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个月后
今天是‘爱情专卖店’成立两年以来头一回办喜事的日子。
别误会,可不是说‘爱情专卖店’两午来才促成一对爱侣结婚,那工作效率未免太低了些。
而是‘爱情专卖店’的店员--花纭蔷结婚的大好日子。
说起来也好笑,她结婚的对象竟是‘爱情专卖店’的会员翟宸,当初利用他的名义吸引了不少女会员的加入,偏偏最后却情落自家,被自家员工给捷足先登了。
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虽然觉得很对不起那些‘肖想’翟宸的女会员,还是得跟她们说声抱歉。
说起来花纭蔷也像是她妹妹一般地亲。
宫箬欢对‘爱情专卖店’的女会员们内疚归内疚,胳臂还是往内弯,像翟宸这般条件长相均优的男人,嘿嘿,配上花纭蔷刚刚好。
所以在今天宫箬欢是笑得比别人都还开心,但也醉得比别人更厉害。
‘宫姊,走好,来,我扶你,你定路都不稳了。’
喜宴过后,宫箬欢醉到双眼蒙胧、举步维艰,是周苡悠一路从饭店将她带回家中。
在车上,宫箬欢又哭又笑。
一会儿抓着开车的周苡悠傻笑,叨叨碎念着纭蔷好车福,她叮以用人格担保翟宸那个忠厚的小子绝对会爱她一生一世。
她说她替纭蔷感到高兴。
但不一会儿她又小脸一垮哭了起来。
‘爱情喔,不可靠碍…’小手拚命地揉着双眼,像个小孩子般哭泣。她哭到妆都花了,整张脸像个调色盘。‘爱一个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转眼间就变了,我不相信了、不相信了……’
周苡悠摇摇头,不晓得原来老板喝醉了酒会变成这副模样。
‘苡悠,你相不相信?’彷佛觉得自己一个人哭泣太可怜,宫箬欢转而揪着周苡悠。‘我结过婚,也离过婚,那个男人伤透我的心,我不得不离开他、不得不离开他啊,呜……’说完,她竟然放声大哭。
‘唉!’周苡悠干脆将整个面纸盒丢到宫箬欢身上,她并不把她的话当真,只当她在发酒疯。
‘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嘛?’见周苡悠没反应,宫箬欢索性耍赖,死命揪着她的衣袖。
‘信、信,我信。’周苡悠好没气地说。拜托,她在开车耶。
‘我真的没骗你嘛……’宫箬欢竟然嘟起了嘴撒娇,看一个这么艳丽的美人儿竟然装出这种可爱的表情还真滑稽。
而宫箬欢说完这些话后在下一秒竟然就睡着了。
周苡悠还在奇怪怎么她突然没声音了,侧目一看,她竟然睡了。
‘呼……’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谁知,回到家,车一停,宫箬欢又突然睁开眼。‘到家了。’她打开车门,自己下车。
周苡悠赶紧下车扶她。
‘宫姊,走好。’周苡悠一边扶着她一边从皮包中掏钥匙,无奈宫箬欢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她身上,她都快撑不住她,也掏不到钥匙。
‘需要我帮忙吗?’一个低沉性感的男声倏地在两人身后响起,吓了周苡悠好大一跳,她好不容易掏到的钥匙落到了草地上。
‘你……是谁?’周苡悠拉着宫箬欢赶紧后退一大步,做出防备的姿态。
‘不要怕,我是箬欢的朋友。’突然出现在‘爱情专卖店’的男人是耿蔚之,他急忙表示自己的身分。
‘是吗?’周苡悠虽然怀疑,但是看在他可以直接说出老板的姓名,她的防备降低了些。
而且看这个帅哥关怀的眼神频频扫向挂在她手臂上的老板,双眸写满担忧,似乎巴不得将老板从她手上抢过去疼惜呵护一般。
‘事实上,我该说是箬欢的丈夫吧。’耿蔚之笑笑表示友善。
‘什么?’周苡悠的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吞下一颗鸡蛋。
怎么今晚疯言疯语的还不只宫姊一个人,而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醉话还跟宫姊前后呼应。
一个刚说她结过婚,下一秒,她老公就跳出来自己招认了。
怎么这么凑巧啊?
