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丁蔚音睨着红包怔愣了好一会儿,他是真的很爱那个嘉蕾小姐吧?否则又怎么会只要能跟她的灵魂见上一面,就愿意出这样以上的价钱……

她将红包袋放上桌,然后抬眸望他。「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又来找我?」就在她苦思着怎么拉下脸去找他时,Edward就打电话来了,还真是时候。

「我梦到她,她说有话要对我说,而且……」纪聿扬瞄她一眼,他颇不甘愿地道:「她说你能帮忙。」

「所以她说会帮我忙是这个意思,还真是谢谢了。」这的确省了她不少想借口的麻烦,丁蔚音低嘀。

「不客气。」

闻声,丁蔚音往沙发靠裔那头望去,看见刚刚还没出现的余嘉蕾站在那边微笑。

她想对她说些什么,但余嘉蕾只是比了一个「嘘」的动作,要她和纪聿扬继续刚才的话题。

丁蔚音再次将视线调往纪聿扬,发现他正起疑地朝她刚刚看的地方瞧。「你说的没错,嘉蕾小姐的确有话要和你说。」

嘉蕾她的话,拉回他的注意力。「你怎么知道嘉蕾的名字?Edward跟你说的?」

「拜托,Edward当初连你的名字都没跟我说,不然你以为有过De?winter的事件后,我怎么还会去和你见面活受气。」

「那件事情是聿扬的不对,他真是太乱来了,难怪你会生气。」余嘉蕾在一旁说道。

「就是说呀!」丁蔚音想也没想的就附和。

纪聿扬狐疑地盯着她。「你在跟谁说话?」

「有吗?」她装傻。「我刚刚有说话吗?」

纪聿扬眯了眯眸,「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嘉蕾小姐来找我。」她坦言,「如果不是她来找我帮忙,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再和你见面的。」

「你一定要一直重复这点吗?」听见一个女人说死也不想再见到他,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听她说。

「很抱歉,我必须要重申,免得你会误会我有多想再见你。」

「你说,嘉蕾来找过你?」纪聿扬撇撇唇,结束这个话题,言归正传。

「对,而且她现在就站在那里。」她往窗边的墙壁指了指。

他冷静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想也知道一定什么也看不到,他没说话,心里半信半疑,但她说出了嘉蕾的名字却是事实。

「你要相信我了吗?」丁蔚音问。

「收了那张支票,现在你应该不是要问我这个问题,而是要想办法让我相信。」

该死,这男人还真有让人生气的本事,丁蔚音深呼吸、吐气,然后据实道:「你们是青梅竹马,余嘉蕾小你三岁,是祖宅里余老管家的孙女儿;但你爷爷和余管家并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他们像朋友般无话不谈,尤其在你爷爷早期刚打下你现在手中的这片江山时,身旁根本只有敌人,和余管家的知心,就更难能可贵了。

余嘉蕾的父母,在她七岁时离异,各自有事业在外,常常不在台湾,所以余管家在你爷爷的同意之下将她接到纪宅同住,你爷爷把她当亲孙女般疼爱,不仅赞助学费,安排她和你进入同所贵族学校,从小学到大学都是,甚至最后还让她和你一起出国留学,知道你们大学开始交往后,他也乐见其成,原本以为你们两人会结婚,但余嘉蕾就在你击败众多竞争者,终于登上现在这个总裁职位扬名国际的那年,她在与你发生争执后出了重大车祸,你不仅没能对外宣布你有意与她订婚的喜讯,还……」

「够了!别再说了!」纪聿扬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那一字一句,都在将他抛回过去,眼见那种种画面,对他而言根本就是种折磨。「我相信你。」

一个平凡的女人,根本没本事查到那么隐密的事情,在爷爷退休,由他正式接管公司的那年,一场隆重的庆祝宴让他的声名远播,新闻媒体更是争相要采访他,企图挖出他过去的大小事炒作,为了不让嘉蕾的事情被报导出来,他特地对外封锁消息,所以,除非是嘉蕾亲口告诉她,否则她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么多。

丁蔚音先是看看纪聿扬脸上难看且略显苍白的神色,再看看一旁余嘉蕾担心地瞅着他的表情,轻轻叹气后道:「那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纪聿扬望着她,然后望向刚刚她指过的那个角落。「嘉蕾会附在你的身上?」

「那要看你的决定。」

「什么叫我的决定?」他不解地瞟她一眼。「她理应附在你身上,不是吗?」电视不都这样演?

