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我是谁?望着朱炎那认真得可怕的眼睛,我真的被震住了,我动摇,我怀疑,闭上了双眼,瀑布的一生在我脑海中倒叙似的闪过,旅馆的签名,来到错乱之地,妮妮的消失,遇见朱炎和妮妮,阿学的诞生,随着我的回忆,我知道我的表情跟着变化笑悲怒怨,然后就是沉重的过去,十年的独身飘荡,师傅的消失,与师傅一起的日子,然后就是我诞生睁开眼看着师傅的第一次,头突然剧痛如针扎捧敲般,还差一点,感觉还差了一点什么东西,心脏跳得好像要冲出胸腔一样。

「你是谁?」那是我面对师傅的初次对话。

「我叫阿神,你好。」

「嗯,那我叫什么?」好奇的我转过头看着这陌生的世界。

「你叫……既然你在瀑布边上重生,就叫瀑布吧。」

瀑布,瀑布。「啊……」我感觉全身被压紧扯烂般,我瞪大了眼叫出了声,而朱炎被吓到了,脸铁青,用力抱着我,压制着我的痉挛,瀑布瀑布,我是在瀑布边上诞生的,而不是诞生石上,我不是原驻民。

那埋藏在内心最深处被无数瀑布的故事掩埋的原式复活了,经过了那么久,没想到挖开的心还是那么的痛,痛得仿佛必须用遗忘才能解决,我想起了与师傅的第一次见面,不,应该是第一次之前的第一次,原式与师傅的见面。

「你为什么哭?」我面前的人问着我,他是那么温柔和祥和,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朱炎。

「有什么办法让我不痛苦吗?」

「只有面对痛苦,你自己才能不痛苦。」

「能让我忘记痛苦吗?请你告诉我。」

「你知道人要彻底地忘记痛苦,就要彻底地忘记自己,你能彻底地忘记自己吗?」

「我能。」

「你知道在梦界中忘记一切,就会成为无梦者吗?」

「无所谓,比起现实中的无心者,也许无梦者更加的幸福,没有梦也就没有幻想。」

于是原式消失了,瀑布诞生,善良的师傅不愿抛弃如新生的我,将我带在了身边,告诉我是原驻民。

那么多年我一直很幸福,在师傅的呵护下,但我却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因为我无法找到我从来没有去过的路,我也从来没有像其它引路人一样孵化出引路鸟,我所能用意志孵化出来的只是一只普通的鸟,一只以为自己是鸡的鸟,我总说牠是只奇怪的鸟,其实人家都知道,那是只失败的引路鸟。我不是真的引路人,所以阿学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引路鸟。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清醒?」泪无止境地流着,躺在朱炎的怀中,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面:「为什么要破坏瀑布的幸福?」原式那深深的绝望与无助的感情又流入我的身体,我的大脑,还有我的心脏,瀑布与原式的人生交替着,混杂着,我的头要爆了。

原来那个一直纠缠着我的梦是真的,那是我在那个世界最后的意识。只是那记忆太深刻了,所以一直刻在心里,即使瀑布忘记自己是原式,但那死亡前的恐怖和悲伤情感也依然望着心灵最深处,只在黑夜中偷偷地出来,扰乱我的梦。

原来我不只是有点傻不会哭的瀑布,而是很傻非常爱哭的原式。

原来我在潜意识里从来没有忘记过原式,没有忘记过最后的绝望和悲伤,那是属于原式的情感,也许每夜做的梦是住在瀑布心灵的原式最无助的哭泣,因为我忘记了他。

原来我曾经不会哭,只是因为原式不愿意再当爱哭鬼。

无法看到朱炎的表情,只知道从后面搂着我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那强健的双手几乎是要将我折断般牢牢锁在他怀中。他的声音几乎是无法听清,只断续听着:「对不……原式,我不想……伤害……但却……事与愿违……」我昏了过去。

唔唔,如果生病这么难受,我情愿做傻子。当病人果然是最倒榍的。

醒来,看着静悄悄空无一人的房间,我依然还留在错乱之地。

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让自己累得喘着粗气,身体却纹丝不动。这里太静了,只听得见自己机械的呼吸声。窗外没有鸟儿快乐的轻啼,只有汽车驶过冰冷的轰鸣声,侧头望着窗外,看不见青山绿树,只有灰色天空下楼楼的青烟。这样的世界曾经是我的世界,原式的世界。

我是原式,闭上了眼,我的记忆不再允许我欺骗自己。圣拉之地那是原式最美丽的梦和瀑布最爱的故乡。而朱炎却是原式最奢侈的梦,想到这里,我的心剌痛着,朱炎,我心中永远无法治愈的伤口,即使我是瀑布也无法躲过被遗忘伤口带给自己的丝丝痛楚。有此东西人是永远躲不掉的,就如同我想忘记痛苦一般,我无法责怪朱炎他带给我的伤口,因为将伤口置之不理,让它不断恶化的是我,那个执着不愿成长的原式,不停地责怪朱炎,只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借口不再怪自己。

我仿佛听到我停止的生命之钟再一次摆动了,滴……滴……滴……跶,泪早已经毫无顾忌地流下了,在停止了几十年的生命重新开始转动时,我后悔了,为了那曾经的行为而后悔。

门推开了,朱炎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我,脸色一紧。

「原式,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头疼心闷吗?」紧张地看着我,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憔悴而不安,那紧锁的眉头上的忧是不是我带来的?

