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和蒋之腾第一次见面的小小胜利让古篆篆在好友面前得意了好一会儿,她毫不谦虚地向他们吹嘘自己及时想出的绝妙好计。

可惜她的好友并不支持她,她们一致觉得蒋之腾又不是笨蛋,会很快就会识破她的伪装。

“听说蒋之腾的脾气很不好,篆篆你要小心点,免得到时候被他拿菜刀追杀。”好友中有人好心地警告她。

不会吧!古篆篆心忖。她对蒋之腾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没大脑又同情心泛滥的花花公子。

他那一套只能拿来哄骗年老眼花的欧巴桑,至于她古篆篆,绝对会拆掉他的假面具的。

今天是烹饪班上课的第一天,古篆篆跷了下午的课,为预防回家换衣服被母亲发现,她将全部的“行头”带到学校去,然后直接从学校到蒋家。

第二次和蒋之腾交战,古篆篆蕞选择了一身的黑为自己壮胆。

黑色的及膝裙、黑色衬衫及一副足以遮掉她大半个脸的黑框眼镜。这次她没有化妆、难看的黑框眼镜却比浓妆更教人退避三舍。

这一点从眼她同一班的妈妈学员就可以看出来了,她们对一身黑静静坐在一旁的她显然颇多意见。

在蒋之腾授课之前,她们便聚在一起边偷瞄着她边窃窃私语。

她们好奇的目光倒是不至于影响古篆篆,落单的她可怡然自得的很,丝毫不在意他人的闲言闲语。

不过她的怡然在蒋之腾走上示范料理合并从冰箱中拿出鱼头后顿时消失殆尽。

她感觉自己的额头现在就像樱桃小丸子一样画上了好几条难看的黑线……她生平最讨厌碰海鲜类的食品,那股腥昧常让她受不了。

没想到蒋之腾在第一堂课就拿出个鱼头来吓她,他果真是她的天敌!

一股恶心刺鼻的鱼腥味传人古篆篆的鼻子,她忍住反胃的冲动,只差没马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烹饪教室。

她看那些妈妈们丝毫不在意地靠向前去,想看清楚蒋之腾的示范。

喔,不行,她得忍下来,她岂能让小小一个鱼头坏了好事……

古篆篆捏着鼻子靠近,站在最外围瞄看蒋之腾的示范动作。

蒋之腾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动作和口头上的讲解,没注意到古篆篆的异状。

事实上,由于他的烹饪班向来只收已婚女士,而且大多以家庭主妇为主,因此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学生都懂基本的厨艺;不过看来今天他的理所当然要毁于古篆篆的手中了。

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发现他一时心软收了个前来砸场的笨学生,所以他的声音还能保持愉悦。

“今天我们介绍的第一道菜是沙锅鱼头。首先我们先把鱼头洗干净然后剁成适当的大小,再淋上酒……”

蒋之腾俐落地操纵着手上的菜刀,他剁鱼头的手法干净快速,妈妈们是发出一阵佩服的呼声,就只有古篆篆看了后都快翻白眼昏厥了。

恶!老天,要把那个鱼头剁成四分五裂的恶心样啊……

她开始觉得借由上烹饪课来整蒋之腾是个错误的计划,也许她该埋伏在他家们口在半夜赏他一桶油漆便罢,何必折磨自己来这儿剁鱼头呢。

古篆篆的叹息和后悔还没结束,蒋之腾早将沙锅鱼头的作法完全教授完毕。

“最后在沙锅加盖然后以小火焖煮三十分钟即可。”蒋之腾对围绕在他身旁的妈妈们说:“这这沙锅鱼头的作法相当简单,想必难不倒你们。接下来你们两两分成一组,开始实地操作。”

妈妈们一哄而散,纷纷各自成组准备开始实地操作,只剩下古篆篆一脸掺白的立在原地。

蒋之腾在收拾料理台时注意到她一动也不动的身子。

“呃……皮太太,你有什么问题吗?”蒋之腾因为她—身黑寡妇的穿着而认出她来。

每个人都回到各自的料理合前跃跃欲试,怎么就她独自一人杵在原地发愣?

古篆篆没听见他的问话,她的思绪仍然停在那可怕的鱼头上。

这时蒋之腾突然想起,有一位刘太太临时打电话来说她不参加这一季课程,也就是说,学员中有一人是落单的。

他以为她是因这个理由而发呆。

“没关系,皮太大,就我跟你一组吧。”蒋之腾对她说。

“啥?你说啥?”古篆篆抬起头正好发现蒋之腾带着一脸和悦的笑站在她面前,她吓得倒退一步,却绊到台阶一个踉跄整个身子往后倒……

“小心!”蒋之腾箭步向前大手一捞,及时攫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的胸膛。

古篆篆掩饰用的黑框眼镜在危急中掉到地上。“啊!”她惊呼一声,大眸对上蒋之腾诧异万分的眼。

好年轻的脸!像是未满十八岁的少女……蒋之腾对上古篆篆青春洋溢的脸庞,怔忡了好一会儿。

这位皮太太都是个二十五岁的已婚女性了,怎么小脸上还有着未脱的稚气?

