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天后,阿波罗果然驾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清晨时分,带着爱丽丝悄悄地溜了出公爵府.
高倨北塔塔顶亲眼看着马车穿越木桥,驶离公爵后,爱德华缓缓收回凝视的目光,改为低头看向手中的纸条,印有浅绿色蔓草花纹的白纸上以蓝色的墨水笔龙飞凤舞地写着"有事离去,十日内回,勿念."
修长的手指恋恋不舍地抚上纸上潦草的字体.
好一个无情人,只留下十个字就匆匆离去.
叹息过后,爱德华乌黑的眸子内掠过一抹凌厉异芒,张开薄唇,向站在十步之外待命的里奥多.弗克拉问道.
"消息送过去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而对方一收到消息就立刻准备出发了."
"唔!"
放手让纸张随风吹起,爱德华将光亮柔顺的黑发向后一拢,以常人难以模仿的潇洒姿态转身向塔下行去.
"那我们也出发吧!"
响应爱德华温柔嗓音的,是身后二十个银甲骑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在天上布满橙红余霞,夕阳西下的傍晚,一辆马车"啲啲嗒嗒"地骑进蒙特利郊外,在通往山上堡垒前的小道前停下来.
驾车的车夫俐落地跃下马鞍,掀开蓝布将马车内的女子扶下车来.
女子穿著粉色的衬裙,一头褐色长发束成两条麻花辫子垂在两肩,清秀的梨形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浅蓝的眸子以温柔的波光崇拜也似地看着身侧容貌出众的男子.
"到了吗?"
"唔!这上面就是了."
任由一头闪亮如丝的金发散落在额角,穿著白色蕾丝衬衫,蓝色夹克,紧身军裤,小羊皮中靴的阿波罗以青葱的指头指向山上的纯白堡垒,在俊美如画的脸上灿开一抹阳光的笑容响应爱丽丝的提问.
爱丽丝的目光随着阿波罗优美的指尖向上移到那一座纯白的城堡上.
为于最高点的城堡堡身全以巨大的白石砌成,尖顶是迷人的橙红,在蓝天白云的烘托之下,就如童话故事中的梦幻城堡.
"好美!"
倏然被入眼的美丽景物所震撼,爱丽丝不禁开口赞叹
"是吧!这本来是爱德华的祖母下令兴建的城堡,她过身之后,连这一带的土地全都归爱德华继承,不过去年生日之后就是我的了."
记得当日,爱德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来!我们行快点,前面的景色更美呢."
得意万分的阿波罗,拉着爱丽丝的手,匆匆乎跑向城堡,白石砌成的城堡近看更给人气势磅的感觉,一条碧绿小河围绕下着纯白城堡,河的两岸种满了大朵橙黄色的太阳花,整体看来就好象是由童话家手中塑造出来的世界.
叹为观止的爱丽丝不自觉地将着迷的眼神由美丽的童话背景中,转移到童话世界中必然的主角身上.
画中的金发王子殿下,正活生生地站在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沾沾自喜地指着四周的景物向她炫耀,在爱丽丝的眼中他正是活脱脱的王子殿下.
阿波罗在爱丽丝崇拜的目光中一路上兴高采烈地左右指点,两人不知不觉就越过了小河,还有镂空雕花的铜制大闸,正式进入了城堡的前庭.
惊觉眼前的景致开扬,而从阿波罗俊美的外貌中醒过来的爱丽丝,看到大片整洁,但冷清的庭院,忍不住提出疑问.
"为何没有半个人?"
"侍卫早就被我撤走了,而仆人一向都住在山下的村落中."
一面说话,阿波罗一面遥指山下的一个个小黑点.
"他们每个星期只有一天会前来打扫."
"不怕吗?"
城堡里一定有很多贵重物品吧!不单止没有侍卫,还仆人也不常在,不是太危险了吗?
