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流氓吴来

第二十章 流氓吴来

李佑天的妈在他们这里小住了下来,因一来生了那件事,他妈不大理李佑天,李佑天只得叫程甜和他妹妹李红陪她。程甜还好,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只是他妹妹李红却是个闲不住的人,尤其不喜跟她妈呆在一块,一来不喜她妈的生活习惯,二来她妈总爱唠叨她,说她不像个大家闺秀,她听着就心烦,因此,全不理会她大哥所说,终日呆在外面。李佑天见此也没有办法,一来他管不住这个妹妹,二来他自己也是一个不正经的人,更怕他妹妹在他妈面前露出本性,他妈又责怪他没管好妹妹,也就任由她了。这李红虽是个女儿家,可由于从小性格关系和受她大哥影响,竟和道上那些混混一样,抽烟、喝酒、赌博,样样都来,还结识了一伙混混,管理着几个场子,丝毫不逊于她大哥。可想她这样的人怎能和她妈相处在一块,因此她妈总爱唠叨她和责怪李佑天没管好她。这日,李红正闲着无聊,她所管辖地盘的一个饭馆老板娘哭丧着找到她,原来,有三个混混在她店里敲诈,因她每月向李红交了保护费,所以来找李红求助。李红听后带着一帮弟兄就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家饭馆是一对夫妻所开,男老板姓郑,忠厚老实,老板娘姓林,一张嘴像抹了油似的能说会道,特别会来事,故生意异常好。这日,有三个混混来她店里吃饭,一个彪汉,一个瘦高个,一个矮胖子,他们坐下后点了一大堆吃的,尽是鸡鸭鱼肉之类的荤菜。就在他们吃完要走之际,郑老板过来收钱,瘦高个和矮胖子一听要收他们的钱,立马变了脸,拍着桌子跳起来叫了一句:“什么?你还收我们的钱!”正要作,彪汉暗地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原来门外正好有两个巡警经过,听他们大声叫了这一句,正停下在朝他们看。瘦高个和矮胖子只得坐了下来,这郑老板太过木讷呆板,依旧站在他们面前要钱,彪汉忍着什么也没说,将钱给了,三人起身出去了。郑老板跟着来收拾碗筷,不想门外那两个巡警一走,彪汉三人就折返了回来,彪汉进来对郑老板道:“我们刚才走时有两把刀忘在这里了,你看见了吗?”郑老板还没反应过来:“两把刀,没看见呀。”彪汉变了脸色道:“我明明放在这里了!”郑老板一副无辜的样子:“真的没有。”彪汉露出了凶相:“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郑老板还想辩解,林老板娘这时跑了过来,她可比丈夫聪明多了,忙赔着笑脸道:“我赔你两百块钱,你去买两把刀,行吗?”郑老板不明白,她可心如明镜,这明摆着是为刚才的事来故意找麻烦的。不想彪汉道:“我那两把刀只值两百块钱?你两百块钱买得到我那两把刀吗?”林老板娘傻了眼,望着他低颤道:“你要多少?”彪汉伸出两个手指:“两千。”林老板娘苦苦哀求,他们只是小本生意,没有那么多钱,彪汉三人就是不依,不给就要动手砸店。林老板娘无法,扯了个谎说出去想办法,这才跑来向李红求助。

林老板娘心里害怕,不敢跟着来,远远地跟在后面,李红独自一人先大步进了饭馆。里面郑老板畏惧地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彪汉三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正中,正等着林老板娘拿钱回来,其神情甚是得意和嚣张。李红见他们那个样子,火就腾上来了,她强压住怒火点上一根烟,问道他们三个:“听说你们刚才在这里丢了两把刀?”彪汉三人朝李红看了一眼,再看着门外畏缩而来的林老板娘,明白了。但他们看李红是个女的,又只她一个,丝毫没放在眼里,道:“不错。”李红道:“我捡到了,就看是不是你们的?”对门外道:“拿进来!”霎时,十几个大汉每人手持两把刀凶神恶煞地进来了,彪汉三人看后吓得脸色白,双腿直打颤,李红道:“你们看清楚仔细了,哪两把刀是你们的?”彪汉颤道:“没有,都……不是。”李红道:“都不是?你们可看清楚了!”彪汉知说错了,忙改口道:“没有,我们没有刀……丢在这里。”李红道:“没有刀丢在这里为什么说在这里丢了两把刀,还要两千块啊?”彪汉三人无言以对,只得求饶道:“我们再不敢了,你放过我们这一次吧。”不住苦苦哀求,李红教训了他们一顿,叫他们滚了。