「那是乩童!」她抚抚额,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先生,乩童和灵媒是有差的好吗!」

「差别在哪?」

「灵煤是不一定要让借自己的身体,就能够转述无形界想要传达的讯息,但乩童就一定要达到有形无形一体,才能传达讯息。」

「所以?」

「所以,你想……你需要直接和她谈吗?还是由我传话?」

「嘉蕾怎么说?」

「照他的意思吧。」

丁蔚音看看角落。「她说看你的意思。」

「那就直接谈吧。」有些话,光是用传话的很难说明白。

「好。」丁蔚音看看走来自己身旁的余嘉蕾,轻轻点点头。

余嘉蕾感激的上前握住她的手,然后渐渐地,在纪聿扬看不见的情况下,走入她的身体里。

她摸摸心窝,对同时在体内的另一个丁蔚音的灵魂轻喃:「不会太久的。」

「不能超过三刻,你应该知道的。」丁蔚音交代。

「我知道。」

「你……」纪聿扬凝视着她的眼神,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他定眼瞧了片刻,胸口顿时缩紧,一阵发疼。「……嘉蕾?」

「聿扬……」余嘉蕾轻唤。

纪聿扬惊觉自己明明是在看着丁蔚音的身躯与外观,却无法忽略余嘉蕾的灵魂正存在于她体内开口说话的事实。

他们对望了好一阵子,谁也不知该开口先说些什么。

直到一一纪聿扬冷冷地笑了,他凝住视线,率先开了口:「虽然.所有人都叫我找你,叫我请灵媒帮忙牵亡魂,找你出来说清楚了去心结,但其实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什么话都问不出口、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恨太久了,恨到都无从言明了。」

对于他的恨,她无话可说。「聿扬,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什么?你找我来,还想跟我说些什么?你以为我听得进去吗?」他看住她,眼神里充满着不容错辨的埋怨,「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泪水悄悄滑落,她颤着声开口:「但你还是来了,你还是愿意来,这不就代表……你还愿意听我说。」

「是啊!我是傻瓜,是笨蛋,是白痴!明明让你背叛了,明明你都走了两年,我还是让你纠缠着我的心、我的情绪!」

「我……不是有心的……」她也不愿意这样啊!

「你不仅背叛我,还和我最好的朋友魏宇承在一起!要我怎么不恨你?你说啊!」

那场车祸后,他和从大学时期就一直是挚友的魏宇承完全决裂了,从此不再联络,即便知道魏宇承的脚因为那场车祸而可能永远都无法痊愈正常行走,他也漠不关心,没去探望,甚至不再让身边的人提起他们两人的名字。

他不仅恨她,不愿到她坟前,也恨宇承……天啊?她一时的气话,到底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余嘉蕾抬手捂住胸口,轻声问:「所以你才会变那么多的吗?」

「对!」从小到大的感情,说变就能变,要他怎么再信任爱情?所以,已经够了,他不想用心,也不想再付出!

闭了闭眼,余嘉蕾心如刀割,「聿扬……那是个误会。」

「误会?你伤了我那么深,现在才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我和宇承真的是清白的!」她道出事实:「和宇承背着你在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虽然字承喜欢过我,但那时他早就已经有另外喜欢的人了。」

「你骗我!那场车祸你们明明……」

「我只是打电话给他,因为不知道还有谁能给我安慰,所以就打给他了。」她对宇承,一直有种依赖,心灵上的依赖,但那并不是爱,而是像极了亲情的友情。

「你伤害我这么深,现在才说这一切都是误会?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再怎么生气,都不该说这种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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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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