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人撞衫？不对，是撞耳环。
方清妍陪范准纲进来选购衬衫和西装，这一路买下来也人情豪门子弟和平常人组打的不同在于哪里？
就是一张或数张刷不爆的卡。
在范准纲的坚持之下，她患上他替她挑的印花丝洋装，耳环也选择水滴状吊灯式的夸张设计，端正的秘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娇艳的时髦女郎。
方清妍心知范准纲的补偿心理，不让他做点什么，又要听他一百零八遍的道歉，内疚，自责，还是顺从他一点好了。
既可以耳根清净，又可以打扮的的美美的。何乐而不为又没碍着谁。
只碍着了一位气焰比女王还高的千金大小姐欧采彤，她和妹妹欧采琳出来挑选要送给大哥的订婚礼物，原本喜气洋洋的心情在见到方清妍的耳环时一落千丈。
老天！她不敢置信。
“你怎么可以戴着跟我一样的耳环？”欧采彤自以为眼光独到，特别喜欢新锐珠宝设计师所设计的首饰，同样的款式大多只有两件，至今没有在公开场合跟别的女人戴过同样的首饰，反而常被询问在哪儿买的？若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稀有产品，还会厚脸皮的说是自己画的设计图，请珠宝店做的，反正无法拆穿。
不巧，这对耳环也是其中之一。
更不巧的是，显然有人和她一样眼光独到，从国外买回来一模一样的。
欧采彤生气的俏颜刷好那个，明眸泛出怒光。
方清妍瞪着眼前这位艳冠群芳，嚣张的态度也无人能及的大小姐，莫名其妙的摸摸自己的耳环。“这个耳环有什么不对吗？买就有啊！怎么你可以戴我不能戴？”
“不可能！”欧采彤极力否认存在的事实。“这是独一无二的，只有我才配拥有，不可能有同样的第二件。”
范准纲拧起眉心，可不的有人向妍儿挑衅“这位小姐，这对我耳环是我们连同洋装一起买下的，请你不要无理取闹！”右臂自然而然勾住方清妍的香肩，做保护状。
欧采彤对俊男帅哥多少会给好脸色，盛气凌人的姿态稍微收敛。“这耳环明明只有一对，怎么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
郭皇亮登场。“发生了什么事？”他淡淡的问，没表露心底的不悦，只是饶富兴味的将方清妍从头打量至脚，故意漠视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方清妍看着他黑亮的深瞳，闹钟乍然间一片空白。怎么这么倒霉？台北这么大，精品店这么多，这样也能撞见大老板？
“郭学长”欧采彤和欧采琳同时娇喊出声，不过欧采彤是大方欣悦的，欧采琳则是含羞带怯的。同在H大念书时，同学都戏称这对姐妹是『女王和侍女』的现代版本，当妹妹的有必要在姐姐面前表现卑微吗“方秘书的耳环很美呀！有何不对吗？”郭皇亮故意不去看欧采彤的耳环。“方……秘书？你只是一名秘书？”欧采彤这下子更委屈了。“就算你是郭学长的秘书，一个月也挣不到五万元，怎么有资格跟我用同等级的东西？若被我的女朋友看见，我会很没面子。”
“为什么不行？”郭皇亮早在念H大时就对姓欧的姐妹很感冒，想不到时隔数年，她一样死德行不改，还自以为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哼哼！敢当面贬低他的秘书，不等于间接欺负他妈？
“累啊！我也好奇，不过是一对耳环而已，有人卖就有人买，有钱付账即是大爷，需要什么资格？”背后的郭帝日也出声浪。
欧采彤猛抛媚眼，深信只要是男人都会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人家她等着嫁给双胞胎之一呢！第一目标当然是郭皇亮，他极有可能是下任的郭总裁。
欧采琳的水眸羞怯的在郭皇亮脸上移开又移回，代姐姐分辨。“郭学长可能不晓得，姐姐漫游设计才华，这对耳环据姐姐说也是她设计的，出现相同的款式不是很奇怪吗？莫怪姐姐不高兴了。”自家人就别装了，欧采彤连一棵树都画不好。