怡红院,是当时上海一个有名的妓女院,里面的妓女都颇有几分姿色,故生意异常的好。这天正午,怡红院进来了三个人,一个瘦高个,高高瘦瘦;一个中等个,身体很结实;另一个略矮一点,戴一副眼镜,样子很斯文。他们三人进来后,老鸨笑脸迎了上来,随即朝楼上一声叫唤,三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妓女顿时下来了。这三人朝那三个妓女看了一眼,还算满意,叫了一桌酒菜,一人搂一个在下面喝了起来。瘦高个一副色眯眯的相,绰号“色流氓”;中等个是行中老手,绰号“老流氓”;戴眼镜的看起来斯文,里面却和他们一样,绰号“斯文流氓”。斯文流氓色情最紧,最先迫不及待在陪他的妓女身上动起手来,还搂着强亲了一口,看得色流氓和老流氓及那两个妓女大笑了起来。色流氓笑道:“难怪叫你斯文流氓,真是斯文败类。”斯文流氓笑道:“大哥不说二哥,咱们彼此彼此。”果然,那两个也开始在陪他们的妓女身上动手了,其下流手法可比斯文流氓娴熟多了。

直吃到酒足饭饱,三个流氓觉得差不多了,带着她们上楼来行事,就在这时,从一旁房里出来一个妓女,大概是要去小解,几乎是同时,三个流氓三双眼睛齐刷刷盯向了她,这个实在长得太标致了,比及他们身旁的三个妓女强多了。三个流氓看得呆愣在了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盯看着她,喉咙里咕噜几下,干吞下几口口水,恨不得要将她吞下去。眼看这个妓女就要离去,几乎又是同时,三个流氓一齐冲上去拦住了她,拉着她就要进房行事,吓得这个妓女顿时大叫了起来。老鸨闻声赶了过来,一见这情景,忙上来解围道:“哎哟,这是干什么呀?”三个流氓回头见是老鸨,道:“我们看上了她,就要她了!”老鸨面露难色道:“这个,恐怕……”三个流氓怒道:“怎么,不行?”色流氓和老流氓这时怒骂起来:“你个老鸨真是贱!我们来你随便叫她们三个来招呼我们,好的你却藏着,这时叫我们现了还说不行,怕我们给不起钱呀!”老鸨见他们动怒了,忙解释道:“哪有的事,我们开行院的,哪人藏人的道理,她已经让人要了。”

三个流氓一听,忙道:“是谁?”老鸨思虑着不说出来怕是不行了,干脆说出来让他们去争,谁有本事谁得,到时没本事就怪不得她了。遂指着这妓女刚才出来的那间房道:“人就在里面。”三个流氓听后一起走了过去,来到门前一脚踹开了,只见里面坐着的是糊涂众会的张三、李四和王二,正围坐在桌前喝酒,身旁还坐着两个像外面这个一般标致的妓女。三流氓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他们!再看那两个一般标致的妓女,一股醋意油然而生,色流氓道:“我们当是谁呢,原来是老糊涂彭牛车的那帮小糊涂虫,你们也会玩女人!”说完,一起大笑起来。张三三人感觉受了莫大的侮辱,竟这样嘲讽他们,三人愤然起身,朝色流氓三个冲过来大打了起来,六人从楼上一直打到楼下。三流氓不敌,别看张三三人糊里糊涂不清不白,功夫还是有的,比及色流氓三人只会玩女人要强得多,色流氓三人强要面子又打了一回,结果又被张三三人狠狠教训了一顿,色流氓三人夹着尾巴逃去了。色流氓三人逃出来后并没有罢休,他们不甘心,也丢不起这个人,于是请来了他们的老大——“流氓吴来”。

