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他变成怎样,我都不管,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身败名裂,这样就行了。"

刘远薇的病房内,传来这么一席话,而跟她说话的人,就是上次被揍的潘大庆。

自从上次吃了闷亏之后,他就积极的找刘远薇联手,加上冷斐津与乔暖的事被媒体大肆渲染,于是刘远薇想出这么桩好计谋,动用潘大庆的弟弟在妇产科当医生的关系,瞎扯出有孕后被遗弃的悲剧。

这个故事到现在还是很赚人热泪,多少人为刘远薇打抱不平,可是就是没人想得更深入,包括姓冷的那一家子。

"那么,咱们在大陆的那笔生意……"

"当然是没问题喽,我爸爸前几天不是已经将合约书先寄去给你爸了。"

潘大庆闻言后大肆狂笑,没想到当日出糗的他,也有报仇的一天。

"如此一来,我们是不是该先开瓶香槟,庆祝、庆祝?"

刘远薇暗自窃笑,意气风发的站起身,这几天的心酸泪水,总算是没有白流了。

只不过,在她还得意扬扬的同时,冷斐方突然闯了进来。

"不行,不可以……对不起,刘小姐,这位先生硬是闯了进来。"

看到冷斐方的出现,刘远薇有些惊讶,自然是来不及装出软弱可怜的模样,于是,她只好大方的迎上前,请冷斐方坐。

"大哥,怎么突然来,有事吗?先坐再说。"

冷斐方表情冷淡,尤其是在看着潘大庆的时候,明显有着鄙视的眼色。

"不晓得大哥来看我……"

"刘小姐,你不必这么亲热的叫我大哥,今天报上已经刊登出来,贵集团兴斐津所拟的合作企画书,似乎换了新的合作对象,商场上嘛,总是尔虞我诈的变化多端,我不怪你爸爸反悔,要怪只能怪我家斐津没好好把握商机,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否与潘大庆有关系?"

冷斐方果然是精明的企业家,在知道刘、潘两家合作的事,居然没有劈头大骂。

"既然大哥都这么坦白,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斐津不爱我,我无所谓,他遗弃我,我却吞下不这口气,和大庆的合作纯粹是想气他的,希望您能谅解。"

果不其然,刘远薇亲口证实了外界的说法。

大夥儿都在议论纷纷,潘大庆安抚了刘远薇,讲得更难听点,就说冷斐津是做了冤大头,遗弃小孩之事更是无中生有。

而今,冷斐方静下沉思后,发觉事有蹊跷,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却找不到冷斐津,唉,他们全家都误会他了,不晓得他在哪里……都怪自己当时没做出正确的判断,才会中了这女人的圈套。

"刘远薇,你老实说,斐津和你本来就没怎样,对不对?"

刘远薇一听冷斐方的话,立刻瞪了潘大庆一眼。

该不会是这个长舌公把这件事抖了出去吧!

"邦联集团的阿唐已经告诉我了,他说潘大庆自己招认,是你们联手栽赃给斐津,孩子的事纯粹是捏造的。我今天来,只是想听你亲口承认,根本没有孩子这回事。"

刘远薇怒瞪着潘大庆,他却还理直气壮的招认,"怕他吗?反正冷斐津已经不见了,咱们还怕什么?"

天呀,她怎么会答应跟这种人合作?

刘远薇气死了,只差没赏个耳光给潘大庆。

而听完他陈述的冷斐方则气恼的差点站不住脚。

对于刘远薇,他无话可说,他现在只怪自己错怪了弟弟。

走出病房后,他一脸沮丧。

"怎样了?她承认了没`……"

守在病房外面的梅韶君与冷高都急切的上前,等冷斐方无奈的点点头时,两人的心都凉了一大半。

事情,怎么会……这样。

冷高尤其更气自己。

因为乔暖的关系,他把自己的双眼蒙蔽了起来,完全不相信待他甚好的叔叔,反而去相信刘远薇那个外人……他是怎么了!

"现在怎么办?"

"联络小纪了吗?"