明耳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欧采彤冷哼一声，昂起下巴“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设计图，真是差劲！”白的也要说成黑的，她永远是对的。
郭皇亮眼中闪过戏谑的光芒。“真可怜，贵府出了内贼，偷出欧采彤学妹的设计图卖给国外的设计师。”
欧采彤不得不顺势道：“小琳子，是你，对不对？”
欧采琳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样，快哭了。“才不是我呢！我也没看到过你画的设计图，谁知道你藏在哪儿？你自己不小心掉了，不要冤枉嘛！”为自己分辨的同时也必须帮欧采彤圆谎，免得回家被母亲责罚。
欧采彤不悦的冷哼了一声。“掉了便掉了，我想画多少张，我也没怪你，干嘛动不动就小媳妇上身，想叫郭学长误会我欺负你？”
欧采琳头低低的。“没有啊”就是有也不能明言，存心引郭皇亮爱怜。她一直想嫁郭皇亮，偏偏姐姐爱不到郭卧虎，便转移目标和她抢郭皇亮。
郭皇亮对女王和侍女都没兴趣，反而方清妍百分百挑起他研究的兴趣。原来自立自强的方秘书，也不介意让男人包养。
或许说包养太沉重，但全身上下全是男人添购的服饰，又如何形容？
一个范准纲的出现，竟令他见识到迥异于以往的方秘书！范准纲有什么特别的？他的条件哪一样他没有？郭皇亮第一次有了嫉妒的心情。
方清妍被大老板盯得颇不自在，催促道：“纲，你挑好了吗？我想早点回去休息，逛的好累哦！”
范准纲轻笑，“第一次听女人说Shopping会累的，一定是你的东西卖太少了。我带你先去喝下午茶休息一下，再逛下一摊。”
方清妍无奈的耸耸肩，反正，能远离大老板的视线就行。
欧采彤还是难以忍受一个小秘书与她戴同样昂贵的饰品，下通牒，“这位秘书，以后别再让我瞧见你戴这对耳环，做人要知分寸。”
范准纲拉下脸，声音冷冽。“不知分寸，没有礼貌的人是你，我们花钱买下的东西，凭什么你不准妍儿戴？你是哪家的小姐，如此傲慢无礼！”
“你居然教训我？”欧采彤瞪眼轻嚷，突然一阵脸红，“噢，我懂了，你想引起我的注意，故意凶我，反其道而行。虽然有创意，但我不大喜欢哦！下次别再用力。”白目痴情女登场。“你是哪家的公子？条件不够优的男人可没有资格爱我。”
没见过这种女人，范准纲有点愣住。
郭皇亮暗藏坏心眼的介绍“这位范先生可是范氏企业的少东。范总裁的公子范准纲。”财势绝对在欧家之上。
欧采彤马上绽放如百花齐放的笑容。欧采琳巴不得姐姐再次转移目标。
范准纲只当遇到花痴，很快结帐，牵了方清妍的手离去。
聪明的男人，小心别教花痴女给撞上了。
郭皇亮想走，欧采彤与欧采琳却开始说起大哥不久将大喜，结婚时的伴娘理所当然是她们俩姐妹，但伴郎人选未定，双胞胎学长可能雀屏中选，她一点也不介意把这份荣耀分享给他们。
他们很介意，非常介意他们跟欧家公子欧斯杰又不熟，谁想当他的伴郎？
快闪才是聪明人！
午休时间，郭皇亮开始习惯性的和方清妍在会客室吃便当，有时郭帝日也会加入。当然，方清妍不可能多准备一个便当，郭帝日自有好秘书为他订餐。
哇哈！今天赢了，瞧瞧我的菜色多棒！郭帝日夹起一片鲜嫩的牛柳在他们面前晃啊晃，才放进自己的嘴里。嗯～～～赞！赞！赞！哦！好棒！
＃群聊◎独家＃＃群聊◎独家＃＃群聊◎独家＃方清研都替他不好意思起来。
郭皇亮皱着眉。“闭嘴！吃饭就吃饭不要叫出跟女人上床的发情声。”
“有吗？”郭帝日忍俊不禁的大笑出声，“真是的，我果然太天才了。”这样也能自我陶醉！
郭皇亮干脆弃械投降，低头吃饭。
“羡慕吗？我的便当看起来比你的平民便当高级十倍，你又不是吃不起，何必小气巴拉的硬要方美女帮你做便当一个月？”自恋孔雀男还要招惹他。
方清妍却觉得终于有人替她说了两句公道话。
“我高兴。”郭皇亮不是打不还手的人，当弟弟的最好别太白目。
“吃这种便当有什么好高兴的？”
“至少你吃不到，你的秘书绝对不肯帮你做一个便当。”
郭帝日窒了窒“这又不是秘书该做的事。”
就是说嘛！方清妍差点哼出了声。
郭皇亮扬眸看了他一眼。“谁又规定秘书不能做便当？”
“那比较像女朋友或老婆才会做的事”郭帝日不在意得到一记冷哼，继续嬉皮笑脸，“不过，方美女的手艺有待加强，没一样高级菜色。”
方清妍耸耸肩“不好意思！我们穷人家的小孩从小没吃到过高级料理，更别说会煮了。”让你哥白吃一顿就不错了，想要龙虾，鲍鱼？