对爱丽丝形于脸上的担忧,阿波罗如白石雕琢成的精美脸蛋上展开了一抹水晶也似的剔透笑容,悦耳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过人的自信.
"我不是说了吗?这一带的土地都是爱德华的私人属地,除了疯子之外,我相信帝国中不会有人敢在掌权的皇太子眼底下捣乱."
"……"
提起爱德华,爱丽丝立时沉默了下来,浅蓝色的眼睛内蒙上了一片恐惧的黑云,她想起了爱德华那一双乌黑不见光点的深潭,那总是叫她不安.
"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沈默令阿波罗奇怪,关切的目光流转到爱丽丝身上.
"不……没什么……"
爱丽丝忙不迭地摇头,总不能对阿波罗说自己是在想他最好的朋友带给她的恐惧.
"是吗?……等等……别动."
在阿波罗突然的指令下,爱丽丝真的当场就呆立了起来,乖乖地任阿波罗处置
原来一绺发丝顽皮地逃出木制的发夹之外,落在爱丽丝光滑的额上,阿波罗伸出优美的指头在柔软的褐发上轻扫,平伏其中的波浪之后,再小心地将发丝收拢到她光滑的耳贝后.
如同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工作一样,阿波罗的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团团围着爱丽丝转了一圈参观自己工作的成果后,满意地说
"好了,真漂亮."
不知道他称赞的是自己的容貌还是他的手工,爱丽丝的脸蛋还是泛上了诱人的红霞,在如画的庭园花卉衬托下如同是画中害羞的小公主,看得阿波罗都痴了,两人就这样在前座两眼相对,最后还是阿波罗先打开破局.
在砰砰的心跳声中,两人的螓首开始贴近,随着被牵动的心情,点水也似地在红艳的唇瓣上点上轻吻后,阿波罗本身也不好意思地红了双颊,害羞地搔一搔头.
"我们进去吧!"
向害羞地垂低头的爱丽丝说话后,同样红着脸不敢正眼看爱丽丝的阿波罗提起手提箱,转过身推开大门,快步走进大厅里.
推开大门的一刻,阿波罗仍然感到自己心口不平凡的跳动.
紊乱的心头没有令他失去一向的敏锐,踏入大厅后,凝聚在厅中心的凝重气氛,令阿波罗的眉头不安地向下一压.
只是已经太迟了,在一瞬间,带有浓烈药味的手帕就覆了在他秀丽的鼻头上.
"唔……呀……"
在意识完全消失前,他看到了同样软倒下来的爱丽丝.
在纯白的城堡内,布置得高雅美观的大厅内或坐,或站了十多个脸容粗鄙的男人,沾满污泥的靴子毫不容气地踩在昂贵的厚毯上.
狄克.艾.布鲁斯带来的手下,每个人的容貌衣着不一,相同的就是,他们所看的都是同一个方向,脸上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混杂色欲和贪婪的目光似为躺在大厅地上的雪白无暇的身躯作出洗礼.
阿波罗的衣服早就被扒下,露出一身精瘦的身段,露一身堪比白雪的肌肤,黑色的布条蒙住了水漾的蓝眸,其上两弯尖尖的弯月拧起,凝聚惹人心怜的幽怨,柔软的金发凌乱地散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就像被硬生生拧下的天使之翼,引起男人心中兽性的欲念.
狄克.艾.布鲁斯亦不例外,凝视阿波罗的狭长眼眸之内盈满的与其说是仇恨,倒不如将之视为由仇恨而生的欲望.
熊熊如火的欲望早就支配之狄克.艾.布鲁斯狭窄的心灵
苍白的手腕不受控制地伸出,在光洁的肌肤上游移,腥红的舌头在细致无暇的肌理上划出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在舌尖如蚁爬行的搔痒之中,黄金的螓首轻轻摇晃,迷药的药性渐渐失效.
在黑布下的睫毛扇不安地颤动,随着单薄的眼皮张开.
在意识尚未清醒之前,肌肤上传来的冰冷就令阿波罗的神志陷入了歇斯底里之中.
