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先生,一个人吗?”

他已经够烦了,竟还有个男人向他搭讪,这儿不是同志酒吧吧?

不想甩他。

“怎么一张脸臭成这样,有什么事烦心?”

见男子坐得更靠近,席靖儒的脸更臭了。

“有人得罪你吗?”

他怎么知道?

席靖儒酒后松懈的表情,轻易地泄露出他的心思。

“我请你喝一杯。”

在席靖儒拒绝前,酒保已将酒递向他。

算了,那就接受吧!

那男子察觉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更向他靠近。

“我有个好法宝,不论对哪个不知死活敢得罪你的人,都可以将他治得服服贴贴的。”

男子停顿了下,他知道,身旁紧临的人虽然假装不感兴趣,其实正伸长耳朵,洗耳恭听呢!

他偷偷地亮出几颗白色的药丸子。

“这玩意儿可以使得罪你的人乖乖听你的话,对你伏首称臣、百依百顺,然后你再拍下些证据,以后便可以拿它来威胁他,或以防他日后不知好歹地想反咬你一口。这不会让人致命的,你放心好了。”

席靖儒眼中闪着高度的兴趣,但没做过坏事的他又有些畏惧。

男子继续怂恿:“你放心好了,这药效只会持续三个小时,而且不会有后遗症产生,你不会伤害到任何人。既不必承担伤人的罪恶感,又可以将他控制在手掌心,一反这么多日来受的窝囊气。这只是小小的恶作剧嘛,无伤大雅的,嗯?”

见他仍然犹豫,男子再加把劲,“你不觉得这么多天以来受的气太多了,再不稍稍抒发一下,你可能会爆发!不如你小小地恶作剧一番,他醒来后不会记得的,只是日后他若恶性不改,你再拿出照片遏阻,那不就得了!”男子吐了口烟雾,十足瘾君子如鱼得水的模样。

这人怎能句句说到他心坎里?

“真的不会伤害人体?对方醒来后就会全部忘记?”

席靖儒忍不住问出心中最大的顾忌。

“真的。”男子拍胸脯保证。反正药又不是他下的,更不是他要吃的,他要瞎办什么,随他!

嘿嘿,鱼儿上勾了。

“对啊!这只会让那个人散失自我意识几个小时,那几个小时对方就可以任你摆布,又没有任何后遗症,对你来说既安全又可以疏解一下怨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看起来愈正经的人,一旦一生起气来的怒火也就愈惊人,他可是在提供人们疏导情绪又不伤人的管道,只要客人别太过分,通常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想不到这小哥看起来这么俊悄,虽然年纪轻了点,但应该还是很讨女人欢心的,可这样的人,还是会吃女人的亏。没关系,他的药可以帮他达成目的,管他怎样的目的,只要他能赚钱就好。

男子任席靖儒陷人沉思中,不怕已上勾的鱼儿跑掉。太好了,生意上门罗!

“靖懦,你终于回来了,白天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你生意的,我只是觉得客户情绪不太好,想逗她开心而已,你别误会。”

韩皦日诚恳的话语,从席靖儒不经意得知他的真实身分后,就难以再打动他。

再诚挚,在席靖儒的耳里听来总是难以置信,总让他觉得别有用意。

这小子真教人吃惊,一开张就是好几百万的大案子,为自己似锦的前程奠定扎实的根基。真教人不自主地眼红啊!

席靖儒一向不羡慕别人优渥的家世,他认为只要自己肯努力,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也没有什么是他比不上别人的,尤其是和那些不曾努力过的纨挎子弟们相比。

但,这回的案子他努力了这么久,运用各种攀得上的管道终于搭上的线,在临门一脚前,却只为了些无聊的理由,丧失了费尽许多苦心才有的机会,他真的有一种十分挫败的感觉。

他再不找回一些优越感,恐怕自己会在这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因为他败给了他最不屑的人。

“靖儒,靖儒,你还好吧?”韩皦日焦急地唤着一直没有回应的席靖儒,这挫败对他来说真的这么大吗?

