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在绘图桌上灵感涌现仔细的描绘建筑图的江羿邦,专心一致的想参加世界建筑设计大赛,不只是因为他想要,他是为了对言祯的承诺,所以,他决定接受德国的邀请做为重新出发的工程。

在来台湾之前,他已经先去观察过地形,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富有山水的景观,很适合做出令人眩目的建筑设计。

不过,为期两年的大赛,似乎对此刻的他,有些赶……才这么想时,手上的那支绘图笔却突然断裂!

怎么会这样呢?这笔这么粗,不该轻易断裂才对,难道,它在提醒他什么灾难吗?

“羿邦……”

言祯的声音?这个时候出现她的声音,有点不太对劲。

江羿邦站起身望向四周,当他看不到言祯的任何踪迹时,他的心跳得好快。

“羿邦……”

真的是她吗?这声音听起来好微弱,江羿邦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她所致,但那个微弱的声音第三度的传来。

“羿邦。”

这让江羿邦连忙地回过头寻觅……奇怪,根本都没有人,怎么会传来那个声音呢?

“羿邦,我在这里。”

这一次,他再确定不过了,紧张的撇下笔,他慌张的在每个出口寻找,然而这四周仍见不到她的人影,这令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念她了。

“羿邦……”

奇怪,明明有声音传来,他确定自己听清楚了,但,她在哪呢?

这一次,江羿邦转个方向走向靠窗的位置,将窗打开往下一瞧……天呀,那个又脏又黑的人影,是她吗?

“言祯?你怎么了?”

江羿邦所看到的不再是拥有银铃笑声、自傲又自满的尤物,映入眼帘的,是个满身是血的虚弱女子,她求助的倚在墙边,勉强的露出笑,不想让他担心,然后才忧心的交代,“别惊……动别人……我要见……海堤……”

“你怎么一身伤?”

江羿邦急忙的越跳过窗,心疼的犹如煎熬,他整个心都碎了,整个感觉都死了。

“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教我怎么能不管?”

他数度哽咽,几乎泣不成声,看到她受伤,他整个感觉如死灰槁木,毫无意志的崩溃瓦解。

“拿着。”忽地,她将手上握紧很久的东西握放在他手上,“你会……明白……”

“别说了,我送你去找海堤。”

随意的将她拼命握在手心染满血的东西丢进口袋里,然后,他紧紧地抱起她直奔车库。今天的她反常的没开车出去,怎么回来的?怎么弄得一身伤?怎么不直接到组织找海堤?种种疑虑反复的盘旋在江羿邦的心里,但他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深爱的女人在他怀里痛苦呻吟,他却无计可施?这情况把他给急慌了。

“你怎么可以让自己受伤?”

他的语气又气又急又担心又烦忧,启开车门将她轻放在后车座,然后上车发动引擎。

“跟我说话,别闷着不吭声。”

那是一种没法承担的痛楚,虽然她坚持自己回到他身边,但江羿邦有个预感。她的状况不是太好……这令他椎心泣血的哀伤逾恒,觉得世界到了末日尽头。

“言祯,说话,跟我说说话。”

驾着车,声音颤抖的他不断的命令她,他已经营不了红灯或绿灯,油门也一路地加重,但仍不忘提醒她,要说话,他要知道她还活着。

“说话呀!”

这样的担忧似乎没能令她开口,她虚弱的呼吸令江羿邦感到惊慌极了,仿佛气若游丝一般,她明明说会好好的回来,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究竟是谁害她如此?

“言祯,跟我说话!你太自私了,先是对我用之以情,然后又准备狠心离去,这样的爱,让我束手无策,既然不跟我共相厮守,又何必来打乱我平静生活?你太自私了!”

再怎么孤介不群的江羿邦,面对人生的死别,仍不免落下伤心泪,情况虽不明,但他心里有个感应,总觉得她的血,流的不是新鲜的红色。

这意谓着什么!他不至于笨到不懂,但他却要骗自己,她只是自私的想独自飞翔而已,就像倦鸟一样,换了个季节,总是会再南飞的。

“我把爱全都押在你身上,你怎么忍心丢下我?”

