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经过多日的奔波,宣昴和昊辰儿终于到了天山。

虽说是夏季,但天山上积雪终年不化,上山不易,所以,昊辰儿只带着宣昴上山,阿泰则留在山脚下的猎户村里等候。

昊辰儿领着宣昴一路施展轻功向天山山巅掠去,经过一日的跋涉,一片梅林终于出现在眼前。

见她在厚及腰部的积雪中来去自如地穿梭,绵软的雪上只留下了浅浅小脚印,宣昴这才明白她的轻功是如何练成的。

进了梅林,寒气全消,清冷却不刺骨的空气,也应该是佈阵之人所设。

昊辰儿拉着宣昴熟练地在林中旋绕,忽地眼前一亮,梅林之中出现了一座古朴大宅。

「爹爹、娘,辰儿回来了。」昊辰儿高兴地大叫,扑进一对从宅第中走出的男女怀里。

「辰儿,妳回来啦!这一路上累不累?咦……怎么好象瘦了?」月影拉着许久未见的女儿,神似昊辰儿的脸上仍保有如少女般的娇态。

「哎呀!是人家想念妳嘛!所以一路上都没有休息地赶上山囉!娘,妳还是一样美丽耶!」昊辰儿嘴甜地腻在月影的怀里,「爹爹,你也还是一样英俊喔!」

「妳呀!别灌迷汤了,有没有找到相公啊?」昊日可没忘记叫她们下山的最主要目的。

昊辰儿皱皱鼻子,「人家才没灌迷汤呢!我和星儿这回下山,一路上见到好多人喔!可是看来看去还是爹爹最英俊了。」

「当然囉!

不然我干嘛嫁给妳爹呢?」月影皱着鼻子笑弯了眼的模样和昊辰儿如出一辙。

昊日看着他的爱妻,「原来妳嫁给我只是为了我这一张脸呀?」

月影偷偷地吐了吐舌头,抬头撒娇地搂住昊日的腰,「你不能否认你真的很英俊潇洒呀!不过,只要是你,不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我全都爱。这样你满意了吧!」

昊日笑着没说话,不过可以想见,昊辰儿那张甜似蜜糖的小嘴绝对是遗传自月影,加上自小耳濡目染,功力可说是不相上下。

「哇……英俊的爹和美丽的娘,我知道你们非常恩爱,不过,可不可以把你们的注意力稍稍转到你们许久未见的辰儿身上呀?站在这里,我好象隐形人喔!」昊辰儿调侃地抱怨着。

月影眼眸一转,坏心地伸出织指,捏住了昊辰儿的鼻子,「既然知道妳爹娘正在恩爱,还不乖乖地当妳的隐形人,居然还敢出声?爱打扰大人的小孩子,是会不得宠的哟!」嘿嘿,别忘了,她可是她娘耶!

昊辰儿哇哇叫着,「好啦!好啦,对不起嘛!知道你们非常恩爱、有够恩爱、天下超级无敌恩爱啦!放开人家的鼻子啦!」月影这才放开手。

昊辰儿委屈地转身投入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宣昴怀里,「娘最坏心了,老爱用这招对付人家。」她不满地咕哝着。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宣昴,「爹爹,这是你要的相公,他叫做宣昴。」

「什么叫做妳爹要的相公?乱讲话!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妳爹有断袖之癖呢!应该是妳爹要妳找的相公。」月影好气又好笑的纠正。

「哦!好啦!我的相公啦!」昊辰儿乖乖地改口,想想觉得不对,又赶紧补充道:「我未来的相公。」她可还没嫁给他呢!!