“对不起,失礼了。”毕竟是人家的老婆,虽然掩不住讶异,但蒋之腾可不好意思直盯着人家。

他松开揽着她腰的手,恢复亲切的笑容,顺手帮她拾起掉落的眼镜。

“谢谢。”古篆篆赶紧把眼镜戴上,借由这个动作来稍微缓和狂烈的心跳。

讨厌!她竟然有一股失望的感觉当蒋之腾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时……

怪就怪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吧,当他和她如此贴近,她竟然连呼吸都忘了,眼中只有他,还有他那落在她脸颊的发丝。

霎时,她懂了母亲为何念念不忘烹饪课的分分秒秒,因为面对如此赏心悦目的帅哥,叫她剁十个鱼头她也愿意……

等等,她在想些什么?她岂可临阵倒戈?更何况她目前有一个最大的难题——剁鱼头。

回到现实中的古篆篆可不敢再说剁十个鱼头也愿意的大话,现实摆在眼前,蒋之腾已帮她从冰箱中取出“可怕”的鱼头。

“来吧,其他人都开始动手做了。”蒋之腾递给她菜刀。

古篆篆颤巍巍地伸手接过菜刀,脸上的表情是绝望,很可惜蒋之腾无法解读出来。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好吧,就豁出去了!古篆篆—-—咬牙,眼一闭,屏住呼吸——她手中的菜刀如深秋的落叶刷刷地直落在砧板上,也不管有没有命中目标,只知道拚了命地剁。

直到她憋不住气息,手中的动作才停止,她睁开眼一瞧……

咦?砧板上没了鱼头,连个影都看不见。

她再抬头看蒋之腾,他的双手正捧着飞离砧板的鱼头,俊脸沾黏上几片鱼鳞,表情介于抓狂与无奈之间,无法形容的难看。

“啊……对不起。”她嗫嚅道。

青筋在蒋之腾的额头浮动,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皮太太,剁鱼头的时候麻烦你一手掌着鱼头防止它滑动,然后也请你把眼睛睁开瞄准目标好吗?”

这下他可想起她在报名那天所说的话了。

她说要是她再做不出一顿像样的饭莱,她老公就要把她休了!当时他还好同情她,并因而同意她加入。

但现在他同情的对象改为她那可怜的老公了,看她连把菜刀都拿不稳,可以想见她煮的菜难吃到何等地步。

同时他本人也是应该同情的对象,他不该因一时的心软而答应她的,真的不该。

“真的很对不起,我……”古篆篆险些说出自已是第一次拿菜刀的生手。

“再试一次吧!”蒋之腾无奈地叹了声,用面纸拭去脸上的鱼鳞,将鱼头再放回砧板上。

“好。”古篆篆只好硬着头皮再上。

古篆篆一下刀,蒋之腾马上就后悔了。

如果刚刚她的丈夫是他第一同情的对象,现在可换成他自己了;如果刚刚只是后悔让她加入烹饪班,现在他是非常、万般、超级的后悔。

古篆篆记着蒋之腾的话,但人家是一只手稳住鱼头,她却是用两根手指头“捏”住鱼头,所以她一下刀,鱼头一滑,菜刀跟着滑动,她的手指取代鱼头成了下手的对象。

“啊……”哀叫的不是古篆篆,而是为阻止她错误动作而伸手过来的蒋之腾。

“你……你剁到我的手了。”砧板上流的是蒋之腾无辜的血,而该被剁成几块的鱼头犹然完整无缺。

风徐徐地自忘了合上的窗吹人,扬起了紫蓝色的窗帘,并带人一丝冷意。

太阳西斜,墙上的钟指着下午五点半,平常每个礼拜的这个时候,蒋之腾应该还待在占去他住处一大半坪数的烹饪教室里,但今天……唉!