吴来是上海一个有名的流氓,手下也都是一帮流氓弟兄,因他名字“吴来”与“无赖”音相近,他又是流氓,道上顺口也叫“流氓无赖”。吴来虽是个流氓,但一身功夫却了得,人也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他经常西装革履,头梳得油光水滑,乍一看,像贵族阔少爷,手下的弟兄则都叫他“氓哥”。这天,他听色流氓三人一说,披上西装就来了。怡红院对他来说可谓再熟悉不过了,不消色流氓三人带路,吴来轻车熟路在前就来了。一进怡红院,老鸨眼尖先看到了,立马笑脸迎上来道:“哎哟,吴少爷来了!”吴来是这里的常客,老鸨也知道他的身份,故称他为吴少爷,事实上他看上去也却像个不折不扣的少爷。吴来笑着从后摸了一把老鸨的**,道:“妈妈这**越来越有手感了。”老鸨也熟知他的秉性,佯装不好意思笑了。

吴来坐下道:“张三他们人在哪里?”老鸨看着跟随他来的色流氓三人,明白了,用手指了指楼上那间房,吴来看了一眼,起身上去了,色流氓三人也紧跟了上来。张三三人打走色流氓三人后,进去继续和那三个妓女喝酒快活,这时已喝尽兴,正脱衣要和那三个妓女行事,不巧吴来就在这时闯了进来。吴来看了一眼后,朝那三个妓女一勾手,那三个妓女好像着了魔般,全朝他跑了过来,一个个扑投进了他的怀里,吴来左拥右抱中间还搂着一个,好不得意快活。这三个妓女都是他的老相好,比及吴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起来,张三三人显然显得相形见拙。色流氓三人在后好不得意地笑,这可把张三三人气火了,这分明又是来羞辱他们的,三人衣服也顾不得穿,每人只穿着一件未脱的内衣,恼羞成怒地朝吴来冲了上来,吴来就势一把推开怀中的她们三个,迎了上去。这回,张三三人不敌,吴来不愧为大哥,功夫果然厉害,张三三人见敌不过,又从外面叫来了赵五和刘六,结果又被吴来戏耍了一回,五人情知不是对手,去请帮主彭牛车了。

彭牛车得知吴来欺负他这帮徒弟,气愤地来了。老彭一来,吴来就戏道:“老彭,怎么你也来这种地方?真是看不出呀,一把年纪了,人老心不老!感觉力还从心吗?”说得那些妓女一个个揍腹大笑。老彭已五十有余,虽一生糊涂,却最要面子,此时听后气得脸都绿了,他也不和吴来辩说,直扑过来就动手了。吴来和老彭交了两回手,知道他厉害,故避实就虚,不再和他正面交锋,只和他兜圈子,老彭虽厉害,但吴来不与他交手,只与他兜圈子上下楼打转跑,老彭也无法。几个回合下来,老彭竟不知吴来躲到哪去了,毕竟他一把年纪不及吴来腿脚灵活,老彭在楼下不见了吴来,竟不知如何是好了。此时楼下一个人影没有,这又是妓女院,前面被吴来戏说了一番,他愈不敢乱闯,只得在那里东张西望。就在这时,只听楼上一个声音叫道:“老彭,接着!”一个妓女朝他飞砸而来,老彭回过头措手不及,慌乱之中只得伸手接住了,接过后羞得赶紧放下了。楼上吴来和那些妓女们看着一个个笑弯了腰,笑得前俯后仰,等老彭再上去追吴来时,吴来早已跑出去不见了踪影,老彭只得作罢回去了。老彭临出怡红院门时,嘴里还喃喃自语道:“真是个流氓无赖!”

吴来从怡红院出来,正巧迎面碰上他的结拜大哥——老豆腐李佑天。这两人都是道上的高手,性情相同,一拍即合,故结为了把兄弟。吴来碰上他,硬是要拉他去快活,说给他介绍一个漂亮姑娘,李佑天毕竟是有妻室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了,故借故推辞,怎奈经不住吴来激将和死磨硬泡,李佑天也有些把持不住,就这样半推半就去了。不巧这事被他妹妹李红知道了,立即告诉了她大嫂程甜。李佑天完事出来后,心中有些愧疚,但毕竟做了,只得抱愧往家赶。刚进门,程甜一个枕头飞砸了过来,哭着道:“你做的好事,还有脸回来!”李佑天做贼心虚,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但心想她不会这么快知道,又强作镇定,摆出平时那副笑脸上来道:“我的甜心肝,这是怎么了?”程甜怒道:“你还装蒜!”李佑天试探问道:“那你倒说呀?”这时,他妹妹李红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大哥,你就认了吧,是我告诉大嫂的。”李佑天全身瘫软哑口无言了。程甜道:“没话说了吧?”伤心哭了起来。李佑天只得上来赔罪,但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得跪下请罪,边抽自己耳光边哭,他可是演戏的好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样子看起来比程甜还伤心。程甜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问道:“你哭什么?”李佑天抹一把鼻涕眼泪道:“我哭我做错了,对不起你。”程甜道:“既然知道还做?”李佑天道:“我以后再不敢了。”暗地朝他妹妹使眼色,李红懂他的意,她这么做也只是想让大哥吸点教训,不要再到外面乱来,现在目的已达到了,故对程甜道:“他既知错了,你就饶了他吧,不过罚是少不了的,现在就看你怎么罚他了。”程甜想着道:“罚你今晚在外面跪一晚。”李佑天听后真不知是感激妹妹,还是责怪妹妹,只得跪到外面去了。

