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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做什么的?”

他怪异的神色让我明白,他知道,并且完全清楚我目前“安稳的工作状态”。

“你还真改邪归正了呢。”他突然低笑着把头埋到我耳边,“有没有再碰见比我更难缠的学生?”

“这种概率几乎是零。”

“今晚能留宿吗?”

“你可没有预定客房。”

“我一向只住主卧。”说着,猛地拉我进房间,黑暗中,他的方向感和判断力都非常强。

“你倒像是干职业特工的。”听他哼笑一声,我接下去说,“收复唐人街不比干特工轻松,这你不会不知道。”趁他分神之际,我一个用力,将他扑倒在床上。

他闷哼一声,仰起身子望着我,深深吐气:“你认为我不行?”

“我猜不准是什么令你这么有把握?我只希望你不要受控于人。”我摇头表示担忧,“也许是还不能完全了解你,有些沮丧吧,所以难免不相信现实。”

“我可能明确告诉你,这件事,我没有把握,只是下定决心而已。但是有的时候,人不得不选择最坏的或者最危险的那条路走。”

“可如果你要走的那条路会连累我也脱离常规,你是不是还要坚持?”

“邵振安,这说明你开始诚实了。”

我看见他笑有点气恼,我现在的态度可是严肃的:“你哪里看出我诚实?”

“在床上。”他蓦地抱住我的脖子压下去与他吻个天昏地暗。

我感觉他眼中闪烁的狡黠和肌体散发出来的力度,他以征服为乐,但现在,我可以操控他一部分的意志,这让我兴奋莫名。双方体内本来未被别人挖掘的东西,却因对方的力量而被无限开采激发。

当气息融合,无以名状的骚动在身体里飞窜,我们低喘着,专注地凝视双方眼里的另一面,我忍不住压住他的胳膊居高临下笑道:“我们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指荒唐?”

“如果要追究责任,已经晚了。”

“程晋,你根本不坦率,你他妈什么都不肯对我透露,你至少要让我感觉一下你的诚意。”

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你还想知道我的什么?算是──临睡前的奖励。”

“你有权保持沉默。”

他一听就松懈下来:“我已经不做员警了,可不会再理这套。”

“我的问题就是你为什么不做警官了?你从来不肯对我说清楚,我邵振安就这么不可信赖?”

他冲我轻笑了一下,我头一次看他这么失落无奈的神情:“我根本不适合做员警,现实总是提醒我,放弃追逐那些光明事业吧,对我来说,实在都不是什么逃避的上策。”

“你说你在逃避?”我放开压住他的手,慢慢坐起来。

“我大概没告诉过你,我的全家都有案底,他们现有的身份都是假的,我以为自己对他们视而不见,就能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可事实并不是如此,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知法犯法。”他撑起身子,手臂架上我的肩膀,“那天,得到线报,码头有人在做枪械交易,我去执行公务,结果亲手抓的那几个正好是颇有势力的帮派中人,他们花心思查出我的底细,把我的家族背景全捅到局子里,后果可想而知,祥叔在我离职后保住了我。”

我听后无言,很久才道:“我一直以为是我逼你做不成员警的。”

“呵,不关你事。一直以来,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时他才转头看着我,“现在,祥叔知道我桀骜不驯,不能彻底制服,就索性把我发配美国收拾烂摊子,真是懂得物尽其用,而摆平这边的黑市堂口是他的心愿。”

“他……知道你会来找我?”我试探地问。

“你怕他来找麻烦?”

“那一次,你到底做了什么令他暴跳?”

他无所谓地笑笑:“警局的事才刚完,我又要求他救你,他开始自然不理会,我就直闯索罗帮香港的会所,我并不是真的愚蠢冲动,只是在进行一场赌博,赌注就是──祥叔肯不肯再次保我,当然,我赢了。他很火,罚我跪钢条,也说出了附加条件,就是让我加入,帮他接手生意。”

我用鼻腔说话:“知恩图报?哼,他凭什么对你使硬手段!”

“说你嫩你还不信,你以为让一个黑道大哥给你出力是免费的?这算是最轻的代价,本来我以为他要留我的手做抵押,结果他说:留着吧,将来帮我打天下。他忌讳你的原因,是看我太重视你……以后要是传出什么流言,怕我不能服众,站在上层的人,不能暴露情感上的弱点。”他的手在我衣扣处逗留轻解,“其实,我也有私心,在美国只要能够借助唐人街的势力,就可以成功牵制住索罗帮,解除一切威胁,对你对我都不失为一举两得的办法。”

我的心突突跳着,嘴上仍不客气:“你最好保重,别丢脸。”

“邵振安,如果我有得选择,我可不会选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的观点难得一致。还有,如果我家里人知道我同你的关系,非杀了我不可。”

“别那么肯定,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他开始解我的裤腰,我一把按住他的手。

“明天我有早课。”

听了我的话,他古怪地盯我一会儿,直到嘴角渐渐扬起,从可恶的闷笑发展到荒诞的大笑,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欠扁。

“你什么意思?”我抱起手臂看着他。

“到底是为人师表,有风度起来了,照以前,肯定跟我动手。”

我一下子翻过身子又将这个嚣张的男人压倒在床上,手直接探入他腰下,他的呼吸立即粗重了,嘴边却升起一抹高深的笑意:“看不出你兴致这么高。”

“总不能便宜你啊。”我挺身而上,隔着衣料与他身下亲密磨擦,一时火光飞溅,“啊……”

他抬手滑入我的上衣,直抵后背紧拥住我,唇舌激情地索吻,我的动作也越来越放任,均匀矫健的肌体触手可及,带来阵阵轻颤,怀着前所未有激荡,他在我耳旁低哑道:“邵振安,只有你能让我浑身着火……”

“你说要几度,嗯?”

“沸腾。”

我的手段首次堪称恶劣,拋开一切顾忌和羞耻,循着原始的热望进发,开发他所有敏感点,引爆一切不稳定因子,我要让他如愿沸腾。掌心贴在一起,十指交扣,起伏汗湿的雄性躯体、温热沉迷的挑逗、不规则的呼吸和撩人的呻吟,无限制的嗳╮A黑暗中至高点的交流──

“呼……”

“啊!”

熟练的技巧加上情色的低呼和纠缠,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了偷窥的眼、猎腥的鼻,勾起深层次的刺激,暴涨的欲望如同出闸的猛兽,不断地攻击着彼此深藏已久的念想,安抚多日的不安与空虚,床上一片狼籍,心也跟着揉成一团……

直到早上二姐的敲门声才将我和程晋惊醒。脚还压在他身上,手臂也有些酸涩,本是从容地抬眼看钟,却在看到钟点后猛地坐起来,懊恼地抓了抓本就凌乱不堪的头发。老天!我的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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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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