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是流行性感冒,最近很多人都得到,而且传染力很强,你们可要小心一点哦!」
医生简单的几句话,马上宣告了向名权的命运,他必须请假待在家好好休息。
杜绮君打电话到他的公司去请假,结果经过总机小姐、总裁秘书连番关心问候,这才请假成功。
她的心里其实有点闷,明明知道他在公司里很有女人缘,可是知道和实际听到却是两回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痛。
挂断电话后,她将头转向那个坐在床上的男人……
向名权没说什么话,只是认命的接受这个事实,倒是杜绮君紧张的一直询问:「医生,这次的流行性感冒会很可怕吗?会有什么并发症状呀?」
「每个人的症状都不太一样,不外乎是咳嗽、发烧、肠胃不适、全身酸痛,严重一点的甚至会昏昏沉沉、全身无力、还高烧不……」
「等等,医生,你也太夸张了吧!」看到她那越听越惨白的脸色,向名权失笑的赶紧制止医生继续说下去,「只是个感冒而已,瞧你说得像是得了什么重病。」
「你可别小看感冒,这次流行性感冒的后劲强得很,一开始看似没什么,到最后病得一塌糊涂的大有人在。」
医生收完听诊器具,马上就对杜绮君交代该注意的事项,「我会帮他开药,如果有发烧情况的话,就赶紧吃退烧药,另外这个家伙有不良前科,该吃的药不吃,结果把病拖得更严重,所以要麻烦你多盯着他了。」
这么幼稚?杜绮君马上瞧了向名权一眼,果然见他心虚的偏过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小鬼一样。「谢谢医生,我会多注意的。」
一路将医生送到大门外,她赶紧回到向名权的房内,然而她才一打开门,就看到他挡在门内不让她进去。
「你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爬起来做什么?」
「你去忙你的事,别管我,反正就只是感冒而已,我躺个一天大概就好了。」
「你尽管休息,我在一旁安静照顾你并不会有任何冲突,不是吗?」
「你忘了刚才医生所说的话,这个感冒很容易传染的。」他自己难受不要紧,他可不想连累杜绮君和他一起难受,「现在我的房间是高传染源的危险禁区,不止是你,最好连其他人也别进来,以免倒霉。」
她才不怕什么感冒病毒,她只担心他的身体情况而已。「可是……」
「没有可是。」向名权有些无奈的微皱起眉,看她这莫名着急的态度,害他以为自己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我答应你,药我会按时好好吃,你下午不是有课,别为了这种事情耽搁。」
她有些气恼的扁着嘴,看来向名权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照顾他,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你不让我照顾你,至少我可以不定时进来看你的状况吧!这你可不能再拒绝。」
「是是是,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就算不满意还能怎么样,她也只有乖乖妥协的份,拿他的任性没有任何办法。
中午「亲自监督」完向名权吞下药后,杜绮君才急忙赶到学校去上课,可一整个下午她根本就是心神不宁,无法专心,满脑子记挂的都是向名权的情况。
她记得他不常生病,但只要一生起病来,总是像把之前没生的病一次全补回来一样,让人担心不已。
心中的焦躁越来越严重,简直快到坐立难安的地步,但她还是强逼自己把课上完,尽到做学生的本份。
傍晚时分,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下课铃声响起,杜绮君马上急急忙忙的赶回向家,当她来到向名权的房门前,正好见到陈妈端着空碗盘从里头出来,然后轻轻的带上门。
「陈妈,少爷他怎样了,还好吗?」
「少爷说他没什么胃口,我就弄了些清淡的粥给他吃,现在他已经吃完药又躺回去休息了。」
「这样啊,不好意思麻烦你多费心了。」
「这也没什么,不需要这么客气啦!」陈妈开心的笑着,「倒是杜小姐你呀,向家和学校两头忙,看起来瘦了不少,是需要找时间好好补一补。」
「少爷的身体比较要紧,我没事的,你就不需要再替我多操心了。」
「真的?你不要认为会替我找麻烦啦,反正我的工作就是煮饭,多煮少煮都是一样……」
「好好好,先等少爷的身体痊愈了,我再任由你处置,这样行吗?老爷和太太快回来了,我正等着你赶紧去厨房大显身手,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哎呀,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我得赶快去准备了。」
好不容易转移开陈妈的注意力,杜绮君才暗暗松一口气,暂时逃过要被热心过头的陈妈当成猪拚命食补的下场。
况且现在的她也没有半点胃口,甚至连晚饭都吃不下,心中只记挂着向名权的病情,再也无心思考任何事情。
来到他的房门前,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一下他的情况,但随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才能赶紧恢复健康、充满活力,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
杜绮君选择静静的离开,无声的祈祷着,希望他的感冒能赶紧痊愈。
他在煎熬,她也在煎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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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来到,杜绮君又如以往一般开始忙碌的一天,送走了老爷、太太,照顾完小美人,她请陈妈煮了些好入口的清粥,打算自己拿到向名权的房里去。一打开门,里头一如以往的阴暗,窗帘外的阳光要透不透的,让室内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先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床旁的桌上,杜绮君来到窗边,只将窗帘微微拉开一点,让些微的光透进来,之后就来到床边,考虑着该如何叫他起床。
「唔……咳咳……」
正当她还在考虑之际,床上的向名权倒是先有动静了,只听见他轻咳几声,接着就辗转反侧起来,像是很难过一样。
「名权?!怎么了?」
杜绮君担心的立刻俯下身,查看他的情况,才发现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心一直微皱着,就像是被恶梦缠身一样。
她的手赶紧探上他的额头,莫名的高热让她心头一惊,简直是慌乱到了极点!