「无妨,找到就好。」昊日说道。

只要她们找到相公,他就可以赶快把她们送出门了,再把星辰屋里的宝物全都当作嫁妆送出去,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宣昴挑了挑眉,他这个岳文还真不挑哪!好象只要是个男的、愿意娶他女儿,是谁他都没意见。

「爹爹,你怎么都不问星儿怎么没回来?她到哪里去了?」昊辰儿好奇地问。

「不必问,星儿已先妳一步嫁人了。」昊日回答道。

「啊?星儿嫁人了?」昊辰儿惊讶地叫道,「什么时候的事?嫁给谁?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她嫁给聚宝阁阁主卓哉,是雪鸽传来的消息。」那日,雪鸽飞进梅庄,带来了卓哉的短笺,他们才知道女儿已经嫁人了。

「太过分了!」昊辰儿嘟起嘴忿忿不平地骂道:「难怪卓哉不肯放星儿走,原来就是想拐走星儿啊!」她的大眼瞪向宣昴,「你还笑!都是你那个结拜弟弟,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理你了!」冷冷的哼了二声,转身翩翩而去。

宣昴挑起一边的眉峰。这怎能怪到他身上?

「你什么时候要迎娶辰儿过门?」昊日单刀直入地问着宣昴。

「下山后,就举行婚礼。」事实上,多情山庄和硕南王府都已准备就绪,就等他们到了。「这次带昊辰儿回天山,除了向两位禀报一声之外,还有一件事……」宣昴简略的说明了卓豫的事。

「原来如此。」昊日点点头说。突然,他抬手在月影面前挥了挥,「妳在看什么?」居然还看到发呆?

「我在看宣昴,」月影偏着头有些疑惑的说:「我觉得他好象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昊日锐利的眼神便射了过来。

「别看了,妳不是说妳相公最英俊潇洒,还不如多看看我。」他霸道地打断了她的话,搂着她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有没有搞错?宣昴可是她女儿的相公耶!丈母娘看女婿,竟然还看得出神?太过分了吧!看来,是他许久没有好好「疼爱」她了,才会让她如此的不重视他。

宣昴征愣地看着昊日带着月影离去的背影,发现他好似看见二十年后他和昊辰儿的模样……

☆☆☆

他们非常顺利地在昊辰儿当初拾获碧魂剑的地方找到了早已成枯骨的卓豫,由于当初尸骨是埋在落叶和冰雪之下,所以,昊辰儿她们并没有注意到。

宣昴将尸骨慎重地装入瓷坛,打算运回苏州聚宝阁,让卓豫落叶归根。

这夜,月儿特别明亮,照在皑皑的白雪上,映出闪闪的银光。

宣昴抱着昊辰儿坐在山巅的巨石上,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

他轻轻地将昊辰儿如银缎般的长发拢到一侧,「冷不冷?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出了梅林,冷冽的寒风就显得有一些刺骨。

「不冷。」她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张嘴含进了他哺餵的酒。

她舔着湿润的唇,「你怎么老爱把我想得那么弱不禁风?别忘了,我可是自小就在天山长大的。这里目前还是夏季,那到了冬季该怎么办呢?」

宣昴更加拥紧了她,「谁教妳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呢?一看到妳,我就忍不住想把妳揽在怀里宠着。」

「我又不是狗儿,可以让你说抱就抱。」她嘟起小嘴抱怨,还故意学小狗汪汪叫了两声,露出牙齿顽皮地咬着他。

宣昴却乘机吻住她主动送上的红唇,细细地吮吻着她。

良久,四片纠缠的唇瓣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昊辰儿埋在他的肩窝里,突然说道:「谢谢你。」

宣昴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这个。」小手指向远方的梅林。

宣勖在找到卓豫的尸骨后,却没急着离开,反而在梅庄中逗留了数日,她知道他全是为了她,因为他体贴她想家的心情。

宣昴笑着没说话,两人静静地依偎着。

「宣昴……」昊辰儿怯怯地叫唤着。

「嗯?」

「我们成亲后,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可不可以怎样?」宣昴不解地看着她的小脸泛起一片嫣红。

「可不可以……」她嘴里咕哝着,就是说不出口。

「说呀!只要我做得到的,妳都可以要求。」他鼓励地在她颊边轻吻。

昊辰儿深吸了一口气,冲口而出,「可不可以不要同床?」

「不行!」宣昴不假田心索地就拒绝了。

昊辰儿皱着一张小脸,「骗人,你说只要我要求,你都可以做得到。」

大骗子!