「对不起。」这句迟了十年的话,现在我终于说出来了。

「什么?」朱炎被我的话愣住了:「原式,你怎么了?说什么?」

「对不起。」重复着,我不想将眼睛从他的身上移开:「现有我才明白,我当年给你的爱是什么,原来我自私地将自己的生命全部压在你身上的爱,有比一个人因为爱而负担着二个人生命来得累吗?我以为自己爱你,却没想到……」

「不要说了。」嘴被朱炎轻轻地捂住:「这个词,不应该从你的口中说出,那是属于我的词,要不是当年我的任性……」像是想起了什么,朱炎突然笑了,开朗就如同曾经一股:「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握着我的手很热很厚,表情是如此的平静而认真:「原式你答应我,你醒了,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轻贱生命。」一字一句说着,但颤抖着手和燃烧着的眼神,却让我心惊,心跳在加速。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声音太紧张也太沙哑了。

「怕你醒了,反悔。先在这里说好,如果……你对我……依然有情,就在这里答应我。」他的眼睛好亮好黑,那是我无法抗拒的目光,无意识地我点了头,而他又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又快乐。紧紧握着我的手,看过我的眉,我的鼻,我的唇,最后他看着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能让我一直握着你的手吗?」

我依然只能点头,而他又一次笑了:「真想在这梦界一直握着你的手到老,没想到不管在现实和梦界我都爱上了你。」

我的眼眶又红了,哽咽着:「等我醒来,我能在现实中握你的手。」

轻轻地他的唇吻上我的手,很湿而热的吻。

我不愿意闭眼,我怕一闭眼,我清醒了,回到了现实的世界,怕现实的再见没有这里温馨而幸福的感觉,我死死地盯着朱炎,不停地说话,而精神早已经疲惫而虚弱。

「朱炎,记得留……字条,给阿学。告诉牠……」对于阿学,我并不担心,比起我,牠更能自由地在梦界中生存:「我的……钱……都藏……野鸡家……旁边的……树下。牠拿走……的钱……包里面,有一半……是假币……不能……用。还有……提醒牠,牠想娶做大老婆的小鸡老八……是公的……」这算不算是当「妈」的心情。

「朱炎……不知道,我和你……哪一个……先醒。我醒了,我希望……第一个……见到你……你呢?」想我睡了那么多年,至少得给我一点打扮的时间,不然见不得人。

黑暗来临前,看着朱炎朦胧的微笑,我闭上了眼睛。

好像有人小声地在我的耳边说着话,断断续续地,将我惊醒。睁开眼,我依然在梦界。

「妳不是说原式能马上清醒,为什么到现在依然在这里?」很轻的声音却压抑不住的怒意。

「这是正常的,因为他在梦界的时间太久了,清醒是需要一点时间,放心。」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朱炎是和谁在说话?我压不住好奇,将头朝向了声音的方向,惊愕地看到朱炎正与曾经在圣拉之地所见的异能者投入地说着话,那个一头黄红相间野鸡短发,一龚紧身白衣的女子。

「放心?我怎么能放心!他现在的情况那么糟,时醒时睡,妳没看见他呼吸、说话痛苦得让我难受,我情愿他就这么消失,至少他不会这么痛苦。」压抑着声音,朱炎的表情扭曲着,跟面对我时判若两人。

「你小声一点,不要惊醒他。」感觉视线向我这里看来,我假装闭上了眼睛。「放心,他现在已经接近了清醒的边缘,只是时间的差别。」

「时间,时间。难道妳不知道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朱炎苦涩地说着。

「唉。朱炎,原式你就不用担心了,毕竟他外面的身体还能支持一下,而且我看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到时间了,反倒是你,你真的不后悔,将永远在梦界生存,直到心脏停止跳动而死亡?」

血液瞬间倒流一样,无名的力量,让我猛地坐了起来,顾不上突然的动作而造成眼前一黑,摇晃着身体,撑在床边,我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什么……永远……在梦界中……生存,你们在说……什么?」