周苡悠狐疑地上下打量眼前长得俊帅的陌生男子,论外貌,他的确有资格配得上美丽的宫姊,论穿着打扮,嗯,也满有品味。
只是选在晚上时分待在人家门口半路认老婆的行径让她有点不太敢恭维,偏偏宫姊又喝醉了,无法证实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周苡悠正想请他离开,明早等宫姊酒醒时再来,宫箬欢却忽地抓起周苡悠的衣袖兴奋莫名地扯着。
喝醉的她似乎也看到耿蔚之了。
‘碍…就是他,苡悠,我说的那个伤我心的男人就是他,他就是我老公,喔,不,应该说是过去的老公才对。’说完,她还打了个酒嗝。
这下子他们一搭一唱了起来。
‘宫姊,你说的是真的吗?’周苡悠问。
如果宫姊正如她所说的有一个老公,又正好是此刻找上门来的这名陌生男子的话,那她没理由赶人家走。
‘我当然是说真的啊,苡悠,你这样不行喔,你刚刚明明说你相信我的,原来你是在敷衍我。’
人家说千万别跟喝醉酒的人争论,此时周苡悠就是面对这么个难题。
她刚刚就是在敷衍她,谁会将一个喝醉酒的人所说的话当真啊,可现在就不能敷衍了,因为她醉话中的丈夫真的出现了。
‘你不信的话,有人为证,就是他!’宫箬欢纤纤小手一指,就对准了耿蔚之。
‘他叫耿蔚之,美籍华裔,不信你问他埃’此刻的宫箬欢急着要周苡悠相信她所说的话。
宫箬欢的话倒给耿蔚之一个机会,他掏出可证明自己身分的护照要周苡悠看。
果然,真的耶!
周苡悠双眼顿时发亮。哇,跟了宫姊快两年,今天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老公还是个超级大帅哥呢。
这下周苡悠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她将身上的‘累赘’丢给耿蔚之,要他扶好自己的老婆,她槌槌酸疼的肩,防备已除地走过去开门。
‘进来吧,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她指示着耿蔚之,而且理所当然地以为,夫妻嘛,本来就该同一间房,于是她便安心地将宫箬欢交给他照顾。
问题是,当酒醒过来后的宫箬欢不知道会不会感谢她的‘安排’呢?
◎◎◎
喔……她的头好痛……是有人在她脑袋中表演打击乐吗?否则她的脑袋怎么会咚咚作响。
宫箬欢闭着眼在自个儿的床上申吟。
她想起这是酒醉的后遗症,喔,她昨晚喝太多了,真是自作孽。
‘来,喝杯水。’她耳边有温柔的话语响起,还递了杯温水到她的嘴边喂她喝。
苡悠真是贴心啊,知道她酒醉的隔天一定会犯头疼,她还特地在房里照顾她一整晚感觉真是窝心埃
看看,她一整晚照顾她的结果是连声音都沙哑了,原本甜美的声音都变粗嗄了。
真不愧是她的好属下跟好姊妹。
‘这是解酒的茶,味道不太好闻,但多少喝一些吧,免得你的头更疼。’说著「她’将一杯味道恶心的浓茶递到她嘴边。
‘不要,味道好难闻,肯定很难喝。’宫箬欢仍闭着眼,拧起眉心拒喝解酒茶。
‘乖,来,多少喝一点,好不好?’耿蔚之轻声哄着她。
乖?怪哉,苡悠竟然这样哄她?
宫箬欢觉得好好笑。
还有,就算苡悠一夜没睡,她的声音也未免粗到太离谱了吧。
宫箬欢睁开眼,想询问苡悠她的声音怎么了,谁料,一睁眼,却对上了她万万也想不到的一号人物。
‘喝!’她无是惊骇地低喝一声,然后放声尖叫,整个身子挪啊挪移到床边险些掉下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百分百确定这是她的家、她的房没错。
‘我在这照顾你埃’耿蔚之说得理所当然。
一夜没睡的他在凌晨时分趁宫箬欢仍熟睡时洗了澡、刮了胡子,顺便换上轻便的休闲衣裤。
熬夜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常整夜不睡地研究合作案或是批公文,所以这会儿耿蔚之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足以应付宫箬欢的歇斯底里。
‘谁希罕你照顾!’
不,该弄明白清楚的是,他究竟为何会在这儿呢?而不是去讨论她需不需要他的照顾。
‘谁让你进来的?’宫箬欢瞪大眼状似凶狠地问。她非要宰了那个人不可。
‘你埃’耿蔚之很无辜地说。
‘我要杀了……咦?你说是我让你进门来的?’骗谁啊,当她是三岁小孩吗?她可不是当年那个会轻易受骗的小女人了。
‘嗯。’耿蔚之肯定地点点头,忍着笑。
他的箬欢好可爱啊!