肢体激烈地扭动,换来的是脸上火热的痛楚,还有满口鲜血的甜味.
激烈揉搓身体的指尖,如爬虫类舔弄身体的恶心触感,传进阿波罗朦胧不清的脑海之中,努力地瞪大蓝得不见一丝异色的两潭汪洋,映入的却仍然只有黑暗.
他又作梦了吗?
对!是梦……
梦中的父亲总是满身酒气,金黄的发丝好象是枯黄的稻草,英俊的脸上是苍白的颜色,蓝眸内颜色混浊,颤抖的手握着玻璃酒瓶,
私奔的生活并不是世人想象中的浪漫.
茶米油盐的压力将出生富贵的父亲压得透不过气来,贫困的生活令聪明博学,但是不解世事的贵族之弟,变得自暴自弃,由一个人人赞颂的翩翩贵公子变成酗酒如命的酒鬼.
懦弱的母亲和年幼的他就成为了父亲酗酒之后最佳的出气工具,深爱父亲的母亲总是默默地忍受父亲的暴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为任劳任怨地挑起生活的担子,本来相貌就平凡的母亲,在繁重的工作下,衰老得好象是好几十岁的老妇人.
过度的辛劳令母亲的生命在短时间内燃成灰烬,本来由两个人相拥面对的痛苦,亦只留下他一个人孤独面对.
他习惯瑟缩在墙角,颤抖着身躯等待父亲的拳脚交加.
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父亲看他的眼神改变了,那是锐利的,火热的视线,当时年少的他尚不知道,那是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神,
不如意的生活将一个向来事事如意的贵公子变成横蛮的粗俗鲁男子,在沮丧的压抑下在父亲的心头产生了一头欲望的异兽.
令人不安的视线越来越炽热,终于有一日爆发了.
稚嫩的身体在男人溢满酒味的身下挣扎,透明的泪雨沾湿了冷硬的地板,由那一日起,父亲变成了男人
他就成为男人最新的发泄渠道,性欲的满足,凌虐比自己弱小生物产生出来的快感令男人总是沮丧地垂低的肩膀变得轻松,轻松过后又再加倍地凌辱,而他就在无日无止的黑暗中麻木.
直到那一日……
"啊……啊……不要……不……"
大白天下,将窗框关牢,不透一丝日光的狭小石屋内,传出一阵阵声响,纤细的四肢支持着瘦弱的身体,由肤色白晢的小男孩不断开合的粉嫩小口中吐出如将死小鸟的最后哀呜,伴随简陋的木板床在重量压榨下发出的刺耳声音,形成了一首淫靡得叫人脸红心跳的动人曲调.
"饶了我……请饶……了……我……父亲……父亲……"
及肩的金发随着身后男人摆动腰肢的拍击之下在空中飘扬,稚嫩的身体经不起性事的摧残,两行清泪沿着巴掌大的鹅蛋脸源源滚落为痛苦的十指抓得绉成一团的床单上……
异物的离去带动体内的创伤,孩子光滑的背项一阵痛苦的抽搐后,一直支撑身体的四肢完全地失去力气,软绵绵地倒了在冷硬的木板床上.
满足了欲望的男人坐在床沿,抓起床头的烈酒,狠狠地灌了一口后,眯起混浊的双眼在孩子喘嘘嘘的身上游移.
在油灯微弱的火芒照耀之下,小孩伏在床上布满细小伤痕的瘦弱身体分外惹人怜爱,但是,他的美丽在男人扭曲了的心灵之中,却是欲望的起源.
低劣的烈酒流过肌肤上的伤口产生了炙热的痛感,孩子不由得扭动了起来,只是这小小的反抗却令男人不快,空了的酒瓶威吓地重击向孩子小巧精致的脸庞之侧,玻璃制的酒瓶在"砰!嘭!"两声后迸裂四散,向四方散开的锐利玻璃碎片,在孩子精致得好象瓷器娃娃的白晢脸蛋上划下了几道艳丽的血痕.