“昨日总总譬如昨日死，我们要展望未来嘛！”郭帝日晶亮的眼睛直瞅着方清妍不放。“你有了范准纲这号男友，别说高级料理，高级服饰，连高级别墅均唾手可得，在装穷就见外了。”
方清妍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谁跟副总说范准纲是我的男友？我吗？还是纲？呵！豪门的公子也爱八卦呀！”
“不是你男友就是你未婚夫咯？！”郭帝日不在意送来的白眼，继续八卦到底。
“你好亲呢的唤他‘纲’，两人还情难自己的搂搂抱抱，牵手逛大街，若说只是多年未见的普通朋友，谁信？”
“我没必要向副总交代我的隐私吧！”她的语气变得坚定。
“那就当我猜对了可以吗？”装可爱的眨眨眼。
“我说不可以，副总会停止八卦吗？”
“哦！不，这会更挑起我的好奇心。不是男朋友，不是未婚夫，那是什么？啊——不会吧？你们偷偷私定终身，却瞒着范总裁？”郭帝日为自己的表现打一百分，他可是为了亲哥哥才如此穷追猛打，伟大吧！
只不好意思直问：方美女可是范准纲的情妇？
方清妍奇怪郭帝日为何突然对她的私事如此感兴趣，看向郭皇亮，更怪的是她的直属上司居然也不吭声，仿佛很期待她她的答案。
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义务拿自己的私事去满足上司的好奇心吧！
手机铃声传来，她欣喜可以避开回答，笑着接起“未，纲，你不是开始上班了，还有时间打电话给我……你没吃午餐？可是我吃饱了，你快点去吃吧……晚上我要回去帮忙，不能出去……不行啦！我答应梁爸了，做人要讲信用……不行，梁爸梁妈对我太好了，还帮我……呵呵！总之下次吧……”
幸亏及时瞄到郭皇亮不悦的目光，及时将话题岔开。当然不能教阴险的大老板知晓，他每天中午吃的便当不是她准备的，而是梁爸用店里卖剩的食材做的。
真是的，她找谁热水啦？午休时间尚且不能放松一下，还要小心翼翼的看人脸色，压力太大得忧郁症谁负责？
还有半小时，下楼和梁美帝哈啦一下最新八卦也好，方清妍收拾好餐盒，正打算藉尿遁溜走，从外头‘蹬，蹬，噔’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心中大喊不妙！笑面慈禧驾到！
天要亡她也？就差一步而已，就当场被逮到她与双胞胎共进午餐。
也是啦！公司耳目那么多，沈碧冬能忍住二十天不做声，已是法外施恩，毕竟郭皇亮比较洁身自爱，不大可能吃窝边草，他的眼光没那么低。然而若是连烂桃花一堆的郭帝日也加入饭局，沈碧冬无法再保持沉默！
小小女秘书妄想一箭双雕她的儿子慈禧太后可是不好惹的！
方清妍做好了被骂或是被酸的心理建设，恭迎‘副总裁特助的’的大驾。PS：挂名副总裁的正式特助的另一半郭泰成，一星期肯进公司一次就要偷笑了，多亏他的他的特助老婆把持朝政，他才有福气领着副总裁的薪水去完成他的‘浪漫爱情’大戏。
花心老公不可靠，女人当自强。沈碧冬将希望全放在双胞胎儿子身上，期望俞深俞不能忍受儿子不听话，不受掌控。
“特助好！”方清妍立正站好，蚝首微低。
在职场上，面对上司的上司，姿态低一点总没错。
沈碧冬没有看她，目光不善的扫向儿子们，“妈”郭皇亮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
“妈，你怎么来了？”郭帝日马上亲热的请母亲大人坐下，先巴结先赢。
伸手不打笑脸人，母亲对宝贝儿子更是没辙。
沈碧冬高涨的气焰弱旅三分，脸部的线条柔了，心里漫开一股难言的宠爱，轻叹了口气。“说吧！最近一个月为何都不来我安排的宴会？为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帝日，你先说。”小儿子好说话。
“我”没搞错吧！
“别说连这也要‘孔融让梨’。”沈碧冬似笑非笑。
“这是美德耶！”郭帝日怪声道。“妈，那些宴会都不是必要性的商业应酬，去或不去根本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翠眉一挑，沈碧冬扬声道：“在适当的场合，才能遇到适当的女孩子，结一门适合的婚姻。”