席靖儒有如丧家之大的模样,大大地磨损了他对他的期望。

他真的这么不堪一击?韩皦日不禁有些许失望。

但望向席靖儒突然展现的笑容,竟让他忽地失神。

“我没事,我只是一时受不了那老女人的嘴脸,想出去透透气罢了。不好意思,将你一个人丢在饭店里。”席靖儒刻意将那件事说得淡然!其实心中的怒火烧得正炽热。

要不要使用那带回来的药?席靖儒的良心正在犹豫,但一看到韩皦日的脸,他就想起下午那场令他颜面尽失的会面,他马上将良心丢到饭店楼下,看看会不会正巧有狗将它给吃了。

“没事就好,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哈!既然你问了,那就顺水推舟吧!席靖儒亮出放在腰后的东西。

“我去酒吧喝酒时点了一杯,觉得它很顺口又不呛喉,很好喝,所以我就带了一瓶,以略表丢下你独自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南部的歉意。喝一杯如何?”席靖儒睑上写满歉疚,他相信以他的演技,这小子没道理会不上当的。

嘿嘿!等他被迷昏了,他就拿他刚买的拍立得相机照几张裸照。他并不是真想拿它来威胁他,只是想藉由这些照片平息心中的怨气。一想到自己手中握有他不可见人的照片,以后就算这小子真的成为他的上司,他也应该忍得下来。

因为自已有路可退,一想到当他忍不下去时可以拿出杀手锏,他的怨气就得到不小的平抚。

席靖儒讪笑自己的卑劣,原来他也有被现实逼得成为小人的一日。

不知自己已步人陷阱的韩皦日,笑着迎接席靖儒的好意。

“当然,明天我们可以晚一点再回台北,今儿个我们可要好好地喝一喝。”

费了好一番工夫,席靖儒终于将韩皦日弄到床上。为了怕他脱他衣服脱到一半时中途醒来,他还将他的手绑在床头。

为什么这小于昏迷得这么不乾脆?这不是类似安眠药的东西吗?照理他应该会陷人昏睡状态,为什磨他睡得这么不安稳,一副随时会醒来的样子,害他吓得赶紧将他绑得好好的,以防他在自己剥光他的中途醒来,他会不晓得该作何解释的。

喝!席靖儒吓得差点儿自床上滚落。

他是没瞧见过除了自己以外的那话儿!原来尺寸真的有差呢!

不对!那药不是只会让他昏迷的吗?那为什么这小子的那里会挺起来?

不管了!人啊,坏事还是少做为妙,他的心脏都快吓得跳出来了。

赶紧将照片拍一拍,回自己的房间去才是上策。

喀喳!喀喳!

随随便便照了几张,席靖儒等不及让照片显影,便急忙笨手笨脚地想将韩皦日的衣服再穿回去。

一会儿裤管在脚踝卡住了,一会儿又勾在膝盖处,左脚右脚总不能同时搞定。

“啊!”从没碰过另一名男子的灼热,他被烫得猛地将手抽回,视线完全胶着在那犹如外太空的生命体上。奇怪的是,他也有啊,为什么他还是怎么也看不习惯,怎么也无法忽视?

方才他不小心又碰了一下,好像又让它长大了?

真的?

席靖儒忍不住好奇心作祟,偷偷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触,那灼烫的硕大弹跳了下,又胀大了些,他一时兴起不停地动手戳弄着,想知道它最大能到多大?会比他的大多少?

难怪有些男的会这么介意地比较大小,原来真的有差。

还真的满好玩的,那玩意儿被他戳得不住地跳动,席靖儒对他发现的新玩具玩心大起。

直到它的主人忍受不住,倒抽了口气的声响吓到他,席靖儒才停止自己的恶作剧,仔细地查看韩皦日是否醒了过来。

吁!还好韩皦日的眼睛还紧闭着。

席靖儒胡乱地将韩皦日的裤子穿上,又不小心碰到灼热的源头,他甩了甩手想将那股热度甩开。

喷!怎么甩不掉?

算了,只要赶紧离开犯罪现场就好,席靖儒连韩皦日的上衣扣子都没扣上几颗就急于离开,心想这小于明早醒来时如有疑问,就说是他喝醉时自己解开的就好。

急于离开的席靖儒,忙着和绑住韩皦日双手的领带奋战。奇怪?他方才只是随便绑绑而已,现在怎成了死结?