我吓了他们一跳,表情慌张地看着我,朱炎的脸色一白又迅速恢复正常,敷衍地笑着「原式,你在说什么,做梦了?」

我是在做梦,只是他的话却是那么可旧的梦话。牢牢地盯着他,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不自然,我颤抖着问道:「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不要再掩盖了,朱炎。反正他在现实清醒,也会知道真相,就告诉他吧。」突然女子插嘴,站在我的床边,她半蹲着平视看着我,笑容带着轻视:「朱炎,你应该让他知道他幼稚的私的行为,让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原式,因为你的行为,你是舒舒服服地睡了十年,但朱炎却从此自责了十二年,也许他抛弃你是他的不对,但你自杀比他的错更大,你认为你的道歉就可以弥补一切吗?为了让你清醒,朱炎是以非正常的方式进入到梦界,所以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因清醒而离开梦界,直到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让他回到现实的方法,所以我说他有可能会永远在梦界中生存,而他的身体会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

「不要说了,小铃。」朱炎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但是我已经全部都明白过来了,「怎么会这样?」我反复地说着,无法置信到极点。

「怎么会这样?」冷笑一声,女子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你也不过只是他曾经的恋人而巳,如果当年他太爱你,也许他也不会一直痛苦了那么久。而他为了你,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是意无反顾。」

对于女子的讽刺,我无暇顾忌,看着朱炎带着淡淡伤感的笑,看着他故作不在意的表情,看着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我爆发了,用力甩开他的手:「谁要你这样做,你以为我会感激你?谁要你这么做,我死我活是我的事,我自私,我幼稚,我无聊,甚至不在乎生命,那是我的事。谁叫你救我,谁叫你救我的……」我说不下去了,痛苦地拉着被单,将脸埋了下去,不要,我不要这样的救赎,用他来换我,我知道我犯的错,也请惩罚我一人。

手轻轻地摸着我的头,我知道是他的手,那双又大又热,给我温暖让我能依赖的手:「原式,抬起头,看着我。」轻轻地在我的耳边说着,我却拼命地摇着头,不愿看他,只是因为内疚。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原式,如果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双眼,你就知道一切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朱炎说着。

半信半疑,我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他的衣服,随着褶皱,衣领,下巴,嘴,鼻子,一直看到他的双眼,平静而安详,闪烁着点点的柔光,依然如往昔。

我想哭,但哭不出来,不停的说着:「我不值得让你这样做,我不值得……」

「值得,因为我爱你,因为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爱我的人,只是我们对爱了解的太少,只知道它会带来多大的幸福,却忘记了它也能带来多大的痛苦。所以,请你答应我,即使没有我,你也会好好的活着,就如我好好的活在梦界一般。」他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感觉害怕。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了他,静静地看着他:「朱炎,你和我一样自私,如果我是瀑布也许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但我是原式也是瀑布,我怎么能知道一切后,还好好的活,如果你真要我好好的活,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一切,还不如让我在这梦界中无恨无爱地静静消失。」激动的紧握双拳瞪视着依然表情平和的朱炎,凌乱的头发早就因为汗水非常不舒服地黏在脸上。

「是的,我很自私,救你其实只是我的赎罪,我在救自己,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没有反驳我的话,朱炎笑了,笑得很涩也很无亲:「为了一句结束的话,我背负了十二年的罪,如果你真的死去,怕自己再也得不到超生,这样,至少我知道你活着。」

「出去,请你出去。」血液在凝固,压抑着无处可发的悲伤和痛苦,我冷冷地说着。

深深看了我一眼,朱炎沉默地转身出门。

看着那快要离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慌乱了,心脏瞬间被什么东西刺痛着,不顾一切,我想抓住他:「不要走,呜呜。」毫无形象地,我哭了,就像十七岁时,哭得声泪惧下,撕心裂肺。泪光中,他跑进来,一把将我抱得紧紧的,而我伸长着手搂着朱炎的脖子,此时,我不应该再去争辩着对与错,现在我只想搂着他,就像曾经一般,时光再也禁不起我们这样的蹉跎了。不要去想什么爱与不爱,不去想他是因为赎罪,还是冈为他依然爱我,现在我只想牢牢地靠近着他贴着他,因为我知道找还爱着他,无可奈何地爱着他。

将他的头拉下,疯狂地吻着他,吮吸着,纠缠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至少在此时请让这一切属于我。

身体交缠着,扭曲着,早已经无力的身体随着一波波的热浪将我抛上弃下,无力呻吟着,我知道他在我的身内,就如他在我心里一般,炽热而酸痛。手牢车地抓着朱炎手腕,眼睛死死地叫着朱炎的脸,那张充满激情与哀伤的睑,慢慢扭曲淡化的脸,身体像是被拉扯着,抽离这个空间,指甲深深地刺进朱炎的皮肤。不准将我一人带走,要带也要将我们一起带走。