「不对,我是说、只要我做得到的,妳都可以要求。。」他敛起眸子,直视着她,「可这事我做不到,所以不行。」

「可是……可是……」昊辰儿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为什么她不愿同床?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直都是同房而居、同榻而眠,看着她为难的脸色,宣昴突然了解她真正害怕的是什么了。

「妳伯痛?」他低声问道。

昊辰儿的小脸如火烧般整个红透了,她埋在宣昴胸前不敢抬头,「娘说……不应该会痛的,可是我真的好痛好痛,只要一想到以后你还会弄痛我,我就会忍不住害怕。」怯怯软软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恐惧。

宣昴暗暗歎了一口气。第一次不愉快的经验,让他往后想挑逗昊辰儿时,都需付出更多的心力。

「其实,」昊辰儿偷偷地吐了吐舌头,「我还满喜欢你亲我、抱我的,除了后来很痛很痛的那一部分,其它的我都很喜欢。」

宣昴挑了挑浓眉,「像这样?」他吻住她粉红的唇瓣,轻轻厮磨,「还有这样?」灵巧的诱哄她轻启唇瓣,窜入她湿软的唇间与她纠缠着。

昊辰儿闭起双眸,在他熟练的挑逗下无力地低吟……

☆☆☆

在天山梅林中逗留了数日,宣昴才带着昊辰儿下山往硕南王府而去,昊日夫妇则先留在天山收拾女儿们的嫁妆,随后再赶到。

夏日炎炎,他们在栈道旁的茶棚暂作歇息,阿泰还细心地叫了两碗青草茶给一路奔波的马儿喝。

「热吗?」宣昴摊开折扇,替怕热的昊辰儿扬出阵阵凉风。

昊辰儿捧着冰凉的青草茶轻啜,抬起眼,有些委屈地瞅着他,「好热。」她还是习惯天山的寒冷。

虽然这次回天山时,她拿了可以袪暑的宝物「冷墨玉」挂在身上,但是,火热的太阳还是闷得她出了一身汗。

看着她汗湿的小脸,宣昴转过她的身子,完全不避讳他人的眼光,拿出梳子替她扎起浓密的长发。

自从他说过喜欢看她长发披散的模样后,昊辰儿就没将头发扎起来了,可现下见她热得难过,他也于心不忍,便亲自替她扎起麻花辫,再绕到头上固定成髻。

「哎呀:少庄主好大的雅兴,在清风明日之下,为佳人梳发绾髻,真是羨煞旁人呀!」一位身着月白儒衫,摇着墨玉骨扇的男子,语带调侃地迳自在他们这一桌坐下。

宣昴淡淡的瞥了来人一眼,又回头帮昊辰儿系上丝带。

啧!又是这个爱凑热闹的豫晸。

豫长故意忽视宣昴不善的脸色,喜孜孜的转向昊辰儿。

「哎呀呀!真是个水灵灵的俏佳人啊!妳就是要嫁给宣昴的昊辰儿吧?

啧啧啧!真是暴殓天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宣昴听到豫长说他是牛粪,不禁扬起眉峰,脚底则暗使劲儿踢倒了豫长的椅凳。

豫长身影一晃,稳住下盘后,便又转身坐到另一张椅子上,这回他更靠近昊辰儿了。

「这真是天意呀!连老天爷也看出我想亲近美女的心意,故意安排我更靠近妳一些。」他执起昊辰儿的小手,「美人儿,妳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在踏入宣家大门前,妳还是有选择的机会。」

无视于宣昴瞪着他的眼神,豫晸另一只手也覆上了昊辰儿的小手,眼波含情。

「妳仔细看看,我可是比宣昴更年轻、更英俊潇洒、更风度翩翩,未来不可限量,假以时日,将是武林另一朵发光的奇葩。妳要不要改变主意,离开宣昴这个花名在外的多情公子,改投入我的怀抱?我豫晸保证会把妳像花一样捧在手心细细呵护。」

昊辰儿偏着头看着豫晸。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玩呀?一见面就要自己弃宣昴「改投入他的怀抱,这也太随便了吧?