讨厌啦!席靖儒急得冒汗。

奋战许久,他终于将自己用来绑住韩皦日的领带解开。啊!他的领带,昂贵的领带已被自己扯得不能用了。

席靖儒又在韩皦日的头上记上一笔。

他小心地看着韩皦日的手腕处,还好没留下捆绑的痕迹。

呼!席靖儒大吁了口气。大功告成了,咧开的嘴角显示他的得意。

哈哈哈!韩皦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张狂!

走人罗!席靖儒放下一颗担忧东窗事发的心,高兴地想拍拍屁股走人。

正当他欲转身下床时,他被一股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倒,狼狈地一反方才的优势,换他双手被绑在床头。

“你、你!”席靖儒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没昏迷是吗?”

韩皦日显露本性,邪气猖狂得教席靖儒恐惧。

“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才是。”

啊?

“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不用再伪装下去。要装个不识人间险恶的老实人对我来说还真有些吃力,尤其我们俩这些日子以来朝夕相处,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出原本的自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啊?席靖儒被吓呆了,他不是只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衔着金汤匙出生、凡事不用亲手去做的少爷吗?

“还不懂吗?哈哈!你果然一喝醉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咦?

席靖儒张口瞠目的呆样,很显然地取悦了韩皦日。他笑得很开心,但他眼底泄露的邪魅,却教席靖儒冷汗直流。

他历经多年来的训练,已成海量,很少有喝醉的时候,除了他一个人不知节制地喝问酒时……

上个月他不经意听到高阶主管们的闲谈,得知他所有的付出将在近期内皆付诸流水时,他一个人独自在酒吧里喝着闷酒,隔天却在自己床上醒来。那时他以为是他自己凭着本能找到回家的路的,难道不是?

“还是想不起来吗?上个月你在东区的酒吧喝得烂醉,当时你瘫在路边吐了我女伴一脚,吓走她后,你就赖着我不让我走,还紧紧抱着我,赖在我的怀里,对我倾诉所有的不满。说来我还真得感谢你替我找了个藉口将那女人甩开,她实在缠人得很。”

啥?

韩皦日见他益发吃惊的表情,他就说得更起劲。

“你还一直紧搂着我的脖子跟我撒娇,像个孩子般稚气的表情十分可爱。”

可爱!有哪个男人被说可爱会觉得很荣幸的,席靖儒气得牙痒痒的,偏偏这种时候他又说不出一句话。

他实在无法想像他口中所说的人是他自己,这着实超乎他的忍耐限度。

“当我看见你衣领上的徽章,以及听到你回中不断咒骂的人的背景时,我马上知道你挂念不已的人是我,但你却不知情地将所有复仇的计画全都告诉了我这个你想要对付的对象。”

呸!

什么挂念不已,我呸!

不对,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吗?那他怎么还乖乖地任我整?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可以说是稀松平常,到处都有嫉妒我的人,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方法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什么方法整我,我就用什么方法整回去,以牙还牙嘛!我很优秀的,最后吃瘪的人,还不都是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在我被派来这间公司前,我早有心理准备了,但--”

虽然韩皦日的话臭屁得让席靖儒想吐他口水,但他的下文仍十分吸引席靖儒的好奇心。

但,但什么?

“但我没料到这回想整我的人,竟是这么可爱的人,让我忍不住想陪你玩一玩。”

“玩?”

终于找回声音的席靖儒,仍找不回平日口若悬河的自己。

“你这人真是没有防备心呢!还是我忠厚老实的好人模样,真的让你信以为真?”

席靖儒咬着牙,他真的以为他只是个空有外表的单“蠢”公子哥儿,他真的相信他无辜表情下的所有说辞,他真笨啊!

“看来我平日演得太成功了,才会让你在和我独处时一点戒心都没有。不过,我也实在太大意了,竟不小心让你对我下了药。”

竟然敢对他下药?他果真看轻他了,不过这才有趣,征服起来就更好玩了。

看来,回国的决定是对的,韩皦日原是不想搭理老头对他下的命令,想在国外继续过他逍遥自在的日子。

可是老头一天到晚不停地用各种方法烦他,他才想:好,那他就回来台湾,然后搞得天翻地覆,让老头后悔强他所难。

回国后第一眼正视的人,果真不负他所望,可爱得紧!

不过这可爱的人儿还不知自己对他下的是什么药吗?

他竟笨到真的以为他已陷人昏迷,是以看到他的异状还玩得很愉快,玩完了,还胆敢将他双手解开?

呜……他身下的欲望直呼着要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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