到了东南亚。
端木弘雨,十七岁,一位被法国圣艾蒂安美术学院破格收入,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生。圣艾蒂安美术学院的学生最低年限为十八岁,而弘雨十四岁就考入,他是一位被美术界认为像拉斐尔一样的绘画天才。
而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极其神秘的身份,从他诞生那日起,他就守护着一个秘密。
当弘雨离开神殿,朝无人的过道走去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游客也离开得差不多。于是当过道突然闪出三个高大的身影的时侯,弘雨立即戒备了起来。
对于看起来纤瘦并不强健的优雅少年,这三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似乎并不打算动粗,他们只是无声地围住了弘雨,然则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他们判断错误了。
“唔。”弘雨冷不丁抬脚踢了挡在他前面的男子的腹部,对方立即弓身,痛苦地抱住腹部,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弘雨趁机往前跑,他父亲意料到的危险终于出现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快拦住他。”受伤的男子在后面用西班牙语大声喊道,另两位同伴追了过去,迅速地截断弘雨的去路。弘雨知道不打不成,他露了一手漂亮的中国功夫,不过这两名黑衣男子并不好对付,再加上刚才被他踢了一脚的男子加入,弘雨知道他很难有胜算,于是只能再次奋力向前跑。
“别让他跑了!”后面是气急败坏的声音,弘雨感到肩膀一阵疼痛,随后麻痹感袭来,他回过头来,看到了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手里举着枪。
不过这感觉,不是弹药……应该是麻醉药……
弘雨刚意识到这一点,便昏迷了过去。
而昏迷中的弘雨所不知道的是,当三个绑匪走向倒在地上的他时,一位风衣男子突然出现,三两下就击垮了这三个人高马大的绑匪,那速度快得犹如动作电影的镜头。
随后,风衣男子弯腰抱起了弘雨,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