宣昴抢回昊辰儿被握住的小手,唤伙计送来一盆清水,仔细地检查、洗净她的手。

「妳别理这个登徒子,最好连衣角也别让他碰到,免得沾上不知名的病。」他「恶毒」的提醒。

「喂喂!什么叫沾上病呀?」豫长不满地哇哇大叫,「本少爷可是很洁身自爱、干净清爽的。况且我全身上下洁白无垢,怎么会有什么不知名的病……」

不理会在一旁哇啦哇啦叫的豫晸,宣昴拿出手巾拭净昊辰儿的手,「休息够了吗?我们上车吧!」他扶起昊辰儿就要走开,多情山庄里总是出一些自命多情的无聊人────当然他自己除外啦!

「喂喂!等等,我有话要说,别急着走呀!」豫晸在后面叫着。

什么嘛对这么彻底的漠视他的存在,他好歹也是多情山庄的二少庄主,尊重他一下好不好?

宣昴停下脚步,「有话快说,说完就快滚。」

豫晸苦命地歎了一口气,他好心的前来通风报信,怎么还被人家嫌呢?

「你那个皇帝老爹对你私下订亲,没通过他那关有些不爽喔!还下了密诏来关切。」为了这事,他外公、外婆和万岁爷槓上了。

宣昴只是轻哼了一声,「无聊。」当初若不是外公硬将他留下,他现在可能早就入宫当了众多皇子之一,哪能像现在这般自由放荡地遨遊江湖?

谁知,笨蛋老爹竟然不甘心,硬封了个硕南王爷的爵位给他,让他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块领地要烦恼。

「你回去请外公转告我那苯蛋老爹,说我如果这回娶不成,以后就终生不娶了,硕南王爷的爵位也别想要有小王爷或小郡主来继承了。」

「喂喂!我可不是传声筒,叫我跑来跑去的传话,要说你自己说去。」

豫晸撇过头潇洒地跷起脚来搧风。要叫他再当传话小厮,门儿都没有,那他还不如去追他刚刚才看上的陈家千金。

宣昴曲指弹出一道暗器……豫长眼尖地飞身躲过,「表哥别……咱们好歹是表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更多的暗器飞过来,豫晸摊开墨玉骨扇欲档,躲得有些狼狈……「教你回去传话,是为你好,若我不娶,不知谁会是多情山庄下一任的庄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表、弟。」宣昴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弹出最后一记暗器,拥着昊辰儿潇洒地离去。

哎呀!豫晸心中大叫糟糕。

如果宣昴这回娶不成,那么,多情山庄不就得落到「二少庄主」的肩上……也就是他的肩上?。

不成、不成……他可是宁死不屈的。

「表哥,你别这么狠毒,表哥……」他叫得很淒惨,但宣昴却没理会他,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意思是他自己好由自为之吧!

豫晸沮丧地低头,竟赫然见到墨玉骨扇上出现用白铁珠排成的「笨」字!

只见青青郊道上,一个儒衫公子对天怒吼──-「表、哥……」

吼声惊起飞鸟群飞,落叶簌簌……

☆☆☆

阿泰顶着烈日驾着马车,尽忠地想早日将宣昴及昊辰儿送到硕南王府。

细竹编成的遮帘被卷起,随着吹拂的清风阵阵起伏,扬起款款波浪。

昊辰儿躺在宣昴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手中的彩扇,两人共看着一本小册子。

看着歪七扭八的古字,昊辰儿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宣昴低头看着她,「怎么啦?」

「好无聊,这本书我从小看到大,都没看出什么结果。你怎么会看得津津有味?」她有些不解。在「星辰屋」里随手翻到这本小册子时,宣昴竟然眼睛发亮,如获至宝。

宣昴捏了捏她的鼻子,「妳呀!真是不识货,居然把这种稀世奇书,随便扔在角落里。」他指着册上的古文,「这是上古遗文,能看懂的人很少,我也是因为曾在聚宝阁的宝库里看过两、三本,才能大略看得懂。不过,聚宝阁里的那几部古书是刻在竹简上的。」