他发烧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对了,医生说……有退烧药!」
想起医生的叮咛,杜绮君马上就要去拿退烧药,但她的手却在这一刻被向名权紧紧拉住,让她想走也走不了。
「名权?」
「咳……别走……」
「我没有要走,我去帮你拿退烧药,要不然……」
「该死的女人,这次……你又想跑到哪去了?」
「呃?」
向名权没有清醒,只是浑浑噩噩的思绪还陷在恶梦当中,死命挣扎却醒不过来,杜绮君只好回到床边,苦恼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奸。
她用另一只手轻拍他脸颊,试着要唤醒他,「名权,快醒醒,我没有要离开到哪去,你在作恶梦呀。」
他拉住她的力道似乎又加大了。「不,别走……」
「名权?唉……向名权!」
杜绮君迫不得已,只好加重音量大喊一声,终于让他睁开了双眼,但他还是一脸迷蒙,像是没完全清醒过来一样。
她赶紧漾起笑容,柔声轻哄,「没事的,醒来就好,你该吃……」
突然之间,他的乎轻抚上她脸颊,让她错愕的顿住话。他就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既小心又轻柔,引起她悸动的微颤了一下。
「你……变了……」
他用着沙哑的嗓音开口,话语中有着若隐若现的无奈感,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觉得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对劲,一点都不像自己所认识的他。
「我没变,你别乱想,乖乖起来吃药,好吗?」
「不,你真的变了……」
向名权微眯起眼,像是看不真切现在的她一样。她的眼镜看起来真的很碍眼,害他看不清她的眼眸,读不出她的心,挖不出那隐藏在深处的真实情感。
身体很不舒服,但抓不住她心思的那种感觉让他更不好受,他再度扯下她的眼镜,任性的甩到一旁,这让杜绮君又是一阵惊讶。
「向名权,你到底在做……唔?」
猝不及防的,他的手勾上她的后颈,将她压了下来,两双唇就这样牢牢密合在一起,吓得杜绮君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的吻带着灼热的温度,掌心也散着高热,紧靠着的胸膛也传递出不容忽视的热度,她就像是被他给感染一样,全身也开始微微发热,始终压抑的心逐渐翻腾起来。
抛开了所有顾忌,向名权的吻毫无保留,火热且浓烈,让她完全无法招架,只能软化在他的拥抱当中,任由自己沉沦,迷醉。
鼻间都是他的气息,更是让她的意识逐渐迷乱起来,他这蕴涵着霸道的情感让她抵抗不了,只有毫无条件的接受。
她的心正强烈的跳动着,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唇舌交缠的亲密彻底勾起她的情潮,让她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他,任由他继续深入,挑起彼此之间的渴望之火。
什么都不想去顾虑了,她就是喜欢他、爱他,早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缠绵的一吻才终于结束,两人都忍不住拚命的喘息,杜绮君还无法马上冷静下来,思绪依然是一片空白。
她的头发早就在刚才的热吻中被向名权给弄乱,迷醉的眼神加上不规则的微鬈发丝,让她看起来更加诱人,也让向名权更不想放开她,伸长手臂将她紧紧抱住,胸中满溢着充实与感动。
「别走,不准你走……不准……」
轻趴在他的胸膛上,杜绮君一动也不动,害羞到了极点,听着他健稳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交互震动着,内心的激荡始终无法平息下来。
好不容易终于恢复了些理智后,她才慌乱的从他臂弯中挣扎起身,不敢再和他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向名权,我警告你,别……」
一撑起上半身,杜绮君才发现,他早已又昏沉沉的睡去,眉目间的紧蹙却松去不少。难道刚才那一吻是他在意识不清时做出来的?
