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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在考虑掌握了一些必要的信息,并计划周全之后,郭宇分别给齐欣,寝室的老大荣一清与班里辅导员写了一封信。给齐欣的信写的情意绵绵,说自己因为不慎摔断了右手,需要在家里休养月余,在信末,他还反复嘱托齐欣不要太为自己担心,字里行间,始终充满着男女之间渴望早日相见的款款声情。
给老大荣一清的信虽然写的比较简单,也是出于相同的理由,希望老大能基于同窗情谊,在他人问及的时候,能够给予合情合理的解释。对于郭宇来说,最难下笔的是如何向辅导员交待自己的情况,在做到让他深信不疑的同时,放手给出一个多月的假来。纸张捏出了十来个纸团,但始终无从下手。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郭宇意识到,的确是自己顾虑太多了,只要真当作有那么一回事,态度诚恳的写下来,那么辅导员一定会信以为真。想通了之后,郭宇果然下笔如流,没几下功夫,一封煞有介事的请假信就塞进了信封。
做好了学校方面的准备工作,接下来的事就是家里。爸爸在开庭后没几天就回到了省城,他需要那份忙碌且繁重,但收入尚佳的工作。妈妈还是像往常那样,在天黑之后做着兼职。实际上,家里的人根本无暇顾及郭宇,但在开学前的这些天,郭宇的妈妈就算再忙,心里想着的,也要为儿子准备这,准备那。郭宇很懂事,他一有空就劝慰母亲,尽量对她讲一些在北京时轻松有趣的事情。可是,当年轻的儿子看到母亲在晚饭后,夜班前仔仔细细的数着行囊中的衣物时,郭宇的心中,有如呛着难以冲淡的浓浓酸楚。“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一段流传千古的诗句,郭宇默默的在吟咏。然而,到底能到什么时候,才能向母亲回报这份恩情呢?难道要等到她白苍苍的暮年吗?
“妈妈,我去北京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多保重身体。”
郭宇提着行李走到了门口,妈妈紧跟在身后,嘴里还不停着咛嘱着生活中的许许多多事情。
“好了,妈,您进屋吧!吃了早饭,又得赶去上班了。对了,妈,吃好一点,不要因为穷,亏待了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