「哦!对呀!这本来也是个竹简,是我们小时候爹爹带我们去云南玩时,在一个错综复杂的石窟里找到的,看起来挺特别的,就顺手捡了回来。

不过,后来因为竹简太重又快腐朽了,爹爹便要我把它抄下来,然后就把竹简丢了。这一堆稀奇古怪的字,好象蚯蚓似的爬来扭去的,害我抄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一想起当年抄写的痛苦,她就忍不住皱眉。

宣昴笑着拍了拍她的嫩颊,「这是妳爹知道这古书的珍贵之处,才会叫妳抄,否则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瞧她一脸委屈的模样,一般人见了这种稀世古书,怕不抢破了头,她竟然还想丢了?

「是吗?」昊辰儿皱皱鼻子,有些不以为然。

大眼溜溜地转了转,又扯扯他的衣摆,问道:「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呀?」她抄了那么久,还是不了解里面这些鬼画符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本书可算是一本地理山海经,大概是某位地理山水大师走遍名山大川,寻尽千丘万壑之后所写下的。」

「那有什么好稀奇的呀?」昊辰儿嘟着嘴问。就为了这种无趣的地理书,让她抄到手都快扭到了。

「可稀奇了呢!」宣昴挑了挑眉梢,「这里面不但详细地记载了各地水流山脉的走向,还记载了风水季节的变化,就军事上而言,可是一大宝物。」

昊辰儿一点兴趣也没,「我又不管军事。」

宣昴又耐心地解释,「除了军事用途之外,它还记载了山脉的土壤成分,还有主要的矿脉分佈。」

「所以呢?」

「所以,」宣昴笑着捏了捏她的嫩颊,「妳等于拥有了天下所有的矿脉,金矿、银矿、金刚矿、琉璃矿……都是妳的了。」

「哦!」昊辰儿还是没啥兴致地应了一声。

要那么多矿干什么呢?她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呀!比起那些硬邦邦又丑不拉几的矿石,她还宁愿玩那些漂亮的王石、花草呢!

「妳不高兴呀?」

昊辰儿耸了耸肩,「没什么好高兴的呀!就算知道哪里有金矿、宝召矿,还不是要找人去挖出来,多麻烦呀!我又不缺金子、银子。」

宣昴眼眸黝亮,环紧了她的细腰,不住地啄吻着她,「辰儿,我就爱妳这点。」不贪不求,纯真又知足。

昊辰儿笑着用彩扇挡住他,「讨厌!老爱吃我豆腐。」不过说归说,她仍是被偷了好几个香吻。

见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宣曰「笑着拿过她的彩扇为她振风,插着捩着,不禁对这把巴掌大的彩扇产生好奇。

「这扇子怎么搧出的风特别凉?」拿出由自己的折扇捩风比较,她的彩扇的确搧出的风特别凉爽。

「你猜。」昊辰儿俏皮地要他猜猜。

宣昴拿着彩扇仔细地端详,只见扇柄泛着七彩莹光,人手沁凉不退;扇叶则是以白羽所制,其上彩绣着翩翩彩蝶绕明月,小巧精致。

看她得意地瞅着自己,宣昴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鼻子,「妳考妳相公呀?大小看我了吧!」他指着白羽,「这羽扇应该是终年在雪山上的雪鹰羽,扇柄则是在飞瀑下经年被水冲刷着的彩虹召,对不对?」这两者皆属冰寒之物*难得她竟想得到要拿来制成彩扇。

他见识过堆满「星辰屋」的宝物,也大致了解他未来的老婆是何等厉害的「宝物吸引者」,有这种东西也不足为奇。

「对呀、对呀!宣昴,你真厉害。」昊辰儿娇笑着拍手欢呼。

看见她娇俏的模样,宣昴又忍不住吻住了她艳红的小嘴。

「小心!」突然,宣昴抱起昊辰儿冲出车顶,两道剑光同时砍在他们刚刚坐着的软舖上。

不知同时,四周已围了一群全身穿着黑衣,只露出眼睛的杀手。

宣昴冷笑道:「闇杀堂。」

合杀堂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钱,就可以买得到人命。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对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竟然请出合杀堂的杀手来取他的命?