"联络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斐津在哪里,只说有两天没见到斐津了。"

冷斐方有一点焦虑,这一次,他真的是被媒体的报导给气昏头了,才会那么不相信自己的弟弟。

"还是……去问问'飞猫'的乔暖……"

当梅韶君鼓足勇气说出这个名字时,冷斐方的眼神变得好严肃。

而看着冷高那一脸也知情的模样,冷斐方生气了。

"谁是乔暖?"

"她……"

梅韶君看了老公一眼,心虚的求助于儿子,而冷高见状,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决定把事情从头到尾坦白的说出来。

就算冷斐方会生气,也不要紧了。

他现在只想在冷斐津的面前,跟他说声对不起。

只是,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

"……乔暖……乔暖……"

冷斐津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不断传来,乔暖觉得全身都好冰凉,有一度,那个呼唤还中断了,不过,很快的她又听到了,而且是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

"我不许你走,听到没!"

最后,这句命令式的口吻,让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而胸口有一股郁闷的咸味,这才痛快地吐了出来。

等不及她咳完,冷斐津揪紧她,直问道:"你醒了吗?太好了,你清醒了没?告诉我,我是谁,你告诉我……"

谁?废话,当然是冷斐津呀!

他是怎么了,头脑不清楚了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

"你怎么了?别看着我却不说话。"

冷斐津的表情告诉乔暖,他有多么在乎她,而她却不懂,她出了什么事。

"说说话,跟我说话好吗?你别吓我,别吓我……"

冷斐津急得对她又搓又揉的,见她依然呆滞不语,他吓得连忙抱紧她,而且,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如果傻了,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跟着,他居然急得哽咽了。

乔暖搞不清楚状况,直到她看清了前方的海水,她才想起一点点。

这才痛快地吐了出来。

等不及她咳完,冷斐津揪紧她,直问道:"你醒了吗?太好了,你清醒了没?告诉我,我是谁,你告诉我……"

谁?废话,当然是冷斐津呀!

他是怎么了,头脑不清楚了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

"你怎么了?别看着我却不说话。"

冷斐津的表情告诉乔暖,他有多么在乎她,而她却不懂,她出了什么事。

"说说话,跟我说话好吗?你别吓我,别吓我……"

冷斐津急得对她又搓又揉的,见她依然呆滞不语,他吓得连忙抱紧她,而且,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如果傻了,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跟着,他居然急得哽咽了。

乔暖搞不清楚状况,直到她看清了前方的海水,她才想起一点点。

对喔,她之前是跟着冷斐津跳下水,不过才碰到海水,她整个人就没有知觉了。

"乔暖,你还好吗?"

冷斐津的眼眶好红,他不停的想帮她取暖,这会儿还以为她肺部积水未全部吐出,所以准备再度进行口对口人工呼吸,没想到嘴才凑上乔暖眼前……咚的一声,她无力的手,还是使劲的敲在冷斐津的额头,发出一个声响。

"你这个色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非礼我吗?"

冷斐津呆楞住,眨了眨眼才回过神,一回神就没命的抱紧她。

"你恢复了吗?真的恢复了吗?"

要不是乔暖看见眼前尽是大海,她会以为这男人疯了,不过,他那焦急的模样,瞬间暖了她的心。

这个老家伙是干么,怕她死吗?

真是的,她又没怎样,干么怕的跟什么一样……

不过,感动是另一回事,他那庞大的力气,已经快把她搂成人乾了。

"放手、放手啦,我本来是没事,不过被你这么一抱,不死才怪,放手!"

冷斐津这才松开手,而且,咧嘴笑着。

"白疑呀,干么对着我笑。"

眼见她完全的清醒,而且好奇的开始东张西望,还骂起人,冷斐津原本高兴的俊颜,这才严肃了起来。

"干么,刚才不是高兴死了,这会儿又摆什么臭脸?"

乔暖才说完,冷斐津立刻一手拽紧她,恨得牙痒痒的骂道:"你这个笨蛋,谁教你也跳下来?"

"什么,我是……想救你呀!"