车速仍是快得惊险,躺在后车座的言祯莫不是潸然流泪,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但他拼命似的嘶吼,教她不能安心的沉眠。

“羿邦,契约即将到期……你必须与妲会面……用赵台光当筹码,他回来了……”

听见她气息奄奄地说着话,江羿邦连忙笑着拭去眼中模糊的泪,哽咽的结巴,“别管他了,等你好了,我们立刻回法国,那儿有美丽的风景……与……与……”

“我也想……也舍不得你……但……请为我……争得世界建筑大赛……也要把契约终止……我不想……生命里有个遗憾……我一向都那么有把握……案子不习失败……”

言祯被他的呜咽失声惹得涕泗纵横,她不要他这么难过……失去了她,应该要振作才对,而不是颓废的一无所有。

“不要管那个了。”他生气的吼着,心疼她的负责任,心疼她关心的不是自己堪虑的性命。

“不……行……不管……我拼了命的回来见你,只因为……我……爱……你……”

她努力的说完这些话,然后,声音不再传来。

江羿邦没听到她的声音,自然是张皇失措,回过头看见的,却是她不再生气活跃的睨着他,不再说起话来傲慢无礼的骄纵,不再是躺在他怀里撒娇施放温柔的诉情……天呀,他失去她了吗?

两手一摊的她,正陷于着死亡的地平线,与死神打交道。

见到此情此景,江羿邦再也不能理智了,他自寻灭亡的松放了驾驶座的方向盘,整个身子投向她不再有动静的身体,试图挽回尚未远离的灵魂,哀恸悲伤的大喊着--

“不……”

这一声情何以堪的嘶吼,把黑色的BMW撞进一堆树丛里,而江羿邦在这场车祸里撞得失去知觉,但昏迷前,眼角流下最后一滴泪。

树丛旁边的那幢华宅里,也因撞击声而陆续奔出人群,而那些人群里,夹杂着一个男人,而他便是甫刚回国的新婚男人菩萨。

在琉戌幔妲坐在办公室里,轻松而闲情逸致的啜饮咖啡,然后在结算赔偿金额对机构的帮助,这时候,有个助理慌慌张张的闯入,这是从没有的情况。

“总经理……”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妲蹙了下眉头,她受不了慌张的员工,以及不成熟的人。

“有位先生……”

助理的话都没个结束,江羿邦带着他的图,穿上整齐的西装,精神瞿铄的闯了进来。

妲一见是他,心里早有个底,只是,他来的……会不会太早了?

才一个月不到,她以为天空弹的事早令他沮丧到无力处理任何事,不是听说他为她自杀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使个眼色给助理要她出去,而江羿邦也不用等她招呼,径自地坐在倚子上。

等助理出去后,两个人才开始面对面的坐着,浓厚的火药味因而展开。

“不用找赵祖宇吗?”

江羿邦甫脱口,妲的心便开始毛了起来。

她可掌握的讯息太多,惟一不知道的,便是江羿邦知道了多少她的事?

“我以为你是来送图的。”

眼神直视他手上的图,施阻巧妙的将话题移开,并站起身走向他,但江羿邦并不想就此罢休的反唇相稽--

“本来是的,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想起言祯,眼眶里竟渗着泪光,一时间,鼻酸的差点当下泪流,然而,他还是忍了下来,为了她,他不能退缩,“我想,合约上的事,应该做个了结。”

这句话,很符合妲的期盼,她早算好他该付的赔偿金为何,只是没想到,他来早了。

“既然如此,那么,关于毁约的赔偿金额……”

“我想,你该让赵祖宇出面的,不过,只对付你一个人,会容易些。”

当江羿邦信誓旦旦说出这些话时,妲莫不以为那是技穷者做最后的生死困斗,然而,江羿邦却是信心十足,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个小型的录放音机,然后在妲还骄傲的冷眼看待时,他按下Play键,这偌大的办公室里,便清楚地传来这么段对话--

“赵台光,别闷着不说话,你今天倒给我说清楚,我一辈子为了你这么辛苦,还不是希望你有点出息!跟你妈没结婚也是因为前妻的财产,这一切不全都因为想给你一个好的后台背景,让你顺利的出人头地,我花那么多钱……”

江羿邦并没有把录音带全部播完便关上,但一向高高在上的妲已经面目铁青的差点站不稳脚,整个身子得靠在办公桌才能稳住。

“这不能做什么证据。”

她惊惶的想强辩,但声音明显的焦虑了。

“是呀,是不能做什么证据,但足以让赵祖宇倾家荡产。”

这样的话令妲不能接受,他们努力了一辈子,没理由在这时候全盘皆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开始了,她心虚的想谈条件了。

“不用请你丈夫出面吗?”