但……但他还是吻了她呀!
紧捂着依然发烫的嘴唇,杜绮君已经分辨不出来自己到底是震惊、愤怒,还是羞怯?她只有一种想逃的冲动,甚至想彻底消失在向家、消失在他面前,甚至干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算了。
再待在他身边太危险了,她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根本不敢想象当向名权醒来之后,她该拿什么脸见他。
她已经无法再冷静的面对他了,心防已经被他打得溃不成军,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可怕的泥沼脱不了身了。
该怎么办才好?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向名权,你……你这个该死杀千刀的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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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天哪,我到底睡了多久……」身体简直酸痛得要死。
动动发酸的筋骨,向名权终于从床上慢慢的挣扎起身,原本的难受不适已经减缓许多,让他的脑袋也清醒不少。
看向窗边,微开的窗帘射入昏黄的光线,想必已经下午了,既然身体上的不舒服已经退得差不多,他也不愿再待在床上,只想出去好好透一口气。
「还是有些无力……不过肚子饿了。」这似乎是个好现象。
随便换上一套衣服,走出房门,他一边活动筋骨,脑中却隐约想起,自己半昏半醒间杜绮君似乎出现过……
她真的出现过?还是他生病病昏头了?因为那个记忆模模糊糊,片片段段,所以他也不是很肯定,况且那模糊的记忆里还有……
「应该只是梦吧?」向名权有些心虚的喃喃自语,「如果是真的,那绮君她……」她会把他当成什么?趁乱偷袭的色魔少主?毫无节操的大色狼?
内心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只能祈祷那全是一场梦,因为杜绮君现在就已经在回避他,想和他撇清关系,如果发生这种事,他真不敢想象,她会有什么反应。
他可以感觉得出来,她是喜欢自己的,但她内心却有道关卡过不了,让她不敢放开心接受他。
他开始在屋内寻找杜绮君的身影,却怎样都找不到,问了其他人,他们说杜绮君下午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说是学校有紧急事情,所以回学校处理事情去了。
真的吗?虽然有些怀疑,但他还是暂时相信这个说法,总比担心她是刻意躲他的好。
隔天早上,他的感冒已经痊愈得差不多,又正常起床去上班,但杜绮君却还没从学校回来,可是她还会打电话吩咐其他人该做什么事,就算人在学校,她还是以这种方式将向家打理得好好的,尽责到了极点。
再隔天,杜绮君说学校的事有些棘手,还处理不完,所以还要再过一天才能回向家。
他本来想跟她讲他公司里现在正在流传的「有趣」流言,可她却还不回来。
再再隔天,学校的事依旧处理不完,还要再拖个一天才行。
再再再隔天,理由同上,回向家之日遥遥无期。
再再再再隔天……
很好,这下他终于确定,杜绮君那个家伙绝对是刻意在躲他!
「铃……」
刺耳响亮的电话铃声在向家大宅中响起,正好是晚上七点整,这阵子杜绮君都会在固定时间打电话回来,所以不需要多想,这通电话绝对是她打来的。
刚打理好晚餐的陈妈急忙从厨房跑出来接电话,已经很习惯她这种「电话遥控」的做法了。「喂,杜小姐……啊!」
她连最后的一声「吗」都还来不及问出口,电话已被向名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夺了过去,电话那头的人完全不知道另一端发生了什么状况,因为刚才听到陈蚂的声音,自顾自的说下去。
「陈妈,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是回不去,麻烦你帮我叮咛一下其他人该处理的事,别忘了……」
喔!今天还回不来,不知道她在学校做什么大事业!
向名权冷挑着眉,一脸在抓狂边缘的忍耐表情,这几天他的糟糕心情都写在脸上,所以陈妈也只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动作。
「……对了,少爷的情况怎么样,应该完全痊愈了吧?如果可以的话,麻烦陈妈你帮他多煮一些补气的食物,我看少爷他……」
真是感动呀,还想得到他?但向名权的表情可没有半点感动的模样,依旧是低气压笼罩,恨得只想马上撕裂某人,然后全部吞吃下肚,这样就够补了!
「……所以还有……陈妈?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都没回我一句话?」
因为接电话的人是我向名权!