乔暖结巴了一下,差点被他吓得话都接不好。

"救我?你会游泳吗?"

"谁不会呀!"瞧她神气的说着,但,下一刻便气衰的把头低下,"只是不太会换气罢了,"

"呵,不太会?我看是根本不会吧!"

嘿咩,给他猜中了,可是,那又如何!

"有点会,就可以了呀!"

冷斐津都快被她气死了,海水哪管你有点会还是不太会,只要一跃下水,除了谙水性的人得以永生,其他的人一概去见海龙王。

"你这个大笨蛋,不谙水性还敢跳下水,害我为了找你,花了太多时间和力气,这会儿连靠岸都有困难了。"

经他一说,乔暖这才发现……对喔,他们怎么会在一个洞穴里,而且,眼前全是海水。

"我们……在哪呀!"

乔暖想站起来,但起身时,双脚却使不上力,下一会儿又跌进他怀里。

冷斐津抱她入怀,咧口而笑。

他不是在傻笑,而是因为她跳水前说的那句话……她爱他……

"现在是涨潮,我们在一个岩洞里,希望更晚时,海水不会淹盖过我们的头。"

瞧他说的跟真的一样,乔暖以为他在开玩笑,所以扯了个笑容,不过,从他那没有表情的严肃面孔来看……妈呀,他们难道真是在……海洋中央吗?

"我们变成了……鲁宾逊!"

被她这么鬼扯一下,冷斐津被逗笑了。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我很正经呀,你看到我哪里不正经了吗?"

乔暖低头检查,还好呀,除了衣服湿透了,是有那么一点透明,但,又不是没穿,有什么不正经的。

只是,她才这么做时,冷斐津却又冷不防地把她捉进自己的怀里。

"你这个坏女孩,差点吓死我了。"

乔暖无法感受到冷斐津的惊吓,因为她不晓得自己在水中飘流了多久,而且在上岸后,失去将近十分钟的气息,差点让冷斐津疯掉。

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拥抱有多么认真。

"喂,冷斐津,我又没死。"

"是呀,如果你死了,我才真的要跳海了呢!"

"那你之前干么往下跳?"

"我想冷静点嘛,况且我是个优良的潜水员,哪有被水淹死的理由,你这个小笨蛋。"

不晓得为什么,现在的他,连骂人的声音都很好听呢!

"我又没说不信你……"

乔暖才说道,冷斐津便更紧缠着她,紧到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有多快。

望着海水,她突然怕了起来。

"冷吗?"

"嗯。"

她开始觉得冷了,整个皮肤都在向她抗议的直起鸡皮疙瘩。

"那么,把衣服脱了。"

什么?脱你的大头鬼咧!

乔暖被这话给吓得回过头,就算不必说话,冷斐津也看出她那副不信任的眼神。

"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是呀,但,相信是一回事,脱衣服又是另一回事。

"气温越来越低了,我相信涨潮的海水不会再涌进来了,我们躲在这个岩洞里,应该不会被水淹,不过,海水会造成体温下降。"

老套!

这个老家伙该不会是想用那招吧,什么身体互相取暖……什么嘛,乔暖光是想像,体温就足以热得自救。

而冷斐津并未勉强她,他迳自脱掉衣服,然后紧抱着她,为她取暖。

然而,她身上的湿衣服,反而更让他发冷,五分钟过后,乔暖感觉到他在发抖。

怎么办?

她总不能二度谋杀她的救命恩人吧!

算了,脱就脱,反正……救命要紧。

牙一咬,眼一闭,她豁出去了。

把衣服一脱……她几乎不敢正眼看他。

两人紧抱在一块儿,看着日落,并在黑夜中,紧缠在一块儿。

只是,天气一转暗,气温更是低得吓人。

这会儿还只是初春,天气仍然很冷,乔暖冷得直打哆嗦,就算老家伙的手搓揉着,也无法替她取暖。

"很冷吗?"

"嗯……冷……冷死……了。"

她结巴的厉害,身上也开始失温了。

冷斐津知道再这么下去,就算他熬得过去,她也一定会冻死。

怎么办呢?