江羿邦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见上他一面。

妲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向桌前按了个电话,声音压的很低,但江羿邦仍听的出来,她有些紧张。然后,她又走回他跟前,江羿邦并没有再问她任何事,只是冷冷地望着她。

“你,知道多少事情?”

妲似乎还没能明白,他为何知道那么多事?

“全部。”

这答案听来有够耸动,但是,妲仍感怀疑。

“少在那里吓唬人了,一个死人能说些什么秘密?”

当她口不择言的说出这些话时,江羿邦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他怒从中来直逼妲,安然自得的目光已经不见了,换上恨之入骨的愁恨眼光,令她惊吓的无可退,从没有的心虚一股劲的直逼心田。

“任何事,都冲着我来吧!”

这时候,室里出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用回头看,江羿邦便知道此人是谁。

只是,那脚步声似乎不只一人。

果不其然,在他回过头时,赵台光也跟在他的身后。言祯没说错,那个用钱堆出名气的抄袭王子,也来到了台湾。

“看来,我们的关系,似乎已经决裂了。”

两父子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江羿邦也不陌生。

“你敢一个人来,我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天空弹的消失让菩萨组织一时间也调派不出任何人陪你来,是吧!”

当赵祖宇洋洋得意的说着时,也顺道地将桌上的录音机往地上一摔,就把录音机连同录音带都给毁了。

“你以为我会把天空弹用鲜血换来的带子,带来这里让他毁灭吗?”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你会备存,不过,当一个会说话的人变成死人后,什么备存正存的……全都是没有用的论调。”

赵祖宇的动机很显明,飞行侠也机灵的从他身后现身,只是,江羿邦却一点也不畏惧,反而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的举动反教在场的人为之一惊,正当这气氛凝聚不散时,公司扩音器里的轻音乐忽然中断,而那卷录音带的声音竟然就这么地传来。

这样的变化,教赵家三口都为之一惊,不约而同的望向江羿邦。

公司所放的音乐是广播电台所播送的,这时候换上他们的对话,那岂不表示……全台湾的人都听到了?

“你这该死的王八蛋。”

“嘴巴放干净点,杀人凶手!”江羿邦倒是清闲的安坐着,然后他把手上的契约书取出来放在桌上,不苟言笑,“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这份工程的建筑图已经握在手里,当然,如果你们还有兴趣的话,否则撕掉一份契约书其实并不困难。”

赵祖宇的脸都快被这席话给气歪了,一个箭步上前,他毫不考虑的将江羿邦手上的设计图抢过手,并在打开后撕毁,然后顺道也叫妲将两份契约书一起输送至碎纸机里,不过,他似乎不想放过江羿邦。

只见他不客气的低吼,“干掉他!”

飞行侠的身子在这时候趋上前,不过江羿邦在他还没走到面前,手上握着言祯之前给他的那支手枪,枪口正瞄准着赵台光。

“你干什么?”妲一发现儿子的处境堪虑,吓得差点没跪地求饶,“祖宇,叫他退下,叫他退下!”

江羿邦的身子慢慢的起身,并已经扣起扳机,没打算开玩笑,他是玩真的。

“退下,飞行侠!”赵祖宇当然不敢躁进,他知道狗被逼急了,也会跳墙。

“哼哼,你们也会怕吗?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全为了这个只会抄袭别人作品的私生子。”

“你说什么?”

赵台光不甘示弱的怒眼相瞪,但妲都快被吓死了。

“台光,退后……退后,别理他。”

江羿邦胸有成竹,一切的计划全照着言祯所交代的计划书而做。当时,他发誓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甚至是牺牲自己一条性命也无谓了……

“哈哈,我倒忘了告诉你,刚才赵祖宇撕掉的那份图,是纽约罗织广场的建筑原稿,我想,那大概是赵台光精心策划想参加两年后建筑大赛的设计图吧!”

赵台光当场听得傻眼!

他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望着被撕毁的那些纸,然后,将目光递送在父亲身上。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江羿邦趁着这时候,枪口,已经移放在飞行侠的额上。

只见他无动于衷的一派潇洒,完全不在意的笑说:“你的枪法不会快过我的。”

“是吗?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除了天空弹,没有人的枪法可以快过我。”飞行侠仍然得意洋洋。

“在你右手残废前吗?”

