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魔刀 三
虽然报纸上与之类似的报导接连不断,但有一则报导却引起了凯的注意。
标题是《公园屠杀事件》
具体内容是一个白少年在早晨将公园内的所有人都杀死,之后失踪。引起凯注意的是这个公园就是自己所在的市里的一个公园。虽然看其他报导没什么实感,但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就不同了,谁都不会想到自己身边可能存在着杀人鬼这样的事,虽然这样的话凯也没资格说,因为他也是被称为“正体不明”的杀人鬼。
将一些世间事抛之脑后,凯来到一间电器商店。
“欢迎光临。”店员十分亲切。
在左顾右盼之后,依然没有看中的空调。有些因为太大,房间里放不下而直接淘汰,有些则是单纯因为太贵。而店员的脸也显然变得有些不和谐。
离开电器商店,买了一床便宜的棉被之后,准备回公寓,一边寻思着要不买个暖炉吧。
就在凯拿着棉被准备回家时,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匪意’吧。”
死!
“呦!好险,你还真想杀死我啊。总之先别冲动,听我把话说完。”
这是凯的本能反应。虽然不知到为何,但只要是“匪意”听到别人这么说就会无法控制的露出杀气,这一点所有“家人”都一样。
“你是谁?”
凯眼前站着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生,一头白,明明快接近冬天却穿的很单薄,只有一条长裤和一件衬衫,手里拿着把玩具刀,虽然有刃但只是割的破皮却割不开肉的那种。
“我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想要‘先知’,你知道她在哪吗?”
还真是开门见山的问话,凯根本找不着北。
“不知道,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先知’是什么。”
虽然没有理解,但还是先回答了再说吧。
“哦,看来不像是在说谎呢,你的确什么也不知道。那就这样吧,再见了,‘哥哥’。”
说完与凯擦身而过,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一方面的找上门来,一方面的问完话后又一方面的离开,还真是杰作一般的小孩。
凯抱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公寓,打开了自己房间那个被冬严捏坏把手的房门。
“裂姐,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呃?你把手机借我下。”
裂忽然要起了手机,打起了电话。
居然能让“匪意”的人愿意用手机,一定是相当紧急的事吧。
很明显看的出裂不是经常使用这种科技产品,动作很生硬,但莫名的让人感到可爱。
似乎是接通了。“喂!‘骨手’事务所吗?马上叫一辆救护车来,这里有个伤患,地址你们知道吧,就是那间公寓,报酬我之后再给你们。”说完,裂姐也是一方面的挂断了电话。
“裂姐?你说伤患这哪有人受伤啊?”
“就是你啊,你个笨小子,被人砍了一刀还不知道啊。”
凯忽然现自己的脚下积了一小滩水,裤子也像小便失禁似的湿漉漉。但仔细一看之下,那并不是水。
红色。人体之中有着的,最为鲜艳的颜色。
——血?
为什么?会有血?究竟是从哪里……
凯用手摸了摸下腹部,觉衣服被割开了。那整齐的切口就像被锐利的刀具割裂一般。位于布内侧的凯的皮肤,也被割开了。血不停地从张开的伤口中涌出来。
难道……是那个……
意识渐渐远去,迎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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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觉略微感觉到了一股香味。
“他还不醒吗?”
“快了。”
身旁的两人正戏弄着凯的脸蛋。
触觉回复。
听觉回复。
略微睁开双眼,冬严正在做饭,身旁的裂和林岚则一脸微笑。
视觉回复。
这么说来昨天遇到了一个白少年,之后就……
——被砍了一刀。
本能回复。
“嗯……呃……”
凯试图坐起身子来,但身体还用不上力,上半身没穿衣服,腹部缠着绷带,会偶尔传来略微的刺痛。
这么说来裂是怎么向冬严解释凯受伤的事的呢?虽然冬严对凯的工作也略知一二,以前也找凯好好的谈过,但凯的回答是“我只能做这个,只会做这个”,自那以后对于凯工作的事她也不经常提起了,却也不至于凯受了伤还这么平静的程度,裂姐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呢?
思考回复。
“你醒了啊。”裂看着坐起身子的凯说道。
真是无意义的问题。如果对方没醒就不会回答,如果醒了那用看的就知道。
“嗯,我睡了多久?”
“这个不重要,我现在有正事要和你说。”
裂用眼神示意了另外两人,她们很默契的一起走出了房间,看来是事先就说好的。
“砍你的那个人之前有说什么吗?”裂确定两人都听不见后,开始了问话。
这么说来……好像……
——我想要‘先知’,你知道她在哪吗?
“啊!他说‘先知’,这是什么意思?”
“哎,果然这样。”裂以一副“事情果然以最坏的方向展”的表情,挠了挠后脑勺。
“你刚觉醒没多久可能不知道吧,‘魔刀’其实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杀手铭’。”
“嗯……?”
——的确。
——初次听说。
“真正的‘杀手铭’是——‘魔刀先知’。”
一处畸点被连接了起来。
“这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他会什么会寻找‘先知’呢?”
——不明白。
“他是第四代‘魔刀’。”裂以严肃的表情回答道。
又一处被连接了起来,但同时有了新的疑问。
“嗯?你不是在这吗?为什么会冒出个‘第四代’来?”
“杀手铭”的继承,这是只能用杰作来形容的事。当上一代死后,会自然而然的出现下一代,这个过程被“九系家族”称之为“觉醒”。“觉醒”大多数情况都是突如其来的,就犹如突然被某个神赋予了“杀人”的性质。刚“觉醒”的人无法很好的控制这种性质,会出于本能的去杀人,就好像一种忽然产生的“习惯”,杀第一个人时可能还会留有些正常的人格,而感到害怕,但接下去的行为在本人眼里就和平时的刷牙洗脸差不多了,只是把杀人当成一种生活方式,只是觉得自己只会做这个,只能做这个——————如果,没有人领导的话。
事实上凯以前也是这样。