孩子本来白晢的脸蛋,在惊吓下更是血色尽褪,彷若透明,镶在小巧脸蛋上的海蓝眼睛惶然瞪圆.
"嘿……嘿,很痛吧?"
孩子惊惧的表情令男人大感有趣地发出低哑的笑声.
凑下头,伸出舌头舔去孩子娇嫩脸颊上的血珠后,苍白的右腕握住一小片玻璃片凑近小孩的身体.
锐利的碎片贴着娇嫩的肌肤上划动,冰冷的触感一道下滑令肌肤起了疙瘩,男人的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虽然玻璃片并未真正切入孩子的身体内,但是冰冷的触感已足以动摇小孩在长期暴行下早已脆弱如薄纸的心灵,孩子瘦弱的身体如惊弓之鸟,不断发出轻微的颤抖,脆弱的心头随着贴在肌肤上冷锐而剧跳,小手无助地在床单上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抓放之间,指尖碰到一冰冷的硬块,如抓着一根活命的水草,无视锋利的痛楚,孩子不自觉地将硬块紧紧地握在掌心.
看到孩子不寻常的恐惧,更加刺激了男人肆虐的心境,锐利的玻璃片贴近孩子胸前美丽的红珠.
"把这儿割下来好吗?"
男人半真半假地在孩子的面前大幅度地挥动手中的利器,却带动了孩子身上那一条绷紧了的弦线.
瘦小的手臂倏地举起,玻璃的极光和白雪的肌肤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圆弧.
"啊呀……你……!"
腥红的液体由脆弱的大动脉疯狂喷出,男人蓦然倒下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孩子娇小的身躯上,小孩先是不解地呆滞下来,接着,美丽的瞳孔倏忽收缩成深色的小蓝点,粉嫩的唇瓣半成极限,喉头中迸出尖锐的叫声,小手拚命挥动,死命地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身体.
"父----------亲--------!"
尖锐得叫人心痛的嗓音充满了每一个角落.
被狄克.艾.布鲁斯压在身下的人儿再次挣扎起来,
洁净的指甲在狄克.艾.布鲁斯色欲的脸上划下一道血痕,在痛楚下怒不可遏的狄克.艾.布鲁斯挥下重重的巴掌阻止了阿波罗的挣扎,但是,静止的身躯很快又再次扭动起来,尖尖十指在茫然中挥动,为男人的脸上,身上更添上数道血痕.
两名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部下,立刻机伶地走过来帮助狄克.艾.布鲁斯将阿波罗在空中挥动的双手紧按在地上.
"该死!"
摸着脸上火辣辣的血痕,怒火冲霄的狄克.艾.布鲁斯,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掴在阿波罗姣美的脸蛋上.
"少爷,你这么粗鲁,把好好的一个美人打得脸都肿了,不心痛的吗?"
就在阿波罗的口角被一个个耳光打得流出鲜血时,其中一个按住阿波罗手腕的男人以空出的左手,有力地捉住了狄克.艾.布鲁斯不懂得节制地挥下的手掌.
兴致被打扰了的狄克.艾.布鲁斯不高兴地抬头,眯起细长的眼睛,锐利的冷箭不满地向多口的下属看去.
他认得开口的男人是新招揽佣兵中的其中一员,好象叫做什么艾伦.艾加略,身材高大,肤色黝黑,脸上老是挂着一抹轻浮的笑意.
"放肆!"
狄克.艾.布鲁斯以贵族特有的高傲声音向眼前多管闲事的部下斥喝,心中极是不屑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民,未得许可,哪有资格在他的面前发言?
"小人……小人无意……冒犯,只是怕阁下太……太重手,会打死他已."
艾伦.艾加略厚唇中吐出的说话似乎因为紧张而支支吾吾,但是,只要细心观察,就必定可以留意到在他垂下的眼帘内,隐约带着的轻蔑.