「陈妈?喂喂喂……你有在听吗?我……唔咳咳咳咳……」
向名权原本的恼火全在这一瞬间变成担心,那一声声沙哑的咳嗽让他恢复了些判断力,她从刚才说话声音一直哑哑的,而且还有鼻音,「你生病了?」
「嗄?」电话那头的人错愕的愣了一下,「你……向名权?」
「该死的!你现在人在哪里?」他才不会放她自己一个人在外头,连生病了也没人照顾,「学校?研究室?还是外面租的房子?」
她慌乱的马上回答,「我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
「想装死,门都没有!」
向名权突然把电话塞回陈妈手中,气冲冲的马上转身出门,连饭都不吃了,陈妈这时才紧张不已的接着说话,「杜小姐,少爷抓狂的甩门出去了,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呀?」
电话那头的人害怕地微微一怔。「他……他甩门出去了?」
「是呀,你要不要小心一点,少爷该不会去找你算帐吧?」
「他想找我算帐?」她干笑了几声,「他能找到我再说吧!」
除了老爸之外,她可从来没把自己的租屋处告诉任何人,她就不信向名权真这么神,半点线索都没有也能找到她。
「陈妈,你先别管我们俩的事了,刚才原本想要吩咐你的事我再重复一遍,就是……唔咳咳咳……」
「啊?杜小姐,你真的生病了?快回来吧,这里还有人照顾你呀!」
「陈妈,我没事的,你别太担……」
「你不需要这么ㄍーㄥ啦,管家也是人,也会有生病的时候,没有人会怪你的,快点回来……」
「我真的没……」
「我们都知道你好强、好完美、好面子的性格,我们会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你还是可以当一个纪录完美的代理管家,完全不会有问……喂,你还有在听吗?」
「……」
很好,这下子她死都不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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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
头好昏,身体好热、好不舒服,全身骨头隐隐传来难受的酸痛感,鼻子被鼻涕给塞住,连呼吸都让人感到非常麻烦。
缩在租屋处的单人床铺上,杜绮君借口学校有事躲回这个地方,原本只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向名权,却没想到隔天后,就换她出现流行性感冒的症状了。
边擤着鼻涕,她内心边大骂始作俑者,该死的向名权,都是他的错,她会这么痛苦他必须负全部的责任!
但一想起那火热的缠吻,她非常不争气的陷入羞涩当中,下一秒又忍不住咒骂出声,结果情绪就这样羞、怒、羞、怒无限循环,将自己给推上矛盾的最高峰。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老是这样躲着,逃避的动作太明显,向家的老爷、太太最后还是会发现异样的。左右为难的情况让原本身体状况就不好的她更是雪上加霜,只觉得头痛不已。
「咳咳……喉咙好痛……」
勉勉强强从床上爬起身,本想去倒杯水滋润一下疼痛的喉咙,没想到大门的方向居然传来大声拍门的声音,吓得原本已经发烧流了一堆汗的她,现在更是窜出一身冷汗。
都已经这么晚了,是谁会跑来这里?
杜绮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门,这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大喊,「绮君,快开门!」
是向名权?!她惊讶的望向门口,不懂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住这里。
「绮君,我是向名权,你快点把门打开。」
她没有回应,只是任由他继续拍着门板,打算让他以为房间里没人,没多久他就会自己离开。
内心卜通卜通的越跳越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想见却又不敢见他的心情,让她都快把自己给逼成神经病了!
就算房内没有半点声音,但敲门声还是持续不断,过了一阵子,声音终于停止下来,像是已经彻底放弃了一样。
整个室内瞬间安静下来,杜绮君原本慌乱的心霎时空洞,她披着被子蹑手蹑脚走下床,慢慢走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猫眼看门外的情况,果不其然,向名权已经消失了。
「他走了……真的走了……」
她落寞的叹了口气,颓丧地瘫坐在大门前,突然感到非常的心酸,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不只抵抗力变弱,就连EQ也变差了,现在的她只想默默流泪,好好哀悼自己一番。
「笨蛋……你这个笨蛋……」
她就在房间里呀!他为什么不再坚持一点,才一下子就离开了?自己应该庆幸他离开的,但现在的她却好难过,一颗心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只想飞奔到向名权的掌心里。
明明……她就在这里,好难过……身和、心都同样难过……
泪不争气的无声落下,杜绮君抹掉颊旁泪痕,鼻塞得更严重了,她全身无力的又缩回床上,鼻水泪水一并流,整张床都快要泛滥成灾了。
「呜……笨蛋笨蛋笨蛋,向名权你这个大——」
「当啷当啷当啷……」
原本缩在床内的泪人儿猛然坐起身,大眼再度瞪向房门,一整串钥匙响叮当的声音在门外出现,显然是有人试图要打开门呀。
到底是谁要闯入她的屋子?变态?歹徒?房东太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