啊,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感觉是如此地好,他不会再放弃她了,说什么也不会了。
‘不可能的,打死我也不可能让你进门来。’她巴不得他离她远远的,甚至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跟他碰面才好。
‘不要这样诅咒自己。’耿蔚之不赞同地说。
宫箬欢气呼呼地喘息着,他的气定神闲看在她眼里更是教她不爽。
永远都是这样,她以为伤害到她的事,他却不怎么在意,总想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带过。
而她只要在他身旁就会跟着他的意识去做,讲难听一点便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上床、结婚、争吵……唯有两年前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他,是她真正自主自由的选择。
当她哭着上飞机回到台湾时,她发过誓,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将由自己来决定、来抉择,不会再有其他的人可以左右她的生活,绝不会!
‘耿蔚之,收起你的关心,我不希罕。’宫箬欢清楚地知道,能够左右她心情的人在两年前跟现在都只有一个。
耿蔚之露出受伤的神情。
宫箬欢却不为所动,她板起脸、铁下心来。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用跟以往一样的口吻对我说话?你没资格。’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旧情重燃的迹象,宫箬欢狠心要遗忘两人曾拥有的美好过往。
毕竟回忆太不堪,就算他的心里还有她、就算她不曾忘怀过他,又能如何呢?
他现在出现又是什么意思?要出现也该在三个月前在皇御饭店偶遇之后就出现,不是吗?
咦?等等。
宫箬欢止住自己的思绪,她这么想不就表示三个月前她是期待他的出现?
不,她拒绝承认这样的事实。
‘如果方便的话,请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家,我不想报警劳师动众。’宫箬欢就是不看他,双眼直视着自己不停绞扭的双手。
耿蔚之瞅了宫箬欢许久。
房内一片静然,气氛很尴尬。
‘我离开。’耿蔚之终于答应。‘但你先把解酒茶喝完好吗?要不然你会宿醉头疼一整天的。’
在离开之前,耿蔚之犹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
宫箬欢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你搁着,我自己会喝。’她纤纤小手指向床头,要他将茶放好。
耿蔚之听从她的指示将茶放好,本想再说些什么,在床边伫立了一会儿,终于无声地旋身离开。
‘唉……’在耿蔚之离开后,宫箬欢深深地一叹。
情这东西,这一辈子她碰一次就足够了。
宫箬欢将小脸埋进自己的手掌中,她感觉得出来耿蔚之仍对她有情,但那又如何?
说她自私也好、绝情也罢,那种离开他时的痛彻心肺,她永远也忘不了。
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第二次,所以她必须如此。
◎◎◎
宿醉加上耿蔚之这么一搅和,宫箬欢整整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才起身盥洗,整理好仪容一身清爽地下楼。
人还没到楼下,就听见楼下热闹非凡的谈话说笑声。
怎么?店里不是只有苡悠一人吗?
她还隐约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的说笑声,宫箬欢头皮发麻,该不会是……宫箬欢加快步伐往楼下跑。
果不其然--
‘耿蔚之!你还在这干什么?’宫箬欢像个母夜叉,双手擦腰,怒气冲天。
当她看见耿蔚之一派潇洒地靠在周苡悠的桌缘,跟她有说有笑,顿时,一把无明火由心而生。
‘宫姊?’
‘箬欢?’
周苡悠纳闷地站起,耿蔚之则是困惑地回身。
他们不明白她干嘛一下楼就这么火大,谁惹了她啊?
很明显地,答案是耿蔚之,因为宫箬欢直直地走向他,推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要往外走去。
‘走,你快走!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偏偏她敌不过耿蔚之的气力,他坚持站在原地,她也拿他无可奈何。
宫箬欢也顾不得她的样子看起来有多无理取闹,她就是坚持要耿蔚之离开她的店、她的视线范围。
‘箬欢,不要这样,我只是想留下来,留在你身边。’耿蔚之反手握住宫箬欢的手,深情款款地说。
这时候也不在意有第三者在场,耿蔚之知道他一踏出这里,以后就再也没勇气、没理由可以回到宫箬欢的身边。
他必须把握这次的机会。他还爱着她,为了此生唯一的爱,他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只求他心爱的妻子能再次回到他身边。
‘耿蔚之,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别说留下来,那压根是不可能的事。’宫箬欢猛地从他手中抽离自己的柔荑。
‘离婚?’对宫箬欢口中说出的这两字,耿蔚之感到大大地疑惑。‘谁说我们离婚了?’