江羿邦的冷言冷语,教飞行侠那嚣张的嘴脸顿时变了形。

“你知道吗?这一个月来,我每天都在训练枪法,我想,我应该会射歪,但天空弹的枪枝里,却满满的有六发子弹,她项链的那颗,我也取下来装进去了,你说,谁的胜算会多一些?”

这些话,还不足以令飞行侠心寒,到现在,他仍然笑得出口,只是,当江羿邦又说着下一句话时……他几乎笑不出来了。

“啊,我忘了告诉你,菩萨一个月前从静岗回来了,我的枪法,全是他教会的,准不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这样的话,真的让飞行侠再也不能笑出来,连讲话都有些困难了。

然后,他决定要离开,跟谁过不去都可以,惟有跟菩萨组织的人作对?他可没有那股勇气。而且,死了个天空弹,菩萨不会放过他的。

他前脚才打算离去,江羿邦后脚便跟上来了。

“你的命好像应该属于我的吧!我没说可以走,你能走吗?”

“你管得住我吗?”

飞行侠仍不改嚣张,但,江羿邦可是十分认真的瞄准着他,随时准备开枪。

“我是管不住你,但,天空弹的枪,总是用来治你的。”

然后,空气里响起一阵枪声以及浓浓的水药味。六发子弹都掏空了……但,没有人受伤!

飞行侠抱头的模样够窝囊了,江羿邦却一副轻松状,不齿怒骂--

“你知道吗?外面的警察正等着你们做笔录呢,刚才那六发子弹,不过是替天空弹出口气,我还想拿到建筑师设计大奖,不想为了你这个人渣,毁掉一生前途。”

说毕,大门已经被人开启。因菩萨破获案件而升官的刑警队长,也是欧阳米亚的堂兄欧阳堂,正带着大队人马走进屋里,喝令着这些平常都高高在上的人,不得动弹。

而江羿邦也在人群混乱间,选择离去;只是,当他的人影逐渐远去时,那把枪,他却没曾带走。既然她把枪留给了他,在歹人都绳之以法时,他也不再留恋那把充斥着血腥的枪。

丢下它,他决定把枪与那个不快的往事,一并留在琉戌帷

尾声

肃静庄严的墓地里,有着清脆的鸟呜声以及风的吹拂。

树荫下,欧阳米亚哭红了双眼,擅抖的身躯在平复了许久后,才稍稍地缓和。一身黑眼更显得她白皙的肤色有些虚弱,而红肿的眼眶更显得有几分憔悴。

在墓前,还站着两个男人,而且,是一直不太熟识的情敌。

江羿邦不知道自己对菩萨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魅力,与他的成熟大方,有很大的关联。

与他谈话间,江羿邦直觉他的深度,以及对事情的公正态度。他知道言祯在办自己这个案件时,用了非常多的私心,但他仍接替她做了剩余的工作,而且对他的态度,用心程度不变,这让江羿邦对这男人的敌对有些削弱。

“这张支票,我想……应该交给你。”

所有的事情已经告一个段落,与琉戌岬钠踉家仓罩沽耍江羿邦最后只剩下履行对菩萨组织合约里应付的酬劳。看着他红着的眼眶,他实在不该在这时候这么做,但他就要离开了,此时不付待何时?

接过那张支票,菩萨面色仍是严肃的。望着那墓碑,他语重心长的叹了口长气。

“失去她,我真的很难过。”

听到这句话,江羿邦只能低头看着地上的行李,对于接下来的话不知该怎么说。

“我现在把她交给你,你应该会妥善的照顾她吧!”

拍拍他的肩膀,菩萨蹙紧着眉头,不忘提醒;对于言祯,他永远有份对妹妹的爱与疼,交给一个他不识的男人,他还真有点不放心。

“她可是很怕冷清的,到了法国,别让她孤单害怕,你要无时无刻的陪着她。”

“会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守在她身边,生生世世不离开。”

听到这席话,菩萨才能稍稍的安心,江羿邦这男人的话,是可以相信的。

“到了法国,请来个电话报平安。”

“我知道。”

“那么,我先走了。”

“嗯,再会。”

“有机会的!”

