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信一直想忘掉在「红馆」发生的醉酒事件,但始终不能如意。这段故事在童钦那张大嘴巴的宣传下,成了夏氏传媒上上下下众所周知的笑话。他们不可一世的夏氏大爷在万花丛中游历长达数年之后,终于触礁搁浅。先是被人甩,接着就是被人一脚踢出大门,运气背到极点。
不过爱情不旺事业旺,夏氏传媒的事业在经历了一个小小的波折之后一路上扬,全公司都进入了有空跳楼没空生病的状态。
连带阿信这位老总都得一大清早揉着黑青的双眼进办公室。
「慈欣,给我杯咖啡。」来不及喘口气,就要摊开文件埋头苦干。
香浓的咖啡伴着万能秘书的婀娜身姿缓缓而来,阿信抬头还不及微笑,一大叠文件就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了上来:「老板,这是你今天需要看的文件。」
阿信直直地看着眼前的文件,忍不住苦笑:「慈欣我最亲爱的,为什么在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刻妳却始终不肯给我一丝希望呢?」
咖啡杯重重地往办公桌上一落,慈欣以前是TX的经纪人,现在是夏信高价挖来的秘书。从开始到现在就不吃他这一套。「是你非要把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改组成公司的,现在正是发展阶段,你就老老实实卖命吧!」
阿信一阵苦笑,突然哎呀一声捂住了眼睛。
慈欣以为他又耍什么花招,冷着眼远远的看:「办公室里没虫子,别告诉我你迷了眼睛。」
「不,是我右眼皮在跳!」
阿信睁着一只左眼,使劲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那眼皮跳得跟抽筋一样。看得慈欣一愣一愣的。
阿信指着自己的眼睛叫:「左眼跳灾还是右眼跳灾啊?」
门口传来轻蔑的一声冷哼:「右跳财,笨蛋!」
童钦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突然出现,而且还迅速而准确地揪住阿信的眼睫毛,用力一拔。阿信发出一声惨叫,童钦仍是悠闲的吹掉脱落在指尖的眼睫毛,「切,大男人长这么长的眼睫毛干什吗?」
阿信再不发怒就真不能算男人了,极其有气势的拍案而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表情狰狞:「童.钦!」没说出来的台词就是:今天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让你好看!
童钦在阿信爆发的前一秒丢下一份企画:「我是来给你送财了。这个,接不接?」
阿信没那么好眼力看清企画书后面列出的一长串有利条件,只是封面那张极尽妖娆的照片。男人。眼皮不跳了,阿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是一个男人,一个自己一定见过的男人。
「祁榕?」
童钦挑了挑眉头,深为好友这份难得的好记性而骄傲。「你居然还记得,难得难得。怎么样,接吗?那边说条件随你开。」
阿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后翻着眼前的企画书:「他签了哪家公司?」
「明信。你不会自己看?只要你肯当制作人带他出道,其它一切好商量。」
阿信把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倒不奇怪祁榕签约出道,他奇怪的是祁榕居然会签这种臭名昭著的烂公司。包装新人完全是一个套路,女生走甜蜜路线,个个小可爱唱童谣,男生则是抄袭日本的一套做法,放眼望去,一群长得粉嫩的幼齿。这样倒也还好,明信公司的星探是出了名的眼睛有问题,美少年美少女完全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美」,单一歌手出不了名,靠请知名音乐人写歌倒还能在电视里混个眼熟。说起来都是明信那一群……业外叫这群体效应,业内就是经营不善的典型!他瞧着祁榕那种男人骄傲得连自己都看不上,居然会签到这样的公司,跟一群未成年小孩抢饭吃?还是他本来审美观就和明信的老总是一个水平?
见阿信左右盯着那张照片表情扭曲,童钦好心的拍拍他。「喂喂,接不接啊?不会光看照片就傻了吧?」
阿信白了他一眼,突然一语说出关键:「从没见你替别人这么认真,说吧!明信的老板使了什么美人计?」
童钦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你就说你接不接吧!」
阿信斜眼瞧着他:「确定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自然。明信要改风格,不打响一个誓不罢休的。」
阿信搓搓手掌,一脸诡异的笑容,看得童钦和慈欣身上一阵阵发冷。太了解这个人了,一作出这种吝啬老头才有的老狐狸表情,就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童钦暗暗地替祁榕祈祷,可怜的孩子,即将被自己的东家给卖了。
「为期三个月的全封闭式特训,住在我这里!这是价格之外的唯一条件!」
童钦一个活页夹抽过去,好在这次被阿信俐落地躲开了。「你不是说你不再碰你手下的艺人了吗?」
阿信歪着头,眼神却是认真的:「我不碰的是感情,我没有说不可以玩玩啊!」
慈欣和童钦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能不能别再糟蹋人家小孩了?」慈欣终于忍不住开口,虽然自己已经不知道帮这位老板摆平过多少件桃色新闻,但是对于这位敢于一脚把老板踢出房门的英雄,慈欣还是心怀敬意的。
再加上上次自己的老板在真正的恋爱中惨遭淘汰,性格变异到什么程度已经很难猜测了。
阿信龇出一口白牙,倒也看不出来究竟有几分认真:「我要定他了。」
童钦一拍桌面:「好,只要你不后悔。等我和明信商量好,一定把他打包送你家。」
阿信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心底窃喜。祁榕啊祁榕,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
不过到底谁会下地狱,还没人知道呢!
