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对于皇甫嗥月这突如其来的侵略行径,印欢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然而随着他那又霸道又温柔的亲吻舔弄、那又轻柔又磨人的刺激轻抚,她却逐渐忘了害怕。她不明白他正在对自己做些什么,只能睁着迷离的眼眸,望着那双不再温和的黑眸,感受他那不留一丝空隙的拥抱、饥渴猛烈的勾缠。
每一次,当他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的肌肤,仿佛就像是在她的身上落下一簇簇的火苗,那炽烫的温度,灼得她的身体不断颤抖,她张口想喊,可逸出口的,却是脆弱不堪的娇喘……
「禀告王爷,马匹没有受损,也没人受伤,卑职拿了些银两,安抚受惊吓的百姓,不知王爷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外头,突然传来车夫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从草丛间突然窜出的一条毒蛇,惊得印欢喘息回神。
她慌乱的睁大眼,一脸红透,连忙伸出双手推拒那宽阔厚实的胸膛,就怕两人亲密相偎的一幕,会教人给发现,可他却仅用单手,便箝制住她的抵抗。他将她环抱得更紧,不知餍足的更加深入她的唇齿之间。
「王爷?」半晌得不到回答,车夫不禁放大声嗓,又往马车靠近一些。
听见脚步声逐渐逼近,印欢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就要蹦出胸口。
他的霸道与掠夺,逼得她又羞又无措,然而他所制造出来的欢愉,却又让她无法自拔的想要沉溺。
这样相互矛盾、过分刺激的情绪,终于让她承受不住的发出呻吟。
「啊……」
「你做得很好,现在直接回府。」在车夫起疑前,皇甫皡月总算有了回应。他的声音低沉而宏亮,适巧盖过那足以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吟,有了他的回应,车夫这才安心的回到位置上。
「是。」车夫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拉着缆绳,驾着马车继续前进。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发现马车里发生过什么事,然而身历其境的印欢,却吓得心儿剧烈震动。
她瘫坐在他怀里,浑身无力的靠着他的胸膛,止不住的颤抖喘息,至今还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是何种攻击,她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先机,先发制人,然而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她却只能怔愣的任他摆布。
想起适才,他在自己身上所制造出的种种快感,以及自己体内那奇异又刺激的感受,她羞得全身都要着火了。
心跳声中,她微微颤抖的抚上自己微肿辣烫的下唇,几次想开口问他为何要那么做,然而如潮水般涌来的羞赧,却始终让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吓着你了?」察觉到她的安静,皇甫皡月不禁露出怜惜的微笑,蒲叶般的大掌,忍不住抚弄起她那柔顺诱人的长发。
她摇头,还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无措和羞涩,彻底取悦了他。
男性的骄傲,让他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发间落下记记轻吻,怜爱的不肯放手,然而面对他意犹未尽的攻势、这一次,印欢却抗拒了。
她非但缩起了颈子,还退开了身子。
「不要……」她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却是细若蚊蚋。柳眉之下,一双浓密鬈翘的长睫羞怯的垂敛着,像是两把精致的小羽扇。
「为什么?」他挑眉。「难道你觉得讨厌?」
虽然羞得都快晕了,但她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尽管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在突然间,变得那般……癫狂,然而她却一点也不排斥他对自己所做的事,她甚至觉得……觉得……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蓦地发出低笑。「既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我才……我不……」印欢只觉得一身燥热,直觉的想否认,却偏偏又不擅撒谎,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仍没把话说全。
她实在不懂适才的一切,究竟代表了何种意思,可她的心中,确实有一股浓烈的欢喜在荡漾着,只是同时间,体内那属于女子的纤细本能却也让她察觉到,那一切太过炽热,也太过亲密,似乎不像是一般男女会有的行为——一股不安,让她不自觉地揪紧了裙摆。
「适才……你为何要那么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怯生生的看着他,清艳无瑕的脸蛋上,仍旧飘着瑰丽的红霞。
「你不晓得?」看出她的困惑,皇甫皡月不由得一愣。
她轻轻摇头。「那不好吗?」她小心翼翼的察看他的脸色,眼神写满了忐忑。发现她的不安,皇甫皡月眸光一瞬,立即露出温柔的微笑。
看来她的师父虽然传授她一身绝学,却似乎忘了教她许多更重要的事。
他爱惨了她、为她痴狂、为她失去自制,而这一切,她却都通通不晓得。虽然有些令人哭笑不得,不过这并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自她闯入他生命的那一日起,她的身影便盈满了他的心,而今日的意外,只是再度证明了一件事——「那当然没有不好。」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为什么……」
「那是一种承诺。」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眼神格外的认真,就连语气也充满了庄严。
在她纯然的凝望下,他轻轻的、温柔的再次将她拥入怀里,将她搁到了心窝那块最深、最坚定的地方。
「从今尔后,你我永远不分。」
【第七章】
几乎是天空露出第一道曙光的瞬间,印欢就醒了。
一如先前的每一日,她迅速拿起衣架上的衣裳换上,然后坐到梳妆台前,梳理一头长发,只是当乌木扁梳穿过发间时,一道清晰而低沉的嗓音,却蓦地在耳边响起——从今尔后,你我永远不分。
搁下扁梳,她愣愣的抚上双耳,仿佛还能感受到,他在说这些话时,拂在她耳畔的气息有多炽热,以及他的眼神有多认真。
铜镜里,精雕细琢的小脸蓦地飘上两朵红霞,她咬着下唇,不禁微微出神。不分,是指不分离吗?可她暂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啊,除非等到他的劫难过去,安然无恙了,她才会回笑笑谷覆命,只是到了那时,他也该娶妻了吧?想起即将到来的选妻宴,印欢不禁一愣。
是啊,他都要娶妻了,为何还要留她呢?
为何还要对她说出,那犹如誓言般重要的一句话?
永远不分——事实上,他们总有一天,还是要分离的啊……
「你觉得欢欢醒了没?」
外头,忽然传来一抹细小的嗓音,印欢的思绪蓦地中断。
「笨蛋,要叫小姐,还有,我们是奴婢啦。」外头,再度传来动静,那是团团的声音,她认得出来。
没有迟疑,印欢立刻起身将房门拉开。
下远处的回廊上,果然出现团圆两姊妹的身影,两人双手都捧着东西,正压低了声音拌着嘴。
「可是以前,我都是这么叫她的呀。」圆圆不服气的低嚷着。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许那样叫!」团团老气横秋的指责。
「欢欢又没说不许。」
「你没问过她,怎么晓得她没说不许。」团团得意洋洋地说着,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自己也忘了要叫小姐。
这番可爱的对话,听得印欢不禁露出微笑,暂时忘了忧愁。
眼看两姊妹愈吵愈凶,她朝皇甫皡月的寝房看了眼,接着快步朝两人定去。「怎么来了?」她也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