“妈，结婚靠的是缘分，天天见面也是相看两相厌。两年下来，我们两兄弟联袂出席了一百多场大大小小的宴会也没跟谁撞出火花，可见缘分未到，妈，这种事无法强求啦！”
“有一百次吗”
“我是没那么清楚，但哥很精明，都有做记录。”
“皇亮？”沈碧冬看向大儿子。做记录？
面对长相一模一样但个性冷淡的儿子，某些时候她会觉得抓不住着这儿子，不够了解他。可她不该有这种感觉才对啊！一样怀胎十月，一样在她身边茁壮成长，做母亲的总会细心观察孩子的一举一动，不对，该是能掌握的啊！
母亲不该不懂儿子的！可现在郭皇亮表情内敛，不愠不火。“从日本回来，妈便一直替我们安排相亲式的大小宴会，其实我根本不想去，也不以为在那种真气奇斗艳的浮华场合能找到我的另一半。可是，怎么办呢？你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我有义务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所以，我决定当一百次乖儿子，只要妈妈开口，我便乖乖的去赴约。两年下来，妈命令我参加大小宴会，我一次次的积累下俩，终于积累到一百次了。”
“所以呢？”沈碧冬重重喘了口气。
“我当了一百次听话的乖孩子，应该够了。”
“然后呢？”
“以后要不要参加宴会，由我自己斟酌，可以吧！妈！”郭皇亮有礼的询问，唇角却勾起一丝微冷的笑意。
这小子耍阴！
“你根本已经自己决定好了，还问我？”沈碧冬生闷气的瞪着他。
“我顺从母亲的旨意，言听计从一百次，。妈仍不满足吗？妈的贵妇朋友中，谁家的孩子有这么听话的？大家都羡慕死妈了。”语气中无不戏谑的意味。
没错，她的贵妇朋友都羡慕她生了一堆听话董事的好儿，努力工作，接班有望，一点也不用她操心。
可事实上呢？她现在气得想尖叫“”可不行，形象，形象第一！沈碧冬一张精心描绘，粉艳逼人的脸孔，即使隐含煞气，也绝对要美丽。
方清妍在一旁站得腿酸，一方面也庆幸沈碧冬找的对象不是她，想想也是，她这么小石丫，哪值得沈碧冬出面教训她？直接辞退她省事。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逗留在母子交手的战场中。“特助，副总，我去帮你们到咖啡。”托词告退。
“你且留下，我有事交代你。”沈碧冬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一股强迫性，方清妍至于乖乖站着。
“你坐下吧！”郭皇亮吩咐道，没有任何温度。”“妈有什么事交代我的秘书？你那边人手不足？”
“人手不足也用不到你的秘书，她的资历够吗？”
“当然不够。妈有何吩咐？”
“你很护着她嘛！”
“没有的事，只不过好奇母亲大人又要出哪一招？”
“儿大不由娘啊！养儿子有点什么用，一旦翅膀硬了便不再听妈的话，还自以为孝顺我一百次便够了。其实，还差一点。”沈碧冬明眸里闪着势必达成目标的精光，毫不隐瞒且露骨的传达给儿子知道。
郭皇亮摊摊手。“妈对我还有什么要求吗？”一副壮烈成仁的打算。
“我要你去相亲，三次就好。”沈碧冬直视长子，绝不容许地说：人选，时间，地点，有我决定。三次相亲后，你若不满意，我也不再干涉你的婚事了。只要在三十岁之前结婚，结婚的对象在各方面的条件都不输给这三次相亲的对象，如此我便满足了。”
废话，说不干涉其实是干涉到底吧！方清妍偷偷吐舌头，有点同情她儿子。
郭皇亮眼底不觉泛起不悦与嘲讽。果然像母亲的作风。
“好吧！”走一步算一步，不答应没完没了，甚至波及无辜。
沈碧冬胜利的一笑。“方秘书，待我决定好时间地点，我的秘书会联络你，你务必记下来，提醒你的上司准时赴相亲饭局”一个小小的秘书是不值得她出手，但适时打击是必要的。方清妍必须搞清楚，想当她沈碧冬的媳妇必须具备哪些条件，她有哪一样配郭帝日咋舌。老娘的手段一年比一年厉害哟！
方清妍笑得好灿烂。“好的，特助，我一定照办。”
灿烂得令郭皇亮深感刺眼哪！
“我去相亲，你这么高兴？”他脸色阴沉。
“啊！我有吗？”
“有，我看你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乱讲，是副总相亲又不是我相亲，去哦高兴什么？才不可能跳起来，那多不雅。”方清妍忙无辜否认。下午上班时间一定哦，她抱着一碟公文进去请他签，结果他先莫名其妙的发火。