对眼前卑微部下的无礼发言,狄克.艾.布鲁斯心中虽是不快,但是,始终明白艾伦.艾加略之言确是有理,加上对方展现出卑微的一面,心中的疙瘩就稍微舒畅了下来.
"你倒提醒了我……"
冷然一丢手腕,撇开艾伦的制抓,
狄克.艾.布鲁斯狭长的双目流连在阿波罗艳红的嘴角,要是把他打死了确是扫兴,不过,要对付他的方法可多着了,随着脑海之中的坏念头升起,狄克.艾.布鲁斯因酒色过度而太过苍白的俊脸上倏然溢满邪气.
就如爱德华所言,阿波罗当日落井下石的一脚的确在狄克.艾.布鲁斯的身上燃起了猛烈如虎的仇恨烈焰,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长相俊美得有如天上神的男子,是如何顶着一张俊美无伦的脸孔,在他深受感动的一刻,将他一脚踢落深渊.
亏他还曾经为他的美丽而动心,狄克.艾.布鲁斯恨恨地啐了一声.
自那一日以来,狄克.艾.布鲁斯的心中无时无刻不是打着报复的念头,他立定决心要彻底侮辱阿波罗,要令他永远堕入痛苦的地狱里.
咬牙切齿的同时,狄克.艾.布鲁斯用苍白的手从皮革腰带中抽出镶嵌耀目宝石的银制小刀,莫明的兴奋心情令他的指尖微微颤动,握紧刀柄的指节用力得发白,留意到他不寻常的举动,跪坐在他对面的艾伦额上流下了一行冷汗,倏然惊觉对方细长的眼内燃满了名为疯狂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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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面对厄运的并不止阿波罗一人,仅以一墙之隔另一个厅堂,爱丽丝也正在面对一群可怕的豺狼.
本来在阿波罗那边待着的狄克.艾.布鲁斯的部下,大都被阿波罗雪白的身体引诱得口干舌躁,自忖无可能加入的男人们都只有在心中暗暗垂涎,后来,其中几个伶俐的男人想起外面还绑了一个昏倒的女仆,就乘众人不为意悄悄地走了出去.
此时的爱丽丝早已醒了过来,正瞪大眼睛,惊惧地看着挂着淫笑不断迫近的四个壮硕男人.
"你……你们……"
刚醒过来的爱丽丝对一切都仍然摸不着头脑,她明明是和阿波罗在一起的,怎么会突然昏了过去,又被绑了起来.
被绳索绑在背后的双手为了挣开绳索而努力扭动着,虽然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至少好知道眼前几个争先恐后地迫近的男人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别……别过来……!"
爱丽丝害怕地抖着唇瓣,身体磨蹭着厚毯向后退,企图逃开眼前的豺狼,但是男人们的行动比起她要灵活得多了,其中一人伸张手捉住她的足踝用力向前拉,另一人则由侧面接近,胯腿骑上爱丽丝的腰间.
爱丽丝拚命地挣扎起来,疯狂地左右摇动身体,踢动双脚,想将男人踢翻.
"贱人!"
被踢了几脚后,心头起火的男人狠狠地朝爱丽丝的肚子打下两拳.
"啊……"
承受了沉重拳力的爱丽丝惨叫了一声,就抽搐着身体整个人摊软在地上.
"不想吃苦头就给我听话一点……"
看到爱丽丝痛苦地张着嘴喘气,对自己的暴行也不是没有罪魁祸首感的男人口中喃喃自语地为自己的暴行开脱.
"反正妳都是要死的了,死前让我们爽快一下,也没差吧?"
他们的那一位恶向胆边生的公子虽然起了色心,但只怕还没有胆量杀死有帝国皇太子为靠山的未来公爵------否则也用不着蒙住金发俊人儿的双目了.
不过,这个女仆要保命可就难了,尤其她已经看清楚他们的面孔.