因为他一时失察收了个不才的学生,所以他破天荒地在教授烹饪的两年来第一次提前下课,所有的学员仅学了一道菜就失望地提前回家了,只留下那个他压根不想留下的人。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在蒋之腾布置讲究的客厅里,古篆篆一再地鞠躬道歉。

可是在她满声抱歉的背后,她的心底其实在狂笑,而且笑到都快抽筋了。

她原订的搞破坏计划是偷偷捉一、两只蟑螂放在他做好的成品中或是故意砸坏他的锅碗瓢盆,或是捉弄其他的学员,在他的烹饪班中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很显然她的捉弄还没开始,她的笨手笨脚就造成他莫大的苦恼。

想必他很后悔让她加入烹饪班吧。呵!古篆篆从没像这一刻那么庆幸自己在厨房的无能。

古篆篆抬头偷瞄了蒋之腾一眼,他的手指、手背、臂膀还有下巴分别受了刀伤、烫伤、烧伤,现在都要着纱布。

反正现在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急诊室被推出来的病患一样。

忍着笑,古篆篆猫哭耗子假慈悲地说:“你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我会负责全部的医药费的。”这么说可不容易,她得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感觉是很愧疚、很愧疚的样子。

“不必了。”蒋之腾无奈地瞟她一眼。他现在只想她赶快离开他的房子,免得他一抓狂失手掐死她。

“皮太太,今天我身上的伤其实也不能全怪你,我自己不小心也是原因之一。”他还能说什么呢,是他自己同意让她加入的啊。

他总不能因为她的笨手笨脚及可怕的破坏能力而叫她下礼拜不用再来了吧!

古篆篆抬高螓首看进蒋之腾闪烁的眼底,很轻易地发现地说的是违心之论。

什么“也不能全怪你,我自己不小心也是原因之一”,狗屁!古篆篆在心底不屑地冷哼。

任何人被弄得浑身是伤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蒋之腾也不例外,倒是他还没开口将她轰出他的烹饪班,她觉得满惊讶的。

“我这么笨手笨脚,不但害你受伤,还让你不得不提前下课,我……太不应该了,我看……我看我下个礼拜不要再来上课,自动退出算了。”古篆篆试探道。

其实看到原本帅气的他被她整得浑身狼狈,她也觉得已经报复够了。

就饶他这一次吧!她任何招数都还没使出,他就这么惨了,要是她再狠一些,他下回不被救护车载走才怪。

“你真的不必自责,皮太太。”蒋之腾出口挽留,虽然他实在很想同意她的请求。“你都缴了学费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教会你的。”即使那比登天还难。

蒋之腾提醒自己,他该体谅她是因厨艺不佳才前来拜师学艺,他不该奢求她像其他妈妈有一定的水准。

尤其在他第一次被她手中的菜刀砍到手指头而血流如注的时候,他就该有所防范了。

他不该在包扎后又让她热锅炒热鱼头,结果她因热油烫到了拿锅铲的手而失声尖叫并惊慌地将锅铲往热锅一丢,到头来惨的还是站在一旁的他。

被热油烫着还不打紧,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他还叫她再拿菜刀——他原本是想,她剁鱼头不行,但切些姜、葱什么的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才怪,问题可大的咧!

唉,总之,一切都是灾难。

最后,沙锅鱼头没煮成,预计要教的三道菜也只完成了一道,烹饪课被迫提前下课,因为他已伤痕累累,无法再继续授课了。

“皮太太,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下礼拜五准时来上课,我会教一些较简单的菜,相信你一定能胜任的。”

受了伤不打紧,他还得安慰让他受伤的人!蒋之腾不爽在心头,他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倒楣?

天啊,这蒋之腾还真不怕死,都被她搞成这样了还执意要她来上课。她想心胸宽大地饶他一命,他都还不肯呢。

“要不然这样好了。”蒋之腾突然有了个一个方法,“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我先教你基本的做菜技巧好了。”

为避免下一堂课再因为意外而开天窗,他得先教会她,要不然对其他学员很说不过去。

蒋之腾觉得自己提出此建议可真是够伟大了。就算要发生意外,也让烹饪教室量只有他们两个人吧,别让其他无辜的人受到波及。

总之,蒋之腾是抱着“我不人地狱,谁人地狱”的想法。

古篆篆有些被他的提议吓着了,她明明看见他眼中对她的忍耐,怎么他会愿意……

不可否认的,她对蒋之腾的印象有些些的改变,也许他并不是个只会说些甜言蜜语哄骗中年妇女的不要脸男人。

也许他真有什么可取之处,要不然妈妈和一票邻居欧巴桑也不会将他捧上了天……

古篆篆凝望着他,不知道第几次对自己的计划感到迟疑。

不行!这都是假相,是蒋之腾试图宠络她的伎俩!她绝不会像妈妈那个笨蛋一样上当,臣服在他虚伪的脚下的。

明天就看她的啦,她会要他哭天喊地,乞求她不要再来上课!