手机湿了也不能拨电话,在这里大喊恐怕也没人会听到……

"乔暖,想点快乐的事。"

"快……快……乐?"

她想不起来,真的,最近的事,都挺不好受的。

"不要睡,跟我说说话,跳水时,你说你爱我,是不是真的?"

乔暖露出笑容,要不是冷得发抖,她可能会咯咯作笑。

"你最好老实说出来,要不然,我可要把你丢进海里唷!"

"你……你敢?"

她越来越冷,整个身子已经蜷缩在他的怀里,现在的她唯一还有知觉的地方,就是他怀中有股热气。

"你以为我不敢吗?"

冷斐津才说着,就把她整个人转过来,乔暖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么,但,她能感觉到有热气慢慢的逼近她。

"我爱你,你也爱我吗?"

他的声音,真的像是催眠曲似的,萦绕在岩洞中,还有回音呢!

乔暖已经陷入半梦半醒之中。

回想起和他相遇的情境,恶作剧剌破他轮胎恼怒他,在游泳池畔的斗嘴,他几次偷袭的亲吻,他告白的与她并卧在床上,不顾性命救他,到此刻的生死相拥……

老实说,她真的是喜欢他的。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拥上前。

"斐津,如果……我……我……冻……死在这里,你会厚……厚葬……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宇,冷斐津激动的抱紧了她。

他的唇游移在她脸庞,模糊的说了几句她没听懂的话。

"你……会、永远……记得……我吗?我……以前……对你……不太好……。"

他被她逗笑了,没想到小捣蛋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她果然应验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

不过,冷斐津不会让她失温身亡的。

"小麻烦,如果你再老实一点,我就会永远记得你。"

欺负她身体状况不好,冷斐津耍弄心机要她给予承诺。

"我很……老实呀!"

他开始亲吻她的脸,然后,热力逐渐往下扩散。

乔暖有点搞不懂,一直以为这只是梦境罢了,所以并没有制止他。

"那么,说你爱我,而且,永远只对我一个人忠诚。"

什么东西呀!她干么要对他忠诚?

"说呀!"

他搂紧她的身子,威胁性十足的说着,可是,乔暖竟然喜欢被他霸占的感觉。

"你先说。"

她的体温似乎不再下降,而且在他的亲吻下,失温的现象已经得以控制,迷糊的她,脑袋开始运转。

"好,我,冷斐津在海龙王的面前发誓,我爱乔暖,而且永远只对她一个人忠诚。"

冷斐津才说完,乔暖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快说呀!"

"好嘛!"

乔暖还没心理准备,但,她觉得有趣极了。

"我,乔暖……在海龙王面……前发誓,我爱冷斐津,而且永远……只对他忠诚。"

冷斐津不安的心竟然感到踏实。

他把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套在她的脖子上。

"那是……什么?"

"禁锢你的项链,不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可是我没……没有……项链呀!"

"没关系,你要给我的,更珍贵于项链。"

乔暖没听懂,也没意会过来,还傻傻的问:"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有这种宝贝?"

从她那流畅的语句来看,她已经不再发抖或结巴了,这表示她也会越来越清醒,冷斐津没有时间明说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

"哎呀,我想先知道是什么嘛!"

就知道她马上会复原成聪明的小捣蛋,冷斐津不想等了。

一个搂紧,他马上用吻堵住她的嘴巴,在她还不能作怪前,他的手已经摸遍她的全身。

"斐津,你还没告诉我,我的宝贝是什么呢?"

这是十分钟前,乔暖还问着的傻话,不过在十分钟后,当冷斐津挑热了她浑身从没出现过的欲望时,她好像知道了她的宝贝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当她更确切知道时,冷斐津已经拥有了她。

然后……"老家伙,你想找死吗?"

她就知道不能相信他这个老猪哥,难怪乔伟老是告诫她,什么人都能信,就是不能信任男人。

她这会儿知道了,却也迟了。

恶搞女的名节,竟在这个什么鸟岩洞中,被个老家伙给掠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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