十月的某一天,阳光明媚。阿信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心情愉悦。今天是他的生日,除了公司收到一堆念旧歌迷送的礼物,连一向一毛不拔的童钦都说晚上会有一份大礼送他。
夕阳即将落下,阿信兴奋地开着车在繁华的大街上以龟速前行。炫耀是第二位的,钓美女才是最最要紧的事情。美好的生日夜,他可不愿独守空房。为了那个不再触碰纯洁感情的信念,阿信的床上已经冰冷了快三个月了。
本来是想邀请美丽的慈欣姊姊的,两人也都老大不小了,打包凑对刚刚好。可惜他那位美丽的秘书小姐太不给这位老板面子,绷着脸一把裁制刀就钉在了门板上,要不是自己运动神经还不错,这张男人嫉妒女人羡慕的老脸就要毁于一旦了。
阿信自恋地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那个凶残的女人,活该当一辈子老处女啦!
不远处就有一位美丽的小姐在路边招手了,阿信把车子滑过去,声音优雅而富有磁性。「小姐,需要帮忙吗?」
「可以载我一程吗?」美丽小姐一脸羞怯,低头拽着那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裙,半弯着身子做出恭谨的姿态,却也更好地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
这才是真正懂得展示自己的女人,阿信微微一笑。「没问题,小姐,上车吧!」
看看表,已经快六点了。童钦说礼物会在晚上七时准时送到,现在请美丽小姐吃个饭,时间就刚刚好。
阿信压抑住自己雀跃的心情,他已经迫不及待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了。
可惜酒吧的疯狂让阿信有点玩过了头,晚上十一点,阿信扶着同样烂醉如泥的女人准点回到自己的家。
「今天晚上留下好吗?」阿信面色潮红,使劲地笑,这是他喝多了之后的一贯反应。
「死相……你以为我干嘛送你回来……」女人从阿信颤抖的手里夺过钥匙,帮忙插进钥匙孔。从这一点来看,她比那个阿信似乎还清醒一点。
阿信吻上女人的唇,两个人几乎是滚着进了房间,幸亏地上厚厚的羊毛地毯起了作用,两个人连拖带拽,像两块抵死缠绵的橡皮糖。
好在卧室并不遥远,阿信刚把女人压在床上,就见原本醉眼朦胧的女人猛然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信的身后。
「啊,有人?」
「就是我们嘛!」阿信扭过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卧室的一角长椅上半躺着一个男人,裹着浴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的脚边甚至还有一位浑身赤裸的艳丽女子,只有颈项间一根红色的丝带分外张扬。
阿信吓得一跃而起:「你是谁?祁榕!」不用对方回答,阿信已经认出了他的身分:「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榕从躺椅上起来,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露出的一大片结实的胸膛,看得阿信眼睛发直。「我等你很久了,我们的同居生活从今天开始。」祁榕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女人:「喏,这是我和童钦送你的礼物,不过我觉得你今天晚上可能消受不了这么多。」
唇边又挂上浅浅的嘲笑,阿信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事情似乎在朝着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让他窘迫至极。「你……你搞什么!」话没说话,艳丽的女子已经围了过来,诱人的胴体在阿信扒得几乎赤裸的身上蹭来蹭去。阿信自己带回来的美女不甘示弱,挺着完美的胸部挤了过来:「亲爱的……我难道不应该优先吗?」
祁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却始终没有笑出声。「好好享用,我住在隔壁房间。晚安。」
「喂,别走!」阿信急急的想追上去,却被两个美女抓得动弹不得。
「亲爱的,我刚才诱拐他半天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不是男人啊!」赤裸的美女说着,一双纤纤玉手自顾自地朝下摸去。
「滚开!」阿信猛地把缠在身上的八爪鱼丢出去,看另外一个又准备向自己扑过来,忙一手抓紧了自己的裤子,一手做出抵御的姿势:「再过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个美女一愣,四目相视一齐大笑起来。
祁榕送来的美女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好姊姊,让我这一次。他给了妳多少钱?我付妳双倍。」
阿信惊得一双眼珠子几乎掉到了地上。跟阿信一起的女人轻轻的一笑,下巴微扬:「我出三倍,妳走。」
「妳!」
「如果妳不介意我们一起……」
两个女人同时看向阿信,毫不掩饰自己垂涎的目光。
阿信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哆哆嗦嗦捡起掉落在床边的钱包,抽出一叠钱来。「都给我走,马上!现在!」
