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什么?」印欢更是震惊,瞬间竟忘了挣扎。
这一个月来,她一直以为他是派楼西去采查他国消息,没想到竟是……竟是为了他们之间的婚事!当初师父以「疾光残影」作为条件,让她前来保护他,如今她非但没能功成身退,反倒让他抢先一步,找了个最好的理由,将她留在身边,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气恼的回谷找师父理论,但如今,她的心里头除了羞怯,只有更多的幸福。
不知不觉间,走遍大江南北、学尽天下武功的宏愿,再也吸引不了她,他的温柔就像一条无形的丝线,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便将她的心偷偷系到了他手中。只是他怎能提都没提,就让楼西上门提亲呢?而师父竟然也没等她回去商量,便轻易答应这桩婚事,他们竟都将她蒙在鼓里!贝齿一咬,她又气又羞,不禁有些负气的想推开他,谁知他动作更快,竟忽然抱着她往床杨上倒下。
「啊!」她惊叫一声,待回神,整个人已躺在床榻上,而他,竟然就俯在她的身上!他的发就垂散在她的脸颊两侧,状似慵懒,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野蛮。
在黑发的遮掩下,微弱的烛光似乎变得遥远,他们之间,只剩下彼此的气息和体温,而床榻上,她的发和他的发也丝丝相缠,再也分不出彼此。
忽然间,他竟用手细细描绘起她的唇办,深邃的眼神仿佛藏了两块烙铁,企图将她每一寸肌肤都燃起火苗。
在他的注视下,就连呼吸都令她全身发烫。
粗糙的指腹在她的唇办上,制造出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她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柔软的娇躯就像是一尾煮熟的小虾子,全身都红透了。
「不要……」他的眼神,不禁让她想起马车上所发生的事。
过度的羞赧及紧张,让她不禁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可即便如此,她却抵挡不住他的气息,入侵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
他无视她的娇羞,倾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记又一记的轻吻。
「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欢儿。」他粗嗄地说着,每说一个字,便在她的脸上、耳畔、颈窝落下一个吻。
那燥热缠绵的气息,让她不禁羞怯地揪紧了他的单衣。
她想推开他,却又想抓紧他,体内那磨人的紧绷,让她难忍的蹬了一下腿,脚上的绣花鞋,也因此滚落到床榻下。
她仰起头,感觉到他热烫的体温,正迅速的透过她单薄的衣裳,燃烧着她的身体。「王爷……」她轻吟着,不自觉的叫喊出声。
「叫我嗥月。」他压抑的低喘着,却忍不住贪婪的一路向下。
「我……」她咬着下唇,下意识的阻止自己发出更多羞耻的声音。
「叫啊。」他诱哄着,坏心眼的用手撬开了她的红唇。
「嗯……」耐不住他的勾引,她终于投降的喊出声。「嗥……月……」
「很好。」虽然全身绷得死紧,他却勾起了满足的微笑。
撑着上半身,他看着她为他绽放美丽的嫣红,看着她为他颤抖娇喘,他的身体紧绷得几乎就要爆炸。
「你是我的。」重喘一声,他再也无法忍耐,唇齿交缠间,他也将自己的手指窜入她的指缝间,让彼此牢牢的纠缠在一起。
感受到他的爱意与独占,她不禁本能的也握紧了他的手掌,羞怯的学着他每一个动作,回应着他的吻。
虽然羞于说出口,但是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愿意陪着他度过往后的每一天。
因为,她爱他……
睿王爷娶妻了!自遭到苗族袭击那一日起,为了让中毒受伤的睿王爷能够安静休养,文武百宫皆有志一同的仅将慰问的礼品送到府上,而没亲自过门拜访,可没想到再见面,却是来参加婚宴。
看着那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睿王爷府,不少文武官员可谓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年轻一辈的官员,自然是欢喜皇甫嗥月终于有了归宿,能够让京城里的干金小姐们死心,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可老一辈的官员们却声声怨叹,忧愁自己的女儿们没得到最好的归宿。
不过尽管他们内心五味杂陈,却远远比不上皇甫韬心里的哀怨。
虽然对于皇叔决意娶印欢为妻这件事,他也算是默许了,但是亲眼见到这一幕,他还是好想哭啊!苗族造反一事,已是证据确凿。
在王府刺杀失败的同时,位在南疆的苗族残党,果然也立刻举兵造反,幸亏皇叔布置在南疆的眼线,早一步发现异动,通知边疆将领,才没造成大祸。只是苗族这一叛变,不仅让民心产生了动摇,更是令其他小国产生恐惧。为了表示忠诚,这一个月来,各小国小族皆遣使来访,献上诸多贡礼,为了接见各国使者,他整日忙得分身乏术,结果待他一回神,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他要是早知道一个中毒之人,连那种事也干得出来,那夜他就算厚着脸皮,也要留下来,可是……
呜呜,一切都来不及了!事实证明,印欢非但不是刺客,还护驾有功,而且还是选妻宴上由皇叔亲自点选出来的妻子,不待他这个皇帝点头,当今太皇太后便亲自去了趟王爷府,会见那未来的儿媳妇。
而这婆婆看媳妇,第一眼是惊艳,第二眼是欢喜,第三眼是愈看愈中意,结果二话不说,马上就准了这门亲事,并且自愿包办整场婚礼。
有了太皇太后的「加持」,他这个做「晚辈」的,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就只能乖乖的拟下诏旨,亲手允了这场婚事。
如今,宴席已接近尾声,在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甫韬的坐镇之下,皇甫嗥月一身红袍,在琉璃宫灯的照映下,来回的在宾客间穿梭,尽管恭贺声不断,但他唯一挂念的,还是那待在新房里的爱妻。
眼看最后一道菜终于呈上,他立刻招来楼西。
「王爷。」楼西一步向前。
「时候不早了,待宴席结束,立刻护送皇太后和皇上回宫,还有吩咐总管,今晚谁也不准接近新房。」
「是。」一个躬身,楼西连忙领命办事去了。
回首凝望盛大的宴席,皇甫皡月没有丝毫留恋,立即转身朝颐品楼而去。途中,正巧遇见几名宾客,他却无心交谈,眼看距离新房还有一段路程,他不由多想,立刻一个提气飞上了屋檐,顺着屋檐疾驰而去。
他从来不晓得,自己也有耐不住气的时候,但在这特别的日子里,他却希望能够早一点与他的心爱的妻子相聚。
终于,颐品楼就在眼前,他无声落地,连点尘埃都没惹起。
门廊前,一对大红灯笼静静的映着晕红色的光辉,蒙蒙月色下,原本朴实古雅的颐品楼,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到处都有红色的影子。
推开房门,偌大的花厅也是一片喜红。
窗上贴着大红双喜,桌上烧着龙凤双烛,四周的墙上也挂满了绣花红幔,方正的桌椅铺上了鸳鸯深红锦缎,迫下及待的再往内走去,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就坐在深红锦褥上。
只见她一身嫁裳,头盖红纱喜帕,凤冠上的珍珠在喜烛的照映下,散发着美丽的光晕,只是那光晕虽美,却带着明显的轻颤,似乎是在诉说着新娘的怯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