江羿邦目送着菩萨走向欧阳米亚,他们看来真的很登对。而两人搂紧的身躯渐离渐远,留下江羿邦一个人仍在墓前发呆。

望着那墓碑,江羿邦第一次感受到亲人离去的那种痛,真的是很煎熬,只是,手上的机票提醒着他飞机的班次是不等人的,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终须一别,返回法国。

对着墓碑深深的鞠躬,他提起地上的行李,缓慢的走进身后那辆黑色BMW。

然而,当他方钻进车里时……

“甘心了吧,干吗这么依依不舍?”

传闻中早已身亡的言祯,忍不住的眸了他几句。什么嘛,居然让她等他,他不想活了吗?

事实上,她曾经差点断气,但在海堤严密的监控下,她严重受伤的虚弱性命,硬是在鬼门关前被拉了回来,而且,痊愈的十分迅速。不过,因为被火灼伤了全身,暂时还没办法晒太阳,所以也没法下车去祭拜欧阳米亚她大哥欧阳俊德。

“我在看那墓地的设计。台湾人设计的墓地是很玄妙的,一个小小的墓地,还得配上五行与天干地支,这种设计方式与贝律铭所谓的几何,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家伙?只要提起有关设计的事,他都可以眼睛为之一亮。还把她丢在车里这么久,害她有点无聊。

“你刚才在跟菩萨说什么?”

当她好奇的这么问时,江羿邦忍不住的想作弄她一番。

“他说舍不得你走。”

“算了吧!他才不会这么说呢!”她不屑的嗤之以鼻。

“哎?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拜托,米亚都来了,他敢说什么吗?”

说的也是,他那美丽的新嫁娘,真的有股浓郁的贵族气质,与美丽无关的话,她定是个贤妻良母。

然而,当江羿邦露出一抹笑意时,言祯终于明白他方才的言词,不过是一番的作弄罢了,也因此,她开始有些愤愤不平。

“其实,若我坚持要当小的,他也会答应的,想想看我伤得差点死掉了,他会顺我的心意的,米亚也会答应。”

江羿邦笑而不答,对于她的激将法,他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是吹着口哨把车子发动,然后自在逍遥的单手驾着方向盘。

“喂,你干吗笑得这么自在?要不是你在我的病床边哭得死去活来,我干吗又那么辛苦的活下来?做人真的很辛苦,早知道就不理你,去做仙算了!”

一见他醋意全无,言祯当然会好奇这男人是不是对她的爱减少了。讲起话来,又是酸又是讽的,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笑也不行吗?”

江羿邦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更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很奇怪哟,以前只要我提到菩萨,你就气得跟什么一样,怎么现在想通了吗?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瞧她问得着急的模样,他还具有点心疼呢!

除了身体全被灼伤,她脸部也被火扫过,只是没有身体那么严重,不过海堤所做的大胆治疗,对她的伤势很有帮助,非但捡回一条命,还痊愈的十分迅速。但在那个生离死别后,他对她的宽容,已经比太平洋还大了。

“没有任何算盘,我只是知道你爱的人是我,所以我不再嫉妒了呀!”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信誓旦旦,这是言祯觉得很奇怪的地方;而她那不解的神情,令他忍不住的啄了她的唇一下,这个秘密,他压根没打算说出来。

当她被灼伤的那个下午选择回到他身边时,江羿邦就知道,她不再对菩萨爱恋。

她大可直奔医院或是海堤那儿,但她却担心他的安危以及他的前途,如果恋一个人没有到极深的程度,这样的牺牲,是不会轻易地在紧要关头出现。

而当他们在撞上树丛前,她那句我爱你,把江羿邦内心的所有怀疑全都抹灭,也在那一刻起,他发誓要好好爱她,而爱一个人的第一条守规便是信任,无论她怎么说,他都知道她爱他,这样就足够了。

那是她第一次说她爱他,这感觉,他一辈子都没法忘记。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你的‘钱’途似锦,要我离开组织,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现在,她状况比较好了,说起话来又像个大小姐似的。

鄙睨了她一眼,江羿邦可是一点也不在乎,只是啄着她的唇,回应着她,“我知道,是我三生有幸嘛,对不对!”

“呵呵……”

听到他的赞美,她银铃般的笑声又再度传来,管他是什么理由改变,只要她知道他还爱她,就够了。

这场求爱记,似乎在他一脚踏进台湾的土地时就开始萌生,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对女人的求爱,真的得花尽最精华的细胞表达心意才够,而他也才明白,爱一个人如果没有痛……那就不叫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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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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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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