「喂,我们不是出来卖的女人哦。还有,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吗?夏信先生?」
如果能干掉这两个女人然后毁尸灭迹该多好!阿信闭了下眼睛,掏出支票本撕下两张:「要多少妳们自己填。这样好了吧?」
两位美女相视一笑:「听起来还不错。好男人总会找到的。」施施然站起来,顺手卷了阿信的阿曼尼西装外套披到自己身上。「那我们走了。拜。」
阿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跳起来骂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唯有几只麻雀吵吵闹闹。本来好好的生日夜,居然被祁榕那个混蛋搞成这个样子!等等,他不是来求自己当他制作人的吗?阿信突然想起来。而且童钦当日信誓旦旦地向自己表示会把那人打包送给自己……像被人抽了一鞭子,阿信一蹦三尺高,急急忙忙跑到隔壁的房间去讨回自己的应得的性福。
「祁榕!」阿信一脚踹开大门,就看见祁榕靠在床头,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书。阿信呆了呆,话到嘴边突然忘记了自己应该说什么。
祁榕皱着眉抬头看他,额前的碎发在灯光下几近透明,还有浴袍间裸露的肌肤,散发出温暖而诱惑的光泽。这个男人在此刻该死的性感极了!
阿信张了张嘴:「你在看书啊?」
祁榕露出你果然是白痴的表情,恨得阿信几乎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童钦给的钥匙。」
「那个混蛋!」阿信发现祁榕又把注意力投到了自己的书上,他就不明白那些书有什么好看,自从出了学校,他就再没碰过那东西。
看祁榕宝相庄严的模样,阿信觉得自己的欲望又有点抬头的趋势。但是他要怎么跟祁榕说?那个该死的童钦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他要说,你祁榕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人了,所以和我上床吧!或者,我还没打算当你的制作人,除非……然后等祁榕乖乖的爬过来抚慰自己?阿信一边天马行空的想象,一边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老猫。
「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恶心?有事情快点说,没事情我要休息了。」祁榕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成功的把阿信从外层空间抓了回来。
「我们上床吧!」自信心爆满的阿信什么伏笔都没有用,脱口而出。
祁榕手上的书啪答一声掉在了地上。有些想笑,又觉得有趣,啼笑皆非的表情出现在那种几乎永远是冰山一座的脸上。
「你确定你说的是国语吗?」
阿信蹭了蹭蹲在床边,笑得一脸甜蜜:「你跟我上床我就当你的制作人!」言语轻松得像论斤买白菜。
「那边的两个美女都满足不了你吗?」
阿信无辜地睁大眼睛:「我觉得骗你没什么意思,我就跟你说实话好了。自从那天你把我一脚踢出了门,我就想上你了。」
「哦。」
祁榕的不动声色倒让阿信有点惊讶了。低垂的眉眼是同意的表示吗?瞧他脸色在灯光下多出了一分红晕,阿信舔了舔嘴唇很想伸出手摸一把看看,虽然,自己的姿势可能有点像急色鬼。
「可以帮我把书捡起来吗?」
啊?是在掩饰他的害羞吗?「好。」阿信急忙双手递上那本厚厚的精装书。
「谢谢。」祁榕接过,阿信傻笑着刚想应一声不用谢,厚厚的书脊就朝着自己的脑门敲了下来。
「这么想让人教训我就成全你!」念一个字敲两下,厚重的书在祁榕的手上上下翻飞,节奏欢快。
「喂,喂!你干什么!干什么!」阿信蹲在床边姿势不便,费了很大力气连滚带爬地退进安全地带,祁榕恰好打酸了手,把书丢在一边休息。
「你干什么啊!不同意就不同意!干什么打人啊!」阿信一脸的委屈,别人不知道还真当他小孩子乖乖却被人欺负。
「因为你脸上就写了那么一行字!」
「什么字!」明知道不会有好话还是忍不住问下去。
「『我很贱拜托来打我啊!』所以我就成全你!」
「你!」
「你的好朋友在我来之前就提醒过我要小心色狼。」祁榕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来?!」
阿信觉得自己的情形有些不太对劲,原则上来讲,他是被求的人才对,怎么反倒让祁榕看起来像大爷一样。「我觉得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情?」阿信试着提醒一下他的处境:「现在是你在求我吧?」
祁榕又皱紧了眉,害得阿信像在老师面前背课文的小学生,一阵阵的紧张。
「如果我不当你的制作人……」
「你就要支付违约费、怠工费、我的精神损失费……」祁榕不紧不慢地用指甲压平书上因为刚才的暴力而出现的一道道折痕。「还有这本书,我要一本全新的。」
阿信张大了嘴巴,又紧紧的闭了回去,觉得还是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事情吗?没有了就出去吧!记得关门。」祁榕下了逐客令,阿信急忙补充了几句。「你要是跟我好,我可以保证你大红大紫哦!我认识很多演艺圈的人,只要我说两句话,我保证你一路畅通无阻。你还是个新人现在想得很容易,以后你就明白了。」
阿信觉得自己像小时候诱拐别人家的狗狗,拿了块骨头使劲冲人家招手:我这有好吃的快点来!