李佑天在外面跪了一晚,那一晚真叫受罪,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跑回床上去睡了,一晚没睡好,一直睡到中午方醒。醒来后感觉肚子饿了,出去到外面叫了点吃的,正准备再去逛逛,帮里弟兄来报:“老东瓜一帮人又都回来了,现在都坐在帮里在等你。”李佑天立即预感有事,老东瓜一帮人自从上次逃去后就一直没再回来,这次一起回来定有原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也想去看个究竟,起身朝帮里来了。来到帮里,果见老东瓜、老辣椒等六人都到齐了,依旧坐在各自位置上,看那个样子都在等他,只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上面羊三皮的位置上却站了一个人,正面朝里背对着他,看那个样子也像是在等他。这倒令他纳闷了,这个阵势很明显,这个人是谁呢?他再定晴一看,虎背熊腰,阎罗头,这个背影好熟悉,难道是他?果然,这个人听到他来的脚步声回过了身来,李佑天仔细一看,果然是他——羊三皮的恶霸儿子羊定帮!

羊三皮有一个儿子,就是这羊定帮。虎父无犬子,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恶霸,做起事来异常狠毒,比及羊三皮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故一度令周围的帮派闻风丧胆,惧怕得不行,正因如此,他觉得呆在上海倚仗他老爹的势力没有意思,想自己出去闯一闯。羊三皮知道阻止不了他,也知道外面如何凶险及他的为人,所以从他出去那天开始,羊三皮就当他已经死了,根本没想过他还能活着回来,所以当初临终前,羊三皮毫不犹豫将帮主之位传给了老豆腐李佑天,老豆腐一帮人也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今天他却活着回来了。几年不见,李佑天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当年名副其实的魔头,一双眼晴深似海,极是阴险狡诈,一张面孔冷如冰,凶狠歹毒在其中,尤其他看人那凶狠的眼神,比及前几年更进一层,李佑天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老东瓜六人都听命于他回来了。

李佑天是何等聪明,羊定帮此次回来和他们所摆的这个阵势,他再傻也看出来了,他是来要他爹的帮主之位的。虽然这个帮主之位是他爹临终前亲口传给他的,但如今他回来讨要,不给无疑是一场血战,况且他本无心要这个帮主之位,故不待羊定帮开口,他已先道:“可把你盼回来了!你爹当初要我代管这个帮主,你不知道我代管得好辛苦,都快代不下去了!如今你回来得正好,都交给你了,我不管了。这里没我的事了,我走了。”说完,扭头就走了。羊定帮还算计着李佑天不肯轻易交出来,准备一场恶战,没想到不待他开口李佑天就自己先交了出来,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同时也暗自佩服李佑天的聪明。老东瓜六人原打算趁机报那一箭之仇的,不想李佑天让他们大失所望,只得就此作罢了。李佑天已拱手让出帮主之位,羊定帮也无心再为难他,毕竟是老爹当初亲口传给他的,于理说不过去,再者,李佑天的本事他也清楚,真正动起手来他未必是李佑天的对手,也就此作罢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李佑天交出帮主之位后,倒落得一身轻松,魔头帮会他是不会再回去了,也不再过问帮里的事,每日东游西逛逍遥快活,闲着无聊就和他老婆程甜打情骂俏,快活似神仙。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四大家族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网游竞技 四大家族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章 流氓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