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的男人开始撕裂爱丽丝身上的衬裙,捉住爱丽丝双足的男人更将唇贴在裸露出来的滑腻小腿上舔弄,另外两个男人也走了上前,上下其手,口中发出下流的声音.
"嘿……虽然比不上另外那个娇贵,不过……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占据了最有利位置,骑在爱丽丝身上,满脸胡子的男人下流地在爱丽丝柔软的胸口掐了一把.
"不……不要……"
竭力的爱丽丝口中仍然不住发出哀求.
"别白费气力了……乖一点,给我好好享受吧!"
四个男人同时发出下流的笑声,爱丽丝知道自己再无力逃离眼前的厄运,晶莹的泪珠已从眼角下滑.
但是,一道亮晃晃的白光,却仿佛要否定爱丽丝懦弱的绝望出现在她的眼前.
闪耀白光的利刃迅速落下,人头如瓜在厚毯上滚动,厅内四人在一瞬间同时失去宝贵的生命,腥臭的血液由分离的头,项,流出沾污华丽的厚毯.
爱丽丝难以置信地看着无声无色地站满大厅的银甲骑士,炫目的美丽光华令她如置身梦中,表情怔忡,直至那一道在灿烂白光中唯一的深沉以无人可比的优雅步伐踱步到她的面前.
"妳……没有事吧?"
男子俊美深刻的五官,配上温柔的声音,从容的态度,表现得尤如一个黑发,黑眼的神,刚经历劫难的爱丽丝在他的气势笼罩之下根本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没有事了."
爱德华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凝视,轻松地弹一弹指头,示意身侧的骑士为衣不蔽体的爱丽丝送上掩体的衣物.
难掩眼中的不可思议,爱丽丝呆滞地接过披风,她一直以为爱德华应该是对她不怀好意的,想不到危急之时却能得到他的援手.
终究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爱丽丝眼中混乱的光芒,似乎取悦了爱德华自进入城堡后,一直被患得患失的心情压得冰冷的俊朗脸孔上展现出一抹意味深远的浅笑.
只可惜爱德华脸上的那一抹比深暗的月色更动人的笑意很快就被从后传来的凌乱脚步声所打断了.
传进耳内急速的步履声,令爱德华诧异地掉头,不应该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但是偏偏出现了的褐发男子令爱德华帅气的眉头不安地向内凝聚,他应该是留在狄克.艾.布鲁斯身边里应外合的其中一人,怎么会……?
难道……锐利如刀的眉头向下一压,爱德华俊朗的脸上蓦地变得凝重.
是阿波罗出了意外吗?
褐发男子接下来的说话证实了爱德华心中的隐忧.
"殿下,艾……艾伦队长……要……你快……快一点……不妙了…...阿……"
喘嘘嘘地跑到爱德华的面前的男子,气急败坏地向爱德华报告.
阿波罗那边的情况已经超越他们的控制了,在艾伦队长的示意下,他在同是潜伏在狄克.艾.布鲁斯身边的伙伴掩护下,从疯狂的狄克.艾.布鲁斯的身边溜出来催促上司火速行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说话吸引去了,刚被扶起来,整理好衣服的爱丽丝也不例外.
阿波罗怎样了?
留意到爱丽丝的注视,爱德华微微垂下眼帘,示意面前的男子安静下来.
待对方会意地合上嘴巴后,爱德华缓缓地将目光放了在身后的爱丽丝身上.深沉的目光在爱丽丝身上平静地流连了好一会儿后,爱德华终于开口说话了.
"妳……要跟我来吗?"
"……来……?"
缓缓伸出修长的手腕,爱德华并不吝惜以温柔得好象夜风的嗓音解答爱丽丝的困惑.
"是!……去救阿波罗."
被嗓音中的温柔所迷诱,爱丽丝瞪大了蓝眼,不自觉地伸出洁白的小手搭上了爱德华包裹在黑绢手套下的修长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