可惜现实的残酷再次证明了他既没狗缘也没人缘。
「你没毛病吧?」
「确定不要?」
「……」
「真……的不要?」一本书迎面砸来,阿信跳起来逃到门外,没忘顺便把门带上。
房间内外瞬间都安静了下来。阿信靠在门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小灯发呆。想他夏信纵横花丛这么久,只需要勾勾手指头,不论男女,谁不是乖乖爬上他的床,谁能料到时到今日,生日夜竟连个暖床的人都找不到。
阿信转了个身恨恨地瞪着这扇门板,能把他夏大少甩得这么彻底的还真的只有这个叫祁榕的人而已。其实也不是……他的滑铁卢并不在这个人身上。突然想起的往事让阿信眼光一黯。他从来不愿意强迫人,在这个圈子里混又不是小孩子,谁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与其说纠纠缠缠欲语还休,还真不如这个祁榕来得干脆。
「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乖乖爬上我的床的!」阿信冲着里面大吼了一声,不等里面的人反应就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卧室,跳进柔软的大床里。
哦,可怜的生日夜。阿信对着窗外的月光哀悼了一下自己的悲惨命运,却也很快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阿信在自己生日的当天晚上作了一个梦,大概有很久不曾作梦了,阿信在梦里还是很清楚。一样的床,一样的被单枕头,阿信翻了个身却没有醒。
梦里有一个男人站在窗边,窗外阳光灿烂,男人只留下一个暗色的背影。阿信觉得这个背影非常的眼熟,急于起身去确认,可是身子怎么也动不了,脑子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梦,却偏偏醒不过来。
「喂,我喜欢你。」那人突然转过身来,不知道是阳光太强还是他的笑容太灿烂,阿信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强奸犯。」男人呵呵地笑起来,起初温和的笑声渐渐有些嘶哑,沾染着几分诡异。
「别……别笑了!」阿信大声地喊,这个男人的笑声让他浑身不舒服。有一些事情冒着小泡泡从记忆的最深处升起来,而阿信知道他一点也不想要这些记忆。
可那人笑声不止:「你懂不懂……什么是喜欢?」
「我跟你说不要笑了!」阿信大叫起来,那张模糊的面孔突然渐渐清晰起来,显出祁榕那张冰山般冷漠的脸来,平板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何多了几分担心的味道:「阿信……」
「我当然是喜欢你的啊!」阿信脱口而出。那么漂亮,性格却有一点点小别扭的祁榕,他干嘛不喜欢。伸手揽住祁榕的脖子:「你吓死我了,一大清早就想我了吗?」阿信闭着眼睛自我陶醉。
「大清早你发什么春!」
眼前一阵金星乱闪,阿信突然发现原本贴着自己的祁榕一脸的怒意,还有些微的脸红。不过……阿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喊道:「你为什么打我!」
「我打的是一大清早就开始发春的公狼!」祁榕一把撩开阿信的被子,吓得阿信一阵鬼叫缩到床角:「你干什么干什吗?!」他可是有裸睡的习惯的!
祁榕三两下叠好被子丢在一边:「起来,童钦让我叫你起床。」
哎?以前不都直接打他电话然后手机CALL机一路打过去的吗?
「快点,过来吃饭。」祁榕说着转身往外走,阿信呆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连早饭都有了吗?
看阿信呆呆地坐在床上不动,祁榕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大皱眉头:「怎么还不动?!」
阿信指了指自己的宝贝,一脸的不情不愿:「还硬着呢,难受!」
这次,阿信确信自己看到祁榕脸红了,冰山样的脸上浮出一片红晕,无比诱人的色彩。祁榕镇定地抬手看表:「最多给你五分钟时间,自己解决。」
「喂,可不可以申请清晨服务啊?」阿信乐呵呵的吆喝着,听见自己的屋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房门报废之后一定记得换一个更结实的。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
阿信看看在睡梦中就已经一柱擎天的宝贝,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