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

若是我离开,那我要将他一起带走。

「忘记我。」这是那个世界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睁开眼,朦眬中蓝色的窗帘轻舞着。轻声的尖叫从耳边掠过:「阿姨,原式醒了。」

不久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这个世界是那么陌生而熟悉,十二年前我抛弃了一切离开的世界,十二年后他抛弃一切离开的世界,我闭上了眼。

现实永远都是残酷而无奈的,不容人有任何的后悔。我想哭但哭不出来。

我有一个强烈的顾望,我一定要活下来,就像朱炎找到我一样,我一定要找到他。这一刻我强烈感觉我的生命是属于自己的,不是属于任何人。我不能失去一点的勇气,因为我知道只要稍泄气一点,我有可以会重蹈覆辙,而现在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朱炎你等着我,我会找到你,毕竟我也在梦界中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样事没遇见,我要重塑我们的未来。

在医院的日子十分的平静,每天吃药,打针,过了三个月。

电视的节目并不好看,躺在病床上,看着屏幕上红绿人影穿梭着,不一会儿我就昏昏欲睡,仿佛感觉到有人走进了房间,坐在了床边,那一刻我突然清醒,那种强烈得不可思议的熟悉感,让我催泪而下,不敢睁眼,感觉到一个热呼呼的东西落在了我闭着的眼睛上,感觉滚烫的舌尖轻轻舔舐着我流在眼角的泪,一个声音轻轻地说着:「胆小鬼。」

我的手抓住他的腰,这时我才感觉我的双手是如此无力。

「还不睁开眼,小心我走了。」

「不要。」眼睛猛地睁开了,眼前的人那明晃晃的笑容并不因为他消瘦了的脸而有丝毫的改变。我张大了嘴,想要叫出他的名字,又怕叫出以后一切都消失发现自己在梦里。

「怎么,认不出来了?」他摸着比以前明显突出的颧骨笑着说,但我还是发现他强烈克制的兴奋。

「朱……炎……」破碎得厉害的名字,终于被我叫出了口,一瞬间世界变得鲜活了,我听到窗外鸟的叫声,而白色房间中那一身蓝衣的朱炎更是鲜活得让人想投向他的怀中,而此刻的他也正张开了他的双臂紧紧地抱紧了我。

永远也没有人能体会此刻我失而复得的心情。我不敢相信,他真的在这里,他真的抱着我。这真的是奇迹还是我又在梦界中了?我狠狠掐了一下,很有肉的真实感,我得意地笑了。

「小傻瓜。」他忍住被我掐的痛,怜惜地说着:「这不是做梦。谁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跟着你一起从梦界中走了出来。不过因为我昏迷了二个多月,七天前才醒过来。」

「是真的吗?」

「当然,不信,去问这里的护士。」

「呃?」怀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问这里的护士,却被他轻轻地吻着嘴唇。

「因为,我三个月来就在你背后那堵墙后躺着。」靠着我的耳朵,朱炎轻轻地说着「他们告诉我,也许是你的意念太强了,才将我一起带出了梦境。」

原来,我们一直都如此的近。我幸福地笑了。

此刻电视中的声音吸引了我:「今天,一位因为骨髓移植而治愈了白血病的小男孩终于走出了医院,要知道HLA配型完全相符的机率非常低,即便是同胞兄弟姐妹也仅为四分之一。国际上通常采用建立骨髓库,在非血缘关系人群中寻找相符合提供者,但目前相合机率数万分之一。而这次给小男孩提供骨髓移植的是来自于几万里大西彼岸的自愿捐赠者,让大家不得说,这是一次从茫茫人海中寻找生命密码的破解。」小孩的脸带着快乐的微笑,多么熟悉的一张脸。

看着紧紧捉住我的双手,这就是我的生命密码。

原来真的有奇迹。

爱的奇迹。

最后的最后: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朱炎真正的事实,那就是当年我在浴室中吃了安眠药后,给他打电话,但最后一刻我不想自杀,谁知从浴缸中站起来时却不小心打滑又跌倒在浴缸中,一不小心脑震荡昏过去了。

当然这等衰事我打死也不会跟任何人说,否则非被人叫做第一帅(衰)哥了。

最让我感觉可气的就是,那个非专业人士——铃,居然运用卑鄙无耻的催眠术知道了这个秘密,而我不得不在她的威胁下加入了他们那个糟糕透顶的「恶梦终结者组织」成了第三十八号梦的使者,说实在,组织名字难听,我的编号更难听,最重要的是这里居然是免费工作,就是加班他们也说是当作看免费半夜小电影,有没有搞错。这叫看半夜小电影,分明是演小电影,还是连续剧形式。

朱炎,今天晚上我又要加班,你得陪我熬夜。

原式,饶了我吧。我快赶上「连续剧」的二号主角,当然如果今天夜里做做色情小电影主角我还可以考虑,如果是惊险动作片,没得商量,不干。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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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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