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诡算
庄没有回答路丰,但雨墨看见在庄转头的瞬间,庄蒙着面的双眼露出异样的光芒。雨墨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庄有什么事隐瞒自己和路丰。雨墨不动声色的靠近路丰站住,此时心里变得忐忑起来。本来自己和路丰只要面对这烛龙族和刑天就可以,一直以来,雨墨都把庄看成自己非常坚固的合作伙伴,而此时,雨墨觉这庄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他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谜团。现在自己不但要防范刑天和烛龙族,更要防范这神秘的庄。
路丰此时压低声对雨墨说:“庄这小子说到了极乐之门前我们都是朋友,但他可没有说过一直和我们做朋友,我们可要小心点。”
雨墨心里一紧,没想到这路丰有时傻呵呵的,但心里却是贼亮的紧啊,雨墨点点头,示意路丰自己明白,便看那场中刑天与怪树的较量。
怪树虽然被刑天暗算,但好像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怪树经过那暗红色的液体帮助下,此时逐渐恢复神气。原本陷在大树内的巨斧此时开始颤抖起来,而对面的刑天也变得比较吃力。刑天一双巨大的脚开始慢慢陷在地上,暗红色的血水随着刑天的双脚陷入,被慢慢的挤了出来,形成两个血水坑。血水好像腐酸一样,使浸染在血水中刑天的双脚开始冒起红色的烟雾。
刑天依然站立不动,没有头颅的身子好似一块青石板竖立在那里。而刑天手中的盾牌出幽蓝的光芒,整个人均在幽蓝的光芒之中,分外妖异。
烛龙族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开始像抽了筋的神婆,载歌载舞,口中更是伊呀呀的喊个不停。有几个年长的烛龙族人双眼之间的第三只眼开始闭上,暗红色的泪水正慢慢的流出来,其他的烛龙族人虽然在跳动,但面目上多了分急躁。
雨墨右手紧紧的握住火枪,左手抓住玉佩,感觉此时体内戾气变得异常强大,似乎要死命的冲开自己的肉身,从体内冲出来,但左手的玉佩始终保持淡淡的暖意,顺着自己左手经脉,传遍全身。此时的雨墨感觉自己的双眼已经出现重影,体内好像被分成两个阵营,正在剧烈的搏斗着。雨墨的呼吸不知觉中开始变得粗重起来,黄豆般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到自己压抑的胸膛上。
路丰早就感觉到雨墨的异常,但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握住火枪看着场内,一双牛眼有意无意的看着庄。庄好像进入冥想状态,眼前的一切一点也不关心。他的双手握的铁结实,手上的关节都开始变成白色。
咒语声、脚步声、水流声、粗重的喘气声在场内构成一个诡异的场面。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压抑和对未知要生巨变的恐惧。
路丰感觉自己呼吸都不能顺畅,鼻孔中嗅到由于烛龙族过分的紧张而散的腥臊气味,冲的自己头晕。感觉身体好像被催眠一样,懒洋洋的,只想犯困。路丰紧咬钢牙,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意志,使自己保持清醒。生怕自己一闭眼间,场内的暗斗会牵扯到自己和雨墨。雨墨那苍白的脸上豆子般大的汗珠,路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路丰强力压住自己内心这种焦虑和慌乱,让自己保持住沉静。在未看到刑天和怪树的胜负前,在没有判断出庄的真实意图前,自己只有保持沉默,以静制动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怪树上的巨斧开始慢慢向外移动,而怪树正通过暗红色的液体织成浓浓的液体粘稠网,死死的困住挣扎的巨斧,不让他走动。巨斧显然是受到刑天的控制,现这怪树想利用水流困住自己,先折去巨斧的战斗力,在集中精力对付失去战斧的刑天。
刑天好像知道战斧失去意味着什么,他人虽不动,但身体开始力,以至于脚下的水坑越来越深,而双脚在血水中的烟雾渐渐的变浓。刑天巨大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在上下的夹击下,刑天终于着急了,胸膛上的双眼崩裂起来,那在肚肌眼的大嘴也伸出鲜红的舌头,样子甚是恐怖。
怪树枝梢上的水流开始变得多了起来,近身的枝叶(注:这里的枝叶均是说的水流形成的枝叶。)好似春到芽一样,在缓慢的向外延展。刑天一声怒吼,整个人突然拔高,双手伸成一条直线。手中的盾牌也随着爆叫声落在自己肩膀上,凭空之间好像盾牌变成自己的头颅,紧接着刑天双手合拢成十字,头上的盾牌犹如利剑射向怪树。怪树巨大的树身略微颤动,树顶上的刚形成枝叶的水流此时好像巨伞一样要遮住盾牌攻击的方向。