‘我说的,我跟你在两年前我离开美国时就情断义绝了,这不是离婚是什么?’宫箬欢说得理所当然,也觉得理应如此。
‘两年前你的离开是一回事,但这跟我们有没有离婚不相干埃’她的离开虽让他伤心欲绝,但他从没有否定过她是他妻子的事实。
‘宫姊,你老公说得没错,你们虽然分开,但又没去办离婚,所以理所当然你还是
人家的老婆埃’周苡悠突然插嘴替耿蔚之讲话。
关于她的‘鸡婆评语’耿蔚之给予感谢的一笑,而宫箬欢则是怒瞪她一眼。
‘别鸡婆,下班时间还没到,你就在这摸鱼,快去会议室将前些天的会议资料整理出来,我侍会儿要看。’宫箬欢搬出老板的架式。
周苡悠吐吐舌。哇!她被老板的‘台风尾’扫到了,真倒楣。
说实在话,不过半天的相处而已,她就喜欢上这位‘老板的老公’了,他给人的感觉很好,很舒服,看得出来是个温柔好脾气的好男人。
真不懂老板当年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又不明白当年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实在没资格插嘴。
唉,但再怎么看,老板跟她老公叮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男的帅、女的媚,分开太可惜了。
所以,在周苡悠离开之前,她又不小心脱口而出,‘老板的老公,你要加油喔!’说完,她一溜烟地跑了。
‘周苡悠,我警告你,他、不、是、我、老、公!’宫箬欢发出怒吼。
对于周苡悠的支持,耿蔚之无声报以感谢,但问题町还没解决。
‘我是你老公。’耿蔚之反驳。
‘你、不、是、我、老、公!’好吧,既然要在这一点上争论,那就来吧,谁怕谁。
‘我不想跟你争论,事实就是事实,你还是我耿蔚之的妻子,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耿蔚之是聪明的生意人,他虽不想将他的聪明用在他心爱的老婆身上,但情非得已。
‘我……’宫箬欢无话可回。
耿蔚之都这么说了,很显然他没有唬她,他们的确很有可能还有婚姻关系的存在。
毕竟当初她留书离开得太匆忙,压根没去注意到是否离婚的这件事上头,而这两年来,她理所当然以为他会在她离开后,马上结束两人的婚姻关系,依照他母亲的指示娶那位门当户对的英国公爵之女。
没想到他竟然没这么做,那是不是表示……
宫箬欢摇头甩掉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希望,不管他此举代表什么,都她而言都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无所谓,我明天就去办离婚。’宫箬欢摊摊手,好似这是很好解决的问题。
‘我不同意离婚。’偏偏耿蔚之就是要让事情复杂化。
宫箬欢瞪大眼。‘我非离婚不可。’
‘我不答应。’
宫箬欢为之气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肯定是他们重逢以来,她问他最多次的一句话。
耿蔚之耸耸肩,随即开出他的条件。
他这么做也许残忍了点、也许是在逼迫她,但他无计可施,这是唯一可以留在她身边的方法。
‘让我留在这三个月,如果这三个月我都无法挽回你的心的话,我会从此远离你并且答应离婚,还你自由。’
‘你作梦!’怎么可能让他留在这三个月,她连一分钟都无法忍受。
‘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认为你的心可以轻易再次被我攻陷?!这是激将法,耿蔚之太了解宫箬欢最禁不起人家激她了。
‘不可能的。’她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
‘既然你说不叮能,那就算我留在这三个月也无所谓了不是吗?更何况你不是刚有一位员工离职吗?现在要找新人没那么快,我留在这还可以充当你的临时助手。’
耿蔚之将所有情况部分析了-遍,似乎相当地完美,让宫箬欢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宫箬欢蹙着眉深思。
三个月!地只要忍耐过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完全全地脱离他,从此生活在没有他的日子里。
只要三个门,换得她真正的自由之身,而在三个月中还有一个免费的员工可以供她使唤。
‘你说到做到?’
‘我保证。’在这三个月中他会尽其所能地挽回她的心。
‘这三个月我可不算薪资给你。’虽然知道他家财万贯,才不在乎她那么一点点小钱,但先小人后君子,话还是说明白一点好。
‘当然。’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宫箬欢以为她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什么?’
‘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包括客户、会员、苡悠或是我的朋友面前,提及我跟你过往的事,当然,也不准提我们的婚姻关系。’换句话说,在他人面前他们是上司跟属下再简单不过的关系了。
‘好。’耿蔚之很阿沙力。
‘那就这么决定,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要你滚离我这里。’宫箬欢对自己信心满满。
而耿蔚之呢?
他当然也对自己信心满满。因为宫箬欢答应的当口,门外庭院驶进了一辆中型卡车。
‘请问这儿有位耿蔚之耿先生吗?’有一名工人下车问。
‘我就是。’
‘您的东西送到了,麻烦签收一下。’
看到这情形,宫箬欢险些反悔,很显然的,耿蔚之早预料到他会留下来,甚至连随身物件都交代货运公司送来了。
看着仁人将货车上的纸箱一箱一箱地搬上楼去,不知怎地,宫箬欢愣在原地头皮发麻……
这三个月恐怕不如她预期的那么好过……她突然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