“我明明看到你笑容灿烂得像中了乐透。
等着她清浅的笑容，郭皇亮的语气不无怨怒。
副总太高看我了，像我这样铜臭女子若真中了乐透，一定一声不吭，连笑也不敢多笑一下，就怕有人找我借钱，甚至谋财害命。”方清妍反而笑开来。
或许连日来的‘吃饭情’产生共鸣效应，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再只是生硬的上司和下属，多了一点轻松自在。尤其这是与他没有利害关系，她更写意了。
“看来你对我母亲的‘用心良苦’心知肚明。
认清她的心波澜不兴，郭皇亮忽然冷静了。”方清妍，我开门见山的问你一句假使我追求你，你会怎样？”
“我会当作你在开玩笑。”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他冷讽，心口纠结一下。
“是的，我有恐高症。”她微笑。“豪门家的高墙深院，我怕爬到一半就先掉下来，到时候连糊口的工作也没了，得不偿失。不过，我还是感谢副总这么问我，大大满足我身为女人的虚荣心。”
“野心这么小，一辈子出不了头。”他笑，笑得却不及眸。“你聪明能干，头脑清楚，长得又漂亮，只要你愿意，钓个金龟婿并不难。”
“副总把话挑明了，又何须问我？”方清妍浅笑盈盈，似乎笑他问得多余。
“既然我头脑清楚，又怎么会不了解金龟婿的父母不会要一个没有嫁妆的媳妇？就算有金龟婿为我昏了头，我也会害怕一辈子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
这是经验之谈吧！
郭皇亮若有深意的目光静静投向方清妍。她一定见识过范总裁夫妇的轻蔑眼光与势力嘴脸，除了一心一意非豪门不嫁的拜金女，稍有自尊心的女孩都护受不了而打退堂鼓。
该赞美她的知分寸，知进退吗？
“你最好别再和范准纲单独出去”单刀直入。
“我不明白副总的意思。”她装傻。
“你不是头脑清楚吗？”
“我们只是见面吃饭而已。”她不自觉的强调。
“那足够让人想入非非。”他狠狠瞪她“别人要怎么想，不在我的烦恼范围之内。”孤女无依，没空代人伤春秋。
“我懂了。”郭皇亮的黑眸很快掠过一丝辉芒。“你的‘排富条款’只用在我身上，因为你喜欢我付你薪水更胜我这个人。”此辱不可忘。
真会记恨！
“我只是屈服于现实而已，我怕穷怕饿怕流落街头，那副滋味副总一辈子也不会懂。（群聊独家）总呀吃饱穿暖了，才有心情欣赏帅哥嘛！”简单，却令人无法驳倒的理由，再计较反倒显得他太小心眼。
他板起脸。“你是我的秘书，不准你跟我母亲站在同一阵线。我不高兴相亲，你也不准替我高兴。”
讲不讲理啊？
“是。”轻逸叹息。“可是老板，相信一下自己的母亲如何？特助本身是令人倾倒的大美人，能令她看上眼的媳妇候选人一定很美，在各方面均配得上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不要尚未正式见面，就先在心底否决，对人家小姐不公平吧！”
“你存心很我作对？”眼底的恼怒加深。
“当然不。”方清妍不上嘴，不敢再劝说。他们母子两人也帮帮忙，家务事不要牵拖到秘书身上，她很无辜耶！
郭皇亮冷哼一声。他如何能对她说，他看透了母亲的野心，却不愿任其摆布。
从小到大，一切遵从母亲的意愿，念书，留学，工作，不去选择母亲不准他们念的科系，不敢追求他其实也爱恋在心的云水漾，为的是不叫母亲伤心失望。
只因父亲太叫母亲失望伤心，所以他们两兄弟便不忍再加深母亲心底的伤痕，竭尽所能的做一个称职的乖儿子。
这样还不够吗？
如果连同同床共枕的女人都要母亲钦点，恩准，那就太超过了！（群聊独家）这点，郭皇亮绝对无法忍受，没办法孝顺到如此程度。
他个性清冷理智，不像弟弟那样感性，所以他会抗拒到底。因为他了解没钱甚深，果真顺从她的摆布，她会挑一个与她相同理念，相同野心的千金大小姐跟他结婚，婆媳两人里应外合的掌控他的一生。
光想，便不寒而栗。郭皇亮是个有主见的大男人，做不来“愚孝”这种蠢事。
什么都可以商量，唯有谁在身旁的另一半，他要自己选择，选一个可以令他安心，放心的女人。
方清妍，你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