“既然蒋老师这么坚持,那明天下午就打扰了。我不会让老师失望,我会加倍努力的。”加倍努大毁了你光鲜亮丽的烹饪教室!古篆篆在心头放声狂笑。

走出蒋家大门,古篆篆表演用的内疚表情一收,取而代之的是得意非凡的嘴脸。

看着满天灿烂的星光,她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捧着肚子笑得差点在路边打滚。

那一夜,古篆篆连作梦也在笑,因为她做了个“美梦”。

梦要都是菜刀、鱼头、滚烫的热油和狂烧的炉火,还有……仓皇狼狈的蒋之腾。

晚餐时刻,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的蒋之腾理所当然成了自家兄弟和母亲关怀的对象。

还好父亲出国去了,否则一见他连教做菜都能伤成这副模样,绝对会叫他别再做那些娘儿们的事情,早点到他的建筑公司接掌他的事业。

只不过他那些家人对他的关怀也颇为与众不同当蒋之腾向他们说出古篆篆参加烹饪班的原由,还有今天上课时她所惹出来的意外事件——“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就是那天穿得很奇特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一向慈悲的许芳玉对她印象深刻。

“看她那模样就知道日子她的日子过得很苦。她丈夫搞不好是以她做饭不好吃当作殴打她的借口,真是可怜啊。”许芳玉向儿子叮咛,“你一定得教会她能煮出一桌好菜,让她丈夫要嫌也没得嫌。”

为了别人的家务事,她似乎忘了关心自己儿子的伤势。

要教那个连菜刀都拿不稳的皮大太煮出一桌好菜?蒋之腾对着眼前的碗筷吁息,母亲的交代是个很难达成的任务。

“妈,你瞧之腾身上的伤,再听他所讲,那个女人的厨艺大概是没得救了。”蒋逸龙就事论事。“依我看,帮她请个好律师诉请离婚,让她远离丈夫的暴力才是个好办法。”

说来说去,他们的话题还是围绕在外人的家务事上,还是没有人关心因古篆篆而受伤的蒋之腾。

“妈、大哥,拜托你们好不好,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那女人和她丈夫的关系,你们起码也关心一下二哥的伤势吧。”特地溜班回家吃晚饭的蒋逸虎终于说了句话。

蒋之腾感激地看他一眼,心底为上次赏他一个黑眼圈的事情感到抱歉。看在今天逸虎最关心他的份上,改天他会做顿丰盛的早餐请他吃。

“你们瞧瞧他那副可怜的模样,简直是……”蒋逸虎眼中溢满嘲弄,“报应!”

他可忘不了“黑眼圈之仇”,今天得知有个女人帮他出了口气,他终于感到平衡许多。

改天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她才是。

蒋之腾真想将手中的碗直接往坐在他对面的蒋逸虎砸去。“如果你还想保有你那张俊脸的话,就乖乖闭上嘴巴吃饭。”

面对蒋之腾的威胁,蒋逸虎即刻噤若寒蝉。

说来说去,就是没人关心他的伤……蒋之腾顿时有些不平衡。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只能怪他平常的人缘太差了。

一直在一旁默默吃着饭的蒋之跃这时候说话了,“之腾,你不觉得奇怪吗?以你的说法,那位皮太太根本是个没进过厨房、没拿过菜刀的生手,这点和她说先生嫌菜做得不好实在有些出入。”

蒋之跃一句突然爆出的提醒惊醒了蒋之腾。

他仔细回想整个过程,隐约觉得就是有某些地方遗漏了。

到底是哪里呢?蒋之腾望着饭粒发怔,一时半刻间也想不出来。

绝对有哪里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蒋之腾在卧房的阳台前来回踱步,身上仅披件黑色睡袍。今晚的夜色让他失眠了。

但也因为失眠,让他能冷静地将古篆篆,也就是皮太太这个人的怪异之处从头清楚地想一遍。

首先,是她在厨房的表现让他起疑。

瞧她拿菜刀时生涩的模样,甚至连根葱都切不好,别说她煮不出一顿好料理,他怀疑她根本没进过厨房。

而且今天看过她的真面目后,他对她在报名表上写的年龄也倍感怀疑。

他想她退掉一身的黑衣,换上年轻人的T恤和牛仔裤,再将那头烫坏的乱发稍做修剪后,没化妆的她根本像是个二十岁的小女人。

在她身上,他感觉不到已婚女人的味道。

可能是于长期跟已婚女人相处的关系,他对于她们有着和平常个性完全不同的耐心,但相对的,对于那些薇作的年轻女人,他可是厌恶之至。

说他神经错乱也行,反正他这个人分成天使和恶魔两面,他用仁慈天使的一面对待已婚女性,却用恶魔邪恶的一面和未婚女子相处。

而他对古篆篆……该说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灰色地带吧。

她的笨手笨脚让他失控地想大吼她一顿,他不停地在心头告诉自己要对她有耐心……

有耐心个头!当他同她提出明天的额外课程时,其实地后悔得要命,觉得自己根本是在自找麻烦。

很奇怪,非常奇怪!他心头的警铃在疯狂叫嚣,古篆篆这个女人怪怪的,他势必对她重新评估才行。

明天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他能幸运地在她的菜刀下逃过一劫的话,他定会彻底搞清楚她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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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辣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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