尚未得到结论,合杀堂的杀手已凌厉地展开攻势,招招狠毒致命,围住了宣昴和昊辰儿,形成无懈可击的夺命网。

宣昴低身躲过一个狠招,反手抽出腰间软剑,「辰儿,小心!」他推出一掌欲将昊辰儿送出剑网。

合杀堂向来只针对目标,从不杀多余的旁人,白白做了免钱的买卖,将昊辰儿送出剑网之外,他反而能专心应敌。

被掌风送出的昊辰儿,又被劈身而至的剑影红逼了回来,看来,她也是合杀堂欲取性命的目标之一。

昊辰儿嘟起嘴,卸下手臂上的碧魂剑,随随便便一挥,就削断了杀手迎面而来的剑,「什么嘛!怎么连我也有事呀?」爹爹不是说她是世纪大福星吗?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的事呢?

「辰儿,小心。」宣昴倾身剌了欲偷袭她背后的杀手一剑,又反身削断另一个杀手的右臂。

「知道了。」昊辰儿手中的碧魂剑削铁如泥,许多杀手和她交锋后,手中的长剑多被削断,但他们却仍持着断剑不断地向她逼近。

一个不死心的黑衣人每回和昊辰儿剑锋相对时,手中的断剑就又多断了一截,因为昊辰儿不想见血,所以,就像削萝卜似的,一截截削着他的断剑,嘴里仍轻松的和杀手调笑着说:「唉!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那么无聊叫你们来的呀?如果说你们是针对宣昴也就算了,因为他不知道在外头惹了多少人,被人追杀也是正常的。

「不过连我也被当成目标,就太说不过去了,我既没和人结怨,也没和人结仇,竟然也被你们这样热情的『招待』,实在是太过分了。黑衣大哥,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无聊人士叫你们来的?我以后好找他算帐。」

杀手没理会她的话,仍不断地招招逼近,最后干脆丢弃了断剑,改以出掌对应,好似必须取得她的性命,方才肯罢休。

「辰儿,别闹了,小心点。」宣昴看她不当一回事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这娃儿,敢情是把这场会致命的打斗富成扮家家酒了?

混乱之中,突然出现了另一批青衣人加入这场浑战,接手对付合杀堂的杀手,让宣昴和昊辰儿得以脱身。

「咦?他们是谁?」昊辰儿好奇地眨着大眼。哇!各个看起来武功都满高强的嘛!非常厉害喔!

宣昴扬了扬眉,他也觉得很纳闷,因为这群突然出现的帮手不是硕南王府的,也不是多情山庄的,那么,到底是谁来帮他们解围?

正当他陷入苦思而不得解时,一个青年从眼前的缠斗中窜出,手持双月弯刀朝他们而来,沿途刀起人头落,身影似修罗,一眨眼就跃到他们面前来。

「武亟。」宣昴认出了眼前的人。

武亟收起弯刀,捉住昊辰儿,「快,跟我救人去!」他拉着昊辰儿就要走。

宣昴立刻捉住昊辰儿的手,面色极为不善的瞪着他。

武亟大叫着直跳脚,「喂!现在不是计较这个大手牵小手的时候,救人要紧,快跟我走吧!」既然不能拉昊辰儿,他只有改拉着宣昴的手臂领着两人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救谁?」匆忙问,宣昴仍不忘问清事情。

「骆冰彤!」

三人的身影快速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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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花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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