眼看盾牌就要接触到那暗红色的水流上时,盾牌却突然改变了方向,猛然冲向烛龙族群,怪树还没有反应过来,巨大的盾牌突然变成了扇形的刀锋,如锋利的镰刀进入茅草丛中,还没等烛龙族人反映过来,扇形的刀锋就把所有烛龙族人齐刷刷的辗成两端。
可怜的烛龙族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在一瞬间被屠杀尽光,红色的血液好似礼花从每个烛龙族的腰身处向外喷射,怪树被这突然的变化打个措手不及,挡在正前方的水流立刻如击破的气球,瞬间散落成雨水状,掉在大树的根部。
刑天的动作此时并没有停,而是在空中一招手,本来嵌在树身上的巨斧此时竟然猛然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蓝色的轨迹,就被刑天牢牢抓住。刑天巨大的身躯沉沉的落在地上,口中爆出肆意的狂笑。
路丰此时被刑天瞬间的动作整蒙了,他和怪树一样没有想到,刑天所有的动作都是伪装,真正的目的是要让怪树分心,取回战斧而已。庄这是也是紧锁双眉,他也没有想到这刑天如此狡猾,同时每步行动竟然把握的分毫不差。庄和路丰相互看了一眼,均被刑天的机智和淋漓的攻势镇住了。
怪树静静的伫立着,看不出这烛龙族的灭亡给他造成的打击有多大,被战斧砍中的树身此时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好像在片刻间,经过水流的处理,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此时的怪树所有的枝条也慢慢的支撑起来,好像在一瞬间又恢复到初始状态。急急的水流再次形成馒头形状,粗壮的水柱,再次把怪树笼罩在枝叶中。
刑天目视着散出生机盎然的怪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庄叹口气说:“失去烛龙族的祝福,恐怕这怪树也无法抵抗这刑天的进攻了。”
路丰看看双眼朦胧的雨墨,没有说话,但表情上透露出怀疑。庄好像刚看到雨墨这奇异的表情似的。他双眼一愣,眼中充满担心,低声对路丰说:“雨墨怎么回事?难道。。。”
路丰摇头无语。
庄用奇怪的眼神看下路丰,眼中疑惑更浓了。
此时的雨墨在刑天怒喝时,感觉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突然被注入了。体内那强大的戾气开始不像以前那样散乱,好似慢慢成形了。雨墨感觉到自己在奈何桥上那种迷乱和恐惧再次泛起。甚至自己能听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低声的喘气,好似猛兽看见一个猎物一样,在暗处甜着嘴唇,流着口水,在悄悄的等待机会一样。
庄没有在看雨墨,只是悄悄的走到路丰的身旁。路丰戒备的看着庄,冷声问:“你不看着刑天和怪树,来到我身旁干什么?你小子想干什么?”
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刑天不会再次动进攻的,那怪树也是强弩之末,不会出什么大事。我到有一件大事告诉你,关系到你我性命的事,你愿不愿意听听?”
“娘的,有屁就放,你少给我兜圈子。”
“嘿嘿,其实我们最大的危险不是这怪树和刑天,而是雨墨。。。”
“你说什么?!”路丰怒目圆睁的看着庄。
庄笑道:“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雨墨体内有东西,这东西在进###之前就觉醒了,他力量要比刑天恐怖,现在雨墨已经控制不住他了,只要再受到血腥的刺激和杀气的引导,他可能就要浮出雨墨的身体,到那时,恐怕你我三人都要丧命在此。”
路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庄,双眼微眯着,笑笑的看着庄。庄并不在意路丰的讥讽,他只是怔怔的望着这怪树说:“你应该知道的,我等了这么多年,也找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再次来到这极乐之门,我绝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不管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那怕我失去我的性命,我也要完成我这多年的使命。只要你们不成为我的绊脚石,我就不会伤害你们。就算我们到了月亮城,双方各取所需,我们都能继续合作下去。我说过,我们可以做朋友,这是我们双方互相选择的。所以,我并在乎你现在怎么想的,但至少到目前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如果你要相信我,我们可以成